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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东西一扔,拔腿就往宗祠去了。“这是怎么了?”杜鹃连忙问,顾母道:“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吧。”孟叔笑着道:“诸位先安置下吧,有些小事得和师亲自去打理。”星及带着询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孟叔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怎么样?”和仪奔着封印的那个水池就去了,周念正守在旁边,看到她来了连忙道:“刚才五点多的时候有些阴气波动,现在已经安静下来。”和仪微微松了口气,她再次确定道:“不是子时?”“对。如果是子时,那我绝不敢耽搁,得立刻联系您。”周念低声道。和仪闭目凝神向下去探,却没探出个所以然来,忽然想起些什么,“我们大概五点零五分到山脚下,是那个时间段阴气波动异常吗?”周念点点头。和仪挑挑眉,“是单单这里,还是整个宗祠都有波动?”这回周念迟疑了一下,然后很肯定地道:“单单这里。”“……我知道了。”和仪手在汉白玉的栏杆上轻轻一搭,想要闭目营造出一个高人气势来。然而冬天的汉白玉……太冷啦!和师嗖地把手收了回来,若无其事地揣进了兜里。周念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地低着头,当没看见。……“不是。”还是宗祠中,还是那个水池子。刚刚与和仪签订完契约就被带过来的阿梨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十分肯定地道:“虽然与母神的气息有些相似,但并不全然一致。不过……我能感觉得到,他很厉害。”“当然厉害。”和仪悠悠道:“易鸾生,算得上是巫道数一数二的先辈了。”阿梨眼睛倏地亮了起来:“生尊?”“别乱叫。”和仪面色沉沉,“这里只有死后妄图复生,将人间变成幽都,被我和氏先祖制服,镇压在宗祠之下的罪人。”阿梨倒是没表现出惊讶,只是“噢”了一声,把下巴垫在脑壳壳上,“经文中曾有记载,母神一母同胞弟弟易鸾生,号生尊,巫道大成者,性偏激阴鸷,为母神所不喜,然实力强盛,乃当代之大能。”“现在不是了。”和仪回头,口吻极淡地对她说:“如今千年前巫道的盛况已然不复,鬼蛊分家,我们这一脉只供祖师不奉母神,但蛊道还是供奉的,你若是……”阿梨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伸出白皙的手指点了点和仪的肩:“怎么,不想要我了?养不起了?”和仪脸色阴沉的好像能挤出水来:“你最好把你的脑壳壳收起来,不然我就送它下去陪水池子底下那个。”阿梨有点不服,但想到踩着人家的地,未来要吃人家喝人家的,还和人家定了契约,就嘟嘟囔囔地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布,把头骨包了起来。算了,眼不见为净。和仪叹了口气,不再提出异议。年三十当日,和氏宗祠。“铛——”“铛——”“铛——”三声不同寻常的沉闷铃响,和仪双手击打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彻响于这一方天地之间。房门大开的正堂之中,数十只银铃无风自动,铃声清脆,仿佛在回应和仪这一声。悦神,起。顾一鹤一袭白衣站在庭院里,微微仰着头,看着双手平举,姿态肃穆地闭着眼的和仪,有一瞬间竟然有一种想要冲上前去扯住她的衣角的冲动。他要把他的爱人,留在人间。第60章.过年了(家宅日常)目光幽幽的儿子与……和仪从师父那里继承来的这一间山居,在今年除夕里经历了从未有过的热闹了,添了五口人不说,又添了两只鬼。兰姑cao持着香火元宝纸钱,忍不住道:“多多收些鬼使才好,老和师当年底下多少大鬼物啊。”和仪牵着顾一鹤的手从外面晃晃悠悠地回来,把手上提着的纱灯交给孟叔,顺手往火盆子里添了一把她前天亲手叠出来的金元宝,听了这话忍不住道:“在精不在多嘛。兰姑姑新春欢喜啊~”“好好好,欢喜!”兰姑笑眯眯答应了一声,又催促着她:“快把祭袍换下来,这衣裳不抗冻,你屋里床上的衣裳是熨好的,还有个热水袋,捧着出来。快点出来,春联还等着你贴呢,马上要中午了,年年祭祀,打早晨开始,得忙乎一上午。”她也不是抱怨,就是随口一说,和仪也随意一听,俩人都没往心里去。要是往心里去了,那可不了得,得烧香赔罪啊!谁大过年有那个闲工夫纠结这个。杜鹃看着她单薄的袍子,忍不住问身边的顾母:“年年都这样吗?”“可不是。”顾母把和仪刚才喝光了的姜汤碗递给路过的一名‘佣人’,轻叹一声:“今年还不算什么,我记得她师父刚去世那一年,她受了伤,小脸白的,走路都打飘,还是照样去了。”不过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她没和杜鹃多细说,只看了看慢悠悠往房间里的走顾一鹤,一身白袍也很是俊俏不凡,不由笑道:“这一回可是连祖宗都见过了,天地也祭拜过,名分可是板上钉钉了。”杜鹃满心都挂在回房换衣服的和仪身上了,想要过去看看,顾母却拉了她一把,低声道:“别去,人家公司年终发福利了,你去了再冲撞了。”杜鹃微微一愣,旁边的林毓晴却明白过来,凑在她耳边低语两句。顾母在旁边看着她通透聪明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怜惜,又感慨造化弄人。两家抱错了孩子,本来怕要吃些贫困苦楚的孩子进了大富大贵的人家,被养成了心思通透性格温柔的大小姐,虽然在‘未婚夫’的母亲手上吃了点苦楚,可也是未遂,除了自己心里的一点过意不去,可以说是长得顺风顺水。而本该岁岁安乐长大的那一个虽然误打误撞没受贫困之苦,却历尽坎坷。尊荣地位都在手边,却落了一身的伤病。玄术圈里不少人羡慕和仪,觉得她能被老和师收为弟子,继承了和氏传承多年的名望、地位甚至财富。可又有几个人清楚,小姑娘为了承住这一份名望地位,吃了多少的苦楚。思及此处,顾母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兰姑身边,对她道:“外头还没烧呢吧?我帮你吧。”兰姑笑眯眯应了一声,二人拿着东西往外走,兰姑闲谈似地说道:“林小姐性格温柔处事大方,咱们家晏晏倒是很喜欢她。”顾母拎着一袋元宝,叹着气摇头:“晏晏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看脸下菜碟,若林毓晴是个腹内藏jian的,她也要为了那好容貌宽恕了不成?”“和师素来恩怨分明,处事公正。”兰姑笑吟吟地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