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闲】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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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了好一会儿那汪深泉才停止流动,却还是湿润柔软,手指伸进去搅一搅仍能听见细微水声,像是堵着泉眼了,发出噗噗的声音。 不知是因为初尝这般滋味,还是因为伏在身下那张总让他忆起旧人的脸,身经百战的皇帝今日没了轻重。他从那柔软之处抽出手来,掌心又附上泛着红的浑圆的尖,轻轻揉着。 少年已然连弓起腰都做不到了,却还感觉到针刮的疼,那双手上的茧子怕是比五竹的铁钎还厚,仅是附上就比抽着疼好几分。他蹙着眉,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什么。 庆帝放下身段倾身过去,细细听了半晌什么也没听清便放弃了,而后偏移了几寸拿唇齿去磨发丝下甸甸垂着的成熟果实,感到少年发颤才松开。胡须贴上去,觉出味的嘴也贴上去,范闲只觉整具身体似乎都为耳边细微的动作控制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你听话些。”男人道,才缓缓起了身,大发慈悲解开少年腕间的红绸。那处细得像似一捏就能断,好容易得了自由还颤抖着。庆帝却只这小狐狸的全身上下和那深泉一样用些力只让它更鲜更艳,一根微卷的发丝都勾人。 帝王才尝过却还不知味,但少年虚弱的模样淡了他的心思,浑然未觉屈尊为其盖好了龙被,再唤太医过来瞧瞧状况。 可范闲的身子太医是不能瞧也不能摸的,只隔着帘子和柔软的丝绸帕子去搭脉。老太医在心中数着,眼睛不由自主盯着那露出的手瞧,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手掌宽厚,拇指节自然微凸,心下了然,连忙移了目光不敢再染指。 范闲累着不想动弹,刚刚连翻身都是庆帝抱着完成。太医开了内服外敷的药便离开了,范闲才轻轻哼起来,又要翻身趴着去,好让后头好受些。 这回庆帝没再帮他,兀自看着手中的奏折,心却跟着范闲闹出的动静走了。 范闲动作了好一会儿,累出来细汗才真正趴好,脸刚落下就对上了那双眼,深沉得叫人完全看不透。他急切地转过头去,像是掩饰什么。庆帝当他难堪,眉峰因着脸侧肌rou抬起而打直了些,真正的长辈含着缠绵又戏弄的神色,又道:“你听话一些。” 范闲却不知自己哪里不听话了,心下胆子大怨着不敢摊在脸上的恶,俄而才似请求道:“陛下,臣何时能回府?” “等你能自己爬起来。” 范闲一时气急,满腔怒火无处可发泄,小脸皱成一团。他要能自己动怕是还得躺一天,这倒霉皇帝以上犯下往他身上不知下了多少东西,这一味缓过去了下一味又冲上来,搅得五脏六腑不得安宁。可光躺着却无聊得紧,他睡也睡够了,此时干瞪着眼连发呆都觉难受。 他突然想跟人聊天,就算对面是死性子的五竹叔,他自己个儿说着不精通的白烂话都行。 庆帝像是知道了他心中所想,问道:“可是无聊?” 范闲不吭声,闭了眼。这场景叫他人看了只敢嘘声这少年好大的做派。庆帝却未在意,心知范闲还存着不敢表明的怨,这性子与这身子一般让人在意,欺身而去全然是欢愉。 “年龄不大,性子却不小。”这语气并无责怪,甚至带着笑意,范闲却不敢轻视,张了嘴道:“臣困了。” 烛光摇曳着昏暗的床榻,范闲眨眨眼,竟真有了困意。他不由自主打了哈欠,意识放松下来,身体肌rou也跟着放松了。 庆帝放下奏折,听着不知何时响起的有节奏的念叨,范闲眯着眼像是说梦话,言语断断续续亦晦涩难懂。 范闲背着离sao,背着阿房宫赋,背着围城,脑子里循环皆是模模糊糊的印象,有活着的、死去的,厌他的、爱他的,他被他们围在中间,半截身子陷入沼泽却无一人伸手援他。他们的眼神陌生又熟悉,似在看他,又似在透过他看向另外的人,让他沉闷的心脏窒息般难受起来。 是一阵憋屈的饱腹感让人脱离出来,范闲好几秒才清醒,才感到腰又被握在手中了,身下承受着缓慢有力的冲撞,一下一下像要把他钉入身体。 “陛,陛下……”他想叫人慢些,他身子尚软着怕是无法受力,次次都冲出床去,又叫人捏着腰拉了回去。 “梦见了什么?”庆帝这般行为,大抵是他说了梦话,可是说了什么自己完全不记得,现下扯着慌道记不清了。他确实记不太清,刚醒的时候脑子像是在深海里走过一遭,崩得快要爆炸,其余全是破碎的片段,连不成故事,如此这般情形,他连编故事的劲儿都没了。 庆帝忽然捏住少年的脸,死死盯着那双有些混沌的眼,却见其中慢慢浮起勾人心思的情动来,在那明亮中活泼地乱窜,逼得主人又是拧眉又是皱鼻。 范闲勾住庆帝的脖子,学着样子回望,鼻息灼热可闻。 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谁让谁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