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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似的找人。尤其是芙蓉镇,几乎被掘地三尺。一无所获之后,他命立春守在此处,又带着人扩大范围,方圆数十里地寻人去了。立春道:“少主,在你失踪之前,我们找到重伤昏迷的沈左使。教主为了救他,前往蒲连山找姬红尘去了。”傅月影冷笑一声:“沈香楼好大的面子,都叛教出逃了,还能劳烦教主亲自出马。”立春尴尬道:“是我等无能,怕请不来姬红尘……”“这怎能怪你们?他伤得重吗?”“很重。”立春忖度一番,又道,“前些日子,花惊吾送来的寒古刀怕是假的……”“我知道。”立春讶道:“少主原来已经知道了?前日临阳有消息传来,真的寒古刀在卢雪墨手里。这花惊吾和卢雪墨好歹毒的心思,将假刀送给你,害你被高阳国的人追杀,他们自己却坐享其成!少主,我们去把刀抢回来吧!”“抢回来?如何抢回来?无名的半条命还在花惊吾的手里,我能拿他怎样?”“那也不能这样便宜他们!”“先去临阳看看吧,到时见机行事。”☆、第〇一一章雪满临阳卢雪墨并不喜欢寒古刀。相反,他觉得这是个麻烦,大|麻烦。而对面坐着的人却悠然扇着折扇,细长晶亮的眼里带着一丝狡黠,“卢盟主,你这是什么神情?我若是你,有了这把刀,定然欢喜的疯了。”卢雪墨扶额叹气,“你知不知道这把刀会为我带来多少麻烦?”绯衣少年轻笑一声,“所以呀,你赶快把刀拔|出来,看能不能参详其中的奥妙,然后把来寻麻烦的人统统杀了。”卢雪墨将刀推给他,“你当人命是草芥吗?更何况我从未想过要称霸天下,这刀你带走吧,还给无名。否则,它会为你招来杀身之祸。”花惊吾将手中折扇一收,冷道:“口是心非!你若不想称霸天下,何必当这武林盟主!”卢雪墨道:“我当武林盟主,是以匡扶天下为己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花惊吾冷笑一声,“匡扶天下?卢盟主真是心怀苍生,悲天悯人。我是不是应该给你鼓鼓掌?”“惊吾……”“你少叫我!”听到这个称呼,少年仿佛瞬间变成了一把吹毛断发的利剑,他的眼里有怨、有恨、有痛、有悔,却独独没有爱,那个眼神让卢雪墨如坠冰窖。他浑身一震,心里的痛像滴入水中的墨汁般扩散开来。“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等来你一剑!”花惊吾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戳着自己的心口,那里鲜血淋漓,“是谁在卢府的书房里上了我?是谁说过要带我走?是谁出尔反尔,将我赶出家门?又是谁……一剑刺在这里?”卢雪墨摇摇头,望着他愈发寒冷的眼睛,竟不敢上前一步,“惊吾,父亲大人临终遗愿,雪墨不敢不遵。我本已打算退隐江湖,与你结伴天涯……”连卢雪墨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走到这一步。若不是花惊吾失手杀了人,卢尊不会逼自己将他赶出家门。若不是他杀人太多,他又怎会……失手伤他?“够了!”花惊吾逼回眼眶的泪,喝道,“你念念不忘这盟主之位,不就是舍不得这个天下吗?”他的眼里满是冷意,却笑得温柔至极,“如今我把刀给你送来了,你反倒不高兴了。你要这天下,我成全你呀,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我想要的并不是这把刀,也不是这天下,我想要的……”花惊吾唇角一掀,讥讽道:“卢盟主,你可别说你想要的是我,那可就笑死人了。堂堂武林盟主,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送上门来给我睡,啧啧,为了你的苍生,还真是……不知羞耻啊。”卢雪墨垂下眼睑,花惊吾终究不在相信他了。“卢雪墨,我原本打算这次只要你选择不救无名,不来找我,就原谅你的。我给了你机会,我找了最坏的人,我以为这次你口中所谓的正义不会允许你救他……无论是无名还是傅月影,你终究还是上了我的床。原来,我与你之间,这么多年,只是利益往来,各取所需而已!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绯衣少年起身,眼中不再有光芒,“从此以后,江湖路远,永不再见!”“吾弟……”有风吹过脸颊,绯红色的,梦一般来去无踪。少年消失在卢府的大门口。卢雪墨甚至来不及擦掉眼角的泪,便已被一群人围住。“卢盟主!我等听闻你得了寒古刀,便速速赶来!”“卢盟主,寒古刀绝不能落入邪魔歪道手中,否则,必将天下大乱!”“我看我们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细细研究此刀,看能不能勘破其中的秘密。”……一张张如饥似渴的脸,是那么的丑陋……平日里伪装出来的道貌岸然在这一刻支离破碎。这个江湖上,没有人不向往天下第一的武功和至高无上的权利。如果可以重来,卢雪墨绝不会想坐上这武林盟主的位置。没有人知道,这个位置让他失去了什么。他轻轻闭上眼,仿佛又看到那个的绯衣少年,在阳光下,含笑望着他,“卢雪墨,我等你!”那年父亲病重,恰逢花惊吾失手伤人。一生刚正不阿的父亲将花惊吾交给官府,并逼他立誓,不得搭救。从那时起,花惊吾便恨上他了吧。数年之后,花惊吾刑满释放,却消失无踪。没过几年,他再回到临阳,已是百骨门的门主,一呼百应,风光无限,却偏偏故意处处与他作对。卢雪墨记得那年的冬天特别冷,那一天刚好是卢尊的忌日,外面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几乎半天的光景,整个临阳城便一片雪白。他在祠堂里敛手焚香,袅袅青烟、星星点点的火光终于给冰窖一般的祠堂带来了一点点的温度。可他的心,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能温暖一丝一毫。三个月前,他曾在临阳最大的酒楼宴请好友,席间谈笑风生,觥筹交错,一抹绯色犹如寒冬枝头上盛开的红梅,闯入他的眼底。妖艳而魅惑人心。他举杯的手顿住,愣愣地望着对面邻座上悠然品酒的少年。少年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停在窗外光秃秃的树干上。灰褐色的枯枝伸展在萧瑟的北风中,那里也曾满树缤纷,姹紫嫣红,如今却只有一树寂静,在飒飒寒风中,显得那样的孤独和隐忍。他微微垂下眼睑,盯着手中的酒杯,半晌,一饮而尽,起身离开酒楼。由始至终,他都不曾看过卢雪墨一眼。仿佛那个人,他从不认识。卢雪墨的手微微发抖,他用了全力,将酒杯放下,心中的酸涩几乎冲破眼眶。“惊吾……”喉咙里翻滚着的两个字,犹如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