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圣母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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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午后阳光难得和煦,一连关在船舱内好几天的迪奥终于有机会出来。 灿金日光于蔚蓝海面浮动,海风熨得微暖,拂过脸颊,宛如情人爱抚,迪奥索性闭目仰首,尽情享受来自日光的亲吻。 迪奥今日穿着英式水手服,这是斯维尔亲自找人定制的。布料柔软白洁,经典的蓝白三纹水手领系在纤细脖颈,喉结尚不明显,但胜在修长似天鹅。 金发白肤的少年坐在藤椅上,一双棕色小皮鞋随着主人的动作小幅度晃悠,看来心情不错。 不过斯维尔清楚,迪奥是特殊的,他没有其他同龄孩童的温软可爱,他是从贫民区长出的荆棘玫瑰,危险却又禁不住被他的纤细柔弱蛊惑,想要占有,但最终下场是用自己的鲜血浇养这朵玫瑰越发美艳动人。 “下午好,斯维尔。”在察觉到有人注视他的第一时间,迪奥就睁开了眼睛,“愿意和我一起享用下午茶吗?或许我们还可以聊聊,就我和你。” 在得知对方了解自己的真面目后,迪奥就放弃了继续伪装幼稚孩童的想法。 “我的荣幸。”斯维尔在迪奥对面坐下,对方手边压着好几份传真机传过来的报纸,上面不约而同地在自家头版刊印着一张照片,一张关于命案现场的照片。 “想要看看吗?最近轮船上的游客们都在谈论这件事。” 见斯维尔将目光投向他手边的报纸,迪奥干脆将所有报纸丢到斯维尔面前。 “这些报纸看日期都是最近两天的,而距离我们登上轮船已经过去了五天,这期间我并未给予您任何信息来源。”斯维尔阅读的很快,他放下手中的报纸,对着迪奥扬起一个微笑,“我必须称赞一下,作为十四岁的少年来讲,您真的很聪明,懂得如何运用自己最大的优势。” 对于这种半真半讽,迪奥早就习惯了,所谓的尊敬不过是看在他有利用价值,迪奥相信,如果他触及到面前这位贵族精英的底线,等待他的就是生不如死。 当然,‘小小’的嘲讽回去还是可以的。 “您谬赞了。要说聪明,应当是路德维希夫人——就凭能让斯维尔·正人君子·诺德加先生也为之倾倒这点——我可远远不及她。您瞧,我还得花很大的工夫才能让那些贵族老爷乖乖吐出信息。” 出乎意料的,斯维尔并没有生气,“如果您喜欢利娜,今晚我便让她去您的房间,好好服侍您。” “你不怕我杀了她。” 随手拿起一块姜饼人,迪奥并没有马上吃掉,而是用手指捏住姜饼人的左臂,掰掉,接着是右臂、左腿、右腿。迪奥很有耐心,直到把头掰掉,他才缓慢地,用牙齿将只剩下躯干的姜饼人嚼碎,然后吞进肚子里。 整个过程中,那只没有被遮住的红宝石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斯维尔。 仿佛斯维尔就是那块姜饼人。 “莉莉娅夫人应该教过您,不能浪费食物。”斯维尔叫来服务员,撤走了迪奥面前所有的姜饼人,“作为惩罚,您今天不许吃姜饼人了。” 斯维尔在用母亲威胁他。 就算迪奥现在就能杀了斯维尔,可他的母亲呢,会不会斯维尔一死,他的母亲就要跟着陪葬? 迪奥不能赌。 “斯维尔,别忘了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主题,可是这个。”迪奥手指点了点报纸的头版头条。 迪奥在转移话题。 果然,莉莉娅夫人就是迪奥的软肋。意识到这点的斯维尔一扫刚刚被威胁的不愉快,乐得给迪奥一个台阶下。 “当然。红衣主教麦里克·道尔被乱刀砍死在家中,警察当场抓获凶手。凶手名叫爱德华·克伦特,十九岁,白人男子,美国堪萨斯州人。谋杀动机是替自己的meimei安娜·克伦特报仇。现在公众在进行游行示威,要求法院无罪释放克伦特。” 斯维尔简要概括事件,最后做了个总结,“看来这起谋杀案的影响范围,比我预想的还要广泛。上到泰晤士报,下到太阳报,都用了头版头条来报导。” “你不觉得这里面太多的疑点了吗?疑点一:命案发生时间是在早上九点零十分,而克伦特是在九点二十九分被抓到。根据媒体报道的文字以及图片,这二十分钟内,足够克伦特逃跑或者处理尸体,但他没有,反而拿着杀人凶器,就坐在死者旁边,等着警察来。疑点二:媒体竟比警察先一步到达命案现场。不然如何解释媒体比警局还要早公布,那些几乎贴着麦克里·道尔和爱德华·克伦特拍的命案现场的照片。疑点三:在爱德华·克伦特入狱的当天,就有辩护律师公开声明,阐述爱德华·克伦特的杀人动机,是替他的十六岁的meimei安娜·克伦特报仇,并爆料安娜·克伦特曾遭受红衣主教麦里克·道尔的多次侵犯,最终导致她吞枪自杀。随后媒体们也曝光了关于红衣主教麦里克·道尔的丑闻,在他长达四十多年的职业生涯里,先后猥亵,侵犯至少四名幼童,其中不包括指挥幼童拍摄儿童色情片,殴打十四岁以上的少年等等。” 尽管迪奥已经看过好几遍媒体关于麦里克·道尔的丑闻报道,但念到最后,迪奥还是忍不住直犯恶心。 尤其是想到自己也属于未成年,迪奥默默端起红茶喝了一口,努力压下胃里几欲翻腾作呕的冲动。 “您说的我都明白。”斯维尔递给迪奥一块甘草糖,被迪奥嫌弃躲开,“我知道您不喜欢吃甜,这个是咸的,吃吃看,说不定胃里会好受点。” “我也知道您是什么意思,这起谋杀案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过不止您说的这些。您应该把眼界放宽些,比如英国之外,比如谋杀案的发生所在地——美国首都——华盛顿特区。” 迪奥到底没有吃下去,这块长得像黑炭的甘草糖被他丢回给斯维尔,“华盛顿?我们乘坐的这艘游轮目的地就是美国首都华盛顿。而现下又这么刚刚好,发生一起美国红衣主教谋杀案,还故意闹得这么大。这么说,在背后推波助澜的那个人就是你?我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斯维尔见迪奥不领情,还丢回给他也不恼,自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嗯嗯~猜错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当幕后黑手。”斯维尔很喜欢吃甘草糖,连带着心情也愉悦了几分。 斯维尔叫来守在不远处的保镖,给他拿来几份最新的美国报纸,“您看,神父克里斯·肖恩被控告三项猥亵幼童罪。神父格里芬·艾尔肯涉嫌私下发表种族歧视言论。主教奥布里·罗斯违规收受当地黑手党贿赂等等,这些新闻或多或少都刊登在报纸上不怎么起眼,但有心人一眼就能发现的地方。” “现在的天主教就是一个装作圣母的娼妓,而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引导普罗大众揭开那层遮羞布。” 斯维尔说了很多,但就像上次一样,解答一个疑问同时抛出更多的疑问。 迪奥仅能从现有的信息推断,然而信息实在是少的可怜,他根本理不出头绪。 “斯维尔,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不,就三个,你只需要再回答我三个问题,用是或不是来回答就行。之后我就不会再提这件谋杀案了。” 斯维尔有心现在就结束对话,但看迪奥不依不饶的态度,他还是妥协了。 只回答三个问题,以对方现在能掌握到的信息,又能问出多少。斯维尔不无傲慢的想道。 “告诉我,红衣主教谋杀案是否与我有关?” “是。” “你认识真正策划红衣主教谋杀案的人?” “是。” “那个人,是不是在华盛顿?” 这次斯维尔没有立马回答,他站起身,两手撑在桌子上,上半身慢慢朝迪奥靠近,直到那颗红宝石倒映出他的面容。 “您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 “不必如此试探我。你知道的,我不会离开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