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别看
赵云诺睡得不沉,即使她睡在身边也没有拥有过的感受,他被细微的声响刺激,戚落起身没站稳磕到对面的沙发脚,皱了许久眉直不起身来。 他突然产生人生近三十年没有过的无措,竟白活了这些年。 旖旎消失,戚落却摆脱不了,昨晚的事在脑海中她使劲忽略,一笔带过。切实发生的事情刻在她的身体里,事后的异样,xiaoxue酸麻,被他一路吻过的地方痛且火辣辣的,有种灼烧感,还有胸口上密密麻麻的痕迹。 她正想去买避孕药,走进卫生间一看,没必要了,莫名叹了口气。 不知是太累,还是省了一件事,她自己也不清。 她整日都躲在房间里,激烈的性事后又生理期第一天,小腹双重打击,痛得不能舒缓。 被子鼓起一团,她蜷缩着窝在床上刷手机,刷困了又接着睡了,一直到天黑。 闭眼时晴空万里,错过了夕阳,睁眼只剩漆黑。有句话说得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确是这样。 她想过养一只小猫,可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比如现在,她饿到低血糖也不愿意起来。 她又在想,要是此时有一只小猫躺在她身边,喵一声就好了。 就不太寂寞了。 以前想做什么她就必须付出行动,这些年愈发犹犹豫豫,就连取悦自己的事情都不自主。 四周空空的,窗帘遮住也看不见外面,就算掀开也只有一片失色的天。今晚她不信邪,就要掀开大致看一眼。 他停在外边不将车开进来,修长的身影靠在车侧,金黄色的火星晃着,夹在指尖停在唇上,他的面庞都显得朦胧不清。 她优先注意到了他,在这寂静夜色里。 在想什么呢?为情所困的成年人。 赵云诺拿着手机,拇指悬着,停顿良久,最后还是收回口袋。 问她什么好,他喝醉了不是吗? 他难得表现出忧愁,眉头皱得极深,垂着头。急急吸入一口尼古丁入肺里,太久没抽,不习惯地呛咳出来。 要活得长一些,比她久一点,要一辈子的时间,要她需要的时候都有人在。 他怕一不小心又让她一个人倒在血泊里......他无法再次承受,喜欢她,他总瞻前顾后。 这念想比毒难戒。 勇敢一些,保护公主的骑士。 他咳到喉咙有淡淡的血腥味,烟过气道甘甘的味感都变得酸寡,终是回到了车里。 戚落没敢走出房门,怕她下楼就和赵云诺撞上个面碰面,一个晚上痕迹干涸,何况他要翻身,肯定摩擦得不剩了。 所以暂时能当作什么没发生。 肚子咕噜咕噜叫,她又等了好一会,偷偷下去翻了冰箱,阿姨下午来做过饭,没叫她起来,直接放保鲜了,这是她一早说好的。 滴滴!解锁门声清脆,像弹簧淬不及防地打到她的神经上,赵云诺大步流星地由门外走进最靠近她的锁,唯恐慢一点冲动的勇气就消失殆尽,门被推开,戚落抓着勺子的手激得一松,勺子掉进瓷盘哐当一声,她有些受惊朝玄关看去。 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本就有些做贼心虚的慌乱,现在像当场被抓包犯错的人儿。 赵云诺一看见戚落,胸口咯噔一下,那些冲劲灭了大半,浇到心头拔凉。她的头发些许凌乱似刚睡醒未来得及梳理,月光下竟倒映出她些许从前的影子在,大概是他看她像小孩。 他怎么忍心侵犯她。 踌躇站在玄关,不能往前迈出一步,戚落没开灯,只拉开了窗帘,她借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身影,但此时出现的还能有谁呢? 她等他走进,他带着外面染的一身寒气,扑面而来的淡淡烟味,有些撩眼。他问:“怎么不开灯?” 戚落被呛了一下,手抚着胸口侧头咳嗽。“不用。” 他看着她胸口的起伏,目光躲闪,略微侧过头去。 对侧的椅子被拉开,他不说戚落还以为灯没修好,脑子刚刚一瞬天马行空,怎样回答才算不影射到昨晚他们黑灯瞎火干的事? 桌面上立着的红酒瓶太诱惑,赵云诺单指弹了盖子拿起高脚杯就往嘴里灌,半阖的眼遮住灼灼的目光,但是他的视线火辣辣的,正好不偏不倚又重新扎在她的胸上。 他姿态慵懒的一手搭在隔壁椅上,双腿大敞,手腕随着醇红的液体晃动,凸起的腕骨磕在玉石台边沿,歪头随意推着透明的高脚杯对准身前的人,绕过杯中酒望她。 呼吸渐渐深重,指尖压制地扣着椅背,狠狠扼住那点不寻常。 戚落每一口菜都像在嚼石头,伸出一只手指点到转盘上,顺时针转了转,她明明没有用多少力,酒杯就倒了...... 手里的东西倾斜,那人没有第一时间将它扶正,而是似有若无的顿了顿,等液体落到桌沿滴到身上再欲盖弥彰地拿起。她看过去,他抬眼,像猎豹,直勾勾的。 不用乱想就知道那点液体流到了什么地方,戚落难以忍受地吞了吞口水。“拿纸巾擦擦。”说罢推了过去,继续低头夹菜。 赵云诺始终讳莫如深,颔首忍住心思。 “不用,等会换件衣服。” 推一首歌——《点水》杨丞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