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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宁步渊一人悟道,徐却轩混入来瀚漠州的修士中。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那些不希望那人渡劫成功的修士全部开始布起某些带着些许命运神则的阵法,把希望寄托在天道能裁决他。第一道雷劈下,九州震颤。银色光华渲染了半层天空,能有些见识的都在猜测此人修行的是哪条道法,终于是徐却轩先认出来了。“居然是钟离尹。”徐却轩此话一出,无数人惊呼,更有人凑近攀谈,问:“道友,你说那人是钟离氏?”“空间法则,除了他还能是谁!”一名修士肯定地说。确实是钟离尹。虽然他成圣时间晚于宁步渊,然而他所知甚多,又是神族身份,身怀神魂,先一步证道称帝,也不算意料之外。大约只有南凌易才对了,他证的并非某条空间法则,而是极情道。大道三千,即便是水之法则,也有无数道则可以证。譬如他成圣之时,所选择的路便是生命法则的“好生之德”。一百零八道雷劫说多不多,渡劫者可能度秒如年,旁观者也只是数个数的时间。然而,雷劫并未散去,天穹之上又凝结出第一百零九道雷劫,那些观劫之人纷纷怀疑自己看错了。漆黑的雷劫,与他渡四九天劫,神族族长弄出来的那一条接近,然而面前这条不断演化,虽然没有发出多少恐怖的气息,然而无数人甚至认为这道巨大的雷劫能毁掉上界九州。宁步渊慌忙出现在徐却轩身边,说道:“赶紧走。”“师尊,这雷劫似乎数量不对。”“确实不对。”宁步渊本还想划开空间,然而道法秩序混乱,根本无从使用,只能御空而行,退往北宁州。但是这道雷劫的威慑,并未因距离而改变。南凌易并未像其余修士那般撤去,声音直指雷云,说:“天道,一百零八已经是天阶极限,怎可再降雷劫!”雷劫之中的钟离尹早已奄奄一息,这一道雷劫无论如何他是截不下来的。“天地不仁!”钟离尹只听一声怒喝,南凌易长剑出鞘,行至雷云之下,挡住最后一道雷劫。宁步渊也有些震惊,南凌易哪里想不开,其余人拼命阻止钟离尹渡劫,他倒好,直接前去拦雷劫。其实他是拦不下的,天道察觉情形不对,收敛余威,天穹登时晴朗。然而——这道以覆灭灵帝为目标的灭世雷霆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接近的,更不必说硬抗一下。徐却轩摸着周遭草木,一股悲切之感袭向心头。“他?”宁步渊也几乎是同时感受到了大道之悲,“可惜了,他是下界来人,说起来,若是压制境界回到下界,可以不参与这场争端。”徐却轩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问宁步渊:“他真的化道了?”“生灵同悲,确实是他,若是钟离尹化道,天地异象并不会如此。”宁步渊皱着眉头望着天际,声音低沉地说,“钟离尹成帝了。”比起这件事情,南凌易如何已经没有多少修士回去关心了。两条路,其一已经断绝。徐却轩说:“只剩十年,师尊,你想清楚了吗?”是宁步渊不争仙路,等待天人五衰,;还是再寻一位神族,签订血契,踏上仙路,生死由命。反正,他的结局早已注定了。“一道雷劫,我以为不难的。”钟离尹耳畔回响着这一句话。漫天黄沙在雷劫之下融化、重组,变成了整块整块晶莹透亮的东西,若是放开防御,随手一碰,便是鲜血淋漓。他独自一人在这儿找了很久,最终什么也没找到。南凌易曾经对他说过,埋骨之地,他希望是故乡的湖畔,可惜,他未曾找到哪怕是一片的尸骸。“你这人,真的是蠢。”钟离尹低低一笑。钟离世家的人第一时间进入此地,家主先是行了一个大礼,随即祝贺道:“我等在此恭迎帝君多时。”他转身的一瞬,钟离家主好像是看到钟离尹眼角划过一滴泪珠,随即怀疑只是此地一片晶亮,太过耀眼眼花了而已。“天道如何,终究,其余人只配作神族的奴隶罢了。”钟离尹语气毫无起伏地对他说,却让家主生生感受到一股恶寒。说完,钟离尹把装着青枝残魂的养魂玉丢到地上,焚毁。“走吧,他们活得够久了。”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青枝写死了,不容易~~~第49章疯魔上界九州风云聚变。钟离尹统一鬼修,重建帝制。虽然万殇州众修士颇有微词,然而灵帝之威,无人敢反驳。火一旦烧起,不将一切燃尽,自是不会罢休的。大道之悲虽然只是为了悼念圣人亡故,然而对于境界心性不够的修士总归是一场灾厄。然而十年间接连有圣人陨落,对后辈影响甚大。各大家族宗门本以为这些人只是逆天而行,遭到了反噬,直到一块晶石中的影像流传,画面上显示,这位刚死的圣者是被一名白发紫眸的神族所杀。顿时,人人自危。再者,青田州的此任妖君忽然暴毙,苍肃明之子重回苍家,登上皇位。本来一个毛头小子,没人理会,仍然而其师为钟离帝君,一时之间,失了反抗声。还有东澜州,南家家主之位落到一位小辈身上,但是手段狠辣异常,一改南家两位兄弟在位时的作风,此人据说是当初进入十八地狱的南落英。最近一月,徐却轩经常动不动就被拉入时间之轴的记忆之中,本来他早已习惯这种幻觉,然而有一次差点令他陷入心魔劫。宁步渊只说,这是有人在强行动用时光之轴,后者发出的警告。从神墓接回小白之后,徐却轩私底下问过他愿不愿意同宁步渊缔结血契,前者每次都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中写着抗拒,却什么也不说。后来,安无离质问自己一直崇敬的师尊:“师尊你说过的,小白是我成圣的机缘,为何您不前往永锢州再寻一位?”宁步渊看着自己的大弟子,喟然长叹,说:“为师已经无法推演天机了,亭之,无离,今后二十年间无论如何,不要魔神宫踏出魔神宫一步。”“为何?”安无离不解。“只管执行便是,如若违背,逐出魔神宫,今后不再是本座弟子。”在临渊台,宁步渊放出那位神志不清的神族族长,问她一些问题。徐却轩有些忐忑不安地剥着菱角,很快摆满了一盘。“能听懂本座在说什么吗?”宁步渊的声音夹杂着临渊台外飘飞的零星雪屑,显得极冷。神族族长立马点头。看话语能进行下去,宁步渊接着问:“你知道血契与仙路吗?”“来筑水居的后生说过,那是神族没落之后的事。”族长说这话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徐却轩。“那条青石板路却是为了血契而生的。”族长目光不善地盯着徐却轩,说:“与血契无关,那条路只是道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