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郭镇长
回到宾馆,我有意装得不刻意的问幽灵“老王,你刚刚回来时干嘛老盯着人家哈儿看?怎么?他长得吓到你了不成?” 由于区属重庆的大昌在夏天也热如炉灶,所以幽灵脱去t恤,露出他那多处是伤,虎背熊腰,有形有线,肌rou完美的身材,打开空调,一屁股坐我对面,才说“不过也真是,那哈儿真的挺吓人,乍一看还真是面目全非。” 我应“听通跟我说,他以前经历过一场火灾,差点丧命,虽然命捡回来了,但是脸就此毁容了,而且智商有点问题,基本上就是低能儿。” 幽灵听后喃喃自语“哦!难怪!” “你小子转移话题呢?”说着我点上一支烟“你还没说呢,你刚刚干嘛老盯着人家看?” 幽灵没直接回答我,只是把自己的鞋拿过来,指着鞋上的泥问我“发现问题没?” 我深吸一口烟“有!你丫神经病,刚刚自己用手把泥沫鞋上了,问你干嘛你又不说。” 幽灵见我没正形,有点严肃说道“没和你开玩笑,你好好看看这泥的特别之处,它干的是不是比较慢?而且干了以后和普通泥有什么区别?” 被幽灵这么一提醒,还真别说这泥确实干的慢,而且干了以后呈灰白色,并且还能粘在鞋上,这种泥叫黑泥,我以前学美术时搞过一段时间的雕塑可没少接触这黑泥,黑泥的特点是可塑性高所以不容易开裂,不像普通泥那么容易开裂,而且虽然它吸收热量多但是散热少所以保湿性好,不容易干,再者它粘性特别好,一旦粘在物体上只要不刻意去取,它就不容易掉落。 我伸手从幽灵鞋上捏了一点泥在手指上搓了搓,还没完全干,我再一次确定了是黑泥。 幽灵见我看出这泥是黑泥后接着说“知道昨天你回来以后我除了在你的鞋上看见这黑泥外还在谁鞋上看见吗?” “谁?” “哈儿和大昌通!”幽灵一字一眼的说出口“而且我也观察过了,废弃水电站那边我们走过的地方就只有冰湖的岸边有这黑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俩昨晚也在冰湖出现过。” “竟有这事?!”我深吸一口烟,眉头微皱“大昌通他昨晚是与我一起出现在冰湖的,鞋上有泥是正常的。” 幽灵说“可问题就在这,你知道么,我观察过了,大昌通的鞋上黑泥分两层,虽然我没用手摸,但是看色泽,他底下一层的黑泥跟你昨晚鞋上的色泽一样,也就是你俩追脚印到湖边时粘上的,但是上一层的黑泥明显就是比较早一点粘到的,这就说明他在你们之前已经去过一次冰湖了,那他能去干嘛?” 幽灵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昨晚我与大昌通在水电站确实有分开一段时间,而且再碰面时又是在水电站里,不过他解释说是因为跟踪一个黑影才会在水电站与我碰面。 幽灵说“还有一点,哈儿身高一米八左右,通的身高又在一米七七左右,俩人又都比较魁梧,这都符合留下脚印的主人身高和体重的特点。”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话到一半,反问幽灵。 “不好说,虽然我不敢说凶手是不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个,但是我敢断定他俩有鬼。”幽灵说到这里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深思片刻后才回应“难说,虽然表面看他俩都有嫌疑,但是又疑点重重,你想想,大昌通离开我的时间差不多在十分钟左右,那他就更不具备杀了人然后把尸体拉出去又拉回来,而且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还有哈儿,我跟他接触过一面,他的智商确实有点低,肢体语言都表达不清楚,你说他怎么能设计出如此天衣无缝的杀人迷局? 再者说了,他们俩又都不是瘸子,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能太草率,这种事情要讲证据确凿才行,不然又是一条命,还是冤枉命。 但是话说回来咱防着点就对了,”说着我灭了烟头,换了个坐姿。 幽灵也在这个时候说了句“旺!其实我觉得废弃水电站那边很有问题,先不说那冰湖的离奇,就说说水电站边上那片杂草地,你说说,谁会在水电站边上打水井呀,而且一打还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搞的跟雷区似的,你不觉得这事有蹊跷吗?” 我搭幽灵的话接着往下说“你真别说,那地儿邪的很,我看了一下那儿的风水,你猜怎么着,那地儿在风水里是“死门”,不奇怪才是假的。” 由于幽灵不懂风水学,所以我便简单给他介绍了一下什么是凶门,不利吉事,只宜吊死送丧,刑戮争战,捕猎。” 也正是幽灵提到这个话题,才让我想起昨晚我和大昌通抄近路去水电站时在路上采到的奇怪植物,现在还在我包里,我取出后给幽灵看了看。 “这是什么?”幽灵从来没见过这种奇怪的植物。 “这东西我以前好像在哪见过的,只是现在怎么老想不起来了。”我苦皱眉头,绞尽脑汁,就是想不起来,幽灵也静静的坐在我身边,看我一脸愁眉苦脸。 实在想不出来的我唉声叹气道“要是九叔在就好了,他老人家一眼定能看出这是什么。” “要不你给他发微信图片过去呗,让他帮你看看。”旁边的幽灵一边说着一边起身。 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还是采用了幽灵的办法,发了图片给九叔后,我见幽灵已起身,欲出门的样,便问道“你这是去哪?” “走,现在不才中午么,去找大昌通了解一下废弃水电站以前的事情。”幽灵说着就开了房门当先走了出去,我也马上随后跟上。 大昌古镇虽然是五a级旅游景点区,但是它不大,是一座“四门可通话,一灯照全城”的袖珍古城,占地约十公顷,东西主街长约三百五十米,南北长约二百米。 原来的古镇在三峡大坝开始蓄水之后就淹没,所以现在我们所看见的古镇是按原貌修建的,由于暗访者的离奇死亡让原来跟踪我们的那些“狗仔”基本上也无心管我们,这一点幽灵早已查清,所以我们现在才肆无忌惮,大摇大摆的走在这青砖黛瓦、双筒屋檐、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木质门面的古镇上。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找到胖子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赶紧查清楚暗访者的死因,因为这已经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 大昌通白天没事都会在渡口等客,所以我和幽灵直接去渡口找他,刚到渡口便见哈儿坐在船上发呆,而大昌通猫着身体好像在研究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做贼心虚的样儿,我俩一靠近渡口还来不及看清他在干嘛时,大昌通已经看见我,立马迅速地收起他面前的一张发黄的纸,而就在大昌通收起那神秘的东西时,我隐约看见纸上好像密密麻麻的画着图案,看着像地图。 “师……!”大昌通刚一开口就立马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哥子!你来啦,咱是还去那水电站么?” “你小子好像很喜欢去那儿呀?怎么!那地有宝贝不成?”我故意用试探性的口气调侃大昌通,然后提起手中的袋子“不去哪,看天气热给你和哈儿买了点冰西瓜和饮料。” “呦!哥子!看你说的,那破水电站能有什么宝贝呀!我这不是想跟你学习学习吗!”大昌通嬉皮笑脸,毫不客气的接过我的东西“谢谢哥!你对徒儿真好。” “再说你是我徒弟,我就不给你脸咯!”说着我把西瓜和饮料各拿一份给一直在边上歪头流着口水又傻乐的哈儿。 哈儿一开始不敢要,还是我硬给他,他才收下,并且对我指手画脚地比划了一通。 “通!哈儿说什么呢?”幽灵不明白哈儿比划什么,便向狼吞虎咽吃着西瓜的大昌通求解。 大昌通抹一把快流到衣服上的西瓜汁,嘴里还忙活着,含糊不清说“哦!哈儿在说你俩是好人,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他在谢谢你们呢!” 我和幽灵看了一眼正在对我们歪头比划大拇指的哈儿,登时一股心酸涌上心头,并同时对他笑了笑,看着哈儿又傻又可怜的模样,一时悲从中来,便拍了拍着他的肩膀“谢什么!都是哥们,快吃吧,不够还有。” 语毕就坐在大昌通船上,从袋子的底层捞了两瓶冰啤酒出来,抛一瓶给幽灵,还没出手幽灵就阻止道“旺!你懂我的,我白天不喝酒。” “天气这么热,喝一瓶没事儿。” “还是算了,我没这习惯。”幽灵坚持原则,我明白他在部队久了,自然就不像我和胖子这样吊儿郎当,我行我素,向来都是想喝就喝,管他娘的白天黑夜,都不是事儿。 倒是大昌通看着我手中的冰啤酒嘴馋,吵吵着也给他来一瓶“哥子!你看大白天你一个人喝两瓶都寂寞呀,给我来一瓶,我陪你呗。” “去去去!”我一边开酒一边说“陪什么陪,你一会儿还要开船,不能酒驾。” 大昌通一脸堆笑“乖勒!我这开的是船又不是车,还谈什么酒驾不酒驾的么,你说是的不?哥!” “少废话,开船喝酒也是酒驾,小心我打电话叫卫局过来抓你。”说着我痛饮一口酒,便直入主题“通!跟我们讲讲有关于那废弃水电站的事。” 大昌通不言,只是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的冰啤,看样子是不给酒,还不说的架势。“哥子!老子有故事,你有酒没得?” “臭小子!”我无奈笑一声后就把酒给他,并赠送一支烟,给他点上时说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的故事要不是一五一十的话,小心我削你。” “哥子!你就放心么,我的故事绝对是原版的。”大昌通喝着酒抽着烟,故事绘声绘色的讲起。 “说起那水电站的事,那都是好早以前咯,大概是前年开春之时,记得那年我像平常一样在这里等生意,突然来了四五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一个个穿金戴银的,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人,其中就有中蛊的王志成和死去的郑东,他们中间有一个头儿,跟来的人都叫他邓先生,这些人一上我船就让我开船,具体也没说是去哪,就让我跟着他指的方向走就对咯。” “我是开船的,哪管得了他们要干嘛,就只管开好船就是了,船开到现在那个水电站的位置他们就下船,还特别嘱咐我在船上等他们就是了,不要乱跑,更别跟着他们,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他们穿的那么正式怎么会跑到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我猜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大昌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刻意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下“哥子,其实我觉得我也是私家侦探的料,我当时一猜一个准。他们果然有猫腻,我偷偷跟在他们来到水电站的位置,那会儿水电站那里还是一块荒地,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去,他们四五个人到水电站的位置后就开始拿出一些我不知道名的东西,搞的跟地质探测工作一样,在地上是又画又比的,那一天他们忙活完就走了。” “再后来,大概是过了一星期左右,镇里来了好多大货船,船上都装着沙土、水泥、钢筋,甚至好多建筑用的大型工具。听我们大昌镇的郭镇长说是有一位富商想在我们这搞个水电站,我当时也就图个看热闹的心理跟去瞅瞅,一到地就看见那个姓邓的老板,后来从我们郭镇长的嘴里我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姓邓的老板和几个朋友一起投资建的水电站。” 大昌通说到这里喝了口酒,用手一抹下巴“那时候有人来我们这投资水电站多新鲜,大伙都好奇,也爱图热闹,成群结队就去参观,可是门卫不让进呀,说是站长的命令,这时间一久也没人爱去了,没出几个月怪事就发生了。” “先是水电站附近那江里的鱼都死了,而且几个平时在那附近捕鱼的渔民都莫名其妙的染上一种怪病,身体好几处地方都溃烂,还不痛不痒的,那烂rou一撕就给撕下来了,到医院去检查,医生说是染上病毒,估计是喝的水或者吃的东西被什么东西给污染了。” “大伙一猜就觉得那水电站肯定有问题,就让郭镇长还有警察一起去水电站检查,可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来,而且它各方面都是合格合法的,这事警察也管不了,可是镇上的人就是不同意水电站再开下去,于是要求郭镇去说了理,郭镇长带去的人都让赌在门外,每次都只让郭镇长一人进去谈判,可是每次都是灰头土脸的回来。” “郭镇长去了几次都没结果,把他给急眼了,就在郭镇长最后一次去的时候,跟我们保证一定说个理回来,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郭镇长直接就赖在水电站,后来我看见郭镇长回来是两个月以后的事,当时正好是黄昏,我看见他鼻青脸肿的,我都差点没认出是郭镇长,那时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就打那次以后,没出两天郭镇长家就莫名着火,一家老小三口都被大火烧死了,也就是这样事情被激发所以水电站被查封了。” 大昌通说到这,喝了口酒,长叹一口气“谁都怀疑镇长的死跟水电站有关,但是没证据,而且水电站的人也都撤了,这事就这样一直搁着,要我说水电站的人是畏罪潜逃了,也就是因为这事,所以以前的局长被撤了,officer卫就被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