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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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到了吗?” “四楼,直接上来。” 在门口等了一会,两个身着黑衣的人扶着一男子出现在楼梯口。 “戴姐,这都送到家门口了,可要涨钱吧。” “呦,您家里这灯,瓦数不小啊。” “少说废话,放沙发上就行。”我扶着门让几个人进来。 “多转你们两千,嘴巴闭紧点。” “得嘞,多谢戴姐。”说罢两个黑衣男子便离开了,我遂即将两人拉黑。 我看着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人,抬手摸了摸贺峣的脸,低头亲上了他的嘴唇。 快十二点了,我使劲将人扶起,一步步把人拖到了主卧里,扔在床上 太重了。 贺峣被我扔得脸朝下,我跪在床上将人翻过来,把鞋脱下后,就拿出脚铐和铁链把他双脚锁了起来。两条铁链另一端都固定在墙里,无论如何他也挣脱不了。 手上也一样,只不过只是将两只手链在一起。做完这些,我从上至下摸索贺峣的口袋,一盒烟、手机、手表。 很好,没收。 再检查一遍无误后,我关上主卧的灯,锁上了门。手机的时钟提醒我刚过一点钟,算了算时间,贺峣大概会在中午醒过来。 定了个闹钟,先睡觉吧,贺峣躺在我身侧,呼吸沉重且guntang,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又俯身亲了亲,便搂着他的胳膊睡了。 铃,铃,铃… “喂,你好。” “好的,放门口就行。” 挂了电话,看看时间还不到十点,昨天下单的手机买菜到了。早饭就不吃了吧,等中午再做,来我家里第一顿总不能饿着他。 昨晚躺下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纯黑色的窗帘投过的光有限,屋里几乎就是黑的,就着模糊看看身边的贺峣,还是昨晚的姿势没变过。 又在床上磨蹭一会,将近十一点,便起身下床,“嘶…”膝盖磕到了床脚,一阵酸痛,我蹲下缓了一会就摸着墙出来了,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回到次卧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隔壁铁链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听着像是拽动的声音。 醒了,比我想象的快,看来身体素质还不错。 我没管,继续看手机,又过了一阵,“有人吗?”隔壁在叫了。 喊了两声,大概是没听到人回复,又没动静了。主卧已经被我完全重做了,窗户封死,零散的桌子柜子和一些其他物件都撤走,只留了一张床,和一放餐的小桌在门口。 又磨蹭一会,起来简单做了点吃的。排骨腌完放空气炸锅里直接烤,西兰花焯水用辣椒油一炝,出锅。 我盛了一碗米饭,将菜摆好,端着盘子来到主卧门口。想了想又回去戴上帽子和口罩,打开门,主卧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我也没管,将饭往门口小桌上一放,桌角磕了一下手背我也没在意。 “吃饭。”说完便准备锁门。 “戴予。”贺峣声音好像就在我跟前一样,我把脚链设计的刚好够到厕所,以我站在门口的位置,贺峣无论如何都够不到我。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认出我来,无所谓,不承认就是,我没说话。 “为什么抓我?”他又问。 我没回答他,反倒说:“没毒,吃吧。”说完我拿起筷子每道菜都吃了一口。嗯,咸了。随后锁门出去了。 晚上依旧如此,一荤一素。 “吃饭。”放下餐,我将中午的剩饭拿走,就锁门出去。 贺峣把饭都吃光了,这让我微微有些宽心,看起来反抗心并不强? 算着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我打开主卧门,依旧静悄悄没动静,将小桌上的餐盘收走,又没剩饭。 等我回到主卧,轻轻把灯打开,贺峣面朝着我躺在床上,呼吸沉沉的睡着了。我把灯关上,摸着墙走进去,依旧在贺峣身旁趟下。 我看着贺峣宽厚的背,有一点不满意,便伸手将人掰过来,让他面朝上。又忍不住起身亲了亲他,手伸进他衣服里,摸着贺峣的腹肌。 不愧是在部队待过,身材的确是极好。 第二日,第三日…我依旧在贺峣醒之前离开卧室。 这日送饭,贺峣依旧跟我说话。 “戴予。” 又干什么。 “为什么囚禁我?” 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啦。 “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确实有点困难。 “我可以帮你。” 你帮不了一点。 “先吃饭吧,老实呆着陪我就是帮我了。”我抬头看他,贺峣头发不长,长相是硬朗的类型,即使被我关几天了,依旧不显邋遢。 晚上依然是等药效起劲,我又来到主卧,摸索着上床,躺在贺峣身边。贺峣身上有股清香,是洗衣液的味道,看来是洗澡换衣服了,我摸了摸,穿的是我买的成套睡衣,我挂在衣柜里的。 我来了兴致,翻坐在贺峣身上,亲了亲贺峣的嘴,有些不满足,便掐住他下颌,舌尖钻进贺峣嘴里,勾住他的舌尖纠缠。 手里也不闲着,解开他的睡衣,从腹肌慢慢抚上胸膛,又缓缓向下,牙齿咬上他的喉结,不断吸吮。 慢慢的,我发觉贺峣的身体有了反应,我下身被一根硬物抵住了,“哈。”这是令我没想到的。我遂即从贺峣身上下来,将硬物从衣服里释放出来,贺峣的东西还是很可观的,回忆了一下学习资料,便一只手手心在顶端轻轻揉搓,另一只沿着柱身向下,抚摸两个囊袋,不一会顶端便分泌出了粘液。 我沾了一点抹在贺峣腹肌上,有些好奇,低头伸出舌尖,缓缓在硬物顶端舔了一口,又苦又腥。于是手上便继续,过了许久,一股微凉粘稠的液体射在我手心里。 我将粘液尽数抹在贺峣衣服和身上,便搂着他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睁眼便是贺峣的侧脸,手心还有些粘腻。我到洗手间里拿出贺峣昨日换下的衣服,便出去了。 不知道今日他还吃不吃我做的饭。 中午送饭,我开开门,今天贺峣没同我讲话,我往前一步,将餐盘放在桌上,“吃饭吧。” 晚上我来把餐盘收走,开开门往前一步,里面依然是一片漆黑,不知道贺峣一直待在黑暗的环境里视力会不会受影响,要不过几天白天的时候给他开开灯也行。 我正想着,把晚饭放下,突然一阵锁链的动静,就在耳边,心道不好,我赶紧侧身,可惜黑暗的环境里我看不真切。 果然贺峣从后用双手的铁链箍住我的脖子,我无法只能往后靠。 “戴予,给我解开。” “额,额唔……”我摇头,贺峣更加用力。 我勉强一手拽住脖子间的铁链,拼命往反方向挣扎,我知道这个距离贺峣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他只能把我往屋里拽。 “唔嗯…”贺峣闷哼一声。 我松开左手,一把水果刀滑落在地上,趁着贺峣松劲的瞬间,手肘向后一击,便挣脱开来。 “你抹药了。”贺峣靠坐在墙上,捂着伤口说道。 “是,你也很聪明,每日把小桌往后拉一点,以为我感觉不到吗。” 我开开灯,地上已经流了不少血,贺峣的指缝也不断渗出血来,我有些烦躁。将刀捡起来,一股无名的邪火又让我把刀子丢了出去。“cao。”暗骂一句,我噔噔噔走到客厅,拎着医药箱回到卧室。 我在贺峣面前蹲下,“把手拿开。” 贺峣不动,一直盯着我。我叹了口气,用手附上贺峣的手,用了点力,带着他的手移开。刀口在腰侧,好在不是很深,只是有点长,我消完毒后,又给贺峣注射了一支麻醉,将伤口缝合好,最后取纱布包好。 “贺峣。”这是我这些天第一次叫他,“听话。”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摇头,不做什么,“陪着我。” 我扶着贺峣起来,靠在床上,麻药的作用下,贺峣浑身无力,只能不错眼的盯着我。我右手箍住他的下巴,俯身亲下去,贺峣没有挣扎。 我把医药箱收拾好,手上的血洗掉,想了下回到我自己的卧室,挑了件薄薄的真丝睡衣,长短刚过臀下,努力对着镜子,调整自己的表情。 贺峣还保持着我走时的姿势,我带上主卧门,“先吃饭吧。” 我把门口的小桌推到床边,侧身坐在床上,一口一口的喂贺峣吃饭。 贺峣倒是配合,但盯着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我装作不在意,脸上又恢复原先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吃完饭,我把碗收走,“睡觉吧。” 我吻上贺峣的唇,贺峣闭着嘴并不配合,我便伸手按了一下他的伤口,贺峣闷哼一声,我的舌尖便趁机钻进了他口中,同他的一起纠缠。 手也依旧不老实的向下摸,将贺峣的物件从内裤里掏出来,反复上下其手让它硬起来,便翻身跨坐在贺峣身上。因着贺峣有伤,我并未坐实。 “戴予!”贺峣发出警告的声音,我没在意,“嘘。别说话。”我扶着贺峣硬起来的东西,抬臀缓慢坐了下去,“唔嗯……”,贺峣身体动不了,手臂只能勉强着抬起来扶着我的腰,一丝力气也用不上。 刚进去还有些涨得不舒服,我低头吻住贺峣缓一会,等适应后便开始上下动起来。 其实有时候我也是喜欢黑暗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颜色里可以尽情地骗自己,像是谁都看不见,谁也不认识谁。 当然,只是偶尔。 一个月半前,我刚从原单位离职,晚上和同事吃过散伙饭回家,走了一条没怎么有人的小路。也许是在意料之中,我遇到了当街sao扰的流氓。 流氓步步紧逼,我只能后退,正当我要把刀掏出来时,贺峣出现了。 部队训练过的身手,流氓根本不是对手。 “戴予?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在这?好巧。” “同事聚餐在这边。” 我们是一次跨部门合作的任务中认识的。 后来,他陪我一起去警局做了笔录,又把我送回家。我便趁机借口请他吃饭。 那天晚上,我在家里看着这把没有出手的刀,考虑良久。 一来二去,两个人约了几次饭,便熟了起来,我才知道他是部队转业,调任这边了,有几个月的空闲。 再后来,我找了两个人,把他绑来了。 今晚我没有和贺峣一起睡,而是一个人在卧室里,摸着胳膊上的疤痕,闭眼到天亮。 后面几日,我们两个仍旧保持之前的模式,我依旧送饭,依旧在晚饭里下药,依旧晚上和贺峣一起睡觉。 反正早就被认出了,我索性白天给贺峣屋里开了灯,这天晚上我去送完饭,“别下药了。”贺峣说。 我愣了愣,也是,都这么久了,早该被发觉了。“好。”我应下,把晚饭端走,让贺峣吃了我那份。 晚上,我还是掐着点来找贺峣睡觉,我开开门,贺峣正在看书,前几日他跟我要几本书看,我就给了他两本。 卧室门锁上,我把灯关了,“睡觉。”便径直走到床边,磕磕绊绊的躺在贺峣身边,不管贺峣是否愿意,低头找到贺峣的嘴唇,亲了亲,就搂着他的腰睡了。贺峣倒是没抗拒,也没说什么。 又过了几天,我准许贺峣走出卧室,将他脚上的链子换成和手一样的,让他可以自由活动。没事做的下午,我依靠在贺峣怀里看电影,嘴里嚼着零食。 再后来,在我的默许下,贺峣可以拿外卖了,于是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睡觉到早晨,贺峣先我起床做早饭,然后回到卧室叫我起床吃饭,午饭晚饭也是贺峣包圆。贺峣是有手艺的,起码比我强。但整个场景,是有些滑稽的。 这样相处久了,让我有了自己是个正常人的错觉,已经很有没有焦虑,没有失眠,不需要克制做一些危险举动。 直到这天。 “贺峣,我想吃火锅,我下单了。”我躺在沙发上,仰头看贺峣。 “好。” 食材到了,贺峣在厨房简单处理,都买的现成的,不怎么费时。我仍旧躺在沙发上,一直看着五米开外的贺峣,最近有些看不懂他了,虽然如今两个人的相处有些奇怪,又有些像情侣,但贺峣一次都没提过让我松开手铐,我也没说过。 “过来吃吧。”贺峣叫我。 “来了。” 我起身去餐桌,就在这时,客厅的壁灯突然灭了,整个客厅暗了几分,我心里一沉,但其实并没有慌乱,这个家我已经生活了近三十年,太熟悉了。 “可能是短路。”我边走边说道,但我忘记了前些天我为了更舒服的和贺峣在沙发窝着看电影,把沙发重新调整了位置,所以当我仍旧按照原来的路走时,不仅撞上了茶几,整个人被绊倒,而且打翻了吧台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贺峣大概是看我要撞上时就已经出声阻止,“小心!”便冲过来扶我,但没办法,我俩还是有一段距离,“没事吧,哪受伤了?”贺峣扶我起来。 “没事。”其实胳膊有点疼,贺峣大概也看见了,抓住了我的右手腕。 “什么东西掉了?”我没管受伤的地方,问贺峣。贺峣一开始没出声,我以为他也在分辨,过了一会,他说道:“相框。” 哦,相框。我家的全家福,我都快忘了这还放着我的全家福。一年前,我父母在去医援的路上,接到我的电话,然后就遇到了山体塌方。我接到警方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医院里等我的检查结果。 祸不单行嘛,可以理解。 “先处理伤口吧。”贺峣抱着我起来,把我放餐桌椅子上,这边的灯光没受影响,我看着他的背影。贺峣拿过医药箱,帮我消毒包扎,又检查了我身上其他地方,好在没有其他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他握着我的手臂,手指摸着我手臂上几道已经结痂的伤口。 我看着贺峣,没有回答他,又有些烦躁,反而问:“你为什么不走?”我相信最近的这些日子,他完全有能力离开我家,然后去最近的派出所报案,说他被人非法拘禁一个月,让警察把我抓起来。 贺峣没有正面回复我,只说:“小心伤口,吃饭吧。” 我有些看不懂他,“你是不是斯德哥尔摩啊?” “不是。”贺峣看着我。 “你是!你必须是!”我猛地上前揪住贺峣的衣领,恶狠狠地道。 这顿火锅早没了我刚想吃时候的心情,贺峣一直在给我夹菜,而我心不在焉。吃过饭,贺峣在水池边上刷碗,我从身后搂住他的腰,手往腰带里钻,脸也贴在他后背上。贺峣用他湿漉漉手把我的抽出来,我偏不依地继续撩拨。“别刷了。睡觉吧。” 约么过了两分钟,贺峣将擦碗布扔到桌上,转过身,低头看我。我便趁机垫脚亲上他的嘴唇,亲了好一会,贺峣终于给了我回应,俯身托住我屁股将我抱了起来,朝卧室走,我双臂揽住他后颈,加深这个吻。 最近几天天气都挺好的,白天太阳透过落地窗照在身上,照的人昏昏欲睡。 不知睡了多久,再起来时天已经暗了,我看看时间才刚过两点钟,我起身去接水,这才猛地发觉现在不是傍晚,今天只是突然的阴天。 啪… 水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声音,贺峣听见动静从卧室出来,我朝他笑笑,“不小心掉地上了。” 贺峣开开灯,将我拉到一边,把碎玻璃扫了起来。 我努力忍住当下烦躁的情绪,压抑住那些不好的念头,原来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我以为我把夜晚点亮就万事大吉了,我错了。 第二天早晨,我起得很早,亲自下厨做了饭,我俩吃完,贺峣要去刷碗。 “等一等。” “贺峣,这些日子,对不起。” “你走吧。”我从兜里摸到钥匙,推到贺峣身前。 贺峣看向钥匙,又看了我一会。“好。” 好像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好像是解脱的声音。 贺峣走了,就在上午。临走前和我打了招呼,我记不得他说的什么了,或者根本就没听见。 主卧还是原来的样子,我关上门,关上灯,整个房间就漆黑一片了,今天依旧是阴天,没出太阳。我爬上床,窝在平常贺峣睡觉的位置,幻想着被他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走出卧室,外面天快黑了,再等就真的看不见了。我换上衣服,什么都没带,出了家门。这还是我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走出家门。 不记得磕了多少下,摔了多少次,总算是到了海边,海边灯光不太亮,远处好像雾蒙蒙一片,这个季节,也没有多少来沙滩玩的。 我不知道海水在什么位置,只能往里走,不停的往里走,终于脚上传来一股凉意,到了,但我脚步依旧不停。 我真的受不了变成一个瞎子,我恐惧黑暗如同恐惧死亡,反正到头来只剩下自己了,与其一辈子活在黑暗里,不如就走到这里。 海水没过了我的胸膛,我快要飘起来了,身后好像有人叫我,无所谓,我快要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