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當當性奴咯
07 當……當性奴咯
「性……性、性、性奴?!」 從小宮山口中說出的不可思議詞彙,讓我就算被槍打死也要轉頭確認! 「性的奴隸,所以是性奴。」 「我嗎?!」 「嗯。」 「做……您的性奴?」 「嗯。」 我……若說昨晚的自慰live是讓我的大腦功能下移,那麼現在它或許已經蒸發了也說不定。怎麼想也理解不了……性奴,即是性方面的奴隸。解釋得真好,標上讀音,就可以直接收錄進給小學生看的詞典了。但我還是搞不懂……難道我其實連我妻醬還不如嗎!? 「我有點害羞了,快答應。」 別說得像是「快去睡覺」一樣!我又不是小學生!還有既然會害羞那就不要提! 在我還在組織用來回覆的語言,身體的某處卻現有了反應…… 這……這是! 咕嚕嚕~ …… 「吃午飯嗎?」 聽到從我肚子發出的聲音。收回手槍(模擬版)的小宮山捂著自己的小口,眼神流露出過度的溫柔。 我、不、是……小學生!!! ???????????????????? 就像樓梯間的對話只是幻覺一般,光看外在無法想象她剛才講出的內容,神色如常的小宮山萌帶著我暫時離開了Jofm。說是暫時,是因為之後還要回來取眼鏡。 「吃什麼?」 問得好。 我餓了,但沒有胃口。 「……沾面可以嗎?」 這種時候就要選擇口感涼爽又便於消化的食物。 「嗯。」 「那去我知道的店吧,離這邊挺近的。」 經由這樣的簡單溝通後,我和小宮山就來到位於附近百貨大廈的四層的一家沾面店。 「我來請客,想吃什麼就點吧。」 「誒?可以嗎?」拿著菜單的的小宮山又接著小聲補充了一句「這裡的東西好像有點貴。」 「沒關係,畢竟我是帶你來的。」 倒不全是因為這個,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要這裡的單間,所以要達到他們設定的最低消費。而且你都脫鞋進來坐到這種和室風格的地方了,才意識到價格的問題是不是有點小天然……不不不,這可是那個會要別人做性奴的小宮山!別因為種偽裝掉以輕心! 「謝謝。」 伸手下意識地做出推眼鏡的動作才發覺自己臉上空空如也,小宮山愣了一秒然後露出難為情的樣子。 所以所說你的羞恥心標準很奇怪啊! 「我要點這個酸奶烏賊鱈場蟹rou烏冬面。」 「好啊……啊?!什麼東西?」 「酸奶烏賊鱈場蟹rou烏冬面。」 「哈?」 「酸奶烏賊鱈場蟹rou烏冬面。」 「就是聽到了才在問那是什麼!」 「搭配蟹rou和烏魚子的烏冬面,湯汁是加了烏賊汁的酸奶湯。」 「面裡還有珍珠。」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小宮山從菜單上抬頭平靜地看著我。 「珍……珍珠是指……?」 「珍珠奶茶的那個珍珠。」 「會中毒的,小宮山。不要點。」 「我要點。」 …… 什麼也說不出的我也只有能點頭回應。 沒過多久,第一道餐就由服務員送了過來。 「這個是……烏冬面?」 小宮山看著盛在淡綠色碟子中的裝點著海苔細絲與黑芝麻的白色麵條,語氣稍有些不確定。但她說的沒有錯,畢竟蕎麥麵的話就不是這個顏色了。 「這是稲庭烏冬面。和一般的烏冬面比是細上很多,而且口感也會比較光滑。」 「噢哦~」 「要吃吃看嗎?」 「好。」 「那稍等。」 對此早有預想的我,在上菜前就要求他們將湯汁分成兩份。 我將其中一份放到小宮山的面前,因為算是冷食,不但湯汁本身的溫度合適,盛著湯汁的容器也有事先冰鎮。但是對不起,在知道你們把酸奶烏賊鱈場蟹rou烏冬面放到菜單上的時候我就沒有辦法用公正的眼光看待這家店了。 接著我拿起沒有使用過的木筷,就要將麵條分成兩份。畢竟加上一起送來的炸物與煮蛋,這其實只是一份單人套餐。只是我讓他們適當減少份量來當作前菜。順便一提錢是照付的。 「佐久間君。」 「嗯?」 「不分也可以。」 「誒?」 「是性奴的話,不用分也可以。」 在我低頭分麵條的時候,坐在旁邊的小宮山輕輕湊近了過來。 「快答應。」 沒錯,我之所以想要在只有兩個人的空間裡就餐,就是想要問清楚這件事。但不是現在!不是要正在準備吃東西的時候! 「現、現在嗎?」 「嗯。起性慾了,不答應的話心裡平靜不下來。」 「起性慾?!」 為什麼?是因為烏冬面嗎?你因為要吃烏冬面引起性慾了嗎?!還是說……起性慾的原因……是因為我?那個怎麼說呢?因為和同齡男性的我身處一室而產生了性慾嗎?也是……對我有意思的……意—— 「因為超過十二小時了。」 「進食……嗎?」 其實我心裡已經隱約有了答案。 「性高潮。」 小宮山的臉上漸漸堆起了些許不滿的情緒。 「一直要女孩子說什麼呢?變態君。」 這個房間裡的變態原來是我嗎!? 「我、我又不是想問才問的!在這些事情事情,首先是性奴的問題!到底為什麼啊?不如說你講的性的奴隸……是真的那個性的奴隸嗎?是我想的那個性奴的性奴嗎?」 「嗯?佐久間君認為的性奴是?」 這……這可給我問住了。畢竟某個角度來說,性奴對於男子高中生,是像航空母艦、假面忍者一樣僅存在於虛構作品裡的東西。 「我認為的性奴……就是那種提供給主人享受、隨時隨地都可以進行性交的角色……吧?」 反正色情漫畫裡的性奴就是這樣。 「那麼,就不是。」 誒?噢喔……果然,我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哪可能會有女孩子來說「只要我想,你就要和我做愛!」……真是的,我在想什麼呢……莫名有點失落是怎麼回事! 「性奴隸,sexual slavery。世界上性奴隷撲滅運動的教祖Kathleen·Barry 在她寫的《女性奴隷 》中說『當一個女人被用於男性的性目的超出她的設想,被處於奴役狀態時,她即是性奴隸。』並且將妓女、婚姻、家庭受到性暴力的婦女、兒童也都包含進性奴的範圍。 」 *其實我沒真的看過這本書,可能對作者意思的描述不準確 「佐久間君是怎麼樣認為的?」 你的英文發音超標準誒。啊不是,現在在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 「那個,我想先問那本書的出版年代是?」 「1979年。」 「啊~」 那我就能理解為什麼作者是那樣說的了。 「我認為以現代標準來說,那條定義中加害者與受害者的性別限定已經沒有必要。因為男性與女性都可能對男性或女性施加性暴力。另外性工作者大概也不會全都符合這條定義吧……大概?」 「畢竟它的重點是『被用於超出本人的設想的性目的』,被作為性奴的過程是非自願的過程。」 所以小宮山才說我設想的性奴不是性奴,因為缺少必要條件。嘛……這麼一想,那些到最後完全是心甘情願在和主角合姦的角色,就是單純的合姦啊……可以堪稱性奴失格了。 嗯、嗯……? 等一下…… 所以小宮山的意思是……? 要用我進行超出我設想之外的性目的嗎?! 明明光是說話就已經超出我的設想了! 「就是這樣,佐久間君。」 哪樣啦! 「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因個人的意志,是否是性奴就會成為箱子裡的貓一樣的問題。只有那個被用來進行性目的的本人才能確定。」 「所以,我是沒辦法讓你做這種性奴的,概念上就做不到。因為有著無論我對你做什麼,你都很願意的可能……」 我無法否定這種說法……畢竟是男子高中生。 「我想讓你做的是性奴。」 「什麼……意思?」 完全一樣的發音,我沒能領悟其中的差別。 「性的奴隸。」 「佐久間君,你認為人可以自願成為奴隸嗎?」 自願嗎? 我與小宮山兩人幾乎要坐靠在一起。不但是身體挨得很近,她的臉龐、聲音也僅在咫尺。但此次此刻的我們之間卻又感覺不到一點曖昧的氛圍。現在……正是認真的討論時間! 「先讓我確認一下。」 「所謂的奴隸,指的是一個人權利、名譽、自由都不被承認,僅僅是他人財產時的狀態對吧?」 「嗯。」 「那就可以。一個人可以自願成為奴隸,因為這是一個主觀想法無關的判定。即使他在成為奴隸之後不願意再做奴隸,他是不是奴隸也與自身想法無關。」 這是與「願意做性奴的人沒辦法做性奴」不同,「想不想」和「是不是」是獨立的區域。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小宮山雙手在胸前拍掌合十,露出恬靜的微笑。正是找到思想上的知音而擁有的喜悅。 「我就是想剝奪佐久間君的權利、名譽與自由,讓佐久間君成為我的物品,然後用來滿足性慾——這就是我想要的『性的奴隸』。」 救命啊!!! 「不……不、不要啊……!」 老實說,要是小宮山和我講「來做愛嘛」,我現在已經在床下舔著她的腳了也說不定。但性的奴隸才不要啊! 「誒?」 誒什麼啦,你不要一副真的很意外的樣子好不好? 「噢……」 小宮山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噢了一聲後就沒有再說話,沉默著看著自己面前的餐具。 …… 怎樣啦……這種低氣壓的氣氛,是我的錯嗎?咦?有不是的反而是拒絕當性奴的我嗎? 「總之……請先吃面吧。」 我把都干地都快能二次銷售的烏龍麵分好,希望湯汁能救它一命吧。 「……」 「什麼……?」 小宮山確實說話了,只是我沒有能聽清內容。至於問我那為什麼還知道她有說話……是因為我在偷看她啦! 「……不……」 被我這麼問的小宮山一邊嘟囔著一邊別過了頭。 「……那個,我還是沒聽到。」 「小宮山……?」 「我說我不吃啦!我要吃自己的面!」 猛地轉回來朝我又大又快地說了一邊,然後把臉頰鼓成河豚般小巧圓潤的樣子。 …… 啊……那個……在別人家陽台孰若無人地自慰的小宮山萌……想說要吃飯睡覺一樣輕鬆地說出要讓我成為奴隸的小宮山萌……那個像聖盃流出的黑泥一樣神祕可怕的小宮山萌居然——在像女孩子發脾氣! 不對,本來就是女孩子。 我忍受不住地把頭埋在雙手當中,連著呼吸也沉重起來……只覺得對方好可愛的我大概已經沒救了。 「請問,能告訴我,為什麼想要我當性奴隸嗎……?」 「那是你自己說的……」 「明明那天自己說了……」 那天?我?說什麼? ! 我說了——「要我幫你什麼嗎? 」 「「什麼都可以。」」 腦海的裡自己的聲音和小宮山萌的聲音奇跡似地重疊在一起。 「……」 「吶……小宮山……」 我終於是沒有辦法了地開口。 「會沒收我每個月的零花錢嗎?」 「不會。」 「會不許我吃飯和睡覺嗎?」 「不會。」 「會讓我去參加什麼黑暗遊戲嗎!」 「不會。」 「那,我做。」 「做你性的奴隸。」 餐盤裡的二分之一的烏冬面立刻被筷子夾走了。 ???????????????????? 吃完午餐的我們慢悠悠的步行走回Zofm。現在想起來,為什麼第一道菜和後面的菜隔了那麼久?明明之後的速度就很快。 在我答應小宮山後,我們兩人反而又沒了話語僅僅是安靜地吃東西而已。因此那個問題一直被我憋到了現在。 眼見前面的信號燈變成了紅色,我們暫停下步伐。這裡是馬路邊上,理所當然地有許多行人來往。但是、我已經忍不住了。就算說出來一定會被誰聽到,我也沒有那個所謂!在沾面店沒有問出的問題,勢必就要在這裡說出! 「小宮山。」 「嗯?」 「酸奶烏賊鱈場蟹rou烏冬面是什麼味道!」 「廚餘都不如。」 「那你為什麼還要吃啊?!」 一股脫力感幾乎讓我想要當場栽倒。 「因為要是不吃,說不定會讓店長覺得客人不喜歡這個東西,然後把它撤掉……」 小宮山似想到有趣的事情而捂著嘴笑了出來。 「我想體會到我痛苦的人越多越好。」 「然後……我點它是因為,在別人請客的時候,就要吃花自己的錢絕對不要選的東西。」 …… 強烈的疲軟感讓使我開始後悔先前做出的決定,就這樣面無表情地跟隨小宮山過了馬路。 「佐久間君,下午還有什麼安排嗎?」 「沒有了。」 原本想去買草莓牛奶的,但已經提不起勁了。 「會直接回家嗎?」 「嗯。」 不如說是太好了,終於能回家了。 再轉一個彎就能看到Zofm的店,但忽然小宮山在旁邊拉住了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我們此刻恰巧走到一家藥局的門口。 「可以拜託你買東西嗎?」 「要買什麼?」 胃藥麼? 小宮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貼到我的身邊,然後才小聲地說。 「潤滑油。在賣避孕套的架子旁邊。」 !? 「完全沒問題。」 我又感覺自己充滿了硬邦邦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