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重获新生般的自由与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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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已过,战争的阴云依旧盘桓在人们心中,曾经洋溢着浪漫与欢乐的街道上,所有人都面色严肃,行色匆匆。 就算停下脚步交谈也全都皱紧着眉头,忧虑着即将到来的动荡。郊区方向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实在是令人们担心不已,谁也不知道爆炸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城市内。 在夜色中,有人走进了这座议论纷纷的城市。 凭着社交间素有的距离,行人只对问路的人瞥了一眼,就断定他和同伴不是这座城市的人。 那样两名容貌出众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籍籍无名,他们简直特殊的扎眼。 行人给少年指明了方向就要朝家走去,可是觉得还需要再看他一眼,不是因为少年端丽的外貌,那名问路的少年确实貌若云霞,他整个人白得发光,头发雪白,眼睛有着比烟雾要深一点的颜色,衣着干净简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姿。 可那感觉又太过于复古,不符合这里流行的风潮。 也不是因为相比于他更加符合这座城市审美的同伴,少年的同行人一身有些破损的白色连体服,灰扑扑的却不掩他的外貌,那张金发碧眼的容颜没有长开也精致如同北欧传说的精灵,无奈他神情太冷漠了,即使不怎么动作也让周围的人匆匆避让。 而是因为经过少年身边时,可以令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感受到的一种气场,好似庙宇里的神像,那份与周边格格不入的过于古典的静雅,只是平常的交谈就足以镇静人心,精神的平静令他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问路的两人不知道他的感慨,他们转身就逛遍了这条街上所有类型的店铺,更加亲和的少年三言两语解决掉他们可能遇到的困境,不仅在兑换钱币后找了家小但很精致的酒店,还顺手购置了些必须的生活物资。 等两人提着大包小包走进酒店的房间,白发少年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催促着同伴赶紧打理下自己,最起码要换下那身沾满灰尘的实验服。 他从金发的同伴手中接过另一半的购物袋,随意地指了指浴室的位置:“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叫我。” “啊,说起这个,黑之十二号,你应该记住我的名字了吧?” 名为黑之十二号的少年已经走到了浴室的门口,他点点头,“嗯。” 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少年蹲下身在购物袋中翻找着什么,他第不知多少次拿起不同的包装袋,手指与塑料接触发出摩擦的哗哗声响。 他选好东西还是没有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于是扭头望向身后,只见浴室禁闭的门前黑之十二号在和衣服的各种束缚搏斗。 目前衣服的上半部分已经完全解开,裸露出来很少见光的皮肤,正在努力的下半部分看起来也快要成功。 他旁若无人的动作让少年不得不出声阻止,对方疑惑地回头看去,似乎对此感到不解。 在黑之十二号看来,所谓的清洁和实验室的维护是相同的,只是一种方便观察他状态的手段,衣服只是一种单薄无用的包装,他的赤身裸体同样也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说出声来,表情与眼神却清晰地表达出他的意思。 对此,出言阻止的少年只是笑,但那笑并非出于温柔的安抚,而是一种看到有趣事物的新奇。 虽然光看少年的外貌确实是会被统合的静美所迷惑,但细究起来他的五官都带着尖锐的部分,正如他有身沉静的气质,性格却不是一味的柔和,那家伙或许可以称之为游戏人间的态度令他看待事情的视角不同于常人。 同行人那白纸般的神态很让他感到种从未遇见过的趣味。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如果想在实验室以外生活下去,最好还是了解一下人类的社会。” 少年从最大的购物袋中拿出个被包装的很精美的盒子,他左右翻看了下,兴致勃勃地说:“人类在旁人眼前坦露身体可是邀请的意思哦。” “就像这样,”他说着举起盒子轻轻拉开包装在外层的缎带。 “想要看看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尾音被刻意地拉长,充满了促狭的意味。 黑之十二号一开始没有理解,直到眼见缎带的边缘被人慢悠悠地扯开,礼盒也半开不开的样子,才在少年无法忽视的视线下身临其境般有了点虚幻的领悟。 他突然回想起曾经在暗杀中见到过的场景,虽然至今仍旧不明白那种种姿态到底有何意义。但不知为何在当前的情况下,只是稍加联想,已经习惯的行为仿佛就带上了别样的色彩,无故加快的血液令他不自在的叫出少年的名字,“福尔蒂!” “在呢在呢。” 福尔蒂随意地应了声便放下盒子,“如果不想被人误会就不要再这么做了。” 对上那双明亮的银灰色眼睛,明明里面不带什么情绪,黑之十二号却觉得血液在脸上横冲直撞,脑海在沸腾。 他躲开眼神又不自觉将视线放低,落到福尔蒂的手指,没有戴手套的那只手把玩着长长的彩带,彩色的缎带一圈圈紧紧缠绕在上面…… 难以形容的情绪让他无法再停留下来,匆忙地应答了声,快步走进了浴室。 直到淅淅沥沥的水流从上而下的冲刷着裸露的皮肤,黑之十二号貌似出了故障的思维才恢复正常,不再古怪地在意着福尔蒂的所言所行。 微凉的水温让他头脑更加清醒,却又令他感到更加茫然。 至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如同巨大的风暴般不可抵抗地将他卷入其中,即使借此摆脱了厌恶的东西,黑之十二号也很难计算出自己在其中的得失。 当然,他也不在意那些虚幻的东西,只关心一件事,他获得了自由,并且如同重生般清醒了过来。 在与福尔蒂的生死相搏中,cao纵他的指令式——虹色金属被破坏的瞬间,诞生以来如影随形的cao控就终结了。 那毫不迟疑的动作任谁看都是早有预谋,或许演练了千百次以至于形成了条件反射,洗脑般的cao纵刚刚解除甚至神智都不是完全清醒,他的手掌就朝向了被禁锢的牧神。 黑之十二号看着自己张开的手掌,就是这只手,轻轻一握,牧神的半个身体就从此消失了。 人造异能体的过去随着牧神的死去埋葬在那片坍塌的实验室。 可是,然后呢? 虚无的生命只在牧神死去时短暂的被喜悦照亮,然后…… 没有然后了。 他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能茫然地跟着一个几乎杀死他的敌人离开。 而现在,曾经的敌人再次提醒了他一个事实,他与人类的社会格格不入。即使亲手杀死了牧神,即使逃离了过去,他终究还是那个牧神手下的杀人工具,那个人造异能体。 黑之十二号不由得再次记起自己当初的想法,跟福尔蒂同行的缘由。 虽然有关于他与怪物的交锋黑之十二号已经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但是他无法忘记即使身处空无一物的混沌中也能够感受到的,来自灵魂的震动。 两人间过于同频的力量令他模拟成心脏的冰冷核心不由自主地为此跳动,就算是在被攻击的痛楚中也没有停止。 尽管他可以在杀死牧神后选择离开,但是少年带给他的那种同类般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他鬼使神差地留在了原地,等待着他自己也不理解的东西。 得到同行的邀请后他以为自己会满足,结果却如同饮鸠止渴,现在他想要的更多了。 一路上福尔蒂对他的关注实在是太让人沉溺了,其他人掉进温柔网也许能凭借本身从中清醒,但是从来都一无所有的黑之十二号却绝对无法放弃,那对他来说是属于同类的,唯一注视他本身的目光。 像福尔蒂这样的人,黑之十二号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以至于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对方和自己的关系更加紧密。 帮牧神处理掉敌人的过程中,他杀人的能力被锻炼的很好,能够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但福尔蒂能够打败他,自然不必在力量上索取自己的帮助。 唯一会做的事情不被需要,他也很难理解福尔蒂常说的有趣,这让少年在他眼中是如此的难以捉摸。 福尔蒂嘴上说着喜欢有趣的东西,却又常常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黑之十二号难免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巡睃,意料之中的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是足以称得上有趣的。 可是福尔蒂那些认真的注视,关心他的身体、他的伤口,关注他的状态也无法作假。 过分妥帖的关注简直如同裹着糖衣的炮弹般令他飘飘然,同时对方口中所言又让他感到某些无法遏制的恐惧,不知道福尔蒂何时会从他身上索取他眼中的“有趣的东西”。 既惧怕索取之物是他无法付出的东西,势均力敌甚至被压过的力量让他难以保证自己反杀的可能,可他又难以舍弃那真正关注着他本身的目光。 混乱又失控的情绪让他明知道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深渊,偏偏还为其中的危险性目眩神迷。 屋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似有若无,让他回过神来,“你还好吗?” “啊,我没事,怎么了。” 也许是此前轻佻话语的影响还没有消退,黑之十二号莫名慌张起来,他这时才察觉水温已经逐渐变冷,连忙手忙脚乱地调整了水流,方便自己听清门外传来的一字一句。 福尔蒂说话时有种奇异的语调,听起来总是轻飘飘的,此刻的关心更是放大了那份轻柔感。 “刚才我在外面听不到一点声音,所以有些担心你……” 接下来的话语如同羽毛般撒落,即使仔细去听也是断断续续的。于是黑之十二号听着听着就忍不住走神,先欲盖弥彰想一些室内的水温,然后思路就又莫名的拐回到了那个将将开启的盒子。 甚至直到门口模糊的身影消失,黑之十二号都记不起来少年到底轻言细语地同他说了什么,只觉得福尔蒂实在太狡猾了,勾起了好奇心却又并不负责。 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那个盒子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