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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窦家老夫人身后还站着韩氏等几个媳妇儿,倒有点把窦家老夫人孤立开的意思。☆、第169章第一百六十九章一来就打了一场软仗,虽说把窦家老夫人气了个够呛,他们自己也挺累的。好不容易跟那老太婆演完戏,回到他们这些日子在窦家要待的客院之中。林悠和吴嬷嬷扶着老夫人安氏进门,韩霁回头把门关了起来,叫卢霆和于程在外守着。“老夫人在窦家这段时间可还好吗?”韩霁问安氏。安氏抚着心口叹了口气:“其他倒没什么,就是憋气。”这不用安氏说,林悠和韩霁都看出来了,这窦家老夫人简直是个规矩狂魔,她家的媳妇和姑娘说话做事,全都要按照她制定出的章程来做,不然就是不守规矩,就是忤逆不孝。“这么些年了,我也没来过窦家,凤芝就算回去也不与我说这些,我竟当这窦家真是那书香门第,出来的都是君子贤妇呢。”安氏这段日子已经将窦家的情况看透,简直失望透顶。吴嬷嬷给他们送了茶来,先前在窦家老夫人的松鹤院中,虽说丫鬟也有奉茶,可在那喝茶实在有些压抑。“这窦家号称延陵书香门第之最,可这掌家的老夫人却是固步自封,小肚鸡肠的人,也是没想到。”韩霁喝了口茶后评价道:“姑母这些年在窦家的日子只怕不好过。”“唉,也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怎么关心她,每回她回去都说挺好的,窦家婆刁难她之事绝口不提,这么多年我是放心的在京中享福,怎料她在延陵过得这般苦涩。”老夫人想到自己的女儿被那老妪婆欺负了这么多年,手里的茶怎么都喝不下去。“姑母是长房长媳,窦家老太爷已经去了,窦老夫人还管着家吗?”林悠问。安氏叹息:“唉,我倒宁愿那老妪婆管着家。偏生这个家在名义上还是你们姑母在管,管的什么呀,这窦家里里外外的帐都不给她过目,要她出钱的时候就说是她管家,不要出钱要做主拿主意的时候,就是那老妪婆管。”“真是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家。还好意思说是书香门第,我呸!”安氏憋坏了,再不骂两声简直要被气死。吴嬷嬷这些日子跟着老夫人身边,也跟着生了不少气,有些话以老夫人的身份不方便说,吴嬷嬷便代劳,愤愤不平的将这些日子在窦家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与林悠他们听。“这家人的礼数权看那窦老夫人的,对窦家人那叫一个宽松,对所有嫁进窦家的媳妇儿都严厉得连宫里都不如。真是没见过谁家媳妇儿熬到了咱家姑奶奶这把年纪,用饭之时,还要站在一侧给长辈、给丈夫、给儿女布菜的。咱家姑奶奶到如今,还得等窦家所有人都吃完了,才能上桌吃第二回。这叫什么事儿嘛。”“合着这个家里,只有姓窦的才是主子呗,其他人都是伺候窦家人的,还美其名曰祖制如此,规矩如此。她们窦家女将来嫁到别家去,会这般伺候公婆吗?不过,怕是也没有像窦家这般对媳妇儿摆谱的人家了。”吴嬷嬷说到了安氏的心坎里,天知道,她到窦家来的第一天,和窦家人在一张桌子上用饭时,看见自己闺女不得上桌吃饭,要在一旁伺候时的心情。怎么她金尊玉贵,宝宝贝贝养大的女儿到了人家家里会是这种遭遇呢。好好一个卫国公府的大小姐,在如今屁都不是的窦家,要受这般委屈,每每想到这些,老夫人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窦家如此行径,姑母怎么都不回去说说呢。”韩霁问道。韩霁虽然跟姑母韩凤芝不熟悉,但毕竟是自己的姑母,在窦家受了这么些年委屈,他心中也是很气愤的。安氏再叹一声,将当年事细细道来:“你姑母性子倔,当初她嫁人,老国公没到场,后来有一回你姑母与姑父发生了些口角回娘家,他们父女俩吵了一架,老国公在气头上,说了句‘有本事你以后在那里受了委屈别回来哭’的话,你姑母就一直记着,当晚收拾包袱走了。”“从那之后,她就再没哭诉过窦家,也不怎么回去了,除非国公府有事请她……我那时只顾着管家,问她窦家待她好不好,她说‘好’,我就信了。可这能叫好吗?日日夜夜的憋屈着,她这年纪的身体竟比我还不如,日日吃药,弄得身上满是药味。”说到这里,安氏的眼中红了一片。这是安氏年前想开了,放下手中事到苏杭转了一圈,回程时顺便来看看她,安氏要是没来的话,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女儿在窦家的处境如此艰难。倒贴奉献了半生,到头来却连那老妪婆身边亲近的嬷嬷都不如,安氏心疼啊。“我之前听说窦家家规森严,家中男子不得纳妾,那姑父对姑母可好?”韩霁又问。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有了。姑父若是与姑母一条心的话,也不会看着姑母日日受委屈。提起女婿,安氏冷哼一声:“他呀!确实没纳妾。可他比纳了妾还不如。”韩霁:“怎么说?”安氏:“女人都养在外头,没进家门,还有两个外室子,前几日我还听见他跟你姑母在房里吵架,说是要你姑母把孩子认到自己名下,你姑母怎么肯……换谁都不会肯的。”若只是老妪婆用规矩磋磨也就算了,最让安氏生气的就是女婿的所作所为。他不敢忤逆家规,不敢纳妾进门,却敢蓄养外室,还跟外室生了孩子,转头再回来磨正妻把孩子认进门,太贱了。要么你就堂堂正正的把妾纳回来,这样孩子出生,就算是庶出,也好歹是有个说得出去的门庭,可他不纳妾,给外人看起来他是一个多么克己复礼守规矩的正人君子,背地里却要正妻打落牙齿和血吞,为他顶住压力把他和外室生的孩儿认进门。这要真把孩子认进门了,韩氏才叫两面不是人。“你们姑母为了他怀孩子小产,伤了根本,一辈子都没生出个自己的孩儿,他倒好,在外头生了一个又一个,如今翅膀硬了,便想叫你们姑母把他造的孽全吞下去,哼,想得倒美!”“本来我是想去一封信,让你爹过来一趟的,没想到来的是你们,这些长辈的事原不该叫你们小辈知晓,但如今也是没有办法。”安氏说。韩霁问:“老夫人从京中唤人来是想做什么?”安氏说:“我想让你姑母和窦博涛那混账和离,可她还犹犹豫豫的,我想着,就算之后她决定不和离,那也得给窦家一个教训,让他们掂量着些。”“你姑母是我卫国公府的大姑奶奶,他窦家是什么东西,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