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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件事你可以劝得寿光公主谅解你,那朕可以看在寿光公主的面子上饶你一命。”薛冒心中升起希望,因为他从赵嵩的口气中听到了可以放他一条生路的可能。可是,寿光公主……薛冒此时真是悔不当初,若是皇帝早两天把他抓来宫中就好了,因为他两天前刚刚叫人把元晨那小子暴打了一顿。也是那小子无端挑衅引起的,薛冒没忍住就对他动了手,据说那小子伤得挺重,要不然素来怕他的赵茗也不会冲到他面前来质问了。元晨是赵茗的心头rou,薛冒这么多年来就是靠用那小子威胁打压,赵茗才对他言听计从,被他动了手也不敢声张,薛冒对她渐渐的胆子就大了。打了赵茗,薛冒威逼利诱一番倒还能叫她为自己说话,可打了元晨……赵茗还能为自己说话吗?薛冒心中没什么底气,但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要去试一下的。“是,臣这就回去向公主坦白,臣定当好生向公主认错,臣……”薛冒这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福宁殿外传来一阵吟唱:“太后驾到。”赵嵩讶然太后怎么会突然来到,起身迎接。来的不仅是太后,还有皇后、长平郡主和一个走路不太利索,戴着帷帽的白衣妇人。太后和皇后的脸色都不太好,长平郡主从进殿开始,怨毒的目光就未曾从薛冒身上挪开。赵嵩叫人给她们搬了座椅,问太后:“母亲缘何入夜前来?有事派人吩咐一声,朕自会前去。”这个时辰已经过了宫禁,太后该是睡下了才是,突然前来定然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赵嵩往进来的四个女人看去,除了坐在末席那个戴着帷帽,其他三个都满脸愤慨的盯着薛冒。而薛冒原本正在磕头,看见随太后前来那个戴帷帽的妇人,立刻抖如筛糠。赵嵩问:“母亲,那位夫人是谁?”太后往那人看去,还未说话,就见那妇人起身上前对赵嵩行礼:“陛下,我是寿光。”赵嵩一愣,没想到竟是她,赶忙起身虚扶:“你是寿光……jiejie?快快请起。”赵嵩虽然是旁支血脉登帝位,但说到底都是赵家人,他叫赵茗一声jiejie倒也没错。却是寿光公主被赵嵩喊了一声‘jiejie’后有些惶恐不安。“jiejie今日怎么想起入宫来?”赵嵩看了一眼薛冒,心中明白寿光公主定是为了他而来。公主来的巧,待会儿只要开口为薛冒求情,赵嵩就有台阶下了。寿光公主低头不语,倒是太后忍不住说道:“皇帝别问寿光了,好好问问那畜生吧。”寿光公主连夜进宫求救,只因元晨前两天被薛冒派人打得鼻青脸肿,也不知是不是伤了肺腑,躺到今天都没能起身,身上碰都不能碰,一碰就哀嚎不断。儿子是寿光公主的命,哪怕自己受再大的委屈都可以,只要能保证她的孩儿平安无事,可如今薛冒不仅对她动手,更对晨哥儿动手,这是寿光公主绝对不能忍的事情,当即醒悟过来,就算是为了儿子,她也绝不能再软弱下去。她求见太后的时候,皇后和长平郡主正好也在,她们一同听了寿光公主的控诉,也看到了寿光公主身上和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太后当即就怒不可遏,命人去将薛冒提进宫来问罪。没想到派去的人转了一圈后回禀,说薛冒先被提到福宁殿来了,太后实在气愤,不愿等候,便带着几人来到福宁殿,势必要在今晚将薛冒绳之以法。赵嵩见了太后那严肃的神情,不解得看向薛冒和寿光公主,沉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太后对寿光公主说:“寿光,将你的帷帽取下来,让官家瞧瞧你的模样。”寿光公主领命,将帷帽除下,纱帘掀开以后,这眼角和脸上的伤痕仍未消退,除下帷帽的寿光公主瘦骨伶仃,愁眉苦相,脸上和眼角的伤痕让她看起来更加憔悴。赵嵩这才看见她的走姿,一条腿似乎并不利索。此情此景,他哪里还不懂发生了什么,厉眼扫向薛冒,只见他颤抖不已,冷汗直流,忽然又爬到寿光公主腿前,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公主,我,我那日是喝多了才吃了熊心豹子胆与你动手,你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从今往后戒酒,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公主,你就原谅我吧。”寿光公主低头看着那在自己脚边哭得口鼻流浆,不像个人样的薛冒,用尽了她的所有勇气,抬脚将他踹开,指着骂道:“你休得混淆,你对我动手岂止一回,难道回回都是喝了酒吗?你骗我说官家残暴,太后心狠,皇后狭隘,整个赵家皇族没有一个容得下我,这话是你说的不是?”赵嵩听了这些,眉头紧锁,他自登基以来,一直施行的都是仁政,因为他的皇位说到底有些来路不正,民间不少势力都在蠢蠢欲动,说他是抢来的位置,所以在治国上,他必须比历任皇帝都更加仁慈才行,所以他尽可能的善待前朝旧人。薛冒这番话,可以说是正中赵嵩的厌恶点,他的这番说辞——官家残暴,太后心狠,皇后狭隘,若是寿光讲这些话传出去被有心人听到,对他这些年维持的形象影响极大。更何况,寿光公主曾是‘她’的弟媳,当初薛冒声情并茂的求娶,再三保证会善待寿光,又有元贵妃从旁不遗余力的推荐,赵嵩才下旨给他们赐婚,还想着自己为她守寡的弟媳寻了一个好归宿……可这些人不仅用花言巧语蒙骗了他,还在寿光面前如此编排自己,可恶至极。“薛冒!朕原还想念你是初犯,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却不成想你竟混账至此!寿光公主乃朕的jiejie,你竟屡次三番对她动手!将她伤成这副模样,你简直罪无可恕!”赵嵩愤怒道。薛冒吓得直磕头:“皇上恕罪,臣知道错了,皇上恕罪啊!臣,臣,不管怎么说,臣的心都是向着皇上的,臣当年为皇上做的事情,皇上难道忘记了吗?皇上饶命啊。”韩霁有些听不明白薛冒的话,转而看向太子,眼神似乎在问:永平侯当年为皇上干什么了?说起来,永平侯府之所以能跻身入一流侯府,主要是因为薛冒的娘樊氏与元家老夫人郝氏交好,她们一同创办了积善堂和济世堂,虽然如今已经被证实了这两处地方只是她们敛财之所,但当年薛家确确实实是因为这个而乘着元家的东风一同扶摇而上的。若说永平侯府和元家牵连甚广就罢了,可怎么听薛昌的话语,他在皇帝面前也是立过功劳的?为何从未听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