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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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一桥家族之后的日子好过吗?昨天在黄金港大集市上顶着小雪摆摊卖画时,认得阿克莱的人如此问道。 不用去揣度这句话中的好心或者坏意,阿克莱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向手上呵一口热气,木刻活儿并没有停下。 能临时租到合适的房子,能卖各种工艺品赚钱维持家用,只是一时逃不出黄金港,需得等来年开春,北洋诸岛的港口重新开放,他才方便带玛兰妲回艾欧泽亚去。离开一桥家族的日子好过吗?阿克莱觉得还不赖,但他的“不赖”是指活着,黄金港人则认为他如此折辱自己,扔下从前金龟婿的名头出来摆地摊,从“名声”角度来说和死人没区别。 好在人们还肯买死人的账,阿克莱的画墨色浓重鲜艳,画中是艾欧泽亚诸国名胜,夹杂了几张达尔马斯卡与萨维奈等央陆风情的珍品。除开画作,雇他维修各类工具、雕刻木石金玉,他全不推辞,有时见他带着炒勺与菜刀出港,是去多玛地区当勺客帮忙做席……似乎只要肯付他工钱,他什么都肯干,样样干得出彩。 只不过,他得将摆地摊的工具做得好铺好收一点,比如现在用的这种木箱,展开铺在地面上,表层钉几张抓人眼球的画,夹层藏好零钱袋子和画册,手上只拿小刻刀与正在做的木活儿,摆摊时刻四刀望一眼,见了一桥家的人就得迅速合了箱子跑路。 他们当真会砸摊子。上回,一桥家的那个傻长子就一脚踹烂了阿克莱画了七天的一叠画,阿克莱克制着没把刻刀捅进他小腹——三招之内阿克莱靠刻刀制胜毫无难度,但他没由着自己的性子下手,紧接着一桥家的十数家丁赶到,他只能抹抹刚刚嘴角被长子揍出的血,手上捞了箱子便逃。因私因公的理由他都明白,上门女婿主动休妻和前女婿抢一桥的工艺品、绘样生意,这两条说出来都不甚光彩。 今日是休日,阿克莱坐在家中的工作台前,手里的小锉刀滴溜溜转了两圈,他思考着接下来的镂空方向——这单子来自黄金港的老财阀分支,昨天这家的管家拦住了他收摊的动作,将一锭金子交予他,讲清要求与价钱,又问出了阿克莱的住所,说是之后两天都会上门,一天查看进度,一天收货。 不怕我带着这金子跑路?阿克莱半是开玩笑地提醒道,而对面的管家则是亮出了老财家的腰牌,一见那上面烫金印的名讳阿克莱便心领神会,老实交待了住所位置。 开始工作前先让玛兰妲去隔壁的虹江奶奶家——虹江夫人即是阿克莱的房东,细查她背后势力能查到赤诚组那边,玛兰妲在这位老夫人的庇护之下,阿克莱十分放心。 ——那牌子上印着的名字为景川。 一桥家的大小姐,一桥夕子的“义父”便是这个名字。 草原来的暮晖龙族,靠一身武艺打进远东之国名门,摘了太阳神草原来的名字取名景川,黄金港大半的布料生意要经他掌眼,主业是丝绸商品的一桥家正是仰他鼻息过活的那类人。 至于别的……阿克莱叹了口气。以前算是夺妻的仇人吧,如果他仍身处那段失败的婚姻之中,景川无疑是他的仇人,但当下的自己已是自由之身,对于这人所作的恶,他…… 刚要放下这些思绪,房门便传来三声叩响。 门开了,那个异乡人的脸就这样出现在门后。 他披着一件淡青褙子,底下便是素白的里衣,相比之前他在一桥家时略微清瘦,青年人的面部棱角清晰可见,淡金的眼睛似乎是睁大了一瞬间,然后迅速恢复为平常。 “竟然是景川大人亲自前来监工,失敬失敬,请进。” 卑躬屈膝的模样自然至极,即使这种礼节是用在我身上,他的话语也没有半点卡顿。 “景川大人素来是喝延夏七彩沟出产的雨前茶的,小子现下家徒四壁,实在拿不出这等好茶,只能委屈大人饮些粗制红茶,还请大人海涵。” 会客区正对着他的工作台,我交待给他打制的镂金发箍就摆在上面,这人将削下来的金屑仔细收在小盒中,同样大大方方摆在桌上,显是特地让我——或者是本该来监工的管家看见。 特地表明他的诚信与清高?哼。 饮下茶水时,我嗤笑出一声,他充耳不闻,只是用布小心捧着那发箍,放置在我面前的小几上。 他麻利地跪坐在小几一侧,即使这屋子是石板制的地面,且我正大剌剌地坐在椅上。此类谄媚仪态我见得多了,但没见过他这种跪坐时腰杆依旧笔直、神情平静得像水一样的样子。 难怪夕子要一直藏着这个男人,有意思。他很不一样,有股我中意的倔强劲头。 “景川大人吩咐的椿花雕饰已经完成,因为考虑到这发箍是女子所用,我将花瓣的边缘雕得厚了些,并且去掉了些原设计图上花瓣与环体之间的空隙,如此,取发箍时可避免发丝卡进环内的尴尬事。” 阿克莱用锉刀的钝端小心指着金雕的椿花,一面摊开了昨天他在管家面前画的设计原图,“依照昨日与管家先生商议的尺寸,纯金打制的部分就是大人现下所见,然后——” 阿克莱迅速起身,从工作台上取了那盒金屑,“多余出来的金是这些。大人要我取秤来验重吗?” 很难从暮晖龙族的男人脸上看出他们的心情,这些人平时就是一副带着深仇大恨的不快模样,而眼前的这个景川更是其中翘楚,小眼睛中射出的光带着尖刺,活像是要吃人。 但言辞却平淡无波。“不必,我相信你的为人。” 阿克莱放下金盒后便重新跪坐下来,景川答复后,他礼节性地颔首致谢,脊背挺直,直看得景川火大,他直接一把攥住了阿克莱的下巴,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可惜,根本没慑住他,阿克莱只是顺着景川手上的力度看向这个敖龙男人,目光毫无躲闪,甚至有种早就料到会有此种场景的从容。 “你知道为什么我今日亲自来找你?” “小子不知,还请景川大人示下。” 景川用鼻子哼了一声,“看样子前些日子一桥家那个傻老大打在你身上的拳头根本不痛,你半点记性也没有。” 景川刺人的目光盯向阿克莱的唇角,那里有一处破损,已经结成了深褐色的血痂,再向上看去,一道刀疤从右眉向下穿至颧骨,青年原本端正的容貌在这道还泛着血红色的刀疤下显得略微狰狞。 不知他用了什么艾欧泽亚邪法,应该割开他右眼的这一刀并没有让它失明。 阿克莱被景川提着脑袋跪在地上,良久,他答道,“景川大人是聪明人,应是不屑于像一桥家的那几位一样撒泼、没了身份。” “哈,”景川难得笑出了声,“所以你也是聪明人,被我这样钳着也不还手,明明前几日你从那群家丁手底下脱身时用的那几招,帅得很啊。” “与那些家丁,靠说辞无济于事。景川大人是君子,小子若是轻易还手,岂不是要辜负了大人对我的用心?” “用心,我能对你有什么用心?” “大人亲自监工,并未带任何随从来,想必是有话与小子相谈。这便是大人的用心。” 阿克莱目光灼灼,在景川的逼视下丝毫不见退缩躲闪之意。 我的确特地没带任何随从,只不过目的并不像阿克莱说得那么漂亮。 那黄金发箍是夕子托我雇这小子打制,她装作一副楚楚可怜样子,让我“劝”这小子回心转意——若是我不了解她为人,我还真会相信。 最初用的金锭是她从一桥家库房里取的,她走后我命人取了这锭金在火上烧灼,果不其然,锭上现出不少灰斑,这一桥家的小姑娘是想送自己的前夫一顿好牢饭吃。 ——太狭隘,太愚蠢,令我发笑,令我恶心,令我怀疑多年前选她做我的小金丝雀是不是瞎了眼。我将那块假金锭随手扔给下人,让他们换块足金锭去办这差事。 不过话说回来,夕子也老大不小了,玩了这么多年,再见她在榻上那副赤裸着勾引男人的模样,我只觉得乏味。东国的女人就是这样,顺从,柔媚,曲意逢迎,面团一般地被随意揉弄。三条花街的婊子们,扔给她们几个钱,直能把人捧到天上去,那白粉画的妆、尖细得刺耳的笑声直让我心烦。 眼前这年轻人或许也是一样,他生了张很能骗女人的好皮囊,夕子把这皮囊毁了一半,他再怎么谄媚也只显得丑陋,如果他真的是会去奉迎贵族的人,他应该已经没了半条命。 想到这里,我手上不禁加了力度,将这异乡人的下半张脸捏得歪斜扭曲,捏得他嘴角的血痂重新裂开,红艳血水流了我满手——他皱了眉头,这是个好的开始。 我直接带着他的头,一用劲将手甩出去——他应该会在地上滚得灰头土脸吧,他应该这样! 他的上半身被我的手带得倾斜,但在我松手的刹那,他便立即回正了身躯。 “大人若对小子有甚不满,就请先让小子将金饰妥善收了,这之后如何罚下,小子尽数领受。金饰珍贵,小子不敢令其有所损伤,这是咱这些手艺人应尽的本分。” 阿克莱咬着牙将敬语说得完备,方才景川这一手几乎是拽着他的头要往那只金发箍上撞,嘴上说的是要保那发箍,实际上阿克莱更多关心的是他自己的性命。 他心中这样想着,眼神自然带了几分不忿——却见景川大岔着双腿睨向自己,嘴上带了笑。 “我不差这一小块金子的钱,反而是你,死守着什么工匠的理念,笑死个人。至于刚刚……我倒是没什么不满,只是觉得你小子实在有趣。” 景川露骨地盯视着阿克莱流血的薄唇,向下打量其分明的喉结、衣领未遮挡住的白净脖颈—— “听夕子说,你曾在西方的城市里做过男娼?那就想办法把大爷我伺候舒服,我开心了,就放过你一马。” “……”阿克莱的眉头在跳,放在膝头上的手攥得指节发白,他合了眼睛,嘴唇颤抖了许久才略微平静下来,再睁开眼时,目中已无多少光彩。 “怎么?不肯?这样清高?” “……且不说男娼一事您为何知道,您方才说过,您对我并无不满。” 阿克莱嗓音干哑,但语调和顺,并无太多反抗意味。 “那又如何?嗯?” “如此,命我伺候您便是额外的价钱。” 金瞳直直地盯向景川,瞧得他心头一凛。 最初,景川只是想要略微折辱一下他来着? 但是这青年在得到了自己的首肯后,便引着他去了地下的卧房,房间虽简陋却整洁异常,西式的木床上铺了厚厚一层被褥,阿克莱替他摘去了羽织与佩刀放在门边的柜面上,随后便单膝跪地,双手撑在景川腰际,一边摸索袴绳结,一边用脸颊轻轻蹭着景川的胯间。 “景川大人从前用过男人吗?” 过于沉稳的问句带着热气打在景川腿间,饶是他这样睡遍了黄金港名妓的老手也愣了片刻,只是这片刻,阿克莱便换用了嘴唇隔着袴小小轻啄,接着张口衔住了衣物下遮盖着的yinjing前端,轻微拉扯。 景川有些迷糊,难道自己真的硬起来了?他不由得低头看向在自己胯间做着小动作的阿克莱,青年并没有看他,只是在认真地与自己的yinjing厮磨,末了一咬袴面,系在景川腰侧的绳结已经被解开,阿克莱叼着从景川身上脱落的袴,抬眼对上敖龙的疑惑眼神。 “那就是没有过了。” 眼神交错仅有那一瞬,阿克莱吐出衣物,按着景川的腰际鳞片示意他坐下,手松开时带着兜裆布,突地弹出的敖龙yinjing直接戳在阿克莱脸上,连景川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这异邦人……有点狐媚本事啊。”景川的声音略微沙哑。 阿克莱并未作答,一手扶着茎身,舌尖细细研磨前端马眼,另一手则在解着自己的衣扣,褙子褪下时舔吻已经进行到了附有鳞片的柱身,他单手扶着过长的柱体,吸吮声中略微夹杂几句轻喘,景川看着阿克莱的娴熟动作,想笑又不太能笑得出来。 方才自己的略微施暴让阿克莱流了不少血,现下他嘴唇苍白,配着他褙子下的白色内衬,竟让他稍微带了几丝病气,像是个文弱妇人。舌尖扫过敖龙格外敏感的鳞片处时,景川久违地腰下酸麻,他不由得吁了口气。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拭向阿克莱的颊侧,与女人脸略微不同的硬朗与弹性又让他意识到,在自己身下耕耘着的是个确确实实的男性。 阿克莱轻吻了一下睾丸,“您是想我接着舔您这里,还是直接吃进去?或者……啊!” 从下楼到现在为止都显得比景川游刃有余的阿克莱突然失声惊叫,身体向下一顿,情急之中他用放在上侧的手抓住了景川膝头,景川则直接扳过他的肩膀要看他脸上神色——痛苦,迷乱,阿克莱如溺水般大喘换气,呼吸过了许久才略微平息,他始终在下侧藏着的手抬起,其上挂着些清稀jingye。 竟是他自己先把自己玩射了。 景川哈哈大笑,完全不顾阿克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小子,该不会是个雏儿吧!” 阿克莱将那些jingye尽数抹向自己身后,阴恻恻地回了他一句:“拜您所赐,五年没碰过女人,自然经不住折腾。” “哦呦呦,竟然怪上我了,那就让景川老爷把这五年份的床上债给你一次付清了怎样?” 景川感觉得到手中的男人肩膀肌rou绷紧了一瞬,楼下卧房只靠着接近地面的一扇小窗照明,昏暗光线下,阿克莱那双颇具异域风情的金瞳重新有了光彩,其间怒火喷薄欲出,但他将面部表情克制得很好,甚至有余裕出言挑衅。 “景川先生还真是好体力,我这多年没开荤,贪吃起来,就怕先生的身体撑不住。” 话音刚落,阿克莱便带着气、张口吃进景川的guitou。景川胯下的物什并不格外粗壮,但胜在极长且硬度可观,阿克莱吃下前端后草草扫了几下guitou便急匆匆地将剩下的部分往口中塞,却发现这根棒子的头部很快就顶住了自己的咽喉,可眼见着根部还有一段露在外面,只得抬手扶住两团睾丸囊袋,舌尖顺着茎身搔刮,牙齿轻轻磨着生有鳞片的部分,被顶得想要呕吐时用吞咽动作强行克制——景川一只手扔扳着他的肩膀,而另一只手则悄悄地放在了他头顶,以一种不似他的轻柔力度摩挲着青年的灰发。 阿克莱的动作越发过激,从舔舐逐渐变为吞吐,吞上三下又停下来吸吮一会,甚至用后槽牙轻咬一口guitou,激得景川骂出一句粗话,头顶的手由扶变抓,景川制住了阿克莱身体,低吼着不住顶胯,将阿克莱的嘴塞得吐不出惊叫。 “不是挺能吗?叫出声来听听?” 景川坏心眼地一把将阿克莱的脑袋完全按向自己的下胯,guitou直刺到会厌处,阿克莱睁大了眼睛,垂手撑住地面,惊吓之中不断做着吞咽动作预防景川的腺液或自己的唾液流进气管,这种不断收缩的动作按压着guitou,反过来刺激得景川头皮发麻。 “你这家伙,就……这么贪吃?” 阿克莱下意识地想要摇头辩解,却立刻感受到了口中的yinjing跳动,紧接着一股液体直冲进食道,阿克莱用全力想要将景川推开,可头颅被人死死制住——几滴液体不慎冲入了气管,阿克莱的身体顺着生理本能狂咳,但景川的射精扔在继续,咳嗽只会让更多jingye冲进支气管,只得用理性全力克制住自己,竭力维持着那个让口腔收缩的吞咽动作,指甲嵌进了手掌心,他甚至快要看清自己眼球上的斑驳血丝。 guitou不再堵死喉咙时阿克莱便试图咳出那几滴jingye,可景川仍将半根yinjing堵在他口中,逼他将方才那些全部吞下,阿克莱咳得双眼通红,射向景川的目光被水雾盖住了一半,景川满意得看着他喉结颤抖着,一点、一点将jingye吞吃干净。将他的脑袋提开时,阿克莱已经奄奄一息,混杂着白色精水的唾液拖成长丝、落在地上。 “咳!咳……您这是一点都、都没给我……后面留货啊。” 阿克莱咬着牙继续说着那些从前在乌尔达哈娼馆学来的浪荡话。虽然面前的这位可以称得上是他的仇人,但既然对方付足了价钱,他就不可轻慢了“客人”。阿克莱解了自己的下裤,里衣散开,强撑着身体爬上床跨坐在景川身前,一个重心不稳险些让额头撞上龙角,景川顺势托住了他的两瓣屁股,轻轻一送,阿克莱便直接跌至他胸前。 敖龙男人身材高大,就连阿克莱这样的青壮人族在他怀中都显得细弱,景川托着那两瓣白面一样的屁股,将上面的rou掐来拧去,拉扯之中手指探到了臀缝中的那个小洞。先前阿克莱为他口时自己也在偷偷用手做润滑扩张,中指抠挖进去、紧接着放入食指都没受到什么阻碍,只是正攀在他怀里舔舐他喉结的男人低低呻吟了几声,与刚才阿克莱射出之前的小小声音如出一辙。 “您……这是要自己来,还是让我先动?” 他从景川胸前到脖颈一路啮吻上来,慢慢爬到与景川视线平齐的位置,叼着一侧的龙角发问,景川闭目不答,只管将探进xue中的手指加到三根。 男人的后xue很奇怪,guntang腻滑却不柔软,吸逼着手指的力度不重不轻,景川想象不太出这样的roudong如何吃下他的长茎,却听阿克莱一声低笑,青年撑着景川敞开衣襟里露出的胸肌将自己摆正,随后用手扶住景川的下身,略一顿后便坐了下去。 “呃……啊!啊……”阿克莱的动作有点急躁,后xue突然埋进一根他人roubang的感觉实在过于异样,他只觉眼前一片茫茫的白,恍惚之中托在臀上的两只大手似乎是换到了胯骨之上。 ——所以才说奇怪,阿克莱的这一连串反应都像是只有初经人事的雏儿才有的,可他做前戏的动作又熟练得过分。想到这里,景川看了一眼眼神迷乱的青年,那两瓣薄唇微张着,景川略加思索便咬过去,将舌头伸进他口中探寻,阿克莱下意识躲闪逃避,直到退无可退,被景川的舌头卷住小舌翻了出来,交缠间唾液翻搅,发出啧啧的响亮水声。 阿克莱的下身吸得很紧,媚rou缠着rou柱推挤,自发蠕动侍弄,细细研磨,景川舒服得心情大好,但他并不急着继续动作,只管继续与阿克莱纠缠着索吻,这年轻人并不完全热情,但也不曾推拒,甚至—— “喂。”景川突然放开了阿克莱,而阿克莱刚被吻得晕晕乎乎,连自己下巴上挂着唾丝都浑然不知。 “……嗯?” “你的腰在自己动。” 阿克莱的眼睛突然清明开来。刚刚景川插在里面并不动作,捅得他腰部酸麻,他便下意识地想要挪动位置让自己舒服一点…… 然后,景川便扣着他的胯骨向下一按,阿克莱不由得惊叫出声。 “啊!什么?呃……” 身体内部突兀地跳出一阵剧烈的刺激,腰部像是被铁锤重重击打,下半身又酸又痒,阿克莱心中暗叫不好,便见景川自己躺平到了床上,掐着他的腰将他提起——又重重砸下。 “骑过马吗小子?对,就是这样,自己学着动起来。你刚才不是摇得很欢实吗?” 景川看着阿克莱精瘦的腰身在自己的胯上起起落落,他含着泪,咬着嘴唇试图忍下呻吟,看得景川略微不耐烦,便重新出手,捏着他的屁股往自己的下身上撞去,每深一寸,阿克莱的呻吟声便多漏一丝,直到阿克莱终于承受不住,连绵的痛苦低吟声伴随着阿克莱的第二次射出到来,jingye溅在他小腹处,阿克莱痉挛着歪倒在景川身侧,张口的呼吸声里仍带着气声。 “到底是谁不行?到底是谁之前没和男人玩过?嗯?骗人的小婊子。” 景川按着阿克莱的耳朵,一边将这些话吹进他耳道,一边将他抱到床铺正中,随后自己欺身而上。 阿克莱似乎小声回答了点什么,景川并没听清,便惩罚性地咬了一口他胸前的rutou。 “我说!我做鸭子时只配为富婆跳脱衣舞,根本没有过男人!” 阿克莱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你是第一个尝到我的男人,满意了吧?!” 承认这条事实时他甚至想哭。何止是男人,新婚之夜妻子将他推开的情景历历在目。往前追溯,在他还是毛头小子时,那个点了他陪睡却只对着他的肌rou上下齐手的拉拉菲尔族富豪,也同样没对他做什么更进一步的过激举动。 很可笑吧,卖过身、娶过妻,看过无数人类交媾场景的他,至今仍是个童贞男,直至今日。而让他初尝其中滋味的偏偏是害得自己落到如今地步的恶绅,理智告诉自己不可沉溺于rou欲带来的快乐之中,但刚刚得了趣的身体食髓知味,未完全合拢的后xue随着自己的呼吸开阖,空虚感又让他略微贪恋方才折磨般的快乐。 景川看清了他的表情,脸上似乎有些茫然。 “喂,你……是在哭吗?” 阿克莱红着脸,闭上眼睛别过头去,不想答话。 “不是吧,不就是被我上了一次,至于这样哭哭啼啼……景川老爷会对你好的。” “……您当年对夕子也是这样说、这样做的吧。” “提那人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回一桥家做乌龟?” 阿克莱睁开眼睛,目光随便在空中聚成一点,“那也是托您的福……一桥家死守着丝绸生意不放,缴了个女儿随您玩弄,您自是不在乎……我倒想带着她出逃或者自立门户,但她和一桥家都只会攀附着您过活!我……” “你和他们不一样。所以现在比起一桥家,我更中意你。” “真是如此,您就不会特地将那个为夕子打制的发箍委托给我做。您这样尊贵身份的人,说的话是不能轻信的。您的所作所为不会有人否认其正义性……即使我曾在背后咒骂了您千百回,您夜里仍睡得心安。” 景川皱了眉头,将阿克莱的脸扳回自己的视线之下,两人鼻息交叠。 “那也是那些下人自愿地要我对他们施恶,难道我景川需要对他们道歉?就像你现在这样,口口声声说着恨透了我,却不还是被我按在这里?” “……景川,你从不会对自己的恶行感到愧疚,你也不需要感到愧疚。至于我……你给足了价钱,我心甘情愿被你当成女人玩弄。” “但我很清楚你是个男人,即使是男人我也挺着jiba上了你,你以为是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合我口味的人,即使你恨我对一桥家族作威作福,我也想收了你。钱,权,只要你想,这些我都可以分给你,只要你肯从了我。”景川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阿克莱抬起灌铅一样沉重的手,将景川的头揽进自己怀中,“我说嫖我是额外的价钱。嫖归嫖,金饰归金饰,睡过我之后你扔下钱走人,我收下钱就是结束,你只管玩得尽兴,我也不会带着什么情绪或要施加报复,这便是普通的嫖宿了。在这之后你也不必对我多想什么,我也不会对你有更多索取。景川,我只想明年春天痛痛快快地离开,忘了黄金港这些糟心事,从此与你们再无干系……我不想变成另一个夕子。” 言语被唇舌堵住,景川重新吻住阿克莱,两人心照不宣地肢体相缠着,不知为何阿克莱突然变得极度热情,景川感觉到怀中青年的手在悄悄地捋着他背后的鳞片,一路向下到臀部,他手上突然用劲,敖龙还硬挺着的长茎便直接刺进了他的下xue。 “你这是……”景川哑着嗓子,暂时松开了阿克莱,只见他将身体陷进床里,白净的脖颈直送在景川口下,似乎是因为身下过于刺激,他张着嘴大喘几口气,最后将水一般柔和的目光转向景川。 “cao我。” “……嗯?”景川有点不敢信自己听到的内容,他将阿克莱的脸扳正了对着自己,青年的目光毫无躲闪之意。 “至少今天……你想怎样玩都可以。” “可你……” “你厌倦我了?”阿克莱的眉头柔和地一挑。 “我怎么会……但是你对我可什么想法都没有。” 阿克莱垂下眼,顿了一顿,脸上被情事染出的红晕色泽更深了。 “景川老爷,我对你毫无兴趣,但……呃……你的jiba我好喜欢……” 景川只觉得脑子里轰隆隆地响,用词一向文雅的年轻人红着脸向他说出如此直白的荤话,这样的场面直让他插在阿克莱体内的茎又硬挺了几分。 阿克莱吞下一口唾沫,强压下羞耻心,“今天我尝到rou味了,但眼下还没吃饱……求你,帮我。” 他按住了敖龙的后腰,像是要将景川塞进身体一般地发着力,yinjing上的鳞片摩擦过他xue壁上的敏感之处时,阿克莱也不再隐忍,只管放开了嗓子呻吟,景川对他这种夺取主动权的动作喜欢得不得了,一面腰上不断动作着刺向阿克莱,一面将自己的角戳进他嘴里,阿克莱用舌头卷着角的尖端,时而吸吮,吃得啧啧有声,间或突然浪叫一声——阿克莱的敏感点生得极浅,几乎每次抽插都不可避免地要擦着点过去一回,景川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正反馈般的性爱,只要他一挺腰,身下的青年便要呜咽一句,句句不同,男性特有的低沉喉音被欲望熏得柔软妩媚,比之女性的尖声啼鸣更加动听——或许他真的开始喜欢起男人了,景川如是想着。 xuerou越绞越凶,景川被伺候得极为爽快,一时兴起将阿克莱附在他腰侧的两条腿抬起挂到他肩膀上,几乎将阿克莱的身体对折着方便他直上直下地打桩,敖龙特有的细窄腰身在阿克莱腿间高速抖动着,yinnang反复拍击着xue口与会阴,阿克莱的呻吟越发迷乱连续,直叫到嗓音嘶哑——这个体位插得过深,即使是久经cao练的妓女也没几个能经受得住景川如此发疯,阿克莱想要开口说话,但眼前全是斑驳的暗影,认真讨饶或是调情荤话溜到嘴边全部变成了喘息与号叫。 “哈啊……哈……啊啊啊!啊……” 从前全未体验过的快感灼烧着他剩余的理性,下半身的神经完全乱套了,rou茎一跳一跳地向外吐着黏液,身体的其他部分像是不存在一般,只感觉得到后xue内的凶猛柱体横冲直撞、颤抖着迸发。景川低吼了一声咬住阿克莱的脖颈,将精囊里的存货全交待进眼前这具身体的深处,阿克莱的肠rou簇拥着他的rou柱,配合着括约肌与肛门的收缩,将jingye吃得干干净净,又榨得景川在他体内重新硬了起来。 他们换了个姿势,景川从背后抱着阿克莱,让他坐在自己怀中,从下往上顶进他的roudong。阿克莱门户大开地挂在景川身前,全新的体位让yinjing直直戳在了阿克莱体内的腺体上,青年腰上无力,想要自己活动一下缓解下身的酸痒却被景川视作为他还想要,又被扳着腰身做过一轮,直到他在景川怀里化成一滩水。 “才第一次就这么贪嘴,之后若是馋了,除了景川老爷还有谁能喂饱你这个小sao货?嗯?喜欢老爷的大jiba是不是,以后还想不想接着吃?” 景川提起阿克莱的手抚上对方的小腹,原本平坦的地方被体内搏动的yinjing撑出一个凸起。 “你说,如果你能像女人那样怀上我的种,是不是就不会想回什么艾欧泽亚了?” 景川说这话时语调略显落寞,阿克莱下意识地摇着头,看得景川心生怒火,扳过他的下巴堵住一切可能被他吐出口的否定与拒绝言辞,舌头在阿克莱口中横冲直撞,牙齿用劲将刚刚他嘴角刚凝结伤口咬破,血腥气漫在二人唇舌之间,景川借着这股血气又开始动起胯来,连带着舌头也在做着抽插一样的动作,刺得阿克莱的舌头连连避让。 不知不觉中,景川的火气就消了,狂风骤雨般的性爱之间,他也试着像阿克莱那样一边继续着身下的动作一边舔吻着对方,青年身上清苦的草药气混杂着被欲望浇灌后的熟味,引着他在阿克莱身上留下了不少啮痕。阿克莱无力的手有时会伸来轻拭景川的颊侧,景川便捉着他的手握住他的下身,两边同时冲刺逼出阿克莱不成句的哀号,同时射精时,景川舔着阿克莱嘴角控制不住的口涎,很快被另一条舌缠上,景川的欲望立时被诱得再度竖起。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嫖宿从来不会有这种细密亲昵的动作。这个阿克莱正是因为从未真正品尝性与爱才会将二者混为一谈,反过来将他这个所谓的情场老手诱得越陷越深,而现在这样享用青年身体的自己又是为何…… 景川着迷地抚摸着阿克莱的腰际,脸颊与阿克莱的挨挨蹭蹭,体味着他也未曾尝过的情爱滋味——直到下巴蹭到了阿克莱嘴边,已经没了力气的青年张开牙关,咬下一口,不痒不痛。 在这之后屋内只剩下rou体撞击的声音,间杂一些嘶哑哀鸣与亢奋低吼。直到阿克莱被景川弄得昏死过去,敖龙男人顶着月光离开这间小屋,出门时偶然一瞥,一位小小的暮晖族女孩路过这间屋子,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小姑娘?你是从哪来的?黄金港的暮晖龙族可不多见啊。” 方才cao弄那个年轻人cao得有点过了头,现在我口干舌燥,声音完全是哑的。 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支支吾吾地吐出几个毫不相干的词,最后在句尾加上了一个地名,萨维奈。然后她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屋子,我隐约听到了“奶奶”的字眼,她又晃晃手中的和果子纸盒,那么应当是那里的老人有个萨维奈的小孙女。我看她活泼可爱,摸了摸她的头之后便与她道别。 阿克莱那所谓“额外的价钱”并不高昂,他向我求的只是让他安稳度过这个冬天,之后他便要回乡。这几乎是个免费的请求,只要我忘了他这号人,我看着那个暮晖小姑娘蹦蹦跳跳走开的身影,不禁也有些思念家乡的情景。景川,这是义兄景山为我择的名字,我原本的暮晖名字是萨拉多诃古,“月下的大河”。义兄说,你不必思量你所行所为是否正确,财富与权力能够扭转世间的曲直,这与我从小被教导的“善”全然不同,新鲜又充满诱惑。 他们推来给我的,我来者不拒,他们求我的,我收下他们的奉迎,拿钱办事,或者——让他们拿钱为我办事。很少有人问我是否问心有愧。问我的还是个和我一样的异乡人。他被我弄成了那种浪荡模样时还留着一丝神智,即使口齿不清了仍要如此质问,对我无意却肯投怀送抱,几乎于我无求却和顺温柔,当我误认为他和顺温柔时又会欺上来咬我一口。 所以才说他过于有趣,可惜他明年便要走。 只怕这远东之国再找不出第二个同他一样有趣的人了。 “好久不见,你留胡子了。” 敖龙族男人端坐于厅堂之上。 “我总觉得我这张脸是祸害。她既然划了一刀让我破了相,那我索性就来个彻底毁容。效果不错,除了我女儿,没别的女人想搭理我。” 灰发人族男性坐在下首,喝盖碗茶的手法端正漂亮。 “女儿?你再婚了?” “没那个福气。我说了没其他女人想搭理我。” 敖龙族男人有些犯迷糊。 “哦,说着她就来了,摩根丫头!来跟景川大爷打个招呼。” 暮晖敖龙女孩向敖龙男人略微颔首,接着在人族男性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敖龙男人更加迷糊了,他不断瞥向正在品茶的人族男性,目光躲闪。 “暮晖龙族。” “嗯,怎么了吗?” “和我一样的暮晖龙族?” “全天下的黑鳞敖龙都是和你一样的暮晖龙族。” “难道她……?”敖龙男人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你不用担心你给一桥夕子喂的绝育汤药掺了假,不是她偷偷生的。”人族男性觉得好气又好笑。 “不,我是说你……”敖龙族男人看着人族男性,有些困惑地指向自己腹部。 人族男性差点将茶水喷出来。 “景川大爷!老糊涂了?我是个男的,怎么可能生的出孩子?!” ……那年冬天景川差点把暮晖之母的信仰完全拣起来——暮晖之母或者太阳之父都好,草原上奇怪的迷信多如牛毛,生男生女、男女变性或是令男人怀孕的邪术都有萨满cao作,萨满们口口声声说这是“大父”与“大母”的教诲,只是他们都没有教自己的子民如何留住一个异乡人的心。景川老爷改好男色后又去睡遍了黄金港的男娼,愣是没找到哪怕一个能抹去那个冬日记忆的新欢——男女都是一样,眼中只有钱与欲,曲意逢迎,又从不承认自己的欲望。 不论是真心或是假意,他始终记得那个年轻人向他索取一时之欢的模样。他做了很多有关那个年轻人的梦,梦中的年轻人治好了脸上的伤,在他的庇护下快活地做着生意,偶尔换一副姿态,与他如恋人般交缠着。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来自草原,才会喜欢上一只会自己捕食、不愿被关在牢笼中的鹰,他甚至愿意将金丝雀喂给这只鹰,只求他能在自己的肩膀上停留——然后鹰只是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随后飞走了,飞得那样远、那样高。 十余年后阿克莱重回黄金港代表罗薇娜商会进行贸易洽谈,遇见的是一个剃了度的敖龙老头儿。 老头儿望向男人的眼底,那里水波微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