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闯祸
第85章 闯祸
车门被“嘭”一声摔上,舒悦瑾听见发动机启动,吓得后退两步,裴易徵不打一声招呼扬长而去。 吃一嘴尾气,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 怎么会连裴易徵的家里人都不知道呢?她想起那次在俱乐部没来得及看的家庭关系图。重新搜索,果然看到在“裴易徵”的头像左边,还有个人,写着“裴易商”。 甚至她的搜索结果还比他多了整整一位数。 坐在客厅等他上楼的时间,舒悦瑾找到朱以珂。 “我好像闯祸了。” 她基本没有收到过舒悦瑾发来这样的内容,因为基本上她创不了多大的祸,就算有,裴易徵也会追在后面帮她收拾干净,等传到朱以珂耳中,只剩一个有头有尾、惊心动魄的故事。 所以她有点疑惑:“你怎么了?” “我刚在楼底下看到裴易徵和他姐聊天。” “然后呢?” “我不知道他还有个jiejie……” 光是这前半句,就足够朱以珂瞠目结舌:“你认识他四年,不知道他还有个姐?” “你都知道?” “啊?”连她这问题朱以珂都觉得匪夷所思,“大家都知道啊,裴家龙凤胎,jiejie继承家业,弟弟学法,走的商政两条路。不是,你平时跟他去那些宴会溜达的时候,没听人提起过吗?” 舒悦瑾伤脑筋:“好像是有个大概印象,但我没上心嘛。” “然后你干嘛了?” “我当时看他和他姐挺亲密的,帮她拎包,还喊她‘jiejie’。”舒悦瑾说,“就凑上去阴阳怪气了两句。” 后续的剧情可想而知,朱以珂都不敢想象裴易徵当时那个脸能臭成什么样子。 颤颤巍巍地打开默认表情,给她发了个大拇指。 “敢对裴易徵阴阳怪气,公主你是这个。” 连最好的朋友都这么说,舒悦瑾知道问题肯定很严重了,在沙发上痛苦地扭动:“我怎么知道啊——” “你真的完全没有关心过他啊。”朱以珂叹气,“不是,‘裴家的小少爷’,那上面不肯定还有个大的吗!” 平时她脑袋挺机灵,怎么到这种时候转不过弯。 舒悦瑾万分委屈:“我以为那个‘小’是调侃的意思。” “你搞笑吧。”朱以珂不禁道,“谁闲的没事调侃裴易徵啊,你以为都是贺千游?” 她哪知道那么多:“那现在怎么办?” “裴易徵不理你了?” “他去楼下停车了,还没上来。” 朱以珂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甚至在思考要不要把自己家族谱也画出来,让舒悦瑾先背一背,省得哪天用同样的事把她也气得半死:“没办法,以死谢罪。” 等于没说。 舒悦瑾痛苦地蜷在沙发上哀嚎,听到电子锁的声音,戛然而止,水灵灵的眼睛望向门口。 “裴易徵。” 裴易徵只瞄了她一眼,一句话不说,换鞋以后直接进房间,摔上门。 声音震得她脖子瑟缩。 冷暴力! 完全就是冷暴力! 她不满又理亏,看着那个方向爬下沙发,鞋也顾不上穿,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屈指敲。 “裴易徵……” 舒悦瑾按动把手,他还上锁了,拧不开。 “对不起嘛裴易徵。”她在外面扯着嗓子喊,“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啊。” 里面还是没动静。 以前就算是闹得再厉害的时候,裴易徵也只会跟她吵架,从来没有这样让她吃闭门羹,完全拒绝沟通的姿态,令她感觉陌生又无措。 舒悦瑾放平手掌,再拍几下门:“你别这样啊!” 其他人用这个态度,舒悦瑾早就翻脸,可现在里面的人是裴易徵,她不能那样做。 从没处理过这种情况,她又不知如何是好,拍了半天里面都没反应,她喊两声,最后一个音节发出时,鼻腔感到一阵酸楚。 就算生气,也不该这样呀。 她越想越委屈,眼梢耷拉下来,哼唧两声,噼里啪啦的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 “我都道歉了,你干嘛不理我……” 她后退半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头抵在门上,用手擦眼泪。 越擦越难过,两只手的速度跟不上泪水滑落的速度,接连几滴掉在地砖上,像下了场小雨。 “讨厌你。” 鼻音加重,她又不想啜泣被里面听见,尽力压抑。 门锁被人从内扭动。 舒悦瑾没来得及直起腰,头顶蓦地变空,她失去倚靠,向前倒进他的怀里。 手忙脚乱地抬头,两个通红的眼眶被他抓个正着。 裴易徵换了家居服,发现脚踩的地方有一点水,再看她满脸湿润:“你还委屈上了。” 她泄愤地打他的肩膀。 才挥到半空就被裴易徵接住,借力反缴,将她带进屋里。 抽来一张纸,按到她的脸上。 胡乱的动作明显有怒气中的报复,还好舒悦瑾没做过医美,不然埋在皮肤里的假体都要被他搓移位。 “好啦好啦。”她受不了这么粗暴的摩擦,拦住他的动作,接过那一沓纸巾。 低头看着她擦眼泪,裴易徵悠长又沉重地叹口气,将她再往腿上抱点,免得她滑下去。 舒悦瑾在摇晃中抬臂挂住他的脖子,以快得让人难以反应的速度在他嘴上轻啄:“我跟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 “我只是没想到。”裴易徵说。 他知道舒悦瑾对很多事漠不关心,包括有关他的。 但他还是没能料到,她竟然连他最基本的家庭构成都一无所知,还是在每次出席公开场合,都会有人在她面前提一嘴裴易商的前提下。 到底要漠然到什么程度,才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显得像他这么多年来的迁就、体贴,都成了个笑话。 舒悦瑾牵裴易徵的手:“那我怎么办你才肯原谅我?” “怎么办?”他看着她的脸颊和挂着泪痕的下巴,“道歉还要我教你,平时哄你那些男朋友的时候花招一套又一套,到我这就什么都不会?” 不是他费尽心思哄她的时候,小公主哪有那么多耐心,能说两句软话都是给你面子。 做什么又提“男朋友”。 她嘟囔:“我都好久没谈恋爱了。” 她的好久指一个月不到。 “是,可委屈你了。” 就不肯给她半个台阶下,舒悦瑾气鼓鼓地瞪裴易徵,埋怨:“你不能温柔点吗?” “出厂没这设置,对不起。” 见他还是那冷冰冰的表情,半分缓和的痕迹都没有,舒悦瑾愈发心烦,一口啃到他的嘴唇上。 裴易徵倒是没推开。 舒悦瑾再使个劲,把他推到床上,分腿跨上去,揪住他的衣领。 “原谅我!” 强迫式道歉法,生平第一次见识。这气势大概不应该出现在这儿,而是在漆黑的小巷,头顶丝袜的人窜出来大喊“打劫”。 舒悦瑾抬起臀部,把压住的衣角推上去,露出他的小腹。 他仍旧垂眸望着,不配合也不抵抗。 “你说句话啊。”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舒悦瑾趴下去,再猛亲他的下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回去就把你的所有资料背一遍。而且我对你也不是毫无关注的,我知道你叫裴易徵,在法院工作,性别男,爱好……” 话说到这就卡住。 他有什么爱好,生闷气算吗? “生日……” 哪天来着? “血型……” B还是A啊? “嘶,星座……” 生日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记得星座。 她一项一项地换,裴易徵的脸一次赛一次的黑,到最后都能蘸墨。 舒悦瑾同样发现问题,声音减弱,直到彻底禁音。裴易徵冷哼,反手撑起,两人在床上滚半圈,将她压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