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1章
20.我会一直爱你到你不再需要我的爱。 国庆的三天假很快就过去了,边伯贤没有等到朴灿烈,但是等到了哥哥的短信,边哲想要再见一面。边伯贤觉得他也可能就只是那些话,言语的刀锋利剑,让他无处遁形,于是便拉黑了边哲的联系方式。 没有想象中的难捱,反而有一种摆脱了的轻松感,原来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他什么都没有,却好像什么都拥有,而这一切只不过是男人一句话的事情。 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不知道。 边伯贤见不到朴灿烈,心里惴惴不安,他不知道朴灿烈是否知道了他的过去,把握不了自己的情绪。事情在脱离掌控,又或者从来没有在他的把握之中。 再一次见到男人是在五号的早上,床头的闹钟响了,边伯贤还没来得及去按掉,闹钟便停止了声响。 “该起床了,伯贤。” “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边伯贤无措的支起身子,却又被男人拉进了怀里。 “凌晨三点多。” “下次别那么晚,您身体会很累的。” “嗯,起床吧,我送你去学校。” “您才睡三个多小时,您再休息一会儿,让司机送我就好了。” “没事,我今天也有事情要忙,早点做完早点结束。” 两个人的对话到这里好像就结束了,边伯贤坐在副驾驶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他到底还是拿捏不准男人的心思。男人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按照他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开口去问,只能自己闷着。 “看见我回来不高兴么,怎么还是这幅表情?”朴灿烈说完话刚好把车停在了学校门口,车窗外是学生们聊天嬉笑的声音。朴灿烈见边伯贤还是闷闷的样子,也不打算逼他,俯过身子给小孩解了安全带,说道,“听说边哲找过你了,本来想和你谈谈的,不过现在现在时间不够了,我们晚上再说,你先好好上课。” 边伯贤点了点头便逃似的离开了朴灿烈。他不知道朴灿烈想要和他谈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他是不是都知道了,所以想要我离开…… 边伯贤被这几个问题折磨了一天,好不容易挨到晚自习下课。 来接他的是司机师傅,边伯贤有些低落的问了好,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朴灿烈,但是还是贪心的想要多见见朴灿烈。司机像是感觉到了边伯贤的不安,友好地笑了一下。 “朴先生,晚上有事才没来。” “嗯。” 边伯贤还是兴致不高的样子,司机也很识趣的闭了嘴,他只是一个佣人自然不能去管主人家的事情,他管不着,也不该管。 因为朴灿烈说晚上回来和他有事要谈,边伯贤洗完澡就窝在床上等朴灿烈回家,像是要接受审判。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边伯贤有些难受,朴灿烈除了出差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自打他住进来也没有看见过朴灿烈出去应酬到很晚,心里有了胡思乱想的苗头,边伯贤便忍不住想道男人可能在别的温柔乡里流连。 而他在等,等什么呢……等男人的亲口放弃和不耐烦的让他离开。他不想这样子去揣测男人,可是他真的没有安全感,脑子里迸发出来的只能是不好的想法,犹如洪水猛兽吞没了他。 朴灿烈当然不知道边伯贤的这些想法,也不知道小孩内心的惶惶不安。 他准备了好久的事情在今天有了结果,他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边氏集团。下午当他踏入边氏签署合约的时候,边哲的表情让朴灿烈心头愉悦。 “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我带着伯贤回边家那天。” “这么长时间可真是煞费苦心了,理由呢?”边哲有些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领带早就被扯开,被解开一颗纽扣的衬衫,还能看见锁骨上丑陋的疤痕。 “你不是都知道么。”朴灿烈的手指交合搭在膝盖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就为了一个边伯贤!哈哈哈哈哈哈哈朴灿烈,你真可怜,你一直瞧不起我,怎么就瞧上了边伯贤,他哪里比我好上半分?” “嘘,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说完,朴灿烈就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接着说道“后续事务,我的秘书会和你接洽。” 朴灿烈向来无情,谁不知道呢……想到这里,边哲突然失笑。他不好,边伯贤也别想好上半分。换了新的手机号给边伯贤发消息,无非是想让边伯贤回忆起当初,没有收到回复也不恼怒,继续做着无聊的发泄。 大家忙活了大半个月,今天收获了第一项成果,自然是高兴的,便招呼着大家去聚餐。朴灿烈本来不想去的,但是抹不开面子便只好跟着去了。大家都玩疯,朴灿烈去厕所用冷水泼了把脸,靠在洗手台边,掏出手机看时间。 刚过了零点,朴灿烈嗅了嗅身上的烟味,突然想到小孩看着他吸烟时的小表情,那种不喜欢但是又不敢说的样子,内心酸软成一片。给助理发了条信息,便离开了KTV。朴灿烈想着这个点了小孩应该已经睡了,便不着急回家,先去找了个地方洗掉了自己身上的烟味,又让司机带着套新衣服过来接他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凌晨两点半,朴灿烈轻手轻脚的走上二楼,发现自己房间的灯光还亮着。朴灿烈一开门,边伯贤就坐直了身子。 “怎么还没睡?”朴灿烈把外套脱了下来,搭在在旁边的沙发上,走过去半跪在床边。 “您说,晚上有话要和我谈的。” 边伯贤的手被朴灿烈握在手里把玩,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朴灿烈心里酸软一片。 “怎么那么乖!” 朴灿烈微微起身把边伯贤抱进怀里,边伯贤在被朴灿烈抱进怀里的瞬间,僵直了身子。边伯贤刚才没注意到,这会子被拥入怀里,被鼻息间的气味给刺激得眼红,才发现朴灿烈的衣服换过一套了,身上的气味也是从来没有闻过的。 “我去洗漱,你先躺着休息吧,不用等我了,明天你还要上课。” “好。”边伯贤说着还点了点头,当卫生间门被关上的时候,就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边伯贤骨子里的害怕,让他想要自我封闭,逃进自己的小房间里,就像是小蜗牛缩进自己的小壳里。可是他忘了,连这个家都是朴灿烈给的,如果朴灿烈不乐意了,他是真的一无所有。 朴灿烈洗漱完出来,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有些头疼,但是到底还是忍住了把边伯贤从房间里揪出来的冲动。 今天太晚了,明天小孩还要上学。 朴灿烈连着熬了好几的夜,早上一不小心给睡过头了,等朴灿烈洗漱完下楼的时候,边伯贤都快到学校了。李管家在厨房里收拾着什么,听见朴灿烈下楼的动静,赶忙把还热着的咖啡给端了出来。 “少爷,早上好!” “早上好!”朴灿烈喝了一口咖啡,开口道“最近伯贤还好吗?” “小少爷看起来和平时一样,但是饭量变小了,情绪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少爷不要怪我多嘴,主人家的事情本来是轮不到我插嘴。只是小少爷太招人疼了,毕竟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是有些什么矛盾,少爷要是想长久过下去的就和小少爷说开,小少爷也是个乖孩子会理解您的。” “我心里有数。” 边伯贤下午放学回家和穿着西装从楼上下来的朴灿烈打了个照面。 “放学了?” “嗯,今天星期六了,所以放一天假。” “我晚上有点事情,自己要好好吃饭,听李管家说你最近胃口不太好,这样子可不行啊,你现在可是高三。” “会的,谢谢您!” 朴灿烈站在门边穿鞋,边伯贤道了声再见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对朴灿烈避之不及,连朴灿烈都有些莫名其妙。 朴灿烈喝了酒,但是回家的时间倒是比昨天早了不少。 晚上九点半,边伯贤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房门被敲响的瞬间,小猫就跑到了门边守着。 “喵呜~” “伯贤,伯贤,伯贤!” 听见朴灿烈叫他,边伯贤连忙跑过去开了门。一开门就对上朴灿烈不算清明的眼神,这一次边伯贤没有闪躲,可能心里觉得了朴灿烈醉了酒,不记事。 “灿烈怎么了?” 朴灿烈拉着边伯贤小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顺从的蹭了蹭,然后开口道“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边伯贤皱了皱眉,刚才如果还有一丝疑惑,这下子算是认定了朴灿烈是醉了。不然怎么会一反常态,但是边伯贤不能不说朴灿烈的做小伏低很有用,即便现在朴灿烈不完全清醒,边伯贤一瞬间抛开了困扰。 我会爱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爱,然后我会默默地回收他,我不会让它成为你的困扰,同样我也不会让自己成为你的困扰。 21.他告诉我,我没有任何错,不需要道歉 边伯贤醒的比朴灿烈早,但是怕吵醒男人便收敛着呼吸,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缩在男人的怀里,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男人。 朴灿烈醒来的时候就对上边伯贤眨巴的眼睛,揉了揉小孩的脑袋,道了声“早安!” “早安!” 床头柜里的手机振动了几下,朴灿烈摸索了一会儿才把手机取出来递给边伯贤。边伯贤最近都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他的手机放在朴灿烈的床头柜里,再加上边伯贤这个小原始人是真的不玩手机,所以平时上课也不带,自然什么消息也不知道。 朴灿烈总是给边伯贤留有一定的空间,就比如说他去找边伯贤时总是会先敲门或者喊一声,让边伯贤知道了允许了,他才会有下一步动作,他从来不会贸然闯入边伯贤的领地。 他总觉得无论是谁都需要自己的空间,他的小孩也不例外。 边伯贤解锁之后,便看见了十几条陌生人信息,包含着几张伤势证明书,上面全部标注着被鉴定人边伯贤,判定性侵害。 一瞬间胃里翻江倒海,边伯贤猛得冲向厕所狼狈的干呕,眼角还挂着被刺激出来的生理盐水,边伯贤用冷水冲了冲本就苍白的脸颊。 “好点了吗?”朴灿烈把手里准备好的毛巾递了过去,边伯贤没有接,只是把自己缩进了男人的怀里。 我只是贪恋这份温暖,没有别的恶意,能不能别推开残破的我。 “伯贤,原先你不想说,我不想逼你,但是现在你真的要给我一个解释了。” 朴灿烈把边伯贤的手机塞进了边伯贤的手里,屏幕还亮着,是什么刺激着边伯贤呕吐的昭然若是,朴灿烈自然也看得懂。 边伯贤被朴灿烈从怀里剥离,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边伯贤早就想过无数次摊牌的画面,只是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还是手足无措。边伯贤下意识想要逃跑,却被朴灿烈先一步看穿了脑子里的想法,给强硬的拉了回来。 “你能逃到哪里去?” 他能逃到哪里去,他根本无处可去…… 边伯贤抬眼看着朴灿烈,即将被抛弃的念头刺激着大脑。眼泪总是先一步落下,边伯贤又怕男人厌烦,又扯着衣服袖子去擦拭,反而越擦越多。 “边伯贤!”朴灿烈扯住小孩的另一只胳膊,阻止边伯贤自虐式的行为,眼眶连带着眼眶周围的皮肤一起被搓的发红。 “说话!” “对…对不起!” 小孩明明是受害者却在觉得抱歉,朴灿烈的心里像是被剑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液在流出,他也在慢慢变冷。他知道短信上的这些不是真的,前几天所有人都在进行最后审查前,他突然派人去调查了边哲,而这些荒唐的东西当然都在报告之内。 边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SM,征服与被征服的感觉几乎让边哲无法自拔。他的性瘾逐渐变大,一对一慢慢演变为3p甚至群p。边哲成年开始就搬出了边家别墅,自己一个人买了个房子住在外面,可能是觉得父母管不到自己就无所谓的把床伴带回家里,可是常在河边哪有不湿鞋,就有一次被抓个正着。边父骨子里是个传统的人,怎么受得了自己的继承人是这个样子,便把边哲带回了家,还卖掉了边哲的房子,想要断掉他的念想。 可是这样子怎么能够,边哲的欲望让他失智,挑着父母去隔壁市出席酒会的时间点把人带回了家里。年满十四岁的边伯贤听见外面有动静就跑了出来,结果透过没有关闭好的房门,看见了一丝不挂的边哲被陌生的男人绑在椅子上,大腿张开,下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更让边伯贤觉得难以置信的是,边哲脸上带着笑意,即使在被狠狠的抽打。 边伯贤想在被发现之前逃跑,无奈过大码的拖鞋在转身的瞬间撞到了门边,惊动了房间里的两个人。陌生的男人向他走来,边伯贤害怕的想要逃跑,却失足跌下楼梯,而在昏睡过去前一秒,他又看见了边哲眼里的笑意。 原来根本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他在昏过去之前,脑子里只剩下这样子一句话。 血块挤压了神经,边伯贤苏醒之后除了皮rou上的疼痛之外,还有精神上的破碎,他受伤前的那段记忆变得模糊。边父一直在催促他,让他去回忆当时发生了什么。家里的摄像头老旧,已经查不出信息了,边哲有带人回家的前科,所以光凭边哲说的那些不能让边父信服,他需要边伯贤的记忆。 可是强烈的催促没有丝毫作用,除了让边伯贤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便再没有别的了。 边哲向边父建议带边伯贤去看心理医生,边父只想尽快得到答案,便同意了边哲的建议。可是这才是噩梦的根源,本来是模糊的记忆,在医生的催眠诱导之后变得清晰,只是那段记忆里不堪的是他自己,他无意间放了一个陌生人进来,然后被陌生人绑起来实行了强jian,边伯贤挣扎哭喊,随后逃跑失足跌下楼梯。 而这一切,就是先前边哲和边父说的,边父得到了这个信息之后,便再没来看过边伯贤。边伯贤出院回家之后的生活也变得更加艰难,他觉得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几个人聚在一起悄悄私语,边伯贤便会觉得他们在偷偷的嘲笑他。 这样子的想法几乎淹没了边伯贤,他变得封闭,一连着好几天没有去上课,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直到边哲来了才有了好转。边哲扮起了圣母,去引导在海上漂浮的边伯贤,走出了心理误区,也成为了边伯贤很信任的人。 朴灿烈看见这些消息的时候,除了震惊便只有心疼,他的小孩原来一直过得那么艰难。没有关心他,没有人在意他,甚至连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伤他最深的。 “不要道歉,伯贤,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我做错了,我骗了你,我也不想的,只是我太想在你身边留下来了,我不想回去,求求你!别赶我走!只是三年,我也可以做佣人,和李管家他们一起住到副楼里去,我会躲起来在你面前消失!只要你别把我送回去!” 边伯贤说完这些,已经没有再流泪了,只是小脸煞白眼眶通红,整个人都在发抖,像个玻璃娃娃,即将破碎。 “伯贤,我不缺佣人,你也不许住到副楼里去,不许躲起来,也不许不见我。”朴灿烈抱着人往书房走去,边走边说道,“刚才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你担心的那些事情,我也都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你没有被强jian过,所以你没有骗我,你也没有做错事。” 边伯贤有些听不懂朴灿烈在说什么,直到朴灿烈往他手里塞了两份资料。顶着这样子的噩梦过了六年,边伯贤终于解脱了,悲伤和痛苦在这六年里遭受得太多了。因为这些事情,他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在那个家里更加难捱。 他曾经以为是救命稻草的边哲,其实也只是利用过他的那群人中的一个。问他恨吗?答案是肯定的,他恨,恨之入骨,可是这样子又能怎么样能不能?他无权无势,一切都在仰仗着别人过活,他像是一株牵牛花攀在大树上,以前是边家,现在是朴灿烈。 一个人熬得久了,也学会了苦中作乐,在这样一团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边伯贤的心里也觉得一丝丝庆幸,至少他是完整。 他对于朴灿烈,从始至终都是干净的,无所欺瞒的。 第二份资料是边氏的股份转让书,边伯贤看着上面的签名是指印陷入了惶恐。朴灿烈暗地里在收购了边氏的股份,明面上又在拍卖中买下了公司,而一切的归属权都是边伯贤。 边伯贤一瞬间搞不明白朴灿烈的意思,只能无措的看着朴灿烈。 “这本来是给你准备的一个惊喜,但是我等不了了,你好像一直对我有着一些我不知道的误会。你躲在自己的蜗牛壳你不肯出来,我不能逼你,也不想逼你。昨天和徐旭说起了这些事情,他和我说只要我道歉求原谅就会有用,可是看伯贤刚才的反应,感觉收效甚微,我只能把这个聘礼提前拿出来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还年轻,你继续按照自己的轨迹走下去就好,公司我会找专业的人帮忙打理,伯贤只要坐在我怀里安心的收钱就好。” “您…您别这样,我会当真的,这样子我就会更离不开您了。” “伯贤,胆子大一点吧,我对你说过的话都不是假的。我说过你可以和我讨糖吃,我也说过我对你心动,至少试着相信我!” 心里被压抑的喜欢得到了宣泄口,昨晚就下定的决心和孤注一掷的勇气再一次叫嚣。边伯贤放下手里的文件,颤抖着手环着朴灿烈的脖颈,耳边是男人有力的心跳声,他最后还是颤着嗓子说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