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零壹 / 人无完人

    壹零壹   /   人无完人

    花枝在林修竹回头的刹那醒来。

    窗外已是天光大作，梦中的一切依旧清晰，并未因她醒来而遗忘，花枝对那个小孩好奇不已。

    “莫非是他的儿子？”

    这个念头惊得花枝睁大眼，最后一点瞌睡也消失殆尽。

    她怎会做这样的梦？

    也太诡异了。

    时人总认为特殊的梦境是对生活的一种昭示，代表吉凶征兆。花枝深觉此次的梦境特殊，自己怎么会梦到林修竹的孩子？

    有了一点这样的想法便忍不住朝既定方向越想越多，便如毁于蚁xue的千里之堤从一个小孔开始。

    一番胡思乱想，花枝怀疑这是个生子梦。她当即决定让春桃去福寿镇找林修竹，转念却想到今日已是九月最后一天，春桃一去一来已经赶不上时候。

    花枝来不及想其他，决定今日就去福寿镇，兴许还能赶上。

    她忙起身叫两丫鬟收拾行装，父亲那边便说去了解镇上店铺的生意。

    他们到福寿镇已是下午，在祖宅换过马车便去小院。上次来时天气还热，备下的皆是夏日的家什，今次再来得更换。秋橘与春桃忙前忙后收拾，只得派彭小河去找林修竹。

    花枝静不下心看书册，怕林修竹不愿意，他如今身份不同了，未曾想彭小河竟将他带了来。

    “林公子在西厢房等您，说是有话要同您说。”

    花枝直觉不对，戴上面纱和帷帽过去，路上已在猜测林修竹的用意。

    为了不耽误正事，花枝率先让人将西厢房收拾出来。好在装潢简单，除开床榻桌椅便只剩放了个白瓷花瓶的多宝阁。花枝推门进去，隔着帷帽的薄纱瞧见林修竹循声望过来，他正站在多宝阁前，好似在看那个花瓶。

    见她来了，林修竹往桌边走，率先施礼唤一声姑娘。

    温润的声音入耳，花枝蓦地想起他在青云楼挥毫作诗的洒脱飞扬，心下一颤，细声与之见礼。上一月两人并未在此相见，此刻花枝颇为紧张，缓了缓才想到自己还未邀他入座。

    “公子请坐。”她抬手请林修竹落座，稳住心神主动问道，“听闻您有话要同我说，不知是何事？”

    一纱之隔，林修竹看不清她的容颜，也不欲多探寻。他点头，犹豫几许，满怀歉意地开口，“在下与姑娘虽只是——露水情缘，各取所需，可您解了在下的燃眉之急，在下一直心怀感激，是以想着当面与您谈一谈。”

    “露水情缘”一词他犹豫刹那才说出，花枝能感受到他的窘迫与无奈，也在刹那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抿唇，小声问道，“公子是来回绝我的？”

    他起身施礼，“在下甚是抱愧，还望姑娘见谅。”

    虽早料到他可能会拒绝，但花枝还是有些无措，那些想好的话一时全忘了，竟心软地想要就此打住。

    “我，我知道这件事本就让您为难，可先前我们……”花枝意识到接下来的话会让人误会，连忙停下。

    林修竹何等聪明，当即明白她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他无奈地开口，“在下明白姑娘的意思。”

    花枝连忙道，“我没有旁的意思，公子您莫要多想。”

    林修竹笑笑，隔着纱帘花枝未看见他眼中的自嘲，“一回与多回本就无甚差别，我此刻拒绝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妄图维护读书人所谓的气节。”

    他望向桌上跳跃的烛火，叹一句，“可笑的假清高罢了。”

    “公子您莫要如此想。”花枝赶忙安慰，就算她是被拒绝那一个，“且不说此事是我偶变投隙以利相诱，您会答应也只是出于一片孝心。孝字当先，为了遵守礼法而弃父母于不顾，那不就成了无情之人？”

    林修竹怔愕，她又道，“再者只以此便断定一人气节有亏，未免有失偏颇。”

    “人无完人，依我所见，公子您这般就很好。”

    这番话让林修竹双目微睁，心湖激荡。他发现从第一次相见到如今，这位不相识的姑娘总是出言维护开解，自己在她跟前相形见绌，如今更是作茧自缚显得狭隘。

    他正欲开口，觉得自己先前说错话的花枝无奈道，“既然公子不愿，我亦不该勉强打扰。”

    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林修竹听她又道，“我让人送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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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枝：我让人送您回去

    竹子：我给自己一个大逼斗子，让你矫情

    竹子小心思很多的，就像枝枝说的人无完人，他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被逼下海，想上岸很正常（其实第二回就想上岸然后妥协了），刚好让枝枝也给他当次老师（虽然枝枝现在也是个半吊子），以后他看待男女关系会更兼容并包，才好接受三人行嘛

    相比之下三人里面桑梓是最简单没顾虑那个，想要了就拿，我管你←拽言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