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巨大的惊喜!
60.巨大的惊喜!
“她这是怎么了?瞧出是什么病了么?” 大步进来的男子步伐矫健轻快,一边走,一边接过仆从递来的擦汗帕子和接受宽放衣袍,换了件舒坦些的外衣,落座间衣袂摆动声簌簌。 在屋外等候的御医随白琮进来,说:“回陛下,这位姑娘是受凉体寒,现在白日里暑气过盛,加之……” 他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见君王没什么反应继续说:“呃,加之激烈房事虚火和凉气相撞之后,一旦之后进食和休养亏空,还有思虑过当的问题,便会体弱发病,这位姑娘占齐了主要病因,身子似乎有调理过的底子,吃两幅药剂,好好养几天便成。” 白琮没说话,但心里清楚,那日光溜溜地勾引他,当然就是受凉和房事激烈了…… 他微皱眉,朝不远处跪伏的两个伺候她的侍卫道:“留春宫又不是冷宫,好好的人住那儿还能住坏了?” 那两人急磕头赔罪。 其中一人是家中养了女人的,对男女这事心思机敏些。 他立刻道:“回陛下的话,属下确实听到青瑶姑娘夜哭……这、这……唉,担心失去君王恩宠的,可不要痛哭忧思么。” “好大的胆子,难道这是因为孤王的错么?” 虽是责问,但没有一丝怒意,反而还有些打趣说笑的意味。 白琮起身朝他们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只有星儿还在旁边。 他心情大好,想到这小美人果然是惦记着再爬他床,愉悦走到床边。 脚步停下,白琮微怔一瞬,现在的她脸色惨白,乌溜溜眼睛不似之前灵动,呆呆放空,和死板宝石一样没有了灵气,刚喝了药,似乎还因为睡梦中哭过,眼角还带了泪痕,发红的眼尾反而衬得苍白脸上有异样妖冶的美,但毫无生机。 白琮收了戏谑的意思,声音低了下来,看着她,声音低下来。 “知错了么?” 只要青瑶说句知错,不是陛下的错,任她怎么圆都行。 什么错?谁的错?不重要,已是个足够让他带上她回殿的理由。 青瑶半卧着,身后是堆起的软枕,床边的男人头回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算不上温柔,双手背负在后,微弯着腰,注视着她的脸。 第一次在这个沉稳严肃的青年君主身上见到丝少年气息的模样,这时他终于不像个王朝运行的中心机器,而是一个普通的、颇为耐心等待女子回答的男子。 青瑶慢慢看向他的脸,那双眼睛的视线她从来都不敢回看,薄唇没有抿得那么紧,显得不压迫人了。 他身后的星儿看着青瑶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疯狂点头暗示她说话。 可青瑶果然什么都没说,长久的令人心跳的沉默之后,她合了眼,头微侧。 星儿瞪大眼睛,火速跪得更深后退。 只见男人的身体一僵,接着他忽然拎起刚换下的外袍狠狠一砸在地,对床上的人怒道:“那你就病着吧!” 沉重急速的脚步声远去,星儿迅速捡起地上的袍子,赶着追出去伺候圣上回宫。 他看了看青瑶,狠狠跺了一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一扭头急急出去了。 青瑶周围又静了下来,她什么都不想,甚至怨恨自己为什么活着。 她恨自己是个胆小鬼,被小妾欺负了不敢说,被男人们欺辱了也只会哭,连讨好那个男人都做不到,现在面临选择时犹豫痛苦得要死。 睡吧,睡着了就好了……要是永远睡着就好了,那样就不会有烦恼。 青瑶脑中恍惚闪过这个念头,那就先睡觉吧……她感觉嘴里发苦,拿了帕子要来擦嘴角了入睡。 药碗食盘上有清水和帕子,青瑶拿了帕子胡乱擦,放下时一瞥,忽如遭雷击! 她颤抖着手把帕子展开,揉了揉眼睛,洁白的帕子里面居然有极其浅淡的灰褐色痕迹,像是有人用指尖沾了柴灰描画成线。 别人看不出,青瑶却越看越惊,只是几弯简单的笔画,却绘出了一对鸳鸯的形状。 青瑶如何能认得?因为这和她闺房里的屏风图案一模一样! 她以前幽居作画,每日闲情度日,极少次数和夫君有见面的机会。 有一回,周淮似是路过进来一坐,人刚迈进来步子,新得的第三个宠妾后脚就找到她这里,赶着推他去中秋游乐,微有醉意的他就搂着宠姬走了。 走之前,他在她桌前站了一会儿,顺便在她的鸳鸯图样子上描了一笔,做成了她图案的最后一道笔画。 至于那个把周淮催走的女子,听说是后来出意外丢了命,于是后来才有第四个宠妾进门。 青瑶攥着帕子不敢碰,以为是自己做梦或是脑子疯了乱想,她把帕子反复细看,手指跟着描摹数次,终于确定是和记忆里的画样重合。 巨大的惊喜袭来,青瑶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颤,再小心地抚过帕子,期待地去翻碗底,她视线一落在食盘,又忍不住落泪,一朵荷花两片荷叶,也是和她屏风上的画儿是一样的,他这是送了一副图来。 荷香扑鼻,青瑶恍惚觉得自己的病全好了,嘴角荡起微笑,她现在有无限的精力,只想插上一对翅膀飞起来。 青瑶想到他就和她相距不远,急匆匆跳下床往外跑着找人。 “唔……” 一下床,刚打开门就撞到一个人的胸膛上。 风芷晦暗幽深眼神将她打量一遍,看着她的脸色从愉悦转向恐惧,若有所思:“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