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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额手却摸到了头上缠着的纱布。沈凌月道:“别乱动,刚做完手术没几天。”然后她按了床头的医护铃,“等我叫下医生。”邹浪努力回想着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却怎么也没想起来,最后他问沈凌月道:“我这是……”沈凌月避重就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说:“你爹前两天来看过你,你哥哥昨天来过。医生之前说你估计快醒了,最多睡一周,果然我今天运气好,刚过来坐一会,你就醒了。”说着话,有医护人员进来,问了邹浪一些身体情况和问题,又让人通知家属过来。邹浪除了头疼,还有点腿疼,问医生道:“我怎么不记得我是怎么受伤的呢?”那查房的医生带着一群小护士,万分淡定道:“正常的,别着急,也别刻意想,回头会有主治医生给你介绍情况。”邹浪被一群人围观有点尴尬。终于查房完成,所有人都都出去,有护工给他洗漱打理一翻。沈凌月又进来,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依旧坐到床边,拿起了手机。今天沈凌月穿了一身挺好看的名牌裙子,画了精致的妆容。不像是来陪床,倒像是来约会的。邹浪刚才看到沈凌月和门口的人说话,疑惑问道:“门口是?”沈凌月解释:“我的保镖还有司机。”邹浪撇嘴,果然不愧是沈家的女儿,出门带人都这么齐全。在经历了毁灭性的几个月末世后,失去的领地被荒废,未被感染的地区被隔离,股市也渐渐恢复。开市后,原本欣欣向荣的房地产,开发,教育等板块一蹶不振。媒体、医药、军工,农业四类股票逆流而上,在一片绿的经济中昂首前行。媒体给人真相;医药给人希望;军工给人安全;农业给人保障。这四项变成了这轻末世人类生存必备的原则。沈家是本国的大家族之一,把控着国内的经济命脉,原本就在医药农业产业占有很大比重。由于末世后,保守派一度在官方媒体封锁消息,人们需要更多的真相,沈凌月为首的革新派打造的互联网媒体,一时成为了民众眼中揭示真相的救世之人。而沈家除了经济地位更为稳固,又在民众中有了更多的话语权。沈凌月和邹浪原本是初中同学,在邹浪过去的记忆里沈凌月一直是个短发假小子,后来她出国了几年,直到末世前不久才回来。邹浪上一次见到她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沈凌月的出现让所有人大跌了眼镜,她是女大十八变,忽然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从一个女汉子变成了一位留着披肩卷发的大美人,当场好多男生都说打算追她,而沈凌月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请着邹浪喝了一杯酒。那时候,好多同学等着看他们的八卦,邹浪却坚称沈小姐虽好,不是他的菜。邹浪把他和沈凌月的所有交集回忆了一遍,对这时候她的出现有些不解其意,甚至两人在一起独处他都有点尴尬。沈凌月却是处处表现出一种主动,她拿起一旁一个洗过的苹果问邹浪:“吃苹果吗?”邹浪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我们俩这是。”沈凌月似是早就准备好了他会问这个问题,也不征求邹浪的意见了,拿出一把小刀开始削苹果皮,“我们订婚了,家长都同意的,我现在是在行使我身为未婚妻的探视权。”邹浪笑了:“别开玩笑了,就咱俩?怎么可能?我为什么不记得有这事?”沈凌月抬头看他,“你失忆了。”邹浪笑得更尴尬了,“别开这么老套的玩笑。”沈凌月问他,“那你说今天是哪天。你是为什么受伤的?”她问完了,就继续低头削着苹果。等着邹浪回答。邹浪迟疑了,努力回想着,自己是在哪里断片了,他看了看窗外问:“还是末世?”沈凌月点点头,“没错。”邹浪的脑子里是乱的,被失忆这个词一搅合,自己有点不确定了,他理了一会脑子里的东西才继续说:“我好像救了一个女孩,叫做小橙子。”沈凌月也对小橙子有耳闻,继续点头:“嗯,这里也没错。”邹浪沉默了三秒,想象着自己可能受伤的种种可能,最后开口问:“是我们救援队出事了吗?”沈凌月的苹果削好了,递给他说:“别想了,吃吧。用刀子吃,别咬,你的头骨受伤,不能咬东西。”她还记得之前脑科专家所说的,记忆神经受损导致的连续性失忆症,可能是永久性伤害。关键是他失去的记忆期有多长,如果不超过一年,就让大脑自然恢复,不需要刻意治疗。如今看来,正好是这一年左右的事,统统不记得了。沈凌月本来都对这门婚事有点灰心丧气了,觉得强扭的瓜不甜,可是邹浪这突如其来的失忆,却好像是上天帮她,能够让她赢得不费吹灰之力。更何况加上邹浪钥匙的身份,她更要穷追不舍,把他握在手中。邹浪把苹果接了过来,直觉是自己的答案错了,但是他也记不起来错了多少。他看着沈凌月,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从天而降的关系。沈凌月被他看得有点发毛,起身道:“你休息着,我先走了。”邹浪忽然喊住她道:“等下,花你买的吧?”这么奢华的玫瑰,应该不在医院的服务范围内。而邹放和他父亲,显然也是不会买这种东西的人。沈凌月回头问:“怎么?”邹浪道:“拿走,我没送过你,你也就不用送我了。未婚妻的事我会问清楚。”沈凌月把包一背道:“你不喜欢就扔了吧。”邹浪目送她到门口,试了试自己能不能下地,然后他发现事情有点不对,沈凌月走了,沈家的保镖可是没撤。.此时距离二研院的事发已经一周多。对于这事,官方对外封锁了消息,对内可谓是引起了轩然大波。整个研究院内,死伤众多,吴微尘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方亚舟被问责,暂时停了行政职务,只保留了他的研究职能。A师和K师也有损伤,最让邹放头疼的是两件事,一件是邹浪的钥匙身份以及他脑部受伤的事,另一件就是御井堂和戚凌风的案件。邹放找人调取了那段证据视频,录像的画质模糊,声音不清,画面上只有戚凌风和御井堂两个人。录像是从戚凌风下楼开始,御井堂那时一直出于主动进攻,这样的情况连正当防卫都很难辩护。由于胶带和黑色作战服颜色近似,角度和画质问题,地上的血迹无法辨认,甚至无法证明他的伤是在这场搏斗前因戚凌风射击形成。单从这段录像上判断,对御井堂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