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剧情向,清水,彩蛋姬发x伯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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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握着他的弓,沉默坐在那里。 眉头微皱,嘴唇轻抿,仿佛与世隔绝。 他在思考。 昨晚发生的事打得他措手不及,以致于他现在需要静下心来思考。 鹿台成了座出人意料危险重重的关卡,上一次姬发来此,不小心撞见一桩令人耳热的情事。 这一回,同样的位置上,嫩黄纱衣依旧飘飘荡荡,可他的心瞬间揪住——他看到殷郊的剑落下,大王捂着胸前渗血的伤口,对着还要再举剑的殷郊怒吼。 姬发颤了一下,无端想起地牢里的老虎。 “抓住他——”殷寿自摘星台向下高呼,目标自然是指正狼狈跳下高楼的他的兄弟,殷郊。 变了,一切都变了……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父子反目,他要接受命令,就要向他最亲近的人举剑,他该怎么选? 他多想时间永远停留在回城的那刻,可以永远追随主帅—— 姬发痛苦地闭上眼,发觉自己又走向死胡同。 他不能耽于此事,他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解决当下的问题。 本想借殷郊的手将封神榜呈送大王,再多周旋一番,也许他父亲姬昌的牢狱之灾也就免了,但殷郊自醒来听到姜王后死谏无终的消息后便发了疯一般嚎啕,歇斯底里,谁也拦不住。 他知道要坏事,但他没能拦下殷郊,他也没资格阻拦。 死的是他兄弟的母亲,姬发没资格出言相劝。 当他送走兄弟,拿鬼侯剑割伤自己的时候,姬发心里反倒莫名轻松了。 他受了伤,是不是就能短暂地歇歇,不用面对向自相残杀的局面。 可事情变得更复杂,假使封神榜真能换来一条命,他应该如何做,才能保住两人。 大王他,也不至于这就杀了殷郊吧? “嗡”得一声,弦断了。 崇应彪收回剑,看似仔细打量,眼神却是轻蔑,“这鬼侯剑就是不同凡响啊。” 姬发没看他,拿起已经断弦的弓准备离开,故意挑衅的人却不依不饶追上来。 “姬发,我盯你好几天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崇应彪揪住姬发的胳膊,他的手恰好落在昨日刚破开的创口,指下用力,没愈合的伤口渗出血来,身为新上任的北伯侯,他颇有些得意,“说,你把殷郊藏哪了?” 他连“太子”的称谓都省了。 殷郊虽犯错,到底是大王的儿子,尊贵的出身并非崇应彪能置喙的,若姜文焕在此,一定能据理相争,说得崇应彪不敢造次。 但姬发不是他。 姬发不会说谎,不会屈于威胁,不会背叛自己。 “松手。”姬发说着脱开崇应彪的钳制。 渗出的血沾湿纱布,染上崇应彪的手,姬发看着对方撵过指尖的红色,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随即他又看到周围的兄弟们沉默的样子。 不同于以往的打闹,曾经他可以骂崇应彪是禽兽,拿酒坛砸向对方的头,还有人帮他助威叫好,现在他却无能为力。 没人敢帮他说话。 “呵,姬发,你还当自己是什么?西岐农夫,殷郊逃走了,你以为谁还能帮你?”年轻的北伯侯如是说道。 来朝歌八年,姬发第一次认识到,权力是如此重要。 他以为质子团的兄弟们是家人,主帅是父亲,众人皆是平等的,到头来,只有他相信了这个假象。 姬发笑了笑,抬眼看向拦路的崇应彪。 他没崇应彪高,也没他壮,但是他比崇应彪有骨气! “咚——” 姬发甩了甩头,剧烈的一击撞在崇应彪脸上,搞得姬发也有点懵。 “来啊!”姬发吼道。 被困穷途的野兽,也会发出凄厉的叫声。 崇应彪流了血变得更加愤怒,不甘心地蹭了下,瞬间扑将过来。 霎时两人成了原始的兽,丢掉耻心与工具,只凭借心中的怨怼对抗。 姬发受了伤,还被崇应彪故意捏破裂口,身上又无铠甲,很快被打得嘴角渗血,但他不甘心,拉远距离寻找时机要再战一回。 这么一拉远,受伤的崇应彪动了杀意,抽出剑握在手中,眼中分明写着势在必得。 “姬——”崇应彪刚发出一个字音,忽然被一道浅色的影子缠上,在场之人谁都没能看清他的动作,战局已分胜负。 崇应彪被一把弓锁死在原地。 “哥哥?!”姬发惊喜地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惊奇与不可置信,却如以往在西岐的家中那般唤着。 浅色人影还用弓弦牢牢锁住崇应彪,使人无法动弹,回首的时候有道光自他脸侧走过,照得他耀目极了,他微勾的唇吐出曾在远地千百次思念过的名字——“姬发。” “哥,你怎么来朝歌了?”没人打扰的马厩很平静,唯有偶尔的马鸣嘁嘁,姬发咬着布巾打结,手臂上的刺痛再也影响不到他,他兴奋地问向他的哥哥,远道而来的伯邑考。 伯邑考背对着他一脚踏井,正缓缓从中打上一桶清水,缓缓说道:“八年没见,没想到你长得这么高这么壮实。” “当然!”姬发笑嘻嘻的,止不住的高兴自他胸中蔓延,“很快我就会长得比你还高了!” 伯邑考配合他惊奇说道:“是吗?” 可他低头倒水时看到姬发的伤口,话风却是一转,“这八年来,没少受欺负吧……” 虽是问句,他却肯定地说着。 姬发粲然一笑,勾住兄长的肩膀,轻松地否认:“哪有,都是我欺负别人!” 哥哥远道而来,他并不想让人担心。 而且他也没说错,这八年他的确没受人欺负,顶多就是崇应彪嘴臭了点,真正的困难,还是最近才出现的。 短暂叙旧之后,伯邑考才回答起姬发最初的问题,“我搜罗了几车珍宝,你在朝歌久,了解大王的喜好,你看够不够救出父亲?” 该来的还是会来。 姬发起身站定看了一眼,他看不清蒙着粗布的马车里装着什么,但他知道所有的东西殷寿都会不屑一顾,不禁垂下头说道:“不够,远远不够。” 何止是不够,他在朝歌八年,都没见过什么物品能打动殷寿,若说有些在意的,不过是征战时用的武器与胯下的马,也许还有他们这些年轻的生命,连封神榜能在他心中占位几何都不可预料。 此时此刻,他才发觉自己对殷寿一无所知。 即使他曾多次登上那张床,可他真的感受过爱吗? 哪怕只有一点…… “我想也是,”伯邑考背对姬发,还是那般嘴角噙笑,仿佛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他,“大王坐拥天下,什么珍宝没有。不过你放心,哥哥会救出爹爹的。” “真的?”姬发眼睛亮了,看向端坐的伯邑考,胸中的希望重新发芽。 纵使八年不见,他的哥哥依旧如记忆里挺拔,身形则越发修长,从容不迫的气度,更衬得他不似凡人。 姬发看着看着,脸就红了起来。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伯邑考平静说着,起身走至姬发身边,拿起拓洗过的湿布,仔细帮弟弟擦拭嘴角的破皮。 是夜,鼍鼓激荡,箎音长鸣。 获封美人的妲己红衣起舞,第一次见到外人——一位西岐来的世子。 殷寿也曾见过他。 八年前质子们陆续来到朝歌,殷寿代表大商王室接见每一位诸侯,姬氏一族令他印象深刻。 大部分质子都是自己来的,即便是他妻子的亲侄文焕,也只是与东伯侯一同前来,可西岐却来了三位客人。 西伯侯姬昌、世子伯邑考,质子姬发。 大抵是因为父兄都在,个子不高的姬发不同于其他孩子那般拘谨,在一众唯唯诺诺的小孩中很显眼,殷寿很快注意到他。 但殷寿更是没有忽略他身边的人。 彼时伯邑考也刚成年,较殷寿年轻一些,却已是乐器高手。 殷寿早听过西岐世子的美名,见他腰中佩箎,不禁多看了两眼。 而那个年轻人见到殷寿的留意,本着为弟弟铺路的心,主动走向殷寿。 相比老而清瘦的姬昌,他的长子伯邑考生得很好,高俊的体型如松柏。 松柏长了腿,站定在殷寿面前。 “二殿下,”伯邑考拱手,向殷寿行礼,“听闻二殿下通理善乐,不知能否向您请教一二。” 殷寿喜欢别人恭敬的样子,也知道伯邑考的打算,面上笑得和善,欣然答应了。 但伯邑考不知道,殷寿自开始看见他们三人同行之时,心中已藏了不快。 并不因为他们做了什么,单单因为他们三人的关系。 好在伯邑考的箎吹得的确不错,真正取悦了殷寿。 这件事令殷寿一直记到今日。 这一回,他们一人击鼓,一人吹箎,共同奏乐,合美人一舞。 此次伯邑考看起来又成功了,只听殷寿说道:“伯邑考,你带来的珍宝并不能使我高兴,但你,让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