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长(高中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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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瀚怕热,但他高二那年天气却格外炎热,华北仿佛被笼罩在密不透风的罩子中蒸腾,连呼出的气息都灼热得惊人。 刚入夏,他就因为在房间里长时间开着超低温冷气导致感冒,老老实实地吃了半个月的药,为了照顾病人,龚俊强制让他睡在自己身旁,日夜监督着,不能熬夜玩手机,不能开16度空调,不能露着肚皮睡觉……这不能那不能的,但张哲瀚理亏,也只能乖乖应了。 追本溯源,张哲瀚觉得这一切都是半个月前他被龚俊逮到熬夜看片的缘故。 唉,说来真是悔不当初。 那时候刚开学,课业还不算繁忙,一群充满求知欲的少年人在经历了生物课模棱两可的讲解后,加上对男女之事的懵懵懂懂,内部自发通过互联网探索答案。张哲瀚的好友们也不例外,午夜刚过一点,QQ群里就弹出好几个上传的视频文件。 十三中吴彦祖:[视频][视频][视频][视频]不用感谢 森:牛! 不到年级前300不改名:谁没有资源啊,我也有 不到年级前300不改名:[视频][视频][视频] 十三中吴彦祖:……陈歌你够了啊。瀚哥呢 zzh:打游戏呢,你们先聊,视频我待会再看 等在游戏里被无情打断了即将取得的五连胜后,张哲瀚就没了再开一局的兴致,直接跳过群里99+的聊天记录,径直下载了群里的所有视频。 看着狭小的手机屏幕,张哲瀚微微眯起眼睛,咬着下唇taonong性器,正到关键的时候,卧室门却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了,来人一把掀开他藏身的被子:“张哲瀚,你还不睡……” 话音止在他的目光落在张哲瀚半褪的睡裤上。 “哥!不是,那个……” 一道惊雷猛得炸过他的头皮,他几乎就要跳起来,可没按灭的手机屏幕和没拉上的睡裤哪头都没顾上,他惊慌失措去拉裤子,此时却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裤腰卡在胯骨处费了半天劲都拉不上来,他急忙去扯被子盖住自己的下身,又慌慌张张去按手机熄屏开关,一个没找准,直接把音量开到了最大。 结果手机上顺序播放的视频自动跳转到了下一个,屏幕上突然出现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热火朝天地缠绵在一起,偏偏高清镜头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切细节,无论是接吻拉丝的嘴唇、汗涔涔的肩背肌rou线条,还是寂静房间里震耳欲聋的呻吟和rou体拍击声,都在清晰地告诉张哲瀚——他搞砸了一切,彻彻底底。 龚俊将视线移向正在发出巨大声响的手机,似乎被上面的画面震撼到,他有一瞬的愣怔,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张哲瀚,你这么晚不睡觉,就是在看这些?” “有求知欲是好事,但你下学期就高三了,心思还是要放在学习上。” “不是,哥,你听我解释,我真的……” “嗯,那你说。” “……呃,我本来是想再看一点知识点讲解视频的,没想到……没想到他们在群里发了视频,我好奇,就随便点进去看看……那个,你进来的时候我才刚刚点开,什么都没看……” 龚俊把他从头打量到脚,满脸写着“你接着编我听着”,既没有指出他话语中自相矛盾的点,也没有再提出疑问,只是抱着手臂冷脸旁观了好一阵,丢下一句话转头就走。 “裤子穿好,抱着被子来我房间睡。” “诶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了,我下次绝对不敢再迟睡了,那也不用去……” 可龚俊只是站在门边平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张哲瀚,要我亲自来请你吗?” 那人的脚步声已经远去,张哲瀚懊悔地锤了几下床,他将手机里那几个视频彻底删除,抱着被子灰溜溜地走进了龚俊的卧室。 平躺在冰凉陌生的床铺上,他一时无法平复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连呼吸声都觉得刺耳,哽咽着开口:“……哥,我不太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刚搬来华北的时候,我们可是一起睡过三年的。” “……可,可是我已经长大了,而且我的睡姿也……” 他试图胡搅蛮缠,却被直截了当地打断。 “闭眼,睡觉。” 张哲瀚本来以为自己会睁着眼到天亮的,结果没抗争半小时,就沉沉睡去。 习惯成自然,直到高三下学期,他也没搬离龚俊的卧室。 或许是因为重重月考周考小考让他学习压力过大,或许是少年人一腔热血无处发泄,又或许是枕边人荷尔蒙的熏陶,如今想来也实在探究不出最根本的原因了,反正造成的后果是他在半个月内遗精了三四回,本就睡眠不足还要早起洗底裤,他的怨气更甚。 龚俊没揭穿他,这是好事,他守住了自己仅有的一点自尊。 但很快,他连这点自尊都守不住了。 那是一个周日的早晨,不用早起上课,他迷迷糊糊中按掉了六点响起的闹钟,又钻回去睡回笼觉。这次陷入的梦境不再是校园里的鸡毛蒜皮、嬉戏打闹,而是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绮丽幻想,他仿佛被绸缎盖住了眼睛,看不见也听不到,只能感受到触电般的酥麻涌向四肢百骸,他想抓住在他身上作怪的那个人,却怎么也动不了。 他醒时,却发现自己已经钻进了龚俊的被子里,紧紧地贴着那人的身躯,晨勃的性器分外明显地抵住对方的腰腹,他不用开口就已经替他说了早上好。更令人难为情的是,他大腿不知道蹭到龚俊的哪儿了,好似也感受到那人勃发的yinjing在睡裤中蓄势待发。 龚俊的嗓音有些哑:“你终于醒了?” “啊,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睡姿不好,可能是不小心钻过来的,我马上就回去……”他匆匆忙忙伸手去按住自己昂起头的性器,试图让场面不那么尴尬,结果两人贴紧的姿势让他一不小心就抓错了地方。 不对,这根好像比他的更粗更硬一点…… 糟糕,他好像抓住的是龚俊的…… 人紧张到了一定程度,大脑就会自动关机,手足无措到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龚俊轻笑了一声:“……手还不松开?” “我,我我……”张哲瀚无意识地把手握得更用力。 “你难道要帮我?”他垂下眼睫,鸦羽似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那这可不够,我教教你。” 他握住了张哲瀚的手一齐taonong了起来。 这炎热又绵长的夏天,似乎没有一处凉快的地方,室外是直面烧灼的高温,室内却是缓慢蒸腾的热气,什么时候会是个头啊。 随风飘动的窗帘折射出阳光的波纹,窗台的绿萝晃了晃,滑下一滴露水,分外明媚的早晨,卧室里却传来刻意压低的喘息声,是被褥下交缠的身形,和空调也降不下的热度。翻滚的热浪,潮湿的颈窝,半阖的眼,guntang的脸颊,他无处安放的视线聚焦在眼前人放大的面容。 粗糙的唇无意蹭过他的脸颊,他却有意迎合这蜻蜓点水的吻。 ——他愿意犯错,他不怕犯错,他有意试探那人的底线。 ——兄长应该包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