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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给他,韩霁立刻起身将画纸展开,欣赏片刻后才问林悠:“想提什么?”“你看着提,我不懂。”林悠完全信任大佬的文化水平。韩霁浅笑着起身,从身后书架上取出他珍藏的一方松脂金丝墨和一块成色极好的砚台。“会研墨吗?”韩霁问林悠。林悠愣愣点头,韩霁便将墨条拆开,一股沁人心脾的墨香传来,这种天然的香气闻着叫人心喜,即便林悠不懂笔墨,但闻见这香味,亦不难想象这块墨条有多名贵。想到这墨条的价值,林悠有点舍不得:“就是一幅普通的画,用不着这么好的墨,浪费了。”韩霁但笑不语,指了指砚台,意思让林悠别想太多,动手研墨,林悠屏气凝神,颇具仪式感的用左右两只手的拇指、食指捏住墨条顶端,小心翼翼的开墨。这边林悠用比她作画认真十倍的专注研墨,那边韩霁则在一旁细细的开笔。等两人一成套的准备做完,韩霁坐下提字。这墨可真好,刚写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差别,但等到稍微干了些就能隐隐看见墨中暗藏的金色纹理,这墨瞬间把这幅画的档逼格都拉高了。“这墨真好看。”林悠由衷感慨。韩霁收笔问:“字不好看吗?”“好看!字更好看!”林悠马|屁山响,拍得大佬露出了笑脸。将画纸放到一旁等墨晾干,林悠看着砚台中剩余的墨说道:“好像研多了,太浪费了。”韩霁从纸架取出一张澄心堂的纸,用纸镇压平,对林悠问:“反正有墨,你来写几个字我看看。”林悠赶忙摇手:“不不不,这么好的墨给我写浪费了。还是郎君你用吧。”“过来。”韩霁让出位置给林悠坐,林悠再推辞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坐下后,韩霁将笔舔好墨递给林悠,林悠拿着笔愣了半天,问一句:“写,写什么?”“随你。”韩霁说,见林悠没有主意,便说:“写你名字也行。”“好。”林悠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林悠。看着那字,林悠苦笑:“我的字委屈这墨了。”说着便想把笔搁下,谁料韩霁忽然过来扶住林悠的手:“再写两遍。手别用力,跟着我走。”忽然贴近的热气让林悠顿时敏感起来,她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大佬弯着腰,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扶着她的手……心口的小胖鹿再次跳脚,林悠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眼大佬,可头刚一动,就听大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看我,看纸。”林悠尴尬应声:“哦。”书房里很安静,安静得林悠都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韩大佬身上有一股清新的松木香,很好闻。随即林悠又开始担心自己身上是个什么味道,幸好她每天都会去汤店洗头洗澡,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气味吧。脑子里胡思乱想,手被韩霁带着写了几个字她也不知道。“……就是这样,知道了吗?”林悠再回神,就只听到大佬的这句总结,其他什么都没听见。“你刚才说什……”林悠怕被大佬看出她不专心,便想让大佬再复述一遍,谁知一回头,她温热的唇瓣擦过大佬微凉的脸颊。两人都瞪大双眼愣在当场,一动不动,仿佛都在等着对方从自己的脸/唇上撤走,然而……不合时宜的较劲突然展开,他俩谁也没动。维持着亲脸姿势至少一分半钟后,大佬恢复了理智,从容向后退开,低头干咳。林悠也埋头抓额。尴尬的气氛仿佛有实体般压得书房中的两人喘不过气。“那什么——”林悠猛然起身,谁知起得太快,头顶撞到韩霁的下巴,韩霁身子向后倒去,撞到书架上,发出一声巨响。林悠吓坏了,赶忙凑过去焦急问:“没,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咬着舌头了吗?伸出来我看看。”韩霁整个人被林悠抵在书架上,在林悠试图掰开自己嘴巴的前一刻,韩霁抓住了她的手,无奈道:“无事无事。”林悠怕他不好意思,还是想自己亲眼看过才放心。“你让我看一下嘛。舌头伸出来。”林悠坚持要看,韩霁面上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飞快的将舌头伸出一个尖尖,很快缩回。“这么快,谁看得见。再伸出来些。”韩霁:……架不住温香软玉在怀纠缠,韩霁这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终于还是败在了绕指柔下,乖乖的将舌头伸出叫林悠检查,林悠仔细看了,确定韩大佬的舌尖只是有点红,并未被牙齿磕伤,这才放过他。这么一闹,刚才两人偶然亲到的尴尬局面倒是缓解不少。林悠暗自松了口气,将墨已经干了的画卷起来,装入杨商俞给她的画匣中,跟韩霁交代:“杨先生还等我去送画,我待会儿会经过张记,郎君你要吃他家的八宝鸭吗?”韩霁低头收拾桌上的纸笔,也不知听没听到林悠的话,匆匆点头回了声:“嗯。”林悠在那等了一会儿:“那我去了。”韩霁依旧低着头:“嗯。”林悠直觉继续留下的话,尴尬会席卷而来,于是抱上画匣,逃也似的离开了韩霁的书房。心里虚的厉害,也不知今天这个误会,大佬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毕竟林九娘的前科不太好,曾经对大佬有过非分之想,还付诸过行动,大佬那时受惊的神情直到现在还深深印刻在林九娘的记忆中。当然了,这些记忆如今被林悠接管,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大佬从前对林九娘的厌恶,万一他误会今天是林悠故意占他便宜就不好了,刚刚抱上的大腿很可能要折呀!带着种种忧虑,林悠抱着画去了老杨家。杨商俞已经帮老杨把东西收拾好了,其实也没什么,除了一些画册集,就是画具,颜料什么的,两口箱子也就收拾下了。老杨等林悠来了之后,递给她一袋石块,林悠打开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双眼,要是她没有看错,袋子里的石块是群青石,一种非常罕见及名贵的颜料。这种颜料就算是开采业十分发达的现代也不多见,在古代更是比金子还贵重,老杨居然有一大袋!简直隐形富豪啊老杨!“我卖了你的画,没钱给你。这个当抵债了。”老杨说。“您这债抵得也太多了。”林悠想把袋子还给老杨。老杨坐在牛车上推辞道:“你识货就好。省着点用。”“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