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局长,你别急着立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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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你们有没有看过爱情电影。 当男主角倾诉完他的爱,女主角哭着说我愿意之后,两个人紧紧拥抱,亲吻。此时背景音乐缓缓升起,逐渐放到最大声,在浪漫值达到最顶峰时,影片迎来结局。 现在,钟离就是这样,单膝跪地,温情而郑重凝视着荧,做电影台词般的倾诉。 哪怕他的倾诉全程没有一个爱字,却比任何告白,甚至是求婚,都更难以抗拒,更打动人心。可这只剩他们彼此的客厅里,没有人来为他播放情歌。 一切都静止了。 电影像按下暂停键。 半晌后,他听见荧的声音,缓慢地,绵言细语—— “你是知识分子,却不懂怎么买书,想来应该也不懂怎么买游乐园门票。” “游历璃月名胜,要是碰上喜爱的古玩,可没法像送我礼物那样记到局里账上了,只能当场买单。” “不吃海鲜,茶叶爱喝金骏眉,早上醒来会看报纸,晚上睡前要读书……” “你的需求何止繁多,连阿姨都得写笔记才行,大概只有我会全部记在心里,我不和你一起,这些事,谁来帮你呢?” 几段话说完,那些停滞的尘粒又重新飘动,像在为她纷飞起舞—— 她这长长的「我愿意」就是背景音乐。 她没有像电影女主角那样,只说三个字就杀青,反而是回应了这许多。 钟离一字不落听完,他默然良久,那双一向沉静的眼瞳,有一瞬间颤动,荧始终垂眸凝视他,她的眼睛就像一台摄影机,把那一帧颤动记录下来。 她明白,这意味着钟离把她的话听进心里了。 「感到意外吗,钟离?」 「意外我对你如此用心?」 如果是电影的话,荧的内心独白大概会这样响起。 她当然会对他用心了。 从两年前就开始处处留心。 毕竟是给局长做专职情人,生活琐事,她无一不小心谨慎。尤其回璃月后这段时间,碰他的瓷器前洗手,摆餐具都放好固定角度,恨不得跟他说话都得提前焚香沐浴,不敢再有一步行差踏错。 可荧做这些,也仅是尽本分去讨好他,取悦他,就连这段繁冗的回答,都跟念剧本台词似的,但她却越念越激动,激动得发抖。 那些话里,哪句是照本宣科,哪句是动了真情,连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而且,她很少会说这许多话。 璃月古谚「说多错多」,与人交际,荧很少开口,更多时候都在察言观色。 可能是受了钟离影响,她今天话也变得特别多,一张嘴说个没完,到现在还在控制不住地说下去—— “你去过稻妻吗?” 钟离摇摇头。 荧绘声绘色讲述,“春天,稻妻的樱花飘落,花瓣铺在地上,就像粉白色的雪,可好看了,下次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夏天呢…挑一个凉快的傍晚,我陪你去茶楼听曲,之前我问过阿姨了,你爱喝的那款茶叶,是农行部特供的,平常的茶楼根本没有,到时候,我替你带着。” “秋天就去奥藏山吧,听说那里有全璃月最好的桂花林,我们可以一同酿桂花酒,但你一定比我先醉……” 似是感受到了秋风,荧涂了蔻丹的脚尖,凉的,顺着血管凉到踝骨,又刺又麻,令她不由自主打颤。 钟离边认真听着,边双手上移,紧紧握住她纤细的,颤抖的脚踝。他接着荧继续说,“冬季,你畏寒,我们就待在家中,在窗前,看飞雪漫天。” “对了。”荧忽而想到了什么,“你会书法,到了海灯节,就给家里写对联,我来磨墨,好不好?” 他笑了,“阿荧在侧,红袖添香,再好不过了。从前海灯节能与我说上话的人,都已离开了,你还这么年轻,我会比你先离去——” “别说!”荧食指立刻竖在他唇间。 不只是脚踝,她的声音也在颤抖。 “无论是山川还是街头,我都不会离开你,钟离,你也不要离开我。” ◇ 41 她最后这一句即兴发挥,脱口而出,自己都吓了一跳。 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演得太过投入了? 这不就等于和他约定终生了吗? 可又有什么不好呢—— 钟离不再做局长,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就不会再拿起那把枪? 不再有身在其位的难处,就不会去碰那些灰暗的生意,也不会让他自己,和他身边的人,再陷入如同两年前那样的险境而无处容身。 如果是这样的余生,荧愿意陪着他,心甘情愿,毕竟这世界上,没人比钟离对她更好了。 可这种事她不敢问,也不能问。懂得越少,日子才能过得越舒坦,他能实现约定的速度才越快。 乖巧,识趣,伺候好金主,才是情人最该做的事情。 可钟离似乎不需要她伺候。 这之后,荧报了个茶道班,课后回家,给钟离现学现卖。 她在茶桌上按顺序,一步一步地洗洗涮涮,想让上了一天班的局长大人试试她的手艺,他却拉过她濡湿的手,温声询问,“学这些做什么?” “当然是想让你更好地休息呀,你那么辛苦。” “阿荧有心了……” 他接过荧手里的杯子,开始自己捣鼓起来,“我来做就好,你尽情去玩吧。” 荧只当他是客套话,端起玉壶,又倒了一杯,“不好吧,要是我在外面给你闯祸了怎么办?” “不必担心,我可以安排善后处理,阿荧,我很乐意为你做些什么。” 听到这,她不吭声了。 她以为自己的心一直都在钟离这里,可却意外飞走过。 算闯祸吗? 那次矿场之行后,没人再提起过那个男人,她就以为自己忘记了,可在睡着之后,居然还会意外梦到他。 梦见他胸口被击穿,血流不止倒在自己面前,梦见他蓝色的眼睛,梦见自己在深夜醒来,等待漆黑的夜空能燃起蓝色焰火,或是晚星闪烁。 结果等了好久,等到真的醒过来,才发现等待也是一场梦。 她看着窗外苍白的天空,才明白自己根本忘不掉他,忘不掉他的名字。 达达利亚。 这个名字不知何时,刻进了她的心里。 如果钟离知道了,自己这颗心,会被善后,还是处理呢? 这些梦,在茶水扑出杯子的一瞬间消失,荧快速擦干整理,又不着痕迹把话题糊弄过去,不再多聊。 ◇ 42 自从上次和钟离互述心事以后,她就长了记性,再也不敢多话,张口之前,必在心里打草稿。 可自打她说完那些,钟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倒不是石头开花那么离谱,起码,开始主动与荧身体接触了。 比如他会搂着她,像搂一个云朵般的枕头,午睡。 有时荧去书房找他,他就把她抱在腿上,两个人看同一本书。 会在洗过澡后,枕在荧膝上,由她给自己掏耳朵,舒服到睡着。 可她的手不老实,会乱摸,会从他凸起的喉结滑到结实的胸膛,再摸到劲瘦的腰腹。 “阿荧。” “嗯?” “秘书今天告诉我,这栋宅子的手续已经办好了,记在你的名下。” 荧向他身下继续逡巡的手指一滞。 “我有房子了?”她身形又回到他的面前,一脸不可置信,“你送我…别墅?” 钟离闭眸点头,“最开始买下这栋别墅,是中意它在秋天时的风景,中意下班路途经过的银杏林,还有院子里那棵桂花树,开花时,香气扑鼻。” “喜欢…为什么还送给我?”荧眨着眼问。 他起身,把台灯拧暗,“大概是风景变了,变成了离很远就能闻到家里的饭香,接着一推门,你就扑到我身上。” 这段话,她揣摩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转过头时,钟离已经安稳躺进了被子里。 趁他睡着之前,荧急切问,“所以你喜欢的是我,对不对?” 她急不可待到嗓音发颤,一边问,一边摇晃钟离的肩膀,微弱灯光下,他浓睫簇动,却依旧紧闭双眸,不肯再给她回答。 “钟离…别睡呀……” 荧又摇了摇他的手臂,可怎么也叫不醒装睡的人,顿了两秒,索性直接贴向了他的嘴唇。 两年了,她跟了他两年。 这是两年来第一个吻。 一个讨好的,匆忙的,稍显笨拙的吻。 ◇ 43 嘀、嗒、嘀、嗒… 卧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钟表秒针规律走动的声音,和细微到比呼吸还轻的布料摩擦声—— 钟离从被子中伸出手臂,宽大的手掌扣住荧的后脑,指缝穿插进金发里,轻轻按着她,延长了这个吻,随后抿了抿她的上唇,开始回吻她。 荧错愕得倒吸一口气。 就是这个瞬间,他指尖微微用力,把她按向自己,贴得更紧,接着舌尖猝不及防探入,叠着她的小舌,舔了一下又离开,荧口腔里马上就萦绕了熟悉的薄荷气息,丝丝凉凉,和她的唾液缠绵在一起。 她很快发现,是和自己同一款牙膏的味道。 这让他的吻有了别样暧昧。 明明是自己主动亲他的,此刻却突然陷入了被掌控的局面,荧恍惚任他吻着,感受他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柔情。 她本以为,钟离浑身上下都是硬的。 尖厉,如磐石一般,无坚不摧。 不曾想他的唇竟如此柔软,带着一丝温凉,一丝潮湿,游刃有余与她纠缠。 世间最难能可贵的,莫过于铁血柔情,莫过于钟离的吻,最温柔,也最触动人心。 他舌头从她齿间抽离,嘴唇却没分开半寸,贴着她唇边辗转厮磨,语调轻润且散漫,呓语般地诉说,“可惜这房子年头略久,但车可以给阿荧买新的,好吗?” ——好,都好。 房子再旧又怎样呢,荧完全不介意,毕竟他都用吻来作补偿了。 她一动不动,在昏暗灯光下睁着眼睛,面颊通红,耳根guntang,心脏隔着一层睡衣狂跳不止。 片刻后,她发出一声极力控制也稳定不下的嗓音,带着沉迷暧昧中的嘤咛。 “…嗯!”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说罢,他的吻移到她嘴角,呼出的气息,既热又凉,循着衣领,溜进她颈窝。 荧不敢再说话,担心自己再发出那种羞赧的动静,只能微弱地摇头—— 没有了,没有要问的。 喜欢的是不是她?没必要再问了。 无需从他口中听到答案。 他的吻就是答案。 ◇ 44 以往荧都会比钟离先起。 帮他整理好衣装,换一条符合她自己心情的领带,看着钟离英姿勃发,她就开心,钟离看她心情好,自己也会笑。 可今天荧管不了那么多。 因为昨晚被他亲吻了。 哪怕后来他又抱她睡了整整一宿,也不敌那一吻来得亲密,缠绵。 荧没打算再帮他系领带,怪不好意思的,但生物钟没变,二人同时醒了,她赶紧把头蒙住,装赖床。钟离也并未说什么,自己打理完,手摸进被子里揉了揉她头发,照常去上班。 荧就这么硬生生躺了一上午,心里莫名焦急,焦急得想立刻见他,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好不容易想到一个,略微矫情… 不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政府大楼和商业街的建筑风格完全不一样,方正有序,远远看着就庄严肃穆,只是楼体边缘略有磨损,却也更显苍劲巍然。 大院的花坛、草地,全都剪得整整齐齐,板油路面刚翻修过,一尘不染,被太阳晒出一层漆味,杉木高大笔直,齐刷刷排在道路两侧,尽头直通钟离的办公楼。 荧从保姆阿姨那联系到了钟离的的秘书,她打车来的,秘书早早在楼下等着,为她拉开车门。 之前在客厅都见过,想必对荧身份了然,她也没多寒暄,下了车,边走边说,“抱歉周秘书,没打招呼就来了,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秘书在旁边跟着,“荧小姐哪里的话,您能亲自来,想必是为了钟局的事,钟局的事就是我的工作,您吩咐,别客气。” 他恭敬地伸出双手,示意要接过荧提着的东西,“荧小姐有急事见钟局?” “我不见钟离。”她面无表情,表明了态度,“他说那栋房子过户给我了,我来找你的,拿证件。” 说完,荧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周秘书刚开始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看到袋子里的东西,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平常拿文件这种小事,叫下面人送到局长家里就行,何必专程跑一趟,说是不见局长,可这袋子里的保温壶,壶里的桂花羹,另外的茶点,小蛋糕…… 取证件加送下午茶,两手准备,摆明了就是来见局长的。 他挺上道,立马发出愧疚的叹息,“哎呀,那真是不巧。” 继而推了推眼镜,“我刚把您要的文件交给钟局,您要不还是去见见他吧,来,这边请。” ◇ 45 局长办公室在顶层左手边那间,经典的猪肝色双开大门,周秘书引她到门口,遇上五六位职工手拿文件,在这徘徊。 像是在做汇报演练,都不敢贸然进去。 荧来了兴致,直接上前,帮他们敲了敲门。那几位没见过她,还没来得及问是谁,门里面便传出钟离的声音。 “进。” 几人你推我我推你,终是排好队,硬着头皮进了局长办公室,荧从秘书的公文包里抽出两张A4纸,挡着脸,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进去。 钟离这间屋子很开阔,阳光充足,却还是令人发冷。 很久前,荧去校长办公室办理退学时的感觉,和这特别像。 她也很理解那几人为什么紧张——领导越是陌生,说话就越惶恐,相反周秘书就略显放松,但比起荧的大胆,他还太拘谨了。 今天她穿了白衬衫和半身裙,很像职装,轻而易举就混进了人群中,偷偷地观察钟离。 没人帮他,他就干脆不扎领带,穿了件翻领外套,衬衫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低调又得体,端坐在椅子上,始终未抬眼,就没认出她。 “数据再重新核算吧,和我印象里有出入。” 钟离接过一位的文件,埋头细细翻阅,慢条斯理指出几个问题,接下来给后面的一个一个签字。排到荧了,她也假模假式递上,刚俯身,金色柔软的长鬓垂下来,飘出一味钟离熟知的香气—— 是他家后院那树桂花,他亲手摘下晒的,一部分酿酒,一部分给她泡水,洗头发。 他诧异嗅了嗅,先是装作不知,安排了几项工作,让大家先下去忙,最后默了片刻。 “阿荧,你留下。” 周围人皆是一怔,目光齐齐看向她。 荧绕过黑檀木办公桌,站定钟离身侧,刻意避远了些,可他却一反常态,像是许久不见了一样,放下钢笔,将荧整个捞过来,紧握她的手不松。 “来这怎么不提前和我说?我好差人去接你。” 对于她突然到访,钟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惊喜。 当着自己下属的面,他却毫不见外,荧倒觉得难为情了,面颊涨得通红,抵力不动,故作镇定道,“我不是来见你的,我来找周秘书……” 说着,朝他秘书使了个眼色。 周秘书点点头,把保温壶放到桌前,“钟局,这是荧小姐为您带的下午茶。” “咳咳!这不重要!呃……我是想——” 荧赶紧反驳,但后面的内容还未说出口,没想到接下来钟离的话,让她,让屋内的所有人,全部惊得一震。 “想我?” ◇ 46 简短二字,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全场人都能听见。 四方的屋子,明明站了好些人,却突然安静得偌大。荧扫视一圈其他人,从众脸懵逼,到低头不敢言,很快都明白过来,窸窸窣窣退了出去,最后还帮忙带上门。 只剩荧还僵在原地,钟离轻轻一拽,她就跌坐到他腿上,半晌,才又羞又尬地抬眼偷瞄他,但对方完全没当回事,表情还停留在期待她回答前一个问题之上。 “想我?” …他居然又重复了一遍。 荧张张嘴,发不出声音,感觉心里黏黏糊糊的—— 高高在上的局长,却出乎意料粘人……不是早上才见过么?可转念又暗自腹诽,自己不也是粘着他,才来局里见他的吗。 “不想。”她嘴硬,依旧掩饰,“只是来看房子。” 他把荧圈进怀里宠溺,平静地反问,“你说的房子不就是我们家吗,唔…从我们家出来,到这里看房子?” 荧晃晃脑袋,“……看文件。” 钟离鼻尖抵在她头顶,嗅着被太阳晒得又暖又香的金发,闻了又闻,声音从她骨头里传来,格外磁性好听。 “在我胸前的口袋里,阿荧自己拿吧。” 荧把手伸进去,一掏,空的。 不对劲,很不对劲。 钟离一向稳重,怎么突然耍人? 她歪过头,狐疑地看向钟离,他却忽地笑了,笑得还是那般温润和煦,那么好看,好看到荧忍不住拽着他衣领,又一次亲了上去。 果然,情形又和昨晚一样,钟离捧过她的脸,细细回吻,勾她舌尖,缠绵又温情。 荧终于觉察出是哪里不对劲了。 他好像就是在等这一刻,在等她主动亲吻自己呢。 她心里有三分薄怨,却发不出来,全都消融在钟离绵长的吻下,速度比春雪化得还快。 也许是禁欲太久,或是彼此感情升温飞速,这次,他已不止步于荧的软唇。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做出了更加出格的举动。 以前钟离不显山不露水的,荧就一直以为他是块木头,但仍是可以日后雕琢的那种。 可万万想不到,他居然—— 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