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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晖脱下衣衫披在他肩头,转身匆匆离去。他前脚刚走,南风马上将他给的外衫穿好,一改方才颓靡状态,一个箭步窜至窗子前,前几天他问过曹邺晖打开这窗子能看到什么,总闷在屋里怪无聊的,看看风景也好,谁知曹邺晖给他打开一看,只是一片光秃秃的山壁罢了。窗子没有被封,他迅速打开,轻手轻脚的跳了出去,关了窗子后随意选了个方向拔足狂奔。山壁与后墙相隔很窄,仅容一人通过,他跑出不远,就看到一大块空地,再往前,空地就到了尽头。这是……他蹲下,扶着身旁的一块大石,喘着粗气,不可置信的远望着山峰底下的点点灯火,他所住的这座小院,却原来是建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上!怎么办……怎么办,跳下去肯定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不跳……回头望望那座似乎能择人而噬的小院,一股冲动紧紧摄住了他的心房。跳!怎么不跳?他不指望跳下去能穿越回去,也不指望会有什么绝处逢生的奇迹发生,他只是一心想着,宁愿死,也绝不再屈居人下,任人蹂躏!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本该是有着种种优势优越感爆棚的现代人,来到这里以后,不仅不知不觉中处处被人牵制,欺负,最后还落得个被软禁起来任意侵犯的下场,谁敢和他比惨?有比他更惨的穿越者吗?不流芳百世也就算了,他可不想成为千古笑柄!尤其是他还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要是真让另一个男人给做死在床上,他拿什么去面对九泉之下南家的列祖列宗!到时候,估计连死了都没脸见鬼差!所以……他望着因为隔得太远看起来像星星在闪烁的灯火,寒风扑面,混着细碎的雪花,拍打在身上是刺骨的冷,神志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抱膝蹲了一会儿之后,他收回扶在大石上的手,往前一跳,身体猝然失重,快速朝下坠落。对不起了,师傅,桥飞,子夜。小爷先走一步,在地府等你们。不过……桥飞可能等不到了吧,人家可是上神,又怎么会死,相伴十年,他已无憾。闭上双眸,还有最后一个遗憾在脑海里回荡不休。那就是,他终究没有见到十年后的陆子夜,不知他过的怎么样……“南风——!!!”上方传来曹邺晖撕心裂肺的惊喊声,声震天地,在几座山峰之间不断萦回。他笑,神情释然,都结束吧,这该死的一切!┈━═☆追风十二寨的大当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消失不见,起初手下还会惊慌失措的跑去找二当家,二当家解释一番后,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习惯了。他消失的原因无非有两个:一是出去找人,二是心情不好,去最高那座山峰的峰顶练武发泄去了。四个月前,陆子夜独自在外游荡,他习惯了漫无目的的寻找,虽然每次都是希望而始,失望而归,但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中执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虐的跑出来找人,幻想着或许下一个回眸,就会看到那个朝思暮想了十年的人站在自己身后,甜甜微笑,一如从前。骑坐在健壮的青白色相间的马背上,马儿慢悠悠的走,他也慢悠悠的看,等走到行人稀少的山间小路时,马儿便停在路边吃草,他想了想,没催马赶路,而是跳了下来,寻了附近的山洞准备小憩一会儿。山洞里有用干草铺就的‘床’,旁边还堆放着一小堆红通通的不知名果子,看来是有人在此地休息过,他没客气的在干草上坐下,拿起一个果子,用袖子随便擦了擦就吃了起来,吃了几个之后,就躺下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便沉入梦乡。睡梦中,只觉浑身燥热,热流纷纷往下身涌去,恍恍惚惚间,竟似真的看见某个失踪十年的家伙正俯在自己上方,歪着头调皮笑道:“笨蛋,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啊?”南风?南风!正文【181】再相见他二话没说,一把把人捞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生怕这人再不声不响的消失。就这么抱着,那饥渴难耐的欲念竟完全被抛掷一边,他也只想这么抱着,哪怕抱到天荒地老,也无怨无悔,在所不辞。等到一觉醒来时,只觉触手腻滑娇软,低头一看,晴天霹雳!一个浑身赤身裸|体的女子,正被他死死搂在怀中!这女子不用说,自然就是伍姑娘。伍姑娘自称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家乡发生瘟疫,便逃难至此,想给人当使唤丫头赚点银子谋生计,谁知一听她是从发生过瘟疫的地方来的,那些人就如同赶苍蝇般把她赶走,根本没人敢用她。她没地方住,就在山里找了处山洞当暂时安身之所,这附近的果树,溪里的鱼,林中的野鸡野兔,都成了她生存下去的口粮,谁知今天刚从外面逮了只田鸡回来想烤着吃,结果一进山洞,就瞧见个陌生人躺在她歇息的干草上,一靠近,就被人死死抱住,还,还……总而言之,陆子夜的个性注定他不会就此丢下这个女子不管,更何况,据这女子说他们还因他的误食‘媚红果’而还有了‘夫妻之实’,所以他直接将人带回总寨,派人好生照顾,一个月后,伍姑娘更是被诊出怀有身孕,追风十二寨寨主夫人的名头,就这样给坐实了。而今天,就是陆子夜大婚的日子。这些年,追风十二寨逐渐壮大,生意涉及黑白两道,黑的,开妓|院,开赌坊,白的,开医馆,办学堂,拿富人的银子给穷人谋利是追风十二寨的行事主旨,偶尔还会接几个单子练手,比如劫镖,盗取国宝,密运宝藏,围剿恶霸等等……树大招风,江湖中各大门派甭管生的熟的,自然都得给几分薄面,成亲当日,各个寨里的人收礼物都收到手软。吉时为黄昏时分,天色已暗,总寨里依旧吵闹一片,热腾的很,直到开始拜堂,才稍稍安静下来。陆子夜手中牵着红绸的一端,心中总觉不安,第一拜喊出很久都不见他动作,还是心腹凑过来提醒了他一句,才蓦然回神,心不在焉的拜了下去。“二拜……”“南风——!!!”曹邺晖的吼声自上空传来,不断回荡,虽一分内力没用,依旧喊得如此惊天动地,他霍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