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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阴阳怪气/沈

    

(二十七)阴阳怪气/沈



    军(二十七)

    “都是你,衣服都扯破了~”

    齐乐蓉挑着扯烂的内心半是嗔怪半是责怪的说道,

    这衣服上的扣子也绷断了,还怎么穿啊、了,这人也真是下手没轻没重,她哼着闻景辞,

    瞧瞧这衣冠整整的人,已经装好了配枪,坐在床上拉军靴了。

    “都赖你~”

    她将占满汁水的内裤甩给闻景辞,被她轻松接住,顺手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挑着眉眼,在齐乐蓉的忸怩注视下收进了自己口袋里。

    “赖我什么?”

    “明知故问。”

    闻景辞在她嘴边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却被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拧上了腰间的软rou,

    恋恋不舍的坐在床边,“我回去了,有事记得找我。”

    “哄一下宇儿,省的他闹腾。”

    听她字字句句的关心,齐乐蓉心中暖意荡漾,一想到门外不得安生的孩子痛苦的扶额,她现在身子酸乏的厉害,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会,

    小肚子撑的鼓胀,况且自己一身的冰川气息。

    闻景辞警惕的张望,确定没人时才猫着身子出了房门,

    唐锦宇拿着弹弓比划着,对着树上的鸟瞄准,不得章法的弹动皮筋。

    “督军jiejie~”

    见到闻景辞负手站在不远处,立马丢了弹弓,屁颠颠的小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不合时宜的鼻涕泡冒了出来,

    他傻笑的用手擦了擦,继续仰着个纯真的脸望向她。

    她没眼看,要不是齐乐蓉的骨rou,真想把不爱干净的小子丢在一旁。

    “乖啦~锦宇去找翠枝,让mama好好休息一会好不好?”

    不情愿的嘟起嘴,她赶紧补充,

    “我明天给你带糖!”

    哄走了小孩,她恢复了冷色,正了正军装的下摆,去找闻幼歌。

    还没入院子,就听到了泉水叮咚的笑声,是她捡回来的小丫头,在无忧无语的笑,

    莫名的勾起嘴角,跟着心情好了不少,

    连脚下的步子都放轻了许多,眼神柔和的望着梨树下的画面,

    如雪的梨花迎风簌簌的落下,密密匝匝的飘了一地,扬起素净淡雅的清香。

    几瓣落在推秋千的人发丝上,她楚楚的笑着,和煦温柔如同是岁月静好,大病初愈的身子多是赢弱,却将那抹笑衬得清清淡淡,又似那江南的春雨,缠绵且撩人心痒。

    懵懂单纯的小孩子踢踏着小腿,跟着秋千荡开一声又一声喜悦的笑声,奶呼呼的小脸上玩出了热汗,红扑扑的正是可爱。

    “我来接幼歌回去。”

    她的出现不合时宜,打断了美好。

    “阿泗~你来接我啦~”

    闻幼歌赶不及的跳下秋千,张开双臂朝她飞奔而来,地上的花瓣被风力带得飞旋起来,

    “好玩吗?”

    合格的家长应当第一时间给予情绪价值,显然她不是,问出的话明明是那么普通,可是僵硬的表情显得生冷,也就闻幼歌不怕她,抱着她的脖子,一边擦汗一边气喘吁吁,“好玩,羡jiejie给我玩的秋千。”

    沈羡只是站在梨树下转过身子,不想搭理她,抚过耳侧的碎发,转而坐上了晃荡的秋千,脚尖点地,小幅度的晃开来,

    抚过风,吻过花。

    金丝雀般了无生机,偶尔会扑腾两下,再直直的坠地。

    她意味不明的望着闻景辞,等她恼怒跳脚的训问。

    偏偏闻景辞颔首点头,朝她做了个无声的致谢,想抱着闻幼歌转身离开。

    “羡jiejie,我还能找你来玩吗?”

    鬼灵精的小丫头问的是沈羡,眼睛却看向闻景辞,她知道决定权在谁身上。

    “你问问闻大督军可不可以?”

    果真没变,牙尖嘴利,惯会阴阳讽刺人,她还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沈羡,

    闻景辞不好发作,怎么督军一词听来这么别扭,不悦的皱起眉头,

    “十姨太都发话了,我哪敢不准。”

    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沈羡笑出了声,觉得她吃瘪的样子十分有趣,将秋千晃得更开。

    入夜,闻幼歌裹着披风,水嫩嫩的小脸纠结到了一起,她迟疑的不敢敲下房门,

    在衣食无忧的喂养下她已经变成了精雕玉琢的模样。

    “阿泗,阿泗,我睡不着!”

    脆生生的喊着闻景辞,下意识的咬住嘴唇,又将披风的一边反复揉搓,不安的脚趾扣抓着地面。

    “进!”

    手里的书信被火舌吞噬,她才缓悠悠的开口,撑着桌面揉着太阳xue,眼皮懒的抬一下。

    “阿泗~”

    闻幼歌站在风口,脸蛋缩在披风里,露出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带了些许撒娇的哭腔。

    “过来。”

    她向她伸出手,一如那个漆黑的夜晚。

    不费力气的将瘦瘦小小的丫头抱在怀里,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

    乖巧安静的闻幼歌窝在她的怀里,极力的吸取温暖的热源,怯生生的探寻大人的神情,才小心翼翼的捏住闻景辞的手指,捏着她的骨节,翻看她的掌心,

    比较手心上的纹路和茧块,

    闻景辞反手包住了她的小手,将腿上的她颠了两下,逗趣小丫头。

    逗得天真的闻幼歌咯咯的笑起来。

    “给你看个好玩的。”

    闻幼歌歪着脑袋,一脸新奇和困惑,睁着大眼盯着她手上的动作。

    最下层抽屉里藏着各式各样的木雕,都是她闲暇时刻雕来消磨的,

    将啃食胡萝卜的兔子放在闻幼歌手里,她向来严肃,甚至送礼物都冷着一张脸,微微扬起的眼角透露着她此刻的小骄傲,

    可惜被人小鬼大的闻幼歌捕捉到了,她捂着嘴缩着脖子噗呲噗呲的笑。

    “是给我的吗?”

    “喜欢就拿去。”

    转起刀笔,在兔子的腹部刻上了闻幼歌三个字,作了署名,世间独一份。

    “阿泗你对我真好!”

    小丫头爱不释手,摩挲着兔子,突然间蹦出一句感慨,鼻子囔囔的扑在她的怀里,

    闻景辞松动了表情,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眼神柔了下来。

    “督军,外面有个女人找。”

    通报的下人战战兢兢的弓着身子守在门口,黑夜和无声压迫着他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真是好笑,新北那么多人,人人都要找她的话,她不得忙死,有事就去巡捕房,没钱就去找银行,找她做什么。

    她哄着闻幼歌,将她放在床上。

    “你乖乖睡觉,我出去看看。”

    “什么人?”

    “督军,那人送了个如意来,非要求见您。”

    闻景辞利落的套上披风,腰后别着手枪,审视了一眼佝偻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