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齐
“所以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好玩?” “小齐,为什么不想活?” “小齐,你要知道,在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控制你,你要活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你要做一个,独特的自己,懂吗?” “mama,我回来了,我来了。” …… 陆齐以为自己死了,那一刀正好刺在心脏,锋利的刀尖触碰心脏的那一刻,他感觉不到痛,只有解脱后的快感。 可是死了,为什么还能听见旁边有人在讲话,而且,一直在讲,很吵唉。 那种像隔着一层玻璃讲话的声音真的很让人烦燥。 再见,下次再来? 那个一直在烦人的家伙终于要走了吗。 陆齐突然不想要那个人走,身体快过大脑,精准地抬手抓住那人的手腕。 突然睁眼,他朝那人看去,只见那人愣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来。 不认识,但莫名地很顺眼。陆齐心里这样想。 “你……醒了。” 声音很轻,但是很清楚,最后的尾音带点上扬,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很好听,比他听过的所有声音都好听。 他还来不及回味,那人就急匆匆地跪坐在床边,反抓他的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头痛吗?身体呢?能听见我说话吗?有知觉吗……” 又在叽叽喳喳地讲话,但是没有刚才那样烦人了。 陆齐盯着眼前这个长得很像小兔子的男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笑。 他努力地扯了扯嘴角,伸手去碰男生的脸。 男生呆滞住了,过了半晌,才缓过来。先是呆愣愣地看着陆齐笑,后又想到什么,气鼓鼓的,哀怨地盯着他。 “蒲一永!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啦?真的太过分了啦。” 说着最狠的话,眼泪却不由自主地跑出来,意识到这一点后,男生把头扭到一边,像是不够,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心虚地往外面跑,嘴里还喃喃自语,“蒲一永醒了,要去告诉伯母。” 蒲一永?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不是死了吗? 我叫陆齐,不叫蒲一永。 曹光砚出去后,躺在床上的陆齐试图从床上爬起来,挣扎一番后无果,只能认命地躺回去。 没办法,蒲一永一睡就睡了三年,身体各方面机能都低于正常水平,而且肌rou有些萎缩,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很正常。 陆齐也不再纠结起来的问题。 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搞清楚,现在究竟是处于什么状况。 他记得自己分明是在母亲床前自杀了,为什么还能醒来?这里究竟是哪里?刚刚的那个男生又是谁?蒲一永,又是谁? 陆齐想得头痛,也想不出来半点思绪。 另一边,曹光砚把蒲一永醒了的消息告诉了叶宝生女士,叶宝生女士听完就红了眼,急忙地上了楼。 “一永!” 陆齐听到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抱住了。 抱住他的人力气很大,但他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这个拥抱很温暖,像小时候mama的怀抱,让他忍不住想要再抱紧一点。 叶宝生抱着他哭了好久才放开。 陆齐这才看清抱着他的人长什么样。 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其实说漂亮并不准确,因为明显可以看出她脸上有很多细纹,而且有些憔悴,又哭红了眼,整个人状态都不怎么好。 可陆齐就是觉得她很漂亮,她的拥抱也很温暖。 不等他回味这个拥抱。 叶宝生女士就抓着他的手开始骂,“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像之前那样睡那么久,你为什么不听?你知不知道我担心得要死,光砚也是,天天因为你垂头丧气的,一点都没有之前那样可爱。” 曹光砚在一旁弱弱地反驳,“伯母,我没有啦……” 叶宝生女士并没有用力,但陆齐还是很不适应,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他。 这是什么?关心吗?想到这,他居然有一丝的心痛,原来,自己也是会被人关心的吗? “对不起。” 叶宝生女士听到儿子道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说什么傻话,又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害怕了,一永,mama这里真的哽得很难受。” 叶宝生女士捂着心口,眼泪漱漱地往下掉。可马上,她收拾好心情,把眼泪全抹掉,笑着对陆齐说,“醒了就好。” 说没有触动是假的,从醒来到现在,先是曹光砚,再是叶宝生,那样强烈的感情,叫陆齐怎么忽视? 可感动的同时他心里也有一丝愤恨,所有的这些爱与关心,原本是属于那个叫蒲一永的家伙吧。 蒲一永,你命真好。不过啊,现在一切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