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动物
同态复仇
三年前那场分别,程仪称之为不欢而散。 起因是望淮州一声不吭地结了婚,而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多么可笑,日日同枕而眠的人,竟然偷偷结了婚。 而结了婚之后竟然每天照常和她zuoai,仿佛无事发生。 而更离谱的是,她竟然在这张床上,发现了第三个人的头发,那比她还长的,金色的头发。 看吧,程仪,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她向来崇尚同态复仇,表面让人如沐春风,其实绵里藏针,惯会阴阳。 隔天她就约陆离在楼下咖啡馆见面,顺便切磋一下接吻技术。 再见到他,是在她家楼下,彼时她正准备上楼,被他恶劣地扯着肩带,她僵直了身子,情态窘迫,动弹不得。 程仪压着嗓子,咬牙切齿地瞪他:“望淮州,你怎么还活着。” “是吗,这么盼我死,我以为你很爱我。” “演的。” 这话不假,她当真把爱意演了十成十,也做了十成十,说是假的也不完全准确。 但是望淮州,你行行好,发发慈悲,放过我。 程仪料事如神。 那天看见她和陆黎在一起,望淮洲点了根烟,透过车窗,隔着细细密密的雨帘,望了半晌。 发觉自己心底腾起的没由来的烦躁,就和那路边市政检查一定不合格、被不知道哪个技术不好的工人修得参差不齐的低矮灌木丛一样,他为自己这种不悦感到不齿。 晾着程仪的第三天,他坐不住了。 这天傍晚,他就站在她家门边,听到她开门,往后让了一步。 凉声质问:“谁先亲的?” 又来了,程仪最讨厌他这种把她当成他的所有物的语气,不想跟他吵架,只轻轻推开他半边手臂:“你当我路了。” “我问你谁先亲的!” 她仰头,迎上他的目光,轻蔑道:“你管得着吗?” 望淮洲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右脸,用大拇指抹掉她唇角晕开的口红,然后帮她把散下来的头发挽到耳后,不咸不淡地开口: “够水性杨花啊,程仪。” “就这么迫不及待?你跟我不是没完呢吗?账算清了吗就等不及了,上赶着跟人路边激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多有魅力?” 这话说得不对,她就算不路边激吻,凭着这张脸,别人也知道她有魅力。毕竟他望淮州曾经也是这许许多多的“别人”之一。 “他有名字。他叫陆黎。”程仪的目光越过他,望向沙发上她的内裤——明明早上走的时候叠好了放在行李箱里的内裤,但是她不想和他计较了。 “还有,水性杨花?你也有脸跟我说这话。” “你真是好本事。听说那姓陆的吻技了得,难怪程小姐这么喜欢。” “你少在这阴阳怪气。” “滚,我奉劝你别碰我。”“你结婚了你知道吧。” “你没有道德感,你也不需要有,但是我,我程仪,明天就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婊子、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sao货!” “程仪,你没必要跟我这样。” 声音克十分克制,但手上的动作却万分冒犯:他不管不顾地扒她衣服,一只手按在她的后颈,俯身低头吮吸,像吸血鬼终于觅得滋味可口的猎物似的亲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则很不规矩地伸进她的裙子快速cao弄。 不得不说,非常懂,他确确实实非常懂她每一个细微癖好。 但是她现在没心情跟他搞这些,理智战胜了情感,她把他没喝完的那半瓶酒抄起来敲在他头上。 所以他脑袋到底坏没坏,她不得而知,只记得他捂着半边眼睛,鲜红血液顺着他的指缝一直流到手腕,他只说了八个字:“程仪,帮我打120。” 三年前她最后一次见他,就是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