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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早走,如此而已。众人默默回屋,凌宇洛坐在榻上,看着那几人面色黯淡,默默收拾起自己的物事,尽数装入布巾,打成包袱,看了一会,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难受,绕过忙碌的几人,没有说话,便是推门出去。走到梅花桩下,摸着那已经被摩挲得很是光滑的木桩,抬眼望去,顶上愁云淡淡,将那一轮明月大半遮挡,只露出些许浅薄的光影。想起那一日,就是在着梅花桩下,纪云岚怀疑自己偷吃了后山的野生莓子,执意要来查看她的嘴唇,颜青拍手而笑,而秦易之与齐越,就站在近旁,望着他们,又是蹙眉,又是好笑……——往事不再,以后,这里就只剩下她一人了,与师父朝夕相处,相依为命。不知不觉,已是随意转了一圈,穿过那昔日练功的林子,站到那处梦寐以求的石壁之下,提气跃起,顷刻间,整个人便是跃到了足足一丈的高度,可是,离那洞口,还遥远得很!石壁甚是光洁,也没有什么可以助力停留的地方,还来不及朝那黑乎乎的上方望上一眼,就已经是无奈落下。未等身形稳住,已是气得一掌朝那石壁击去,只听得轰的一声,竟是溅起了无数飞石,定睛细看,那石壁一角被劈下了一小块。“小洛,这落樱掌法有些进步,不过,如果你能心平气和,凝神聚气,威力远不止这点……”背后,秦易之的声音适时响起。“二师兄……”回头一看,不止是秦易之,还有齐越和纪云岚,见得三人在阴沉的树影间齐齐站立,当下又唤道:“三师兄,四师兄……”“练功最忌心浮气躁,特别是练习本门内功的时候,恐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你一定要切记!”齐越也是郑重其事道。这两人,大概是因为要下山了吧,师兄架子一下子就摆出来了!“都要走了,还管那么多干嘛?”转头欲走,衣袖却是被人一把拉住,是纪云岚。“是不是不舍得我们几个走?”纪云岚将她拉到身边,似是漫不经心问道:“说说,我们几人之中,你最舍不得谁?”“我么,最舍不得的人当然是——”眼见几人都是围绕过来,十分紧张的模样,不觉笑道:“我最舍不得大师兄!”“大师兄不算,还有呢?”纪云岚又问。凌宇洛眼珠一转,答道:“那就舍不得小翔。”“小翔也不算!”“那还有谁,当然是师父了!我对他老人家的敬仰之情,一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臭小子!”纪云岚笑骂一声,作势要去敲她的额头,手指即将弹出的瞬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中途停了下来,抚向她的头发,将一缕被山风吹散的发丝轻轻捋在耳后,有些不甘心地,又悻悻然骂了句:“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凌宇洛不服气,刚想分辨几句,无奈那玉佩之事被他捏了个把柄,又碍于秦易之与齐越在场,不好发作,看了看天色,转换了话题道:“天晚了,你们明日要下山,早些歇息吧!”“我们几个已经商量好了,既然是最后一夜,今晚就不睡了,大家一起好好喝点酒,说说话……”秦易之不只从身后摸出了什么物事来,往她面前一亮,笑道:“看看,我把师父珍藏的好东西都弄出来了!”他拿出来的,居然是几只沉甸甸的酒葫芦!一,二,三,正好三只,也就是说,没她的份。“也好,你们好好聚一聚,聊一聊,我先回房去……”不等她走出两步,身子便是被他们捞了回来——“小洛,这喝酒叙话,缺了你怎么行?我们师兄弟一场,你今晚就是再困,都要陪着我们……”秦易之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朝着那林子深处走去。到了林中一看,月光如水,洒下一片细细淡淡的亮光,那边,齐越与纪云岚已经平出了一块空地,铺上了宽大的布巾,几人都是坐到了地上,朝她招手,唤道:“小洛,过来坐!”凌宇洛暗叫不好,这些年轻男人的酒量,岂是自己可以比拟的?见她仍是站着没动,纪云岚跳了起来,手臂伸出,一把将她拉到他的身边,就在坐下的一瞬,耳畔是他压低的嗓音:“别怕,我帮你喝便是,今晚一定要陪着我……”什么指腹为婚,她还没认可呢,干嘛就摆出一副为他所属的架势!凌宇洛瞥他一眼,道:“不用,我自己能喝!”“老三,老四,接住!”秦易之口中叫着,将手中的葫芦甩向了两人:“我们三人,一人一只,自然是不醉不归;至于小洛嘛,年纪小,身体弱,随便喝点,意思一下就行。”“每回拼酒,都是越胜出,这回恐怕也不例外吧?”纪云岚口中说着,仍是伸手去抓。“怎么,不服气吗?我这酒量是怎么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齐越哼了一声,也是同样的动作。两人接过葫芦,相互碰了一下,朝秦易之稍一点头,便是举到唇边,仰头喝下一大口。凌宇洛坐在一旁,对于众人面色神情,也看不太清楚,只听得几人喉中咕咕作响,自己却是两手空空,实在不是滋味,也不管自己酒量如何,一时间豪情顿生,向着他们伸手过去,道:“别喝光了,还有我呢,让我也来一口!”秦易之停下饮酒,笑道:“你这回可别逞能,这是正宗的竹叶青,比起上回给大师兄准备的烧刀子,还要烈上三分!”“总要尝了才知道呀!拿酒来!”凌宇洛拍着胸口,满不在乎道,不是说女人天生三分酒量吗,怕什么!说话间,三只葫芦几乎同时递到面前:“喝我的!”这三人,倒是默契十足,连动作话语都是一模一样的。凌宇洛笑了笑,谁都不能得罪,张开双臂,干脆一股脑将三只葫芦都抱了过来,一只接一只,每只葫芦都浅浅尝了一小口,酒一进腹,微微有些烧心,拍着有些热烫的面颊,大声道:“好酒,真是好酒!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哎,我真想唱歌……”没等其他几人作声,她已经扯起喉咙,自顾自唱了起来:“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至于就醉了吧?”齐越笑道。凌宇洛没有理他,高唱了一会,又放开嗓门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小洛,你可不能再喝了,我们呆会等着看你的酒品如何!”秦易之大笑着,率先将她脚下的葫芦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