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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你为何要这么做?你父亲的名声受损,于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吗?”窦勤苦涩一笑:“世子夫人该当知道我是过继在父亲与母亲名下的吧?”林悠点头。窦勤继续说:“我是窦氏旁支中的孩子,父母双亡,有幸寄养在父亲母亲名下,做了这窦氏的长房长子。可如今父亲有了外室,外室给他生了孩子,父亲正在说服母亲将那两个孩子也认到她的名下,若是母亲应允,那我在这家里的地位就很尴尬了。”“所以,我想让母亲的娘家人知道父亲的面目和打算,若能阻止父亲将那两个孩子认进门,那我窦氏长房长子的身份就能屹立不倒。”窦勤将自己的目的宣之于口。这跟林悠和韩霁刚才私下分析过的情况差不多,窦勤之所以会让他们亲眼看到窦博涛和外室,十有八|九就是为了阻止窦博涛的两个亲生孩子进门。两人对望一眼,林悠问窦勤:“那你想让我们做什么?郎君这般聪明,应该知道认不认孩子进门是你们窦家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能干涉的少之又少。”窦勤低头不语,韩霁看着他忽然问道:“姑父有外室的消息是你透露给我祖母知道的,那我姑母喝的药渣也是你故意给卢霆翻到的吧?”韩霁的这个猜测林悠都不知道,闻言相当讶异,药渣?窦勤低着的头微微抬起,看向韩霁,林悠从他目光中看到了一些肯定的意思。仔细想想,窦家老夫人治下家规森严,定然阖府上下都是她的眼线,如果她想对姑母做点什么的话,在上下隐瞒治下,姑母都难以察觉,更别说是十几年才来一回的娘家人了。所以当时看到吴嬷嬷拿出来的药渣时,韩霁就怀疑过那药渣是有人故意让他们发现的。原本只是怀疑,他并不知道把药渣透露给安氏知晓的到底是窦家的谁,但在跟窦勤说过这番话以后,韩霁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窦勤费心布局,让他们亲眼看见窦博涛和外室,这就说明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关注到窦博涛的种种情况,对他的行踪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他既然能了解窦博涛,那对于韩氏的状况又怎会不了解呢?有这种洞悉能力的人,若是想制止窦博涛的两个孩子进门,应该有的是办法,不说别的,就凭窦家这森严的家规,不许子孙纳妾这一条,只要窦勤把窦博涛有外室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那窦博涛的两个外室子就永远都不可能进窦家的门。如果窦家老夫人要为儿子破例,将他的两个外室子迎进门的话,世人就都会知道窦家规矩如同虚设。☆、第172章第一百七十二章所以想明白这些事情之后就知道,窦博涛有外室且有外室子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特地告诉韩氏的娘家人。比起把希望寄托在不知道能不能阻止这件事的韩氏娘家人身上,真不如他自己动手来得隐秘稳妥。但是他不仅告诉了,还以这种隐秘的方法,大费周章的告诉了他们,用这种完全没必要的行为跟他们说:他其实别有目的。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把最终目的说出来呢?应该是怕他们不相信吧,毕竟之前窦勤与韩家这边的人素未谋面,他不能保证自己说的话能完全得到韩家人的信任。窦勤其实想和他们说的并不是窦博涛有外室的事情,而是想用外室这件事,吸引韩家人对窦博涛和窦家的关注。林悠不禁感叹,得亏这次来的是韩霁这种级别的聪明人,要是换做其他人来的话,就窦勤这隐晦的告知手法,谁整得明白啊。果然,提起药渣窦勤的表情就开阔许多了。只见他下意识往周围看了几眼,像是担心隔墙有耳般,韩霁直言:“我的人都是国公府精卫,窦家那些后宅刺探的人靠近不了这院子。”韩霁身上天生就有一种叫人信任的力量。窦勤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做好了相信你韩霁的决定,只见他忽然从座位站起,然后迅速跪在韩霁面前,情真意切的说:“世子,求您救救您的姑母,把她从窦家救出去吧。”韩霁和林悠对视一眼,韩霁说:“起来说话。”窦勤起身后,稍事整理一番,便将隐藏在内心好些年的事情说出:“母亲仁善,不知身处豺狼窝中,窦博涛和那老贼婆屡次想对母亲下手,他们在母亲每日喝的补身药汤中加逆冲之药,我是两年前才有所察觉,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晓母亲汤药中的逆冲药是谁加的,不敢打草惊蛇,只能悄悄换了药剂暗中调查。”“我在厨房安插了个眼线,让他负责每天清理母亲的药渣,顺便盯着煎药处,看看谁会突然去查母亲喝的药渣,这样顺藤摸瓜一番,我就能知晓是谁要害母亲。”林悠听得疑惑:“窦老夫人派人去查了姑母的药渣?她是怎么察觉到姑母喝的药不对的?”窦勤点头:“没错。就是她!她之所以派人去查,是因为母亲的身体在我换药之前已经有点败势,老贼婆以为她快死了,可我替母亲换药喝了一阵后,母亲的身子渐渐好了一点,老贼婆这才怀疑是母亲的药出了问题。”“幸好我早有防备,我的眼线会每日处理母亲的药渣,然后放一些与从前的药方差不多的药渣在那处,老贼婆派人取的药渣是我替换过的,所以她并不知道我母亲的药被换了,还以为她是得了什么别的偏方。”韩霁问他:“此事你有没有告知我姑母知晓?”窦勤摇了摇头:“母亲那人心太软,不会演戏作假,有什么都放在脸上,很容易被人看出来,她素来对窦家有愧,老贼婆成天以她生不出孩子为由嫌弃她……”“最关键还有一条,我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没有办法让窦家母子承认他们的罪行。”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切实证据的话,确实很难让人主动承认,窦家母子有的是办法掩盖这件事,倒打一耙不是没可能的。“药已经换掉了,如今你说的也只是一面之词。”韩霁说。窦勤问:“世子不信我?”韩霁说:“没有必须相信你的理由。”窦勤有点着急:“可,可他们想害你姑母的命,难道你也不管吗?”韩霁冷然说道:“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在说他们想害我姑母的命,却又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是他们。”窦勤被韩霁说得哑口无言,想了想后,发觉确实如此,他没有证据拿出来,就是空口白牙的说,人家不信是正常的。可这回真的是他发现这件事两年时间以来最好的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