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意外
只是意外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遇到抢劫?”病房外,女人凌冽的责问声忽远忽近。 周颛缓缓睁开眼,清毒水的刺鼻味先一步钻入鼻腔,冷峻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双眼却黑白分明得透彻。 他冷冷瞥向门口。 穿黑色风衣的女人背对着他,黑色头发绾成簪,从头到尾都利落。 王伯正欲说话,却发现周颛已经醒来,动了动唇,还是选择替他隐瞒:“那片区域治安太差,又没监控,鱼龙混杂,没守好少爷,是我的疏忽。” “我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女人的语气居高临下,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是精致的妆容,岁月为她眼角添上细纹,仪态却端庄无比,眉眼间与周颛有几分相似。 “是。”王伯恭敬的点点头。 不想让母亲再为他,周颛低声开口:“妈。” 宋悦芸转过身,漂亮的面容重新挂上淡淡笑容:“醒了,mama喂你吃点东西,保姆煲了鸡汤,加了你喜欢的白玉菇。” 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的咚咚声在病房显得清脆压抑。 “好。”周颛微勾嘴角,帅气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她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打开床头柜的保温盒,拿过勺子耐心的盛满一碗冒热气的鸡汤,吹凉后喂到他唇边。 他一声不吭的喝下,整个人虚弱疲惫,宋悦芸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意孤行害得儿子差点死去:“mama不该逼你。” 丈夫离世过后,家里的声音她一个人在打理,生意场上女人寸步难行,但要强的她还是打出一片天地。 周颛是她儿子,以后注定要继承家业,他不喜欢读书,她为他打点好国外的一切,等他点头就能进入高级学府,他却说不需要。 饭桌上,她怒不可遏,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最后不欢而散。 这些年,她确实有点强势过头,但出国是他最好的选择。 周颛瞥见床头那颗快要焉掉的苹果,眉梢沾染柔情,伸手拿到面前,手指在上面轻轻抚过,想起某人那句平平安安,他浅笑道:“只是意外。” 宋悦芸将他的笑意收入眼底,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没待多久就出去了,走廊拐角,她压低声音拨通一个电话:“帮我查件事。” - 病房里寂静无声。 穿病号服的挺拔身影站在窗前凝望外面的景色。 玻璃窗外银白一片,树杈枝头积满厚厚一层雪,周颛从没感觉哪个冬天这么冷。 嘟嘟- 桌上的手机兀自震动起来,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他走过去,发现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喂。”大病初愈,他的声音疲软中夹杂沙哑。 “周颛...”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一起出声。 周颛愣了一下,扬了扬唇角,笑意自眉眼而来:“我在。” 苏姣站在雪地里,面前立着一台掉了漆的绿色公共座机,她脖子上紧紧裹着一条红格子围巾,小脸被遮住大半,只露出漂亮的一双眼睛,又亮又圆润。 被冻得通红的右手举着听筒放在耳边,她闷闷的声音里带着担忧:“你的手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