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安抚
天已经全黑了,沈长安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开始飘落的雪花,没关的窗户卷进冷气将她的脸吹成冰凉的苍白,只有眼皮唇瓣上的脂红艳色勾勒出几分媚色 “主人。” 沈长安回过头,她看见暗枭单膝跪地,身子微颤似是不稳,她勾起涂抹艳红胭脂的唇,缓缓询问 “查清楚了?” “属下无能,尚未查清,只查得此事于宸王有关。” 宸王是沈长安的胞弟,在沈长安篡位时,唯一留下来的血亲,除此之外所有兄弟姐妹全被她杀了以绝后患,沈长安知道她胞弟胆小畏缩,若非有人指使,他绝不会有旁的心思,而更大的可能则是有人陷害他 沈长安想起自指尖滴下的血,眸光寒凉,女人笑起来,她对着影卫缓缓的开口,语调平淡而冷静 “查清楚是谁,然后,杀了他们。” “暗枭,伤口如何了?” 话风一转,沈长安关心的询问起影卫的伤来,女人端着茶盏噙着笑关切到,暗卫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复道 ”谢主人关心,属下已无碍。” 沈长安根本不信影卫所说的无碍,命令影卫伸手,他手心上裹着绷带,一点血色透出显然是因为动作而崩裂了伤口 拍拍身边床榻让对方坐过来,沈长安捕捉到对方脸上一闪而逝的无措,他听话的坐到沈长安旁边,抿紧唇瓣垂着脸,直到沈长安把他推倒到床榻上 暗卫强自镇定的脸裂开露出内里的紧张与无措,他温顺的任由沈长安拉开他的衣领,露出裹着绷带的胸膛肩胛 温热柔软的指尖贴上肌肤,暗枭只觉心慌的厉害,他下意识手指攥紧床单,祈求的看向沈长安,就连他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在求什么,明明只是看一下伤口,他也不清楚为什么情绪会失去控制 沈长安检查一下暗枭肩头伤口并无裂开,便看到影卫像是被主人翻开肚子揉搓的可怜大狗,想要躲避揉躏却不敢躲避,只是用黑沉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主人 这让沈长安突然生了想要欺负他的心思,女人忽然板起脸来,还没开口便让影卫面上出现几分惴惴,本想狠狠欺负他的沈长安xiele气,只是点了点他手上被染成红色的绷带 “松手,伤口都崩开了。” 几乎是一瞬,影卫又跪倒在地请罚,他这次的错处则是血染脏了主人的床铺,沈长安倒是不在乎这个,区区一条床单而已 影卫是耗资巨甚才磨出的刀,像暗枭这样的影首更是其中佼佼,但自小被灌输的信念让他们自诩卑贱,甚至连个死物都比不上 沈长安蹲在地上,也没让影卫起来,只是牵过他的手,一圈圈的解下染血的绷带,再撒上药粉包裹完好 看着影卫呆愣的样子,沈长安觉得有些有趣,攻击时影卫眉眼间的冷冽森寒就像是无双的利刃,一旦出鞘必要见血夺命 但现在他温顺的跪在沈长安面前时,所有的锋芒都被完美的收敛,只露出最柔软无害的一面任由他的所有者使用 沈长安再度将暗枭拉起,将刚刚用过的药品塞进他另一只完好的手中,女人笑吟吟的在暗卫刚刚包扎好的手上虚虚一点 “这次的药不痛吧,我特意吩咐过了,一次便够了,我可再舍不得我的影首因为我的失误在痛上一次了。” 暗枭攥紧了手里的瓷瓶,他只觉心脏跳的厉害,砰砰的的声音让暗枭忍不住侧头,看看他的主人是否听到他心脏聒噪的声音,在看到对方并无异样时,暗枭偷偷的松了口气,然后才开口回复沈长安 “主人怎么样都可以,属下绝无怨言。” “可是你也会痛的吧,如果可以我不想你受伤疼痛。” 影卫只觉得眼眶发涩,喉头像是被什么塞住,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会不会痛,对于影卫来说忍受疼痛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忍不住的便会成了一捧黄土 但今天突然有人同他说不想他痛,暗枭就像处在一间漆黑无光的屋子里摸索,直到有一天,墙面被凿穿一道光带着阳光的温热照到屋子里 见到了光,便再难回到黑暗 暗枭低着头眼睫震颤,干涩的薄唇开合,犹豫半晌才鼓起勇气开口 “主人,属下好疼……” 低哑踌躇的话被影卫不自觉的拖长了尾音,听起来让人觉得他在撒娇,沈长安轻轻的牵起影卫的手,呼呼的吹了几口气,用一种哄孩子的宠溺语气开口 “呼呼呼,痛痛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