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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去了一趟锦绣园,到了下午陈妈带着几个丫鬟来到了怡蓉轩让戚相思挑选,留下了个叫莲心的丫鬟。随后陈妈去了后屋,过了没多久,朱兰眼眶红红的跟着陈妈离开了怡蓉轩。此后几天,顾氏没再过来,戚相思也没有见到那个应该对她怀抱歉意的父亲。戚相思膝盖上的伤好得很快,恰逢休沐,前一天去齐老夫人那儿请安时提起要出府的事,四月十二这日,由大少爷齐彦霖带着她们出府游玩。京都并不大,但胜在热闹繁华,这是个遍地都是官的地方,就连城西城北这样的巷弄四合院内都住着官,而在南县一个高高在上知县,到了这儿根本算不上什么。六个人出府坐了三辆马车,戚相思和齐敏诗她们同坐在后面,马车从热闹的祥安街驶过,慢了许多,齐敏青掀开帘子示意戚相思往外看:“五姐你快看,你以前没见过这么热闹的街市吧,我告诉你啊,这可是京都最热闹的街市之一。”戚相思抿嘴微微笑着,齐敏青看着外面眼眸一亮,转身央求齐敏诗:“二姐,等会儿你带我去买糖蒸酥酪。”说罢了后又朝着戚相思看了眼:“五jiejie以前这么穷肯定没吃过,等会儿五姐跟我一块儿去尝尝呗。”齐敏诗轻轻拉了拉齐敏青的袖子,后者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还兴致勃勃的问起戚相思平日里都吃些什么。戚相思从窗外收回视线想了想:“惠州有一道名点,叫桂花糖蒸栗粉糕,做的最出名的要属惠州城内的宴寿楼,客人络绎不绝,但他每日只卖二十份,绝不多做。”“那有什么了不起的,万宝楼里的东西才好吃呢。”齐敏青微撅着嘴,似乎是不太信戚相思所说,“五姐你还吃的起这个。”话说到这份儿上就不是什么暗示了,戚相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怎么,那你觉得我该吃什么。”“是你自己说在惠州永州行......”乞字尚未出口齐敏诗就捂住了她的嘴,马车内安静了下来,戚相思低头看着今早玉石替她描的丹蔻,语气随意,“八妹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齐敏青挣脱齐敏诗:“什么话。”戚相思抬起头冲着她笑,声音沉了下来:“好奇心害死猫。”齐敏青往齐敏诗怀里靠了靠,有些不满:“五姐你干嘛吓人啊。”戚相思转头看拨开的窗外没再理她,齐敏青瘪了瘪嘴,在齐敏诗警告的眼神下终于安歇了下来。......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镇水寺下的丹枫园。背靠着山的丹枫园很热闹,从园子后面的山路还能去镇山寺,所以园子里有不少从寺庙里下来的香客在这儿休憩。戚相思她们从马车上下来后跟着齐彦霖进了园子内的阁楼里,齐敏嫣和齐敏画结伴要去镇山寺,到门口时齐敏嫣回头看戚相思,笑的腼腆:“五妹要不要一起去?”坐在窗边的齐敏兰朝着门口撇了眼,戚相思笑着摇头:“四姐可知道距离这儿最近的书坊在哪儿,我想去看看。”“出去两里路不到就是修竹书肆。”齐敏嫣和齐敏画对看了眼继而道,“你一个人过去也不熟悉路,不如跟我们一起上山,等会再陪你过去。”“有玉石带路呢,再说也不远。”戚相思笑着婉拒了她们,齐敏嫣没再勉强,和齐敏画一起离开了阁楼。齐敏青早拉着齐敏诗逛园子去了,齐彦霖适才去会友还没回来,戚相思带着玉石走出阁楼吩咐守在外面的小厮:“我去书肆,等会儿大少爷问起来你就说我很快回来。”也不等小厮有所反应,戚相思带着玉石很快离开了丹枫园,往左是山脚下的集市,虽没有祥安街那样繁华却也是应有尽有,戚相思朝着书肆方向走去,靠拢的屋舍间是一条条窄巷弄,有些还在巷口摆摊叫卖。走着走着很快就到了修竹书肆,比起马车过来时看到的大牌匾书坊,这一家稍显寒酸了些,挂在铺子外的牌匾老旧却干净,门口还趴着一直懒洋洋晒太阳的花斑猫,戚相思跨步进去,迎面便是书卷香气,入眼的是陈列在柜台后的几排书架子。有两个伙计在铺子里忙碌,柜台后还坐着个中年男子,瞧见有客人来了抬头看了戚相思一眼,随即轻轻敲了敲柜台,没多久底下又骨碌的冒出一个脑袋,手里还捧着书,迷迷茫茫的朝着戚相思看来:“有客人啊?”“我想问问你们这儿有没有药书。”戚相思走上前问,“只记草药的也行。”中年男子没有动,那看起来只有十来岁年纪的小男孩朝着书架子那儿走去,默不作声的从上面搬下来两个盒子,当着戚相思的面打开:“这是草药的,药书的就剩下这本了,都是手抄,比较零散,不过价格要贵一点。”后面传来拨算盘的声音,中年男子冲着戚相思举了个手,还没说出口多少银子,门外对面的酒肆里忽然传来“咣当”一声,一个人从窗户内砸了出来,直接摔在了路上。第012章路中间忽然摔出这么个人吓坏了经过的几个人,他们朝着书肆这儿避让,相思转头看时那摔在地上的人正爬起来,好似不知疼,很快朝着酒肆门口冲去,拦住了正出来的几个人。那是几个少年,十四五岁上下的年纪,穿着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少爷,尤其是站在后头的,稍有眼色就知道身份高低,不好招惹。他们看着冲到面前的男子,脸上皆是不屑,为首的那个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那男的即刻跪了下来,双手朝着他们举去,像是求饶。书肆里的两个伙计已经到了门口看热闹,在柜台后的小男孩也跑了出来,挤着戚相思一块儿出了门口,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的迷茫困倦,就剩下兴奋了。戚相思失笑,不论在哪儿都不乏看热闹的人,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四周就围了好些,酒肆门口的声音也隐隐传到了耳中。“李公子,我真的没钱,我这兜里要是能摸出一个铜钱我......我天打雷劈!”那男的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身上的衣服简朴还打着补丁,刚刚在地上滚了一圈浑身上下灰扑扑的,他跪在那几个少年面前发着誓,脸上极尽诚恳。“你当赌坊是善堂么,没钱就不用还了。”被称作李公子的少年抬脚踩在了他肩膀上,呵呵笑着,“赌坊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这超过三天......”那男子脸上即刻满是恐惧:“李公子,我不能没有双手啊,我不能没有手。”“没了手你以后就不会再赌了。”李公子福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这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李公子脚下挣脱跪着朝后面的少年爬去,救命稻草似的抱住了那华服少年的脚,“小王爷,小王爷饶命啊,这钱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