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不安/掩饰/工作狂
洗完澡之后他在客厅待坐了一会儿,漫长的等待让他产生了些许不安,他又给向月发了好几条消息,催问今天怎么这么晚都没有回家,电话也打了好几个,都显示无人接听。他不愿意待在这空旷的地方,他需要一个更小的空间,犹豫之下他进了向月房间。 向月房间里就充满了好闻的味道,女孩子特有的气息,让他不禁放松了下来,他抱着被子,把脸埋进被子里,呼吸着他喜欢的味道,有关他们的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随之而来,这也暂时性的抚慰了他的心。他太害怕孤独,这样清冷的地方就算是家也会让人觉得陌生。没有人走动的声音,也没有他带回来的那些女人,他觉得很难熬,忍不住打开手机询问一些无关紧要的公司事务,看看行程的安排,顺便让meimei催一下向月赶紧回来。 向月什么时候回来啊。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余光瞥到一旁的碎纸,好像是照片之类的……他起身把东西捡起来发现是他们的婚纱照,他的脸上一瞬间阴郁了起来,看来向月真的很生气,连婚纱照都撕了,到时候等她心情好了,再补一个悄悄放进来就好了,就算是她和别人在一起,他也要在照片上做个第三者,看着他们,膈应她...... 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好像写着什么,他随手拿起来看,也许他不拿起这张纸条,今晚可能还得以安眠。 【后会有期!】 他捏着纸条,双眼瞳孔猛然剧烈收缩,垂落下的手手指不住蜷缩,心手里冒出细密的汗,周身都不住的颤抖,心就像被揪起来一样发酸发痛。 短短的四个字,像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快狠准的斩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他心烦意乱,这个消息对于他的冲击太强,她不是不在乎吗,她对他的厌恶写在了脸上,那她又能好到哪里去,现下是准备连个名分都不顾了,直接和她的小情人好去了是吧!他心情异常复杂,反手砸烂了柜上的玻璃花瓶,白色的洋桔梗花散落一地,花朵还很新鲜,显示着有人精心打理的痕迹。他的手握在桌角,飞溅的玻璃渣无情的划破了他的掌心,鲜红的血液和水汇成一滩,从桌上滴落下来,可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仰着头紧咬着嘴唇,他的眼里酸涩,可是他足够倔强,他本来就知道她不会爱他,对他的所作所为也不在乎,什么也不和他说,甩下一句话就说走就走。 他安慰自己冷静一些,就算她永远不回来,他和她是名义上的夫妻,她也休想属于别人。那么多年没她的日子不也照样过来了,有她没她生活都是要继续的。他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看着那还没能止住的血,酒精沾上时他才感觉有些微疼。他突然觉得好脏,疼痛的感觉使他恍惚,他的思想把他带到九霄云外,他突然害怕他是不是真的染病被她知道了,所以她才要离开他......他问了祁嘉,她却也说联系不上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最好是去问问向月的父母,但是他们要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委屈到要离家出走,大概率他们会离婚,他不舍得。但是现在他的父母还没有劈头盖脸地给他一顿骂,那么这件事情大概率双方家长都不知道。 他从没想过向月会走。 他内心挣扎,充满了矛盾。他告诉自己不要太多的理会这件事情,就算向月在也只是扮演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他们也不会有过多的交流,他可以和以前一样,把各色各样的女孩子带回家里来,甚至更加肆无忌惮,没有人再用那样厌恶又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本来为一个女人放弃这个世界上更多的女人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可是潜意识里他希望向月只是和他闹小脾气,过几天就会自己回来,他们可以好好谈谈,他们可以更好的相处下去。 不出意料的他晚上睡得并不好,迷迷糊糊地又给向月发了很多消息。 【你去哪了,不打算回来了吗?】 【对不起,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以后会改的行吗。】 【真的知道错了……】 …… 这些曾经绝对不会说的话在夜晚潮汐作用下,一股脑的说了很多,真真假假的话分辨不清,但是无一例外的都得不到回应,他猜想向月可能不再使用这个微信号了,可是他仍期待着能够有回应,哪怕是简短的几个字。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问了很多相关的人,去了向月的公司,公司的所有事物都交由向月的秘书处理了,公司的管理说向月出去度假,但是不知道具体飞往哪里。他本来要去质问那个秘书,但是他这段时间出差不在S市。他让员工等他一回来就告知他。 距离向月离开的日子逐渐延长,他也没觉得生活有什么变化,好像之前那种心理上的依恋只是他自己的假象。只是祁嘉发现了,她一开始看着他哥哥问了她一下向月的情况之后就敷衍似的让她到处去找找,自己和没事人一样继续上班,完全不像是妻子离家出走的丈夫,不禁再一次庆幸自己没有劝住向月,让她得以自由,因为他的哥哥,确确实实是对向月一点儿爱都没有,她甚至和祁锦耀大吵一架,指责祁锦耀在外面滥情,不把向月当回事,所以有了现在这个局面,她和向月姐妹一场,她有意偏袒向月,什么脏话烂话都骂在了自己哥哥身上。肆意的哭闹大喊大叫,全然忘了自己也是事情的帮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肆意射杀祁锦耀的理智,祁锦耀也没有怪她,表面就当她是小孩子的胡闹。 可是从那之后好像就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似的。她的哥哥好像因为她吵架更加厌恶向月,他甚至不再回那个他们曾经共同居住的房子,那是他们新婚想着离工作的地方都近而买的一套公寓,他现在宁愿走远一些回原来的别墅去住。他参加了更多的聚会和应酬,因为向月不在,她经常被拉着一同参加,然后替他说向月出差在外地玩几天,总是有很多耳朵尖的女人听到说向月不在,然后想要爬上祁总的床得到一个名分,可是爬上祁总的床的女人那么多,最后还不是娶了一个什么都敢干过的。祁嘉倒是觉得好笑,有些女人也会过来讨好她,似乎想要通过她和祁锦耀的关系更近一层,她表面客套几句,心里恶心的不行。 因为聚会祁嘉加了很多男人的微信,都是商界政界大佬的儿子,要么就是年轻有为的创一代,总是隔三差五的约她出去,祁家算是S市的半边天,谁都想攀上一点,现在她的哥哥被套牢了,这不就轮到她了。 【沈白,你说这么多的邀请我要不要挑几个去啊】 等了半响才看到三个字的回复【随便你。】 祁嘉发笑,要是她真的去了,以后是不是都别想点他的曲子了,会不会直接当着店长的面就说他不干了,一想到这个古板正经的人拒绝为她和她的约会对象演奏暧昧的音乐,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他不干了,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