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差
阮西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歪倒睡在车子里，宿息坐在她旁边，就像来时那样。 她心里一惊，怎么睡着了。她试图回想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记忆模模糊糊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而且明明没喝酒，却像是喝多了一样头痛欲裂。 宿息似乎有些不悦，发现她醒了之后，看也不看地问道：“住哪，送你回去。” 这是因为自己睡着了没买单，所以这个小气鬼恼火了？ 阮西迟下意识拒绝道：“不用了，放我在最近的地铁站下吧。” 宿息慢慢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脸，最后不明就里的哼了一声。 不至于吧，就一顿饭而已，值得他这么大动肝火？ 阮西迟在心里思忖道，没想到他这么想吃这顿饭，于是对他道歉：“真不好意思，我是吃饭的时候睡着的？” 宿息没有搭理她，冷着脸转向了窗外。 这个铁公鸡……虽然他没有说，但司机小哥眼观六路，还是把车开到了地铁口附近，她一边下车说着谢谢，一边快速地关上了车门。 彻底关上之前，似乎看到宿息在一直盯着她。 她觉得有点毛毛的，但很快又忘了，转身走向地铁站。 第二天一早，阮西迟在手机上看到行政的通知邮件，是她后面出差一周的机票酒店安排。 邮件抄上了龙鸣和总监，她打开部门群，果然看到总监一大早的指令，说这次去外地展会观摩学习，安排她和龙鸣一起。 终于要出差了吗，听之前出差的同事说，一般进公司一年左右，全面考察了新人的能力后，才会开始被安排去出外勤。 那她算是初步考察通过了？阮西迟有些高兴。 她收拾着衣物，想着尽量少带东西，最后只拎了一个小小的登机箱。 她跟龙鸣在机场汇合，直到登机起飞，他都没怎么说话，似乎心情不佳。阮西迟识趣的闭紧了嘴巴，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这次来观摩的地方有些偏远，但听说开办展会的地方，已经算是那里发展比较好的中心地区，所以她在下车后吃了一嘴飞尘的时候，心情还是有点复杂。 虽然乡土风情十分浓厚，但展会办的很是有模有样，而且陈列的很多东西她闻所未闻，听着龙鸣温和仔细的讲解，她才每每恍然大悟。 逛了大半天，阮西迟感觉有些饥肠辘辘，她看了一眼龙鸣，还没开口说话，他就了然道：“去找吃饭的地方吧。” 她睁大了眼睛，有种微妙的电流窜过胸口。 但刚要出展厅大门，就看见外面电闪雷鸣的，于是他们又退回了室内。 展会的店主们看着外面的天气，都纷纷收拾起来，准备趁下雨前赶回家。 阮西迟打开手机想看看雨会下多久，结果这才看到行政通知他们的消息，让他们四点之前坐车离开，因为安排的司机说太晚就不开了，这里的路地势复杂，他怕太晚会出事。 她连忙扫了一眼时间，这会儿已然是下午四点半了。她绝望地抬头看向龙鸣，他的手机也正停留在行政的通知界面，眉头微蹙着，不知在想什么。 “问一下那些展会店主，看有没有愿意载我们去市里酒店的。”不一会儿，龙鸣开口道。 阮西迟点点头，但陆续问了场内剩下的几个店主，都说因为车上基本排满了工作人员，所以无法同时载他们两个人。 龙鸣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一转身，看到他正向自己走来，阮西迟摇摇头表示自己这里都不行，他不知想说什么，张了下嘴但没说话，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他身后跟着一个店主，那个店主热情地说：“坐得下坐得下，这姑娘这么小，你俩挤挤就行了。” 龙鸣看着她说道：“这个店主开的是面包车，他明天不参展，要把棉花展品都带回去，副驾驶都塞满了没法坐，但中间的两座，应该可以挤出位置给我们。” 她看了眼展厅里零星的两三个店主，又望了下外面轰鸣不断的雷电，当机立断道：“走。” 面包车停在展厅廊下，但雨势已然很大，漫天弥地的暴雨将他们瞬间浇了个透。 店主在呼啸的风雨中使劲打开了车门，他让龙鸣先进去，还没等他坐稳，又把阮西迟也塞了进去，然后砰地关上了车门。 他回到主驾驶，马上打开了热空调，同时因为棉花而视线受阻，只能隔空询问道：“你们俩挤挤都能坐吧？” 阮西迟不知该怎么回答，龙鸣更是沉默不已。 因为实际可坐的椅子其实只有一个，而地上和四周的棉花沉甸甸的，根本没有那么好推开，所以她现在只能被迫尴尬地跪跨在龙鸣大腿两侧，双手努力地撑在两侧棉花上，让自己不要过于靠向他，同时尽量腾空着不要坐到他腿上。 泥路因为下了雨，坑坑洼洼的十分颠簸，店主不知看到什么一个急刹车，她不由得倒后去，又因为刹车惯性一下子倒向了龙鸣。 因为并不是坐着的姿势，所以导致她的胸正好撞在了龙鸣脸上。 阮西迟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爆炸了，她想快点往后退，却发现本来靠在副驾驶的棉花，因为急刹后顺势朝她滚了过来，所以她的双乳现在被迫卡在龙鸣脸上，竟然是完全动弹不得。 她敏锐的察觉到龙鸣呼吸一滞，大约十几秒后，温热均匀的气息开始从她的乳尖传至全身，她不断战栗着，连带因为跪的时间长了，腿也逐渐开始发抖，阮西迟简直欲哭无泪。 “对不起，前面棉花压过来了，我推不到……”她颤抖着声音解释道。 龙鸣的手从两边层层叠叠的棉花里伸了出来，他摸索到那一大团棉花，一个用力又把它推了回去。但因为要使劲往前，她的胸也必须被一起往前推去，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他正享受于埋在里面。 他推完后，她连忙拉开了距离，随后轻舒了一口气，又悄悄地看向龙鸣，却发现他的耳尖红透了，甚至一直红到了脖子。 阮西迟心下无奈，怎么看起来倒像是她调戏了人家一样。 他扫了眼她因为跪着而不由自主抖动的腿，然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坐下来吧。” 前面的店主插嘴道：“小姑娘你咋还没坐下来啊，这车程得有三四个小时，你干站着可吃不消！” 阮西迟的大腿已经几度痉挛，此时终于不受控制地跌坐在龙鸣腿上。她的手也因为想保持距离，而一直用力去推两边的棉花，导致现在几乎没有力气，只能软软地放在自己腿上。 龙鸣的手本来环放在腰间，发现她大腿和手部的异样后，他顿了顿，看了眼前座的店主，然后轻声看着她说道：“需要我帮忙按摩一下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发抖的手在倔强地去给腿部做缓解。 龙鸣安静地看着她，半晌后，他抬手拂去眼前人眼角噙着的泪珠，然后无声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 从她的指节到指尖，小臂到大臂，他都耐心而细致按摩着。不轻不重的力道让她慢慢放松下来，想要调整下坐姿，却发现腿麻的动不了了。 龙鸣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腿，然后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你可以换个坐姿。” 她看向他漂亮的丹凤眼，换个姿势，那岂不是要屁股坐在他的…… “没事。”龙鸣的话再度轻声而坚定地传来。 阮西迟试图用手去调整腿，但腿麻的毫无知觉，于是她自暴自弃道：“算了，我……” 龙鸣闻言，左手扶上她的腰，右手托起双腿，稍一用力便将她圈在怀里，背对自己放在了大腿上。 泥路坑坑洼洼颠簸不已，两人刻意留出的一点距离很快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