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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还传来尼坤声嘶力竭的吼声,在这时娜塔莎竟然笑了笑,面上的冷漠如冰雪般消融:“我正在前往目标点,尼坤站长,这是你最后一次给我下令的时间,否则此次任务就会是我唯一一次违抗指令的经历,写在档案里不好看,对车站的影响不好。”不等尼坤回答,她继续说:“时间不多了……黎朔站长,您之前和我说过,该如何面对死亡才能面不改色。现在的我终于能够理解了。”手枪里的“信”耗尽了,再次被她随手丢在一边。“您当时告诉我,每场战役都这么想‘我一定会战死,但不会是在今天’。对于我来说道理也是一样的,光是想着‘我会战死在今天,但你们不会。’就不觉得恐惧了。”她一拳贯穿了人形的胸腔,“这么说来,我还欠您一场舞。”“……那就回来还啊。”黎朔缓缓说。“这并不现实。而且为了避免之后无法解释的误会,我冒昧解释一句,我对您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娜塔莎冷静地解释,她接近了光团。光团似乎是感受到威胁一般,猛烈跳动起来。它比之前所见时缩小了不少,或许强行创造出这些白光,对于它来说太勉强了。以这个距离看去,终于能看到它的本体是什么了。在那其中,是一个婴孩。它大概在还未出生前,就被感染了病毒,机缘巧合又或者是必然下,和其他几人一样,化为了极为特殊的感染者。明明自己都没有正式降临在世间,偏偏能创造出这么多全新的生命体。在它身边簇拥的繁茂枝叶,仍然有着蓬勃的生机。“尼坤站长,这真的是你最后能给我下令的时间了。”娜塔莎轻声说,伤势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我并不想在档案里留下污点,所以请你下令。”她说出每个联盟兵士入伍时的宣誓词,“为了人类的荣光。”语音里是一片沉默。“尼坤。”娜塔莎的声音已经微弱到几乎听不见了。她拼尽最后的力气,踹开一个抱紧她腿部的人形,来到了白光身边。接下来只要拔开保险,来自“信”的狂暴力量就会完全淹没此处。“……好的,”尼坤缓缓说,“娜塔莎塞西尔,编号sa107,我授权你使用‘信’。”他就这样,亲口宣判自己最爱之人的消亡。尼坤缓缓蹲下,单方面关闭了通讯。这样他能清晰听见语音内开启保险的声音,而自己的哽咽不会传过去丝毫。“太残忍了……”他泪流满面,跪倒在地。从地下传来震颤,“信”爆炸的蓝焰淹没了诡异白光,与身着红裙的舞者。第48章歌声已朽(47)2143年,联盟平城市。在“信”的诞生后,战局一片大好。前线压力减轻许多,在又一次大捷后,帝国退缩,让出大片区域。兵士的厌战情绪已经达到极限,加上严重兵力不足,联盟同样不决定乘胜追击,双方迎来一段极为短暂的和平时光。平城市自联盟建立起,就是官僚的聚集地。眼下在数年来首次歇息中,骨子里的奢华与散漫突然就又爆发出来,几人以鼓舞士气为由,申请举办庆功宴。上层考虑到兵士情绪,竟然破天荒同意了。说是庆功,实际上参与的人并不多,大多数兵士仍然驻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宴会也极其简陋,和个普通的小集会没差,所谓的佳肴也就比平时口粮丰盛一点,但不妨碍那些能参与的兵士兴高采烈的心情。宴会上没有晚礼服,不论男女只有亲一色的黑色军装,聚集在一起时暗沉沉的好似鸦群。在这种战火绵延的时代,也能找出几个兵士勉强能弹奏乐器。在有些磕巴的乐声中,仅有的几位女兵被迅速邀请走了。狭窄的空间里极度混乱,一帮人聚在一烟闲聊,一帮人在大快朵颐,就在他们三米开外,就是跳舞的几人。那时娜塔莎才来军部没多久,“穷凶极恶”的名声已经传开了,在接连几人被拒之后,没有再去找她。于是黎朔整理好衣衫,在他所有兄弟悲悯的注视中,向她走了过去。娜塔莎面对他的邀请,仍然是一脸漠然:“黎朔将军,还有几位女士没被邀请。就关系远近而言,我觉得您应该去邀请她们。”“别这么不解风情嘛,”黎朔并没收回去手,笑道,“舞会上不论邀请哪位女士跳舞,都是应尽的礼仪。”娜塔莎默不作声盯了他几秒钟,然后在一帮兵士下巴脱臼的声响里,把手搭在黎朔手上。舞曲还在磕磕绊绊地进行,娜塔莎说:“我还是认为,您应该有更想邀请的目标。”“是的,”黎朔叹了口气,直言不讳,“但现在人在泡着实验室,怎么拉都拉不出来。”“哦。”娜塔莎说,很干脆地切换了话题,“您之前在突袭行动的指挥里,说实话有几处的判断,我并不是特别理解,能否现在解释一下?”黎朔:“……你是因为这个才和我跳舞的?”“总体来说,是的。”娜塔莎说,“如果这让您感到不快了,我很抱歉。”黎朔笑了笑:“没事,你之后单独来找我吧,我给你解释。”他引着娜塔莎转了一圈,“但现在,我们还是专心跳舞吧,美丽的女士就更不应该辜负这样的夜晚。”“好的。”娜塔莎点头,果然之后就再没提起这方面的话题,“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我这种理论。”“那就记住它吧。”黎朔笑说。娜塔莎勾起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容,转瞬即逝。结束时她再次向黎朔道歉:“将军,抱歉破坏了您跳舞的兴致,改日我会还您一场舞的。”“都说了没事。”黎朔摆摆手,“再说吧,会有机会的。”他突然笑了,“你这种认真劲,倒挺像我一个朋友的。”“是您想要邀约但是失败了的那位么。”“……是,”黎朔苦笑,“别说的这么直白嘛。”他顿了顿,又说,“你很厉害,在未来的某天,可能可以站在比我还要高的位置。”娜塔莎这次没接话了,眼睛里突然就燃起了好战的、跃跃欲试的光。“干杯。”她说,举起酒杯,“为了人类的荣光。”“为了人类的荣光。”黎朔与她碰杯,琥珀色的酒液溅上杯壁,反着晶莹的光。数年后在平城市的地下车站,人人都知道,黎朔从一开始就是她的假想敌。猜测有很多,但没有一人想起这场在2143年的简陋宴会。那时还没有爆发的病毒,战况一片光明,他们跳了一支舞,一支再也没被姑娘还回的舞。散场后,兵士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战斗还在继续。黎朔在独自回去的路上,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