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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往复多次,终于,在柯皑喝掉一整排后,沈容度开口说话了。他脸上挂着和善的学长式微笑,“有什么想说的吗?”柯皑揣摩着沈容度的心思,小小翼翼道:“牛奶还,还挺好喝的......”说完还打了个嗝。“好。”沈容度面色一瞬间变了,“很好。”死到临到了还在负隅顽抗,嘴硬得狠。他绷着脸色,将箱内剩下的几排牛奶全部拿出来,这次直接摔到柯皑面前的桌子上。“喝完,全部。”柯皑愁眉苦脸地摸了摸已经撑起来的小肚子,不敢怒也不敢言。他已经百分百确定,沈容度绝对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可爱的树洞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不漏痕迹地折磨自己,试图用咕仔牛奶来撑死自己。柯皑揉了揉肚子,有点心疼自己。毕竟这爱恨就在一瞬间,沈容度还没由恨转爱转回来。柯皑喝完一箱牛奶,已经成了一个瘫在椅子上,肚皮鼓得老高的废蘑菇,稍微一动动就感觉肚里的牛奶在胃里荡漾。这牛奶还是他自己买的,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jio。柯皑式哭哭。“好喝吗?”沈容度从显示屏后面探出头问,“牛奶。”“好...嗝。”柯皑艰难开口,“不是...好喝。”“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沈容度问。“嗝...没有。”柯皑式不见棺材不落泪。“行。”沈容度笑了笑,大手一挥,“你回去吧,今天就干到这里。”柯皑没有等来期待中的暴风雨,背着书包,连同上面的皮卡丘一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下楼梯时还觉得有点迷幻。沈容度在柯皑走后,抓起桌面上已经空掉的的牛奶包装,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解气后又去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小蘑菇真能装,也真能沉得住气。但是大灰狼已经快憋炸了,打一顿已经无法解气了,只有太阳一顿才能。沈容度盯住柯皑那已经空了的座位,紧紧地捏住拳头。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松开拳头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约莫二十分钟后,打印机哔哔一响,吐出两张由六号宋体排列得满满当当的A4纸。沈容度拿起这两张纸,盯着上面的字样,无比满意。柯皑回到宿舍后仍心有余悸。他忘了自己已经灌了满肚子牛奶了,径自喝了口水压压惊,没想到嗝得更厉害了,一口能嗝出两个。他打着嗝,流着泪放下碗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来自“沈容度”。柯皑又“嗝”了一声。不敢接电话,他怕沈容度一声令下就有一百个大汉搬上来一百箱咕仔牛奶,然后逼迫自己喝掉。楼下站着的沈容度颇有耐心,又孜孜不倦地打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终于在第五个的时候,电话接通了。“下楼。”沈容度言简意赅道,“柯皑。”那边沉默了一下,爆出一声响亮亮的“我不!”然后果断了挂掉了电话。临死前的小蘑菇十分硬气了。本来刚刚沈容度的火气已经消掉不少,柯皑这声硬气十足的话又一下点燃了他的怒火。一分钟后,柯皑的微信里出现一条消息。【沈容度:可爱的树洞,给你一分钟时间下楼,不然我就上去揍人了:)】第23章二十三号投稿。虽然已经早早预料到是这么个结局,但是柯皑在收到沈容度的消息后还是感觉命运给了自己当头一棒。柯皑一直觉得自己脸皮厚,因而能装到最后。没想到装到最后,装漏了完了。他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巴掌大的脑瓜被塞得满满当当。全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等他回过神时,距离沈容度发消息已经过了五分钟。沈容度的消息又发来几条。他一口一个“可爱的树洞”,时时刻刻提醒着柯皑他已经一脚跨入了“惨厉掉马,即将挨打”的行列。柯皑简直快哭出来了,五官都写满了委屈巴巴。徐高阳和叶临都不在,自己唯一可以倾诉恐惧的两个亲人也离他而去。双重悲痛之下,柯皑就又在座位上呆了十分钟,连嗝都不打了。终于在沈容度打第六个电话之前,柯皑站起身来走到衣柜旁,找出自己的秘密武器。装备齐全后,柯皑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皮卡丘。推开门,宛若壮士一般,慷慨赴日。啊不是,慷慨赴死。沈容度在楼下等了一分钟又五分钟再来十分钟后,终于等来一个圆滚滚的柯皑。他头带着一顶毛茸茸的皮卡丘帽子,裹得严严实实,带个口罩只露眼睛。手上还有双大到夸张的皮卡丘手套,鼓鼓囊囊得倒像是拳击手套。除此之外,外面还套了一件明显是冬天才穿的厚厚的牛仔衣,细看的话衣服上面还有不少装饰的铆钉。这是柯皑在那十分钟里深思熟虑出来的结果。为了避免沈容度打自己打得太疼,他故意穿了一身厚墩墩的衣服,妄图阻挡沈容度的作用力,甚至寄希望于铆钉能给沈容度一个反作用力。想象很美好,现实是残酷的。柯皑就下了个楼就憋出一身汗,走到沈容度身边时脸蛋就红扑扑的,笨手笨脚地不住喘气扇风。可爱得让人舍不得下手揍。沈容度暗自失笑。这样的情绪只维持了一秒,他在柯皑看过来之前就收起了笑容,换上一副冷冰冰的,拽了吧唧的表情。“挺守时啊可爱的树洞?”“没有”柯皑说。他声音放的很低,带着点委屈巴巴的味道,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小眼神朝上抬,帽子上皮卡丘的耳朵则向下耸搭着,无端又添加了几分可怜巴巴。沈容度登时浑身气血翻涌不止,隐隐有向下的。为了掩盖这一异样,他装出一副更冷冰冰的模样,说出口的话也越发刁难人。他直视柯皑道:“我还以为你要等我上去请你下来,谱子挺大。”柯皑不敢对上沈容度的视线,慌忙躲闪,拿出自己在宿舍那十分钟内准备的说辞。“对,对不起学长”柯皑扯下口罩,嘟着嘴,小声说。柯皑越是这样弱气,沈容度就越来劲,宛如一个变态一样。“嗯?”他故作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凑近问道,“喊什么?”喊老攻才对。“哥”柯皑连忙改口,“对不起我不该当初造谣你是gay”沈容度听他着小心翼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