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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便掉了出来。只不过当时几人都没注意到,这才给郑子息发现。既然是魔族人,这就可以解释他明知那宅子诡异还要不顾阻拦强行进去。想是发现玉佩不见,怕出什么意外,便走了个阵法重回了魔族罢。但这也只是个猜测。未定是那黑衣人之前便住的同一个客栈,同一个房间,不小心将玉佩丢了而已。但这种可能实在是少之又少。还有一种,是故意为之。那人刻意制造出种种迹象,让自己去怀疑狄晟。毕竟当时祝师弟也被发现叛逃魔族,让他制造出各种意外,不过眨眼之间。这样就有太多太多的可能了,总之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查证倘若真是这样,那祝师弟的城府心计之深沉,不容小觑。正想着,思绪忽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紧接着便是一阵略显嘶哑的嗓音道了一声:“子息,是我。”白祈尾。郑子息只听听他的声音便知道是谁了,心里忽然有些难受。他此时最不想看到的人便是他了。可以如今的态势,明知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讨厌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弟弟”。虽然可恨的是自己也曾对他抱有那种感情……可一切都不一样了。强自定了定神,他不由自主道了声:“你走吧。”说来这句话是郑子息当初在祭广殿最常说的话了,此时竟无意识间又说了出来,郑子息自嘲的笑了笑门依旧被推开,露出一方雪白衣袖。接着便是臂膀,整个人都从门外露了出来,他半靠着门框,透出些玩世不恭的样子来。两只脚立在门口,不多挪也不少挪,只是静静的……这个形态,竟和自己初醒来时第一次所见的妖皇大人影子重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什么都没变。郑子息稍低头,也站了起来。他慢慢向白祈尾走近了几步,似乎觉得不妥,便又立定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你如今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那么执着,找寻一个根本不可能的……”郑子息没想出来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对自己的感觉。词还未想出来,便听得那声音在自己前方轻轻道。“你在说什么。”他靠在门框上,气调稳稳的,仿若再叙说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你还不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吗?”“一直以来,我追寻的都是你。”声音到此依旧没有起伏,他又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宁愿我们都没有上山过。”这孩子当初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怎么自己赶他下山时就不会温柔一点呢?为何要说那般刺人的话语,以冷然的斥意来驱赶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说来说去,那样真的是为他好吗?可为何他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郑子息便轻轻道:“抱歉。你所说的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到。”白祈尾便苦笑了一声,似是在说服自己,也似乎在说服郑子息,道:“你会接受我的罢。”会吗?不会吗?郑子息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个场景:星辰遍布的紫黑色天空下,树林阴翳中,一人附过身来,一人歪着头在地上讨价还价。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郑子息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我们需要时日,去冷静,去等待。”白祈尾望着郑子息,半晌,浅笑着赞同道:“子息,无论多长时间,我都愿意等。”说完这句话便扭身往回走,走到一半,仰头,果然太阳已经偏西,散出赤红色云火。江山美景,怎可辜负。白祈尾走了,郑子息也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没有动作。他缓缓拿了茶盏,却发现里面没有茶水。无奈便照着记忆进了里屋,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睡了。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郑子息就这样在府邑里过了几天。无事时便修修练,睡睡觉,有事时便和其他弟子一道除个魔族邪祟。总之便是不让脑子静下来思考。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起白祈尾……郑祁。刚摆好了床铺,正准备好好修炼,却听一个急躁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紧接着便是一男子声音道:“大师兄!快出来!jian细抓到了!长老让我带你过去一起审问!”郑子息吃了一惊,此事不容小觑,忙又收拾好衣服,随那弟子一起向元和殿走去。一路上郑子息问道:“那jian细是谁?你们又是如何找到他的?”那弟子狠狠一拍大腿道:“瞧,我这就忘了给你说了。长老为了查到jian细,要求每个弟子的房间都要仔细搜一遍。这不,终于让我们给逮到他了!”郑子息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心里道:大兄弟,你成功的做到了说一句话却没有一个信息点!接着问道:“你们是怎么确定就是他?或者说是什么线索指定了是他?”那弟子道:“什么什么线索,长老搜他的房间时候发现了他与魔族来往的信笺。如今被人捆绑起来,他马上就死定了!”郑子息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草率就下了他的死令,倘若他是被冤枉的呢?郑子息怕出意外,急忙匆匆几步就往元和殿跑去。身后那弟子道:“哎,你等等我啊,人刚被抓住,跑不了的!”就是跑不了我才担心!但这句话可不能说给那弟子听。郑子息迈着沉重的步伐匆匆忙忙便进了大殿里。自己刚进了大殿,便闻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猛地抬头一看,一具身穿青色衣袍的男尸正躺在地上,七窍流血,惨不忍睹。郑子息心里一惊,抬头便见周围弟子皆是满脸凝重,心头忽地无名火起,大声嚷道:“怎地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还是未见长进!既然无法下定论便不可滥作杀念!就无人想过是遭人陷害,他百口莫辩吗?”话刚说完,便听一清冷声音在一旁道:“他是自残。”郑子息听了这句,心里不由得有些诧异,但为了掩饰自己的难堪,他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齐居风见他误会了,忙招手让他过来。郑子息也正巧满腹疑问,便走了过去。轻声问道:“他……这到底是怎么了?”齐居风叹了口气,道:“我今日搜查几个弟子门户,在其中一个弟子房里发现了一片未燃尽的信纸。”他伸出手来,将手中的被燃的边缘乌黑的一张纸展示给郑子息看。信笺显然已经破败不堪,里面的字迹基本上都被燃没了。郑子息拿着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便道:“你如何得知这信笺不寻常?这样怎么看都很普通罢。”齐居风点点头,道:“是很普通。青凌峰历来便有给父母家书,用以千里传相思的物品。”他又将信笺正反面翻了几下,郑子息恍然看到上面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光照下反射出的几点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