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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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反同已列入法律。 一. 那天他们不约而同上了天台,坐在经常喝酒聊天的小花园里凝视对方沉默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Sasha忍不住起身递给他一罐啤酒。 像个铁铮铮的东北大汉一样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胸口,继而笑得眉眼弯弯,劝酒的声音口齿不清。 “伦儿,帮我打开一下,有点手软。” 威猛汉子一样子萎缩成软萌小羊羔。 Dylan趁接啤酒握住他的手,眼神不忍,“你不能喝酒。” “我成年了。”年轻的男孩固执地反驳。 见Dylan迟迟不肯帮他打开,Sasha急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拉开了拉环,泡沫涌出开口,他急急去喝,Dylan才发现他用力过猛手指划了个口子。 一向彬彬有礼的绅士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抓过还在愣着的小伙去洗手找医药箱。 看着Dylan忙来忙去着急的样子,Sasha的左心房重新打开一扇门。 “伦儿……”他眨巴着眼睛,想问你可不可以亲亲我。 Dylan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察觉他心中所想,心疼开口:“你受伤了我还怎么亲吻你的手指?” Sasha抱住他。 “你还可以亲吻我的眼睛。” 轻盈的吻落在眼角。 “我的嘴唇。” “我的耳朵。” “我的胸口。” Dylan抬头看他,不忍。“你知道我要走了。” 天台的风也放凉了,让他也由内而外地凉透了。 那扇门再度冰封。 “我知道啊。” “我怕时间久了就忘了你了,Dylan,但是我想记得你。” “至少让我的身体记住你。” 那是Dylan要离开的前一个晚上,一切都顺理成章。 Sasha没有挽留,现实留不住他。 二. Sasha没把那法律当回事,也没觉得自己会犯。但事实表明那是他打脸最惨的flag。 他太固执了。 被现实口诛笔伐时他还是拉着Dylan的手不愿放开,找尽所有的词汇用了中俄英三种语言来表明自己的决心,抨击不公正的律法,然而这一切伪装的坚强在Dylan被袭击之后瞬间破功。 真他娘cao蛋。Sasha捂着脑袋哭。 他忙着照顾Dylan连起诉的时间都没有,本就瘦弱的身体愈发憔悴。 Dylan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躺在病床上日日叹气。 他没醒的时候听到了Sasha委屈的哭喊,那双被他吻过无数次的漂亮眼睛流出的泪水打湿了他手边的床单。 他认为那是梦,他希望那是梦。 Sasha不能是那么脆弱的人。 可梦中的他忍不住握紧了拳,想把自己揍醒去抱抱这个伤心的灵魂。 三. 后来Sasha跟他商量可行的办法。 “只要我捐个jingzi受孕成功就可以了。”看样子是好好研究过新法的人。 Dylan不忍伤害他。 “公开jingzi库的危险性太大,而且现在选择捐精受孕的人太多了,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你。” Sasha明显听不进去,固执摇头:“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最后还是沉默,Dylan拉住他的手认真地说:“Sasha,我们分开吧。” 手中热量一点点下降,Dylan能清楚感受到Sasha体温的变化。 他抱住那担惊受怕多天的身体,轻声劝他:“分开就是最好的办法。” Sasha没答应,但出乎意料地不哭不闹,说要自己再想想办法。 四. Sasha生病了好几天Dylan才知道,他没想到一个冷战期Sasha会瞒他那么紧。 没去医院,Sasha的卧室里昏暗一片。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小心地带上门。 被子里的一团动了一下。 沙哑声音传出来的时候Dylan差点控制不住哭出来。 他凭着记忆摸黑走过去,将近十米的距离没有半分犹豫,好像一点儿不担心撞到东西。 这个房间他来过太多遍了,什么东西摆在什么位置他已经不能再熟悉了。但他还是被绊了一跤,直接跌倒在Sasha床边。 Dylan忍着痛爬起来,猝不及防对上不知道什么从被子里钻出来的脑袋,和一双好像吃过辣椒的眼睛。 “Dylan……”Sasha难受时就会这么叫他。 “我在。”他心疼地爬上床把人抱在怀里。 “我问了mama,mama说我没生病。”Sasha带着哭腔无助地说,“天乐,天乐是医生,他也说我没生病。” 只有零星月光点缀的黑夜里,爱人绝望地与他对视,企图从他这里获得一丁点儿安慰。 Dylan沉默半晌才缓缓启唇,声音像经过教徒祷告过一般空灵,不带一丝感情。 “我们生病了,病得很严重。” 五. Sasha同意分开了,但是必须让他来买机票、安排其他的一切。 Dylan和所有代表一起吃了散伙饭,包括陈铭和大左,还有杨迪和陈超。 Sasha没去,后来他们俩单独去了天台。 吹了一夜的风。 任他们抱得再紧,也捂不热冰冷的心。 却没有人说冷。 后来Dylan如他所言,走得利落干脆。 六. 爱本不是必要的东西,但人总会再斗争中获得乐趣。不够坚定的心在越来越多的否定中被加固,甚至筑成牢不可破的堡垒,最后却轻易被双方的脆弱与眼泪击溃。 七. “既然知道后果那么严重当初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功必扬面露不解。 Dylan弯起好看的眉眼,似是想起了什么特别愉快的事,视线飘向远方。 刚在一起那段时间Sasha老是叉着腰坐在他身上面露凶光地威胁他不准后悔,战斗名族可不是吃素的。然后他宠溺地咬Sasha红肿的下嘴唇,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以行动回答。 体液交融,灵魂在颤抖中升华,汗珠绽放出最美的花。 Dylan拿开Sasha遮住脸的手臂,虔诚亲吻那双湿润诱人的眼睛。 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眸子,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欣喜,里面干干净净写着四个字“我喜欢你”。 Dylan不是基督教徒,但却想在这rou欲欢愉里不合时宜对着上帝做个忠诚的祷告,把命运的十字架刻在法典里。 Sasha不甘示弱地搂住他的脖子,故意用力却逼得自己喘息连连。 于是Dylan礼貌地微笑,像极了无数次在Sasha梦里出现的初遇场景,漂亮的美国人起身绅士地鞠躬,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对他做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Dylan,来自美国,你也可以叫我钟逸伦。” 像只猫一样,声音也是软软的。 自来熟的Sasha特爷们儿地拍了拍新成员的肩,放下豪言壮语:“有事找我,大哥罩着你。” 后来的确是Sasha“罩”着他。 他想起陈铭老师曾经对他说的话,那人也是喝得醉醺醺的,但神智格外清醒。 陈铭握住他的手,语气有些无奈:“爱是难以克制的东西,它会让你身不由心。” Dylan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似乎也对此颇为不解道:“可能,情难自禁吧?” 功必扬皱眉,问:“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分开呢?” 他的好友苦涩地对他笑,竭力想掩饰内心极度的绝望。 “因为,这个世界不允许啊。” 风来了。 他还是笑了,声音非常难听,节奏也乱七八糟。 功必扬把他带下楼时遇到了手忙脚乱的天乐,夸张地叫个不停。 “你去看看Sasha吧。”善良的天乐恳请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大概是心疼极了此刻的团宠。 功必扬把又哭又笑的Dylan搬上床,又去找了Sasha。 八. Sasha没喝醉,但是病恹恹的。 他总说自己疼,这里难受那里也难受,但天乐查不出病因。 “真是太cao心了。”功必扬疲惫地瘫在椅子上。 “功总,你来做什么?” “天乐急疯了,要我来看看你。” “他人呢?” “去专研医术了吧。” “你想生病吗?” Sasha疑惑地看着他。 “我帮你。” 九. Dylan没说他不回来了,所以Sasha一直觉得等待是必要的。 他不会再犯法了。 十. 功必扬问Dylan走了能解决问题吗?不怕他再喜欢上别人吗? Dylan灌了一口酒,颇为自信。 “不会的,他太爱我了。” 十一. Dylan把回美国的机票一直收藏着。 有次他看到功必扬转发Sasha的朋友圈,照片里裹着粉色大袄的俄罗斯小伙躺在雪地里开心地笑,配文:我最喜欢粉色了。 也最喜欢你了。 “伦儿,你是粉色的。” Sasha把死亡芭比粉的口红涂在他嘴唇上时这么说。 十二. Sasha长大之后就对雪没什么兴趣了,但是某个人走了之后他就天天期待下雪。 他曾说过要在俄罗斯的冬天裸着上半身睡在雪地里,说是为了展示自己强壮的身体和意志力。 Dylan说这样只会感冒而已,把浴巾包在他脑袋上胡乱地搓。 “你可以换个方式展示你的强壮。”Dylan安慰男孩。 Sasha眼睛瞬间放光,激动地抓住他的手:“伦儿,要不我们来打一架?我已经锻炼出肌rou了,你打不过我的。” Dylan一脸不信地摸他的腹肌,Sasha痒得往后缩。 他的死xue太好找了。 Dylan一把把人捞在怀里咬他红得滴血的耳垂,暧昧地吹气。 “那我陪你去。” Sasha缩着脖子躲他,拒绝:“不行,我一个人去。” “为什么不行?” 他语重心长:“你一个坐办公室的人身子骨捱不起的。” “你可以试试我的身子骨。”他眉眼弯弯。 十三. Sasha开始怕冷了。 十四. Dylan想,Sasha终于学会怕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