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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地,正是因为知晓一个残废的皇子是没机会再复立,才这般安枕无忧。可不是二皇子,还有谁要杀男主?即使是别的皇子,知晓了男主的消息意图谋刺,阻止他进京。可从消息传出去到他们启程,不过几日的功夫,怎么能这般凑巧加上天衣无缝?除非……加上如今男主的模样,巫舟心里激灵一下:这一切……不会男主才是幕后黑手吧?如果这么一想,也就说得通了,二皇子当初为了毁掉阎云承,不惜下了血本,用了这么久来毁掉对方,若非有先前那场狂化,阎云承彻底就被毁了。男主这几日算计了武安侯前来,既然开始谋划,自然不会放过二皇子那个真凶。阎帝正处于愧疚之下,这一招,阎帝不会想到会有人自己杀自己,自然也就算到了如今风头最高的二皇子头上。巫舟小爪子一抖:他这算不算是误打误撞抱了大腿?他先前还在想怎么成为一只特殊的狗子,如今就……阎云承此刻的目光,显然是没想到狗子会有这么一个举动。阎云承怔愣之后,凤眸底原本的冷意软下来,抱着怀里的狗崽子,眉眼带着一丝温柔的安抚,一下接着一下,许久,才垂着眼,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喃喃道:“这世间……大概也只有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了……”枉他活了这么多年,以为父皇是爱他的,对他这个皇子是抱有期待,是信任的。结果一年前,他却被明晃晃打了脸。明明那件事只要稍作追查就能知晓真相,可父皇还是选择听信了他们的话,不听他的辩解,定了他的罪,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为何?终于让他想通了,父皇原本当时的确是信了,愤怒了,冷静之后应该也信了他的人品,可对方依然选择废太子之位,大概是想敲打他一番,让他有危机感,让他不要总是与他作对。可如果他想教导他,明明可以用更加直白的引导,而非这般残忍地将他彻底踩入谷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以为的父皇为了一己之私,抛弃了他;他觉得一向亲护的二皇弟,原本以为兄弟二人虽说同父异母却自小亲厚,可就是这么一个他自小护着的二皇弟,一直包藏祸心,谋了他的太子之位不够,还彻底毁了他;他一心交好的好友,对他却居心叵测……这件谋刺正是他策划的,从决定回京之后,他在那个管家归来之前就传递了消息出去,给的对象是他唯一还信任的舅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本想伤一条手臂,他如今体质特殊,即使伤了也会自动复原,不会有任何影响。可没想到,唯一真心想要护着他的,竟是无意间救下的一只狗崽子。巫舟被阎云承看得毛毛的,与此同时还心虚不已,虽然他的确是想护着对方,怕男主死了,可此刻突然感觉到男主入春风般的温柔,他怎么觉得这么虚呢?尤其是想到万一阎云承以后知道真相,想到如今这种情况,自己的话,会不会更加恼羞成怒?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对巫舟来言,反倒是好事,至少……男主这条腿,是抱上了。那些刺客虽然来势凶猛,不过有武安侯在,一箭不中之后,怕万一真的伤到人,干脆继续厮杀了一番之后就跑了,但却留下了那支射入马车里的箭羽,上面的标识有些眼熟,正是二皇子麾下的一支军队的标志。武安侯时常与军中打交道,自然认出来了,只解释了一句这怕是误会就没敢继续说,随行的大太监吓得腿软手软,一再坚持回京之后一定要严查严查。接下来几日相安无事,阎云承直接回了阎帝赐下的府邸,里面的人都是他当初在东宫用惯的老人,也算是阎帝有心了。阎云承表情却是淡淡的,阎帝已经知晓了途中遇刺的事,大发雷霆,等武安侯进宫交代了一番之后,召了二皇子连夜进宫,随后不知二皇子说了什么,这件事不了了之。不过二皇子这个嫌疑是洗不脱了,就看阎帝如何想了。阎云承并未进宫,直接以累了为由,沐浴之后早早歇下了,阎帝对这个皇子有愧疚,派了武安侯继续查这件事,让人赏赐了不少东西。阎云承却是挥退了所有人,推着轮椅回了房间,抱着狗子歇了。巫舟发现男主这是把狗子当自己人跟不当自己人前后,区别太大了。以前虽然男主也时不时逗狗子,但都是那种可有可无的,自从先前发生了那件事,狗子立刻享受到了与男主一样的待遇,如影随形,到哪里都抱着狗子。甚至晚上沐浴之后,还准许狗子上榻了。虽说狗子以前也上榻,但那是最初的时候,他以为伤到了腿儿,头几天阎云承怕对方趴在窝里翻动时碰到腿儿,就给他弄到床榻上了,可后来伤势稳了,巫舟是歇在窝里的。如今,他却是直接趴在阎云承的胸前,尖耳朵一低头,就能听到男主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他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呢?巫舟一抬眼,就对上阎云承半睁的凤眸,显然了无睡意。这些时日相处,巫舟发现阎云承睡眠质量并不好,一整晚很少睡着,他不知这是对方以前就有,还是黑化之后才睡眠浅。大概是巫舟的视线太过专注,阎云承垂下眼,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怎么?你也睡不着?”巫舟往前爬了爬,前爪突然拢起来,抱住了对方的脖颈,小脑袋拱着他的脸侧,哈赤哈赤打了个哈欠,汪唔一声,闭上了眼。不知是不是他的睡意感染到了阎云承,亦或是此刻静谧的房间温馨的氛围驱散了一些阎云承心底的冷漠与阴郁,他将锦被往上拉了拉,将狗子大半个身体盖好,也闭上了眼,不多时,竟是真的睡着了。巫舟翌日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被转移了地方,阎云承坐着轮椅,盖着一方薄毯在腿上,狗子则是窝在对方腿上,一直睡得直打小呼噜。等醒来之后,才迷迷瞪瞪从薄毯下拱出来一个脑袋,引起了阎云承的注意,还没怎么清醒,站起身晃悠了一下,又趴了下来。头顶上方传来男子极轻的笑意,随即就被握住了小短腿儿。“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再迟些,就没早膳了。”男子低沉温柔的嗓音在上方响起,阎云承也没想过狗子能听懂,他只是需要一个能交流的、活生生的,不会是人,因为他吃过太多亏,反倒是面前不谙世事听不懂的小东西让他安心,给出了难得的耐心与温情。巫舟装作听不懂,这里是阎云承的府邸,主人想吃个早膳,就算是到了午时,主子说是早膳,那午膳也只能是早膳。巫舟干脆从薄毯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