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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特走出爱丁堡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号下午16:30,天却已经黑透了。乘坐着机场大巴,拉法埃莱和泰特很快来到了爱丁堡市里。拉法埃莱看着玻璃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神情有刹那的恍惚。入眼所及的古老建筑仿佛能够将人拉回三百年前的时间,但整洁的道路与街两边的路灯却昭示着时代的变迁。这里像是哪里都没有变,又像是哪里都变了。拉法埃莱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而后他伸手握住一旁泰特的手,轻声道:“好吧,我承认,我居然有那么一点点想念这里。”来爱丁堡之前,拉法埃莱本以为自己对这里毫无眷恋的。泰特靠过来,他看着窗外完美融合了中世纪与现代两种风格的城市,既不失历史的厚重,又带着现代的轻快明朗,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很美。”拉法埃莱勾了勾唇角,他侧过头,嘴唇轻轻印在泰特的头发上。虽然夜晚的爱丁堡别具一番魅力,但拉法埃莱和泰特毕竟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虽然以着他们的体力并不觉得疲累,但泰特比较倾向于以着最饱满的精神状态看一看拉法埃莱少年时曾经生活的地方。爱丁堡的冬天,日短夜长,拉法埃莱和泰特离开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早上8:30,但这里的天空依旧黑沉沉的,只有远处海天相接的一线泛着些许黯淡的金色。拉法埃莱和泰特穿着同款的牛仔裤长风衣,围着一模一样的红色格子呢围巾,十指相扣揣在拉法埃莱的风衣口袋里,走在早晨略显寂静的大街上。因为拉法埃莱来爱丁堡的目标明确,就是要带着泰特走一遍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所以酒店直接选在了荷里路德大街,距离曾经斯图亚特王室居住的荷里路德宫只有十分钟的脚程。荷里路德宫早就不是当初的王宫禁地,曾经高不可攀的地方只需要9.5英镑就能一饱眼福,哦,不对,有着学生证的拉法埃莱和泰特只需要付出8.5英镑。瞧瞧,瞧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别管是9.5英镑还是8.5英镑,拉法埃莱回自己曾经的家里瞧瞧都得花钱买门票,想想就想要叹气。行吧,荷里路德宫虽然是斯图亚特王室居住的地方,但本质上属于苏格兰的国王。拉法埃莱上辈子至死都只是一位王子,哦,不对,离开苏格兰的时候他带上了爵位,是侯爵还是伯爵来着?这里,从来都不属于他。可就算是曾经属于他的斯图亚特庄园,等拉法埃莱带着泰特回到波士顿后,想要进去看看,依旧得交门票钱。拉法埃莱不由得默了片刻,混到这副境地的“老祖宗”,估计就他一份吧?荷里路德宫的开放时间有规定,早上9:30的时候才会开始售票。拉法埃莱和泰特早早出门,主要是为了这条街上最受外来游客好评的餐馆。众所周知,英国菜谱是世界上最薄的书之一,这里盛产的黑暗料理一向让外来人对这里敬畏三分,苏格兰自然也不例外。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像是爱丁堡这样可以位列英国第二的旅游城市,爱丁堡在保持了自己城市独有风韵的同时,这里的一些餐馆没有一条路走到黑,矢志不渝地荼毒游客的胃。比如那道最受苏格兰本地人推崇却能够让外人见之色变的名菜,就是那道用羊胃、羊心、羊肺、羊肝、羊脂等等挑战人接受能力的食材佐以燕麦片、洋葱、rou豆蔻等等佐料烹饪出来的哈吉斯。虽然现代哈吉斯的外表依旧挑战人的想象能力和接受能力,但口感比之从前有着很大的提升,只要能过了心理那一关,它的味道已经相当美味了。还有那道自古就能够用来挽回外人对英国菜印象的烟熏三文鱼,还有那口感独特集合甘冽、醇厚与绵柔等等特点的世界名酒苏格兰威士忌。拉法埃莱半点也没觉得将苏格兰威士忌当早餐酒有哪里不对,只要不喝醉便好。不是拉法埃莱吹,他虽然不好酒,但从来没有醉倒在酒上过。餐馆里,泰特看着眼前被撑得鼓鼓溜溜的羊胃,一时间不禁陷入了沉默。其实吧……鬼魂也并不一定需要进食,现在的一日三餐对于泰特而言本该是享受。他并不怎么挑食,哪怕给他几片吐丝面包,来一点蜂蜜,他就能够吃得很开心。这么,精雕细琢,内藏乾坤的哈吉斯,他有点消受不起。拉法埃莱冲着泰特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来,一餐刀划开了羊胃,里面各种绞碎了的填充物因此而淌了出来,溢到了盘子上。泰特的喉咙动了一下。鬼魂会有被恶心得想要呕吐的时候吗?现在或许便是了吧。泰特的神情恍惚,哪怕嗅到的哈吉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这也不足以在泰特翻腾的胃部有半点好转。拉法埃平瞧着泰特的脸色,不由得失笑,直接将这盘哈吉斯撤了下去。虽然这家餐馆的哈吉斯网评不错,但既然泰特不喜欢,那就算了。拉法埃莱将烟熏三文鱼放在泰特的面前,道:“吃这个。”泰特长长地舒了口气。……荷里路德宫建造于公元十六世纪,它的出现代替了原本王室居所,建造在死火山岩顶的爱丁堡城堡,成为了苏格兰王室居住的地方。因为拉法埃莱的暗示,他当时的兄弟姐妹早早地结了婚,被分到封地里居住。唯有拉法埃莱这个没有兴趣结婚的,一直留在荷里路德宫,悄摸摸地成为了当时国王和王后都没有注意到的未婚大龄王子。要不是当时英格兰皇储早夭,潘德拉贡的直系血脉又断了,皇帝不得不从曾与潘德拉贡皇室有过联姻的王室成员中挑选继承人,当时的拉法埃莱·斯图亚特完全可能在荷里路德宫宅到人生的最后一刻。后来的背井离乡,让原本嫉妒拉法埃莱有机会继承英格兰皇位的兄弟们都不禁同情他三秒。差一点就能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王子一跃成为英格兰的皇帝,却因为某种痼疾不得不远走他乡,做一个蛮荒之地的领主,其中的差别未免也太悬殊了,饶是他们这些跟拉法埃莱没有什么感情的兄弟也不禁心生同情。不管怎么说,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