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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毫无反应。韩凤平抓抓脑袋,韩霁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人头疼,最后没办法,只能试试其他说法:“你知道吗?那小子两个月前刚成亲,他要死了,他家那刚过门的小娘子也就活不成了。年纪轻轻,无依无靠……”“够了。”韩霁说:“你有空在这里与我说这些废话,不如回去多练练兵。”这么长时间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找不着,韩凤平也是没话说。走之前,韩凤平问:“那定国公府的事……”韩霁瞪了韩凤平一眼,没再说话。韩凤平长叹,暗道:算了,他也尽力了。合该那小子死。等韩凤平离开之后,韩霁才重新睁开眼睛,再次将目光聚集到神像画上,将画像的每一处细节的描摹都看进眼中,想象着她在这幅神像前爬上爬下的身影。三个多月,你孤零零的在这佛寺中,等待着一个不知道结果的结果,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可能拼尽全力,没有人帮你,没有人和你说话,一个人苦苦支撑。他哪怕悄悄的让人给你捎个只言片语,你也不至于离开吧。林悠,你究竟在哪里?定国公的嫡长孙终究没有一命抵一命,验尸后,仵作发现那死了的卖鱼人身上素有顽疾,定国公的嫡长孙算是过失杀人,判他仗责八十,赔偿死者亲人二百两银子。这个对于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定国公府简直算是最意外的结果了,定国公没敢再闹,二话不说赔了银子,早早准备好了大夫,由着孙子在公堂上生受八十大板,抬回家去治疗。赵嵩也很满意这个结果。对韩凤平夸赞道:“到底是你儿子,还是给你面子的。”韩凤平苦笑一声,暗道:他哪里是给我面子,他是给那可能要守一辈子活寡的小娘子面子呢。现在的韩霁全身上下都是金刚石做的,若说还有哪里有点软和,大概就只剩下他心里放着那个人的地方了。**五年后。太子一身兵部软甲没来得及换衣裳就赶来福宁殿请安。见过礼之后,赵嵩问太子:“淮河水寇之事如何了?”这些年来,太子在朝中的威望水涨船高,深得赵嵩信任,曾经朝中那些不看好太子的人如今也被现实打了脸。现在回想起来,从前传言说陛下不喜太子,处处打压,不让他接近朝局中心,其实更多是为了保护太子。毕竟皇后的娘家势微,不如其他皇妃皇子背后有家族撑腰,若是陛下对太子过于宠信,只会给太子招来灾祸,那时太子别说学习如何做储君了,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未知数。陛下用故意疏远的方法给太子争取了数年的成长时间,而太子也不负皇恩,果然成了一位文武双全,受百姓爱戴的太子殿下。赵晟就是来回禀此事的,说:“水云寨不太好攻,他们环水而建,周围全是普通民船民宅,寨中人个个深谙水性,官府屡次出兵都没讨着好结果。”水云寨已经建寨近十年,一直在淮河流域出没,素来与朝廷井水不犯,但近来也不知怎的,竟发生好几起抢劫官船的事,让朝廷损失巨大,这才下令讨伐。原以为只是一个小水寨,没想到在官府不闻不问这十年里,水云寨已经扩大到了有近万寨众的规模,全寨皆兵,平日与百姓无异,等真正开打的时候,才知道对方实力那般强大。“深谙水性就没辙了?朝廷每年养那么多水兵是干什么的?”赵嵩拍着龙案质问。赵晟惭愧低头:“父皇息怒,儿臣一定想办法尽快将水云寨的事情解决。”赵嵩发了场火,也知道此时并不能怪太子一人,语调柔和下来:“水寇之事不容滞缓,他们今天能抢劫官船,明天就敢与朝廷对抗,绝不能让这股势力掀起来,否则后患无穷。朕不管你是强攻,还是招安,总之年前必定要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赵晟硬着头皮领命,拱手告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赵嵩说:“父皇,水云寨易守难攻,儿臣孤力难支,想……跟父皇要一个人协助。”赵嵩问:“何人?”“韩霁啊。”赵晟说道:“韩霁虽是文臣,但对兵法相当熟悉,从小又在领兵的卫国公手边耳濡目染,儿臣想请他一同剿匪。”赵嵩也不傻,当即看穿太子的意思,大手一挥:“朕无允也无不允,你若能请动他前往那是你的本事。”这么说,基本就是允了,太子谢过恩后便行告退。赵嵩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倒是很希望太子有本事把韩霁拉出京去散散心。从前御史台参的都是韩凤平,如今又多了个韩霁,参韩凤平的大多说他作风问题,参韩霁的大多说他傲慢无礼,对老臣礼数不周云云。现在赵嵩还能压下去,可难保以后这种情况不会愈演愈烈。**太子领旨出宫后直奔刑部,没叫人通传,直接进到衙所最里,见到了正伏案审阅卷宗的韩霁,一身绛紫官袍穿在他身,端的是丰神俊朗,可惜眼里没了往昔光彩,寒意渐深。韩霁抬头见是太子,欲起身行礼,被太子抬手拦住:“免礼免礼。”韩霁自案后走出,请太子到水间喝茶说话。亲自泡了茶递过去,然后便兀自自己的茶,仿佛他不是在招待太子殿下,而是工作累了,坐下来歇歇……太子认命的喝了口茶,说道:“我过两日又要去淮河流域剿匪了,你随我一同去吧。”韩霁放下茶杯问:“我去做什么?”“自然是随我剿匪啊。”韩霁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公文:“事多,不便相陪。”说完便要起身去处理公文,被太子一把拉住,说道:“刑部那么多人,李尚书告老还乡那半年,刑部照样运转,你就陪我去一趟,两个月……不,一个月!一个月后不管剿匪成不成功你都可以先回来,怎么样?”“我已经跟陛下说过,陛下准了!所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见韩霁依旧眉头紧锁,太子不禁又说:“你不是要找林画师吗?淮河流域去过没有?没去过就去找找,说不定呢,对吧?”太子知道除了这个之外,也没别的办法吸引韩霁,果然听到‘林画师’三个字后,韩霁目光一动,说:“最近湖州出现一个女画师,我过两天想去湖州看看。”自从林悠这个女画师横空出世后,倒是给这世上会画画的女人多走了一条路出来,近几年有不少女画师闯出点名堂。太子问:“那女画师的画你瞧见了?像林画师的?”韩霁摇头:“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