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恕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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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断的价格,除了会点下单子,以酒水的名目记入销售额,也分到他账上以外,陈金魁还给了他一张卡。那似乎是私下的,王也离奇地感觉到魁儿爷这出,别看平平常常的,说不好就并不在他们当初谈成的应该给的必须的范畴。之所以说离奇,是他这么想后,当即就纳闷,自恋了哥们儿?真当自己多大魅力啊。 他觉得没必要私下收受,觉着还是塞回去得好。陈金魁比较坚持,几次把卡留在他客厅茶几上,后来都又被笑眯眯地重新给,双手捧着,合上他五指,卷进他手里。唉,王也自觉已经受了他许多,那一番关照,听进去时真分分钟羡慕这个人的孩子,有点儿鼻酸,他藏得好,有点儿渴望父爱了。但这话说得着,有人和自己爹见面就奔着床的吗? 他的不想“欠”陈金魁太多,是因为,本就是露水姻缘不长久,他们暂时达成了互惠互利而已,陈金魁觉得值,而他觉得自己做得也挺不错,对方不亏,但除了“该做的事”魁儿爷给得太多,就好像打破了平衡,好像真成了在“帮”他一样。 他没想占人便宜。 卡王也暂时没动,直到第一笔动账消息通知到他,看得眼皮狂跳,实在不能装得不见怪笑纳地去问陈金魁:是不是太多了? 哪里哪里,这算赔礼,不就很正常么?我上回闯祸。当我做得失了轻重,累你躺进医院的补偿和医药费。你又还没结算过,手头紧张的吧?多给自己买点补身体的,我就是为这个打来。陈金魁说。 信你个鬼。而王也心里马上算了下他刚刚又住院陈金魁花了多少钱。是的,什么医药费,本就是陈金魁给的,他连账单都没摸着。病情有点严重,他还未如此阔绰,杜冷丁算着剂量逐减给他续着,就没受什么苦。看那单人病房,王也当时就没准备付钱了,他肯定承担不起。 挂了这边电话,他这才去向金元元求证,果然这事她也是第一次听,只不过看了道:“给你的你就拿着,瞧这点出息。”也没说替他保管也没没收充公。 说到金元元,陈金魁不知在做什么,他有意离开的事,原本该暂且搁置了,那坏东西竟然捅到了得了音会最棘手的人那里。 王也被问得有点傻眼:“谁说我不做了?” “不是,老板娘……”他偷瞄,“我冤啊。” “诶~我有没有冤枉你,等事到临头不是就见真章了?”金元元寻过来跟他一起趴在半圆阳台的石砌栏杆上透风,抽起烟。烟头在安静中烧过半,她伸给自己,王也就低头到她指尖含住。他们要他得学着抽,算是业务技能,客户想你来一口的时候是赏你脸,不能说句不会就不要,王也对一切刺激性的气味敬谢不敏,他有自己的方式,烦不过就不与人相争,天天躲,可是金元元抽的女士烟味道勉勉强强没那么冲,他吸了一小点才叼实,耳中捕到金元元一声见不得他这难伺候的挑剔样的嗤笑,也不在意,正待把脖子收回去,忽地猛地被往下一压、一勾。 “小子……”只听金元元嗓音压得很沉,语气含义很深,“知道我办公桌上,按着多少想买你过夜的嘛……” 王也说不知道,香烟衔在两片唇间一挑一挑,答得又含含糊糊又轻慢,“有一个足球队吗?”懒洋洋地半垂着眼皮,“不会有两个吧?老板娘你可别驴我,能上咱们三楼的人,你就是有能力把他们攒个局,都算上,能把一大包车坐满吗?我熟的就那么几个……”说到这里他停了停,脸色奇怪起来,“你不至于什么都不管了,凡跟你报个名的你都接?” 那就有点破廉耻了,先培养感情再卖还有层遮羞布。 “小样跟我装什么装?你是在意那个的人吗?”金元元就道。王也能“豁得出去”是出了名的,谁的大腿他都坐,第一夜见面的人也能像床单滚了八百回一样贴上去亲,换个长得次的这叫不要脸,可他这在外条件,还能这么来事,妖孽了不是?金元元能理解都排着队想干他,给了她,她也不会拒绝,看着能把人蹭出火来。“多,就告诉你不是你能接得下的。”说着眼往王也躯体的侧下方瞥,前儿又给干废了,那一回可跟许多人其实是想歪的休长假不一样,她去探望过,货真价实,“不过不会真让你去,只要你还在这,你的健康也是我的资产,前提是在这。” “怎么样?”给王也留出短暂空当她问,平缓和煦但认真,“你也不能让我太rou痛,等你有天想走了,我也给你条路。就让这些人挨着睡过去,就放你走。” 就差写两个大字标明不跟他开玩笑那架势了,王也也不知道可她当真是认真的,还是只为让他知难而退,最大的可能许是两者兼而有之。就也做得仿佛还是个需要很费思量的问题似的,沉吟着带些惊诧地、慢慢地问:“那我要是不同意,你这算不算犯罪啊?” 金元元片刻前的气场还算软的,比她平时貌似还温柔很多,像个对着喜爱弟弟说关心他的话的大jiejie,这下子眼神才阴沉了,一言不发看着王也。王也却笑出来:“老金。”若说这也算“出路”……他真不知金元元过去是怎么做的。 她像是会出这个门留条胳膊留条腿,或是瞧中的人反正都不肯为她卖身,那不如索性轮废了的那种话不放嘴上的真狠人。王也有留意到周围关于某人突然不告而别、从通讯录中也消失,关于“大姐头”其他腥风血雨的八卦在回避、排除着他。也就是金元元想在他这儿维持和善点的亲民形象,但他毕竟早就没了天真的本钱,想她能长做丧良心的买卖怎么会不狠,又想她兴许对自己会不同。 所以会有点点的……失望。王也还真想了想,会是二十、三十个人?他真能做。在这种环境下,阈值越来越高,就越钝感了,而他最初就发现对肌肤相亲他不排斥,哪怕与陌生人,与不够讲卫生、年老了皮肤松弛、与有口臭、酒品令人讨厌的人。平时特不喜欢肢体接触,超过就会有点介意一米外的社交距离,这上头却不会。对较他年长已成年的男性有戒心,这种倾向已是不知几岁养成了,王也会比较松弛的是面相没什么棱角、体貌也不具备显著雄性特征、看起来就没有攻击性的类型,比如即使像个大孩子了的他弟弟张楚岚,光顾他的却没一个是这样。究竟为什么?王也回想,最让他难以接受的应该是当初在mama与弟弟身边变成那种见不得光的处境而已,他爱的人太过幸福,他很少时候,也会为此感到痛苦,至于那事情本身,他生来这般,不分辩,约才是对的。 他真的可以接受,也觉得确是宽待,但那样,就会失去这个朋友了。试想他不听,金元元也不会霎时间变好性,到时可能就是绑起来、派手下站旁边看着——相信贵客不该介意这点情趣。王也虽铁定不能让自己落到那样凄惨境地,不过事实若是如此,事后再掩耳盗铃地说句你事出有因,也不怪你,就真的贱了。就算他不同常人真觉得没什么,事也不是这样做。因而只是有点可惜。 “你以为我这就会怕啊?”他就对被他威胁似的话语和神态搞得给出了脸色的金元元说,那笑不是对别人,其实是笑他自己,因为再也没想到会有一天为这种缘故,在这种事上提起他的过去,王也撇着眉笑,“我还真是被吓大的。” 跟着就把烟碾熄在栏杆的台子上头,让金元元:“你收拾啊?”并说我真没有要走。 “谁跟你叨叨两句啊就这么紧张,你不像个干大事的,”托着下巴摇摇头,“真不像。” 他在这干得轻轻松松的,老板们对他都很好,又不耽误去学校的时间,他对这份工作很满意。别人或许还看他对自己狠,为了钱什么都肯做,但哪啊,这个真没有,他当真很感激列位衣食父母,发自内心地。他们总陶冶教育他要把顾客当财神爷还要当皇帝老子敬畏,背地里又是这种想法,可见心也不诚,他可实在觉得在这儿想睡他的都是好人,不能够身在福中不知福。便把这般情况也跟金元元说了。 王也说完帮她翻出她自己个儿没注意到卷进去的地方,压了压理平了西装领子,再把兜里客人塞给他的名贵巧克力全抖进金元元兜里,说给你挣钱去了。金元元眯了眼觑着进了走廊,再迈步入大厅,渐行渐远的人影,光那走路的调子,那慵懒的姿态,也会让并不清楚前情只是偶然框到的人觉出惊异,多看上几眼。王也自来了,尤其自休假回来后变化极大,大约他自己未曾察觉,金元元眼光老辣,心里常说,他就这么傻不拉叽走在学校里,只怕让认识的人也难保不看出不对,她自己,就常常看了只说这韵味,真跟她最嫌弃的古代文人风月戏说里的描绘似的,她向来是不信,可怎么难道还真让她调理出一个来?那样式儿的,然而跟她又有什么关系?王也才二十一,又熟又嫩,气质就很绝,等他再大一点,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 这样的不在她这儿关好放到外头去,还不是落得个被狗叼?别的都不提光看这心态,怎么不说是他该?扼腕了一番,道包子总要给人啃,与其给别人啃还不如给我啃,回头一瞥下,就发现什么,猛往前一扑把那香烟抢救起来。骂这小倒霉货色是个穷逼却专会糟蹋东西,好贵的呢,王也衔着就没抽,还是好生生的半截。 王也在医院苟了两周,回来班上了两周,因此那张卡的事过去后,步入晚秋十一月,金元元才因轧账期一些税费上的cao作,获悉王也现今不是二十一岁,将将在她做那番展望并感慨的当口,正是已然又满一岁了。 她没气死。下面管事的人不如王也机灵,被他哄过去。生日是个很大的噱头,她最近正在盘算怎么利用起来,趁王也周岁那夜炒炒热,也好推他正式亮相。这话实属难得从她嘴里说出来:连敛财的目的都成了顺带。二十二,叫出去也好听,各种层面对比起来多么小,像这种人的二十二岁只有一次,这般鲜嫩、才刚刚入场、还保持着干净的时光只会来临一次。虽然不能当晚带回去这点有所欠缺,但总能通过其他设计弥补。金元元打算让他学段钢管舞,不必激烈只消蹭得好看就好,权且把那道具当成男人的rou,卡进屁股蹭,师父的人选她都挑定了,怪不得王也听到时那么古怪。 他生日乱填成夏天,没被揪出来还有个原因,也是主要的,还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红人,尚谈不上业绩之初就得到特殊关照,那是不敢严厉,才让他从一来就没受过严厉的管,这金元元也清楚。算到头上这个疏漏的锅,根源得归她自己,清楚,气也得撒。不去训王也,而是勾肩搭背地把那经理拐进她的办公兼休息室,闭紧门,开始摔文件。 让人代自己受过,可是王也没当场去拦,靠在门边,听完对来搬救兵的人说,知道了。门里便问小也去哪啊?他抱歉:你看这儿我也离不开,一得空就去谢谢哥。 麻烦人家,他备了谢礼,现在手头宽裕了,高档烟不论自己想奢侈一把还是转手赠人都行比较通用,蛋糕可以送mama送女朋友,这不怎么费心,就是金元元那边该怎么补偿让她下下火,这个他对待更认真,又对真正名贵的东西不那么懂。可历来就不习惯求助人,这时候也不太想得到,较真苦恼起来。 “这条件嘛,结合是你给他送,金条就最合适了。”陈金魁听说就先问完王也想要什么样的:要值钱一点,还要能保值;就建议他别多想了就搞最直接的。 “这能行吗……”王也真没想到,会不会显得太随便、不上心了?“魁儿爷你会这么送吗?”就问陈金魁。陈金魁不光是个有品味的,给他印象还处事圆融,总是很靠谱,仿佛可以当参考,才来询问的。 “哈哈哈,换了我就不会,你就可以,你我不同嘛。”陈金魁耐心教他,“你和金元元是什么关系?就是送得揶揄一点也很可以,再说平时就和她很随便的人,太重面子就没必要了,朋友之间给东西都越是只看里子越好的,才显得你知心,所以只管她最爱什么就直接给她。”说得笑意融融的,最后还轻唤了他句补充,“小也,放松一点。” 王也觉得他话里有话。他没朋友、活法紧张,这种事情也不用挑明吧?实际上陈金魁自那一次后不再直白说他不好,却融进了话里话外的关照里,王也从前不这般自我审视,初听难以相信,往后就也认同了他是这样,因为陈金魁心意拳拳,又很中肯。他对坦诚的冒犯也不会觉得揭他短,按理说魁儿爷简直太算窥他隐私,那些直剌剌流露出都知道他的话,王也默默汗颜的想象中,不会是连他穿开裆裤的、纸尿裤的模样都见过了吧? 陈金魁又继续问他怎么了,惹老板不高兴了啊?王也多的没提,寥寥几句,转而关心起陈金魁身体如何,近日三餐胃口可好,几点睡觉,要他天气凉了注意照顾自己,否则有些微不适,“叫我知道了心疼。” 三言两语把对面那当爷爷的人哄得比上幼儿园的孙女学会体贴他了还舒坦,就在这儿腻歪rou麻起来,丁点不要再谈其他的。 “这事就这样了吧?”一晚的忙碌结束后,王也找上金元元打商量,才一冒头,金元元就给了他一记眼刀一道冷哼,扭回头再一扬手,丢了个什么东西过来。那物正对着王也的怀,他往胸前一合掌就接住了,就一笑,凑上前给大佬点火接着道,“我混过去不容易啊不容易。以后也别搞了,好么?我不喜欢那高调。” 他是嫌献世!金元元能不知道吗,偷摸地妨着她商法运作是一条,这一条也非同小可!她的审美被鄙视了。生气地说:“我又不是让你在天上飞!” 她不提还好,王也嘴角一抽,手一抖,差点没把她睫毛燎了,两个人弹开,同时道了声靠。 “你、你摸着良心说啊?”但那王也都没心情关注,脸色十分之精彩,金元元则是见过大风浪的,也根本不在意,脸上写着那不然呢,给他翻了个白眼,“我说老姐,”王也就无力了,“你好歹看看咱那些舞娘的腰肌背肌呢,那是很需要核心力量的,就我这半残的‘娇躯’,我们早两年就认识了你那时逮着我练还勉强,现在……你要是还觉得可行那也,也随你,做梦嘛,梦谁不做呢?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金元元只是第一回在计划阶段料没下那么猛,但也真要他学,不知她说几成留几成啊,实际怎么发生预计不了。那玩意想想都死一半了,sao成那样王也可受不了。舞是好看的,他欣赏可以,代入就是鬼故事。 “不过这都是后来了,讲道理填资料在先,这都不相干。我们说正经的,”吐槽完那通,他又揉着脖子,为难说到,“一开始我就交了底了,唱歌跳舞一概不行,只要别让我上台。我也确实,嗨,也不得不防着要搞得太隆重这手。我的本职不是陪客吗,老金你要是觉得还有什么不足还需要提高的,告诉我我从别的地方努力都成,搞大的真别了,合同上也没这项啊。” 你合同上还没写包括了敞开腿给客人上呢。金元元嗤之以鼻。倒是叼着烟,翘起小手指掏耳着孔:“你不喜欢就算了。就是你这小子特权也多了点,真怕你得意起来。” “这不是我的本事吧?”王也就问她,“凭你如果真不同意,让我换个日子出生还不是一句吩咐而已?”说完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