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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情况大家也清楚 这个平台估计不会用了,大家可以移步vb同名 会在那里不定期掉落rpg软饭蠢奴儿人外学院新章节, 以上。 呈上番外(其实是不知道发哪里好) 1. 辍学前我姑且还算是个写文章的好手子。 开文学社的高中,多半也都把此作为卖点,名字是统一的俗套,有个百花齐放的模板也敢号称是百家争鸣,草字辈有蓓蕾青芽云云,意象统往生机萌芽希望勃发上靠,其他也有,红日苍鹰个个俗套,笔墨纸砚往往见而生畏。 我不是文学社的要员干部,因而提出的建议也是投石沉海,当时说了什么已经不大记得,依我的个性大概是油腔耍滑为主,所以没人鼓掌也是常态——哦,我都忘了,还是有人捧场的。 鹤要立鸡群,锥尖要破布囊,他独是坐着便是风光。更不用提——在众人沉默时,自顾自鼓起了掌,再而起身道:就这个名字吧——的洒脱肆意,当然,如果我跟他一样有钱,我也会这么爽快。 他不是社长,甚而连个社员都不是,只是家里给学校捐了这栋活动大楼,所以严谨而言大楼名字都可以换成我取的,我决定跟世界各退一步,只取文学社一瓢。可悲的是文学路上的同僚们没有体味他人的闲情,我就这么被水灵灵地排挤了半个月——可惜我还没有待在这蛇鼠一窝里混多久日子,就因父辈的债孽踢出了文学大门,半个月的日夜,既不能让我在人家面前落得一个文坛遗珠的美名,也换不了什么学分——好在往后几天我就自觉滚回了家,再也不需要这21世纪最不具价值的虚拟货币。 文坛失意的丧家子总是想着高山流水遇知音,遇着个声称“懂你”的人便恨不得把全副身家赔上去,我不落俗套,但更喜欢漂亮的,要是又漂亮又懂我,那便是双喜临门。 他很漂亮,光是如此还不够,他有着碧翠石的眼睛,原谅我俗套的比喻,珠宝是我最大的褒奖,眼睛同矿石般澄澈的人,能容下多少瑕疵和污浊?他们的心肠大概也如石头硬,盛不下多少欢喜,也一丝一毫渗不出去,只会被衬得晶亮。 我喜欢他,能为我的没营养发言鼓掌的人也大概对我有意思,我们留了联系方式,预订在未来牵上彼此的小手,说不定还能亲个小嘴,再多的不方便也不敢想,后面辍了学,也就不应再想了。 工地里的日子难熬,还好厂里也不逞多让,租了个集装箱式狗笼,五级能耗的空调,也难为房东如此绞尽脑汁给我省钱,一分一秒开不得,夏天全靠熬。如果不开工电子厂没人缺胳膊少腿就去蹭图书馆空调,书很多也很好睡,我对知识的最后尊重就是刷慢脚静音的时候让喇叭调休。到头来四季轮转个三回,我还是没能成为工地诗人厂内文青,自杀欲望却低了好几个百分比,可见读书使人恨这个世界。有些人确实靠这个活过来的,也能理解,毕竟毒药也配了个药字。 工地鱼龙混杂良莠不齐,龙是我,良也是我,所以除了我以外基本没啥好人,也不能以偏概全,至少你亮出自己的长度时所有人都老实了。男人大概都是如此,好像胯下多了二两rou就算一个阵营,我施施然羞怯一笑:其实我更喜欢男的,于是所有人退避三舍,也多得了几分尊重——至少都不敢再背对我了。 工地挣钱工地花,一分别想带回家,年底结算薪钱前包工头就跑了,包工头养的小三小四也没了影,亏我妄图讨老板欢心天天给他们送温暖,关键时刻没个派上用场,跑路也不知会一声。害得我站在雪里冻干了眼眶,流不出一滴泪,大哥大爷们群情激奋了,于是扒过我就冲到办公楼怒喊着:淦他娘的**,欺负老乡,带着公郎辜负了兄弟们一年血汗钱,还不出款项,今儿就让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尝尝血味! 大抵觉得我是学生,过不了多久又要回归校园,身上还残存着读书人的气息,他们一拍即合,决定让我成为法人代表。我能言善道不假,对面律师团伙久经沙场也是真,法人的底线和良心还是比不过法师,于是唇枪舌战个几来回,我迎着楼顶冷风陷入沉思。 新年为什么要挑在一个这样的冷天,风雪裹挟寒意过境,呼喳给我扇了好几个大嘴巴子,人类原来是个在这种极端天气里载歌载舞的种族,怪不得三体人害怕。 天幕廖落,像件精心备好的寿衣,沿着地平线细细剪裁,再阔绰地抖擞下尘埃与冰碴,它的死人脸一样青白的脸面,被大力涂抹的油膏玷污了,所以清白的太阳藏起来了,舍不得我们如同厨房污垢的活着。 我们站在泥地里,被拦腰高的栏杆和倾泼的大雪困住了。 它的坚持使我们软弱,它的白显得我们的黑,它的轻盈更衬出我们的臃肿,我们是雀鸟却不会飞翔,我们是世间这张忧愁的面容中微不足道的皱纹。 千丈大楼拔地而起,铅灰色建材手牵手堆砌成了棺材,我揣着攀登的心,让这凉风好不痛快。颤抖的手指舔在栏杆的锈迹,俯视人群是个微妙的体验,要知道商业大亨也爱高楼,但他们看的是写字楼工蚁昼伏夜出,我们眼里是围观群众新闻媒体。一圈套一圈的人,神色迥乎,身份不同,境遇各异,全都服服帖帖站在黄条子外,他们在冬天里依偎着,靠谈论间吞吐的热气存留体温,像是冬日里干出来的死皮,撕不完扒不透。人群都太渺小,他们斑斓的衣,拉远了只是缭乱的点,缺了色彩。 对,缺了色彩。 原先准备好的横幅被保安剪了丢了,白茫茫天地太单调,缺了昂扬的溅洒的红——头先着地,脊椎跟着折戟,躯干也碎得稀烂,像坠地炸开的水气球,在雪泥地上劈开红一样的血。活的人皆按着模子活,死的人却各有千秋,谁也讨不了体面妥帖,腐烂才是真正众生平等。 你瞧,人这一生总是贱,总觉得伤害了自己能还仇人一分不痛快,要是死能解决一切,那大家伙就都不该生。地球害虫真多,但凡少三分之二、不,少个四分之三,我们剩下的都得当珍惜动物圈养起来,以前还有闲钱遛去动物园,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学会独立思考的智人,义愤填膺指责动物的天性被人为束缚,现在恨不得被当成始祖猿猴好生供养,实在不行应聘当替补员工也可以勉强。 索性一跃解了千愁。 “——等等!” 有人抱住了我的腰,像是海姆立克的前两步骤,剪刀和石头,掌心热度在肚脐两指之上渗进了脂肪层,双臂锢得很紧,垂头能顺着肌rou轮廓爬到他的侧脸,绿眼睛在寒风中凛冽着,颤动的眼睫过滤了矜持,最后落到我眼里的,只是乞求——留下来吧。 我应该问: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要做什么? 备用选项:我们是不是见过? 最后该说:放过我吧,这一辈子好没意思。 老天爷扇了我一巴掌说,孩子,人生是一款3D开放世界游戏。 大早上被拉来当逆转民工,一粥一汤都不曾来过我的肚子,哪来的力气跟年轻气盛的小伙犟劲,整个人被提拉着拖到安全区,我眨眼,刚想挤出点话当开头。 ——咕咕咕。 肠鸣阵阵,酸水反漫,借用喉间灼痛提醒我如今处境,强吞一口唾沫压下酸涩,我扯着沙哑嗓音道:帅哥,你看楼下那家KFC也是风韵犹存。 经常看四大名著的孩子都知道,孙悟空打不过了知道摇佛祖,林黛玉双亲去世后投靠了外婆家,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掘地求升,托关系是社会第一节课,攀关系是结业论文,一托一攀便能直上青云。 所以我心安理得地借了少爷的好风——携款而逃的老板和她的小舅子在机场国际航班飞到前被逮了,工款好悬在春节前结完,我也分到了自己那份——远没有跟他上一次床多,我笑不出来,含泪干了三大碗,感谢老天奶。 春节那晚,大伙都回家过年,派出所里老板跟小舅子难忘今宵,我掏腰包自费几根华子递送警察,舒舒服服坐在她面前吃起烤串,一边嘬木签上的孜然一边问:“(嚼嚼)你说这烤串……(嚼嚼)怎么这么香呢?你说为啥我怎么劝你(嚼嚼)别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嚼嚼)你偏要向虎山行呢?” 她只回了一句话,简洁利落的滚。 “算了,”我假模假样叹气,掩盖了一声饱嗝,“出来之后好好做人吧,妈。” 我不爱写作文。 记叙文议论文都不在我对文学的认知范畴,硬要说的话,诗歌太抽象,散文太无聊,小说门槛高,这世上难道真的没有一段文字让你觉得文学值得?引荐我入社的学姐蹙眉道。 有啊,我想。 他站起来的那刻,我听到了心的声音,它过于生涩而不会表达,于是盗用了一句烂俗的表白,又强迫我刻在血rou里。 那个meimei我见过的。 我没有想过这是爱,她可能介于喜欢和好感的中间,还存有许多上升余地。 被他的吐息包裹的时候,我又无不调侃地想到这下偏向了性的轨道,与爱说了别离。 直到在另一个世界看到了一对相似的碧翠石,我听见我的心还在背书。 拉住那只手,他用很漂亮又只是单调的礼貌的笑容回答我: 我们见过吗? 致我绿眼睛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