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番外二】加莱王也与风后奇门的故事
“师父，你看哈，徒弟这掐指一算……”顶着混元髻的清俊道长，满脸讪笑：“此时此地这一局吧……蛇天矫，诸事不利。” “——宜休息啊。” “（▼皿▼） 休个屁！宜揍你！”暴怒的云龙道长直接给青年脸上来了个“庐山升龙拳”。 正偷偷瞄着这边的加莱，一时没忍住幸灾乐祸的喷笑出声，“噗！嗷！——” 然后他就被路过巡查的云山师傅在脑壳上，狠狠地敲了一记。黑发少年瞬间捂住脑壳，疼的眼泪汪汪。 “你还有闲心去看王也？！好好练功！不许走神！”云山道长敲完一记就收回了手。 “师父！今天不是轮到你下山采买吗？怎么还在山上啊……”加莱可怜兮兮的放下手，一边摆起起手式，一边小心翼翼的询问。 云山瞥了一眼自家傻徒弟，“现在就要去了。今天你在云龙师叔手下，好好练功！不许偷懒！” “是是是……”黑发少年拖长了声音，应答了一句后转过头去，开始今天的早课。 ……王也！他都看见了！！不用遮了！！嘴角都咧到耳根边上了！！ 做完今天的早课，加莱拉着王道长去吃早饭的路上，遇上了和伟师叔一起的周蒙太师爷。 “太师爷好！”黑发少年笑容满面，活力满满的冲着对方行了个礼。 王也也恭敬的垂下了头：“太师爷。” “哦！是小莱和小也子啊！哦！很精神嘛！”年长者挎着食盒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今天也要好好练功啊！” “是！”/“是。” “太师爷又是去那个山洞送饭去啊？”王也看着对方走远，有点好奇的询问身后的一位师兄。 见那位师兄点点头作为肯定后，加莱挠了挠下巴，有点奇怪道：“唔，说起来，这种事情让我们去不就好啦？” “说的也是……洞里不是太师爷三个生病的师兄弟嘛，”那位师兄也是一头雾水的挠了挠脑袋，解释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太师爷亲自照顾，据说其中有一位凶得很呐……” 那位师兄表情凝重的在两人耳边小声说道：“除了太师爷谁都不见……好像以前也有其他人误打误撞的进去过，他们刚看到了那三位爷，下一秒就站在山洞外了……” “嚯……这么厉害？”王道长惊奇的挑了挑眉。 加莱摸了摸下巴，沉思了几秒，发表了自己的想法：“听起来还怪灵异的……” 随意的和师兄聊了聊后，两人就吃饭去惹。 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今天的下午，两人的生活会完全发生变化—— “伟师叔！”蓝袍青年身后跟着黑发少年，噔噔噔的跑来。 黑发少年站定后，也乖巧的打了个招呼。 “吔！今天你两又在一起啊。”伟师叔一惊，连忙阻拦道：“嘘！小声点！你们两怎么到这来了？” “您老家来电话了！打您手机打不通，打到咱座机上了！让您赶紧回复一下！好像还挺急的！” “哦！”伟师叔应了一句，回过头犹豫的看了一眼洞口，“嗯……你们两个小家伙，来，替我守着洞口！我回去一趟！” “诶！我们？”王也指着自己的鼻子，有点不可思议，“您这是陪太师爷来的吧，不合适吧，我们替您……” “其实也没啥，师爷每次来总是要带个人的，也不一定是谁……”男人扭头看向洞口：“没啥事儿，只要在这守着，你们只要记得，连你们算在内，别让任何人进去就行……” ——“里面的爷不喜欢被人打扰。” “哦……那太师爷啥时候能出来啊？”加莱挠了挠后脑勺，问到。 “不一定，有时候一会儿就出来了，有时要待上两三小时。”伟师叔看了一眼洞口，“最长也没超过三个小时的，其实这会应该快出来了。” “行了，”男人最后向两人说到：“你们就在这里盯着，我接个电话，没啥事儿我就回来换你们。” 王道长询问似的看了一眼加莱，见对方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后，“好嘞！师叔您可快点儿，要不太师爷出来要骂我们，我可往你身上推！” “行啊！”男人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后，就跑下了山。 加莱和王也就坐在山洞口的一块大石上，等待了起来。然而，过去了许久也没见太师爷的人影。 “这得又过了一个小时了吧……”青年盘着腿，百无聊赖的盯着地上的小花，“不是说一会儿就出来吗，师叔这一会儿的概念很迷啊……” “……别是出啥事儿了吧。”倚在王道长背上，几乎快要打起盹儿来的加莱，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切。 “不能吧……”王也挠了挠后脖子，微微皱起了眉。但不得不说，他也有点担心，于是他直起了腰，轻轻拍了拍加莱的脑袋：“诶，醒醒。我去洞口望一眼，要有事你记得赶紧去叫其他师兄弟来帮忙。” “！我要跟你一起去！”一听有事要发生，黑发少年顿时精神了起来，眼神晶亮一下子弹了起来，跳到了青年身前，朝着洞口跑去。 “……祖宗，您听到我后半句话了吗？”王道长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笑了笑跟了上去。 不过，本来他们只是随口说的“出了事”，却没想到，在洞口处真的看见深处发着莹莹光亮，就像是……失火了！！ 两人对视一眼，直接冲进了洞口里！毕竟太师爷还在里面呢！！ 但是一看到火焰的样子，他们猛然意识到：这火好像是有人控制的一样！ “师兄！……再看看吗？！”一个陌生的嘶哑声音，模模糊糊的传了过来。 紧接着，就是他们熟悉的周蒙太师爷的声音：“师弟……是、是我错了……说你冥顽不灵也好，意志坚定也罢……都无所谓了……你、放我走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反正已经折损两位师兄了，一不做，二不休，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咱们武当人也得把这风后奇门掌握！”等到两人走近了传出声音的地方，就看到枯瘦到一种惊人程度的老人，周身围绕着火焰，脸上却带着狂热的笑容。 加莱一进来就迅速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发现半空中飘着一张泛黄的图纸，“诶？” 图上原本只是一个奇门图一样的玩意儿，但在他眼中，那图……似乎发着蓝盈盈的光，好像还会——转？！ “不只是你……那边的两个小家伙也来！咱们一起！！” “！！”周蒙大惊。 王也站在地面上，看着被制在半空中的太师爷惊讶瞪大了眼睛：“太师爷？！——” 单单是这一个音节、一句话，就足以让周蒙辩出来人：“王也！加莱！！你们怎么来了？！小伟呢！！” “额～”青年愣了一下，想思考怎么回答，却猛然一顿。 “王也！！加莱！！闭上眼睛！！”周蒙猛然大叫。这两个小家伙可是个顶个的好苗子！！千万不能折在这里面！！ “别看那张图！！” “师兄！！别多事！！”那个枯瘦的老人凶恶的瞪住了他。 “不看！！太师爷我不看！！”王道长冷汗直流，慌忙的摆手：“这里边的都是我的太师爷吧！！有啥好好说！！别动手！别动手！！” 然后转身就一巴掌拍在了身后少年的眼睛上：“爷爷们！这小东西也看不见了！我捂得死死的呢！我们这可闭着眼呢，你们可别烫到我们啊！” 加莱先是一愣，然后感觉到眼睛上的手微微加大力度，顿时心领神会：“诶？诶！对对对！我啥也看不见，太师爷们可千万别打起来啊！要打起来也离远点打成么？” 枯瘦老人：“……” 周蒙：“……” “小子……你们刚看清那副图了么？”枯瘦老人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没！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都没听见哈哈！”王也将少年往身后拨了拨，微不可查的侧过身，一边将人挡了个严实，一边继续扯皮：“几位爷！我们就是伟师叔抓来顶包儿的！” “嗯嗯！！我也是！”黑发少年指天画地的：“我啥也没看见！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枯瘦老人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道：“师兄……现在咱们山上的小孩儿都这么不着调么？” “小王也，小莱！这位洪音洪爷也是你的前辈！”周太师爷闭着眼睛介绍到：“实话实说！别儿戏！” “那……那么大张图在那飘着……一看就不是一般东西，肯定看见了啊……”青年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脸无奈的挠了挠脸颊。 被挡在身后的加莱也微微探出头来：“额……是啊，一进来就看见那张图在那里飘，一般人肯定会被吸引啊……” “你们不懂术法？”洪前辈一惊，随后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啊……即使不懂术法的人也会被……” “不敢说懂啦……师父多少教了点……”王也挠了挠后脑勺。 加莱：“（不好的预感……）额，就学过一点点……” “你们两个小家伙，真的看清了图上的东西了？”周蒙转过头，询问着两个小东西。 “不过具体啥没看清，好像是个……奇门局？”黑发少年闭着眼，仰着头语气不太肯定的回答道，顺便还轻轻拉了拉王也的衣袖，作为询问。 王道长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你们，不想再看看吗？”洪音微微沉下声音。 “我呃……这个这个……”青年模样的道长山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几位爷要是消消停停不打了，那你们让我怎么都行啊……啊，后面这个小家伙我可做不了主，你们得问他的意见。” “啊……我也无所谓啦！他干啥我干啥。”加莱挥了挥手，指了指面前的王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了吗师兄！！”洪音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这是天助我武当啊！！” 随后，周身的火光顿时一灭，周蒙摆脱了束缚，轻巧的落了地。一接触到地面，他就连退三步。 “两个小子，你们给看！给我盯着那张图仔细的看！”嘶哑的声音后，一团暖橙色的火光又亮了起来。 周蒙顿时大惊：“师弟！！——” “师兄你别管！！”洪音直接截断了他的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缓缓睁开了眼睛。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在图纸前蹲了下来，开始研究上面的东西。 “诶，这幅格局……”黑发少年目光刚落下去，就察觉到了奇妙之处。 王也接下来的话也是肯定了这幅图的奇妙之处：“嗯，都是字组成的。就是这个排序，没法读啊……” “嘶……你看这儿！”加莱伸手虚虚的指了指一处地方。 “嗯？”青年有点疑惑的看向他指的点，“嚯，化吾为王，口气真大……” “你们看出这是什么来了么？”洪音此刻全然不见之前的疯狂之色，反而笑眯眯的询问道。 “看不懂，可是看这些字……”王也抬眼，琥珀色的眸子在火光之下显得温润而通透，“这是炼炁的法子啊……” 听到这番话，老者枯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想学么？” “……”两人心头一震，不约而同的又对视了一眼。 加莱摸着脑袋，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您……是打算把这个传给我们？” “嘿嘿……”老人但笑不语，但其中的意味却谁都能听得出来。 两个小家伙第三次进行了眼神交流。在这一眼间，两人都明白了，对方已经发现这幅奇门局的奇妙之处。 同时，也懂了对方心里与自己一样的想法。 “额，太师爷！您跟这位洪爷拜托一下…放过我吧！这么复杂的玩意儿！我哪是这块料啊！”王也半蹲在地上，扭头就朝周太师爷说出这么番话来。 紧接着，加莱也不甘落后：“是啊！我师父之前死逼着我，就学了一点点、真的就这么一点点的术法，我都感觉头发掉了一大把！要真学了这个，我还不得变成秃子！？那我可不乐意的！” 周蒙：…… 洪音：…… “小莱啊，你们真的一点都不想学这个么？”周蒙又问了一遍：“你们看到这副图就没什么感想？” “……感想不感想的，反正这是个厉害东西我知道，这图啊，看到眼里好像自己就会转起来……”王也盯着地上的图，沉默了一下：“您要说我一点都不想学呢，也是瞎话。可这么高深的东西，真要学起来，也肯定得花不少力气，我还未必学得会。我真怕浪费了这位的心血，估计我身后这小家伙也是这么想的……” 加莱连连点点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洪爷，您要教，我当然是愿意学，”青年道士咧嘴笑着，揽过身后的少年道：“但您要是真想找个正经传人，山里丰神俊朗，天资聪颖的师叔兄弟多的是！让太师爷给您介绍几个，我们这种没出息的，你可悠着点儿……” 加莱：‘（瞪）说谁没出息呢！！’ 王也：‘嗳呦，小祖宗，这不是推脱词吗！’ “得了，你们两个小子，别眉来眼去的了！有出息！你们有出息啊！”洪音咧开了他那只有一颗牙的嘴：“你们没被这幅图吸进去就说明你们有出息！” ——这两孩子比当初的他们有出息多了啊…… “师兄，我放过你……但让这俩孩子陪我些日子你没意见吧？”老人看向站在两人身边的周蒙。 周蒙：“……” “你不会认为我会伤害他们吧？”洪音笑的见眉不见眼的：“现在的我，宁可废了自己，也舍不得这两孩子掉一根毫毛啊！” 周蒙哪怕不敢睁开眼睛，此刻的表情仍旧很严肃：“小王也，小阿莱……你们真的对着风后图一点也没有迷恋之情吗？” “哈哈……啊…这个……”王也苦笑着摸了摸脑袋：“我好像真的不应该进来……” 加莱重点完全错误：“诶！那我是不是不用天天做早课了！？好耶！！——” 周蒙：“……？”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几个月。 “师爷，这都几个月没见到小王也和那个臭小子了……您把他们打发到山下干什么去了？”云山道长端着茶杯，询问着身前正行走的老者。 周蒙头也不回的打发道：“少打听，没你的事。” “师爷这是又去看洞里的爷了吗？”路过的云龙看着老者远去的背影，询问道。 云山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才回到：“对啊，而且现在也不带人了……” “哎呀！！洪爷别打、别打别打！王也！平时叫我‘小甜甜’现在还不快帮我挡一嗷——” “诶、祖宗、我啥时候叫过你‘小甜甜’啊？！现在我是自顾不暇了啊！洪爷诶！我又干啥了我！打我干啥哎呦！！——” 周蒙：“……” 离深处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就听见了两个小家伙叫苦不迭的喊声。加快了脚步走到洞xue深处后，他就看见两个少年在不断的上蹿下跳，以躲避不断打在他们身上的土弹。 见到出现在面前的周蒙，两人都像看见救星一般—— “呜！太师爷！！QAQ”这是捂住脑袋抱头鼠窜、此刻已经缩到他身后的加莱。 “太师爷！！洪爷骗我们！！他也骗您啊！！”这是被打的满头大包，满脸泥印子的王也：“我们是没掉毫毛……我们多了一脑袋包啊我们！！” “谁让你们整天偷懒！！”这是在巨石上的打坐的洪音。 周蒙越过两个小的，看向洪音，一脸不赞同之色：“师弟，你可别太过分了……不然我可不把这两孩子留在这了……” 王也：“呀！今天是馒头！快、快吃！” 加莱：“呜、我想、我想吃土豆丝（哽咽）……QAQ” 洪音：……（怒） “现在山上收人都不挑挑吗？！都是这种玩意儿？！”枯瘦老人怒气冲冲：“你放心，今晚我确认他俩把这风后图背的滚瓜烂熟之后就放他们出去……” 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唉，这两混账东西，几个月了，没半点长进！除了不被这风后图吸引之外简直就是个废物！” “您怎么能说我是废物ni！我也在努力呀！”王也将嘴里的馒头咽了下去，颇有些得意的样子：“我已经能让格局移动一点喽！” “我不早说了我学不来这个东西嘛！！我已经拼上命去学了啊！我高考都没这么认真过！”加莱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哭丧着脸：“术法真的是人能学的会的东西吗？！！” “去去去！一边吃去！”洪音赶苍蝇一般：“看见你们两就头大！” ——“……我不再控制这个格局。”洪音表情郑重，“来吧，交给你。” 王也此刻也收起了那股松散的样子，表情认真：“嗯。” 至于加莱么，王也之前他已经测过了。 加莱：风后图么，能转，但只能转一嗲嗲.jpg 随着对话结束，老者逐渐放松了对风后局的掌控，由青年接了手。在他的cao控下，风后局轻轻地转动了一下，但不多。 “确实……能移动一点了……”洪音继续接过风后局的掌控权，微微闭上了眼睛，“行了，反正风后图你们已经滚瓜烂熟了，出去之后勤加练习，知道不！尤其是你！加莱！天天为了不练习，偷懒的方法倒琢磨出来不少！” 王也：“噗！” 加莱：“……知道啦洪爷！！（恼羞成怒）” “哎……走吧……以后见到同样不被这图吸引的武当后人，把这风后奇门传给他！”洪音微微垂下了头。 加莱和王也对视了一眼，同时恭敬的低下了头：“是，洪爷！晚辈们……告辞了。我们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随后，两人提着灯，转身朝洞外走去。 “小兔崽子……”在两人背后，洪音突然笑了起来，“呵！” 尚未走到洞口，两人就感觉洞xue突然晃动了起来！还有碎石不断地往下掉落。 “呃！”/“这是？！” 一种不妙的预感漫上了两人的心头。一道灵光突然划过脑海，加莱瞬间转身，朝着洞内奔去。王也见状，也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跟在他的身后冲了进去。 还未站定，两人就看见一块巨大的石块，正要砸中洪音！ 青年大惊，来不及多想，一脚踏出，一个完整的奇门局瞬间就张了开来，并飞速旋转着！巨石掉落速度猛然放慢，随后体积渐渐缩小，最终消失。 “这不是挺流畅的么……你会，加莱这小子更没道理不会……”老者微微抬起头，“什么时候掌握的……拨转四盘……” 王也：“……” 加莱：“……” “什么时候！！”老者大喊出声。 “大概一个月前吧……”青年波澜不惊的回答。 “……那你呢？”老者的目光转向了少年。 “额……这个……”加莱绞着手指不敢看向他，结结巴巴的回答：“比他、额早一丢丢吧……” 洞xue里沉默了一会，洪音才继续开口道：“你们是在可怜我么？” “不是…我们不敢……”王道长挠着脸颊，视线有些飘忽。 “不敢？只有行将就木的老东西才什么都不敢……”老者突然笑了起来：“还有你们这些小东西不敢的？把自己困在这方寸之地，白白浪费几十年的光阴……只为了维持一个毫无意义的妄念……难道我不可怜么……” 画着风后局的图纸，从他胸口飘出，洪音却仍旧在说着：“那个尖酸刻薄的大猴子能得到，你们这种狗屁不通的小孩也能……而我们这些人把一切都放弃了，也只能看到一个幻影……不可怜么？” 三人脚下的风后局正散发着莹莹光辉，可是这个老者身上的暮气却越来越重。 “大猴子周圣是无心的，悟得神技他只是想传回本门而已，他是好心……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甚至都没察觉到存在就迈过去的关卡，我们粉身碎骨也冲不过去……” 他的语气越来越低沉：“我们这个下场可以说都是拜大猴子所赐……可我却没法怪他……” “不可怜么？” “同样为人，彼此之间就是有这么大差距！”洪音猛地抬起头，看着两个孩子：“我不甘心！可又没有办法！！” ——“不可怜么？” 飘忽在空中的风后图，突然燃起了火光！不是啥特殊材质的纸张，顿时在空中剧烈燃烧起来，只留下了一些灰烬。 “道理您都明白，这又是何必……”王也抬眼看向洪音，带着脏印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悲悯之色。 “别说咱们这种修行了……但凡有人教养的，有那个不懂道理……”老者垂下了头，像是干枯的脖颈终于支撑不住了一般，“可真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直到现在，我才壮着胆子讲一句，我领悟了这些道理…不是那个在外人和自己面前负重而行的我……是全部的我，每一寸都领悟到了……” “这就是我了……不到这生命即将耗尽的最后一刻，不是被逼着放下一切的话……我是跳不出这周天变化的诱惑的……” “不到…这最后一刻…不到这…再也抓不住什么的时候……”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永远…领悟不了…这么简单的…道理……” 王也：“……” 加莱：“……” 两人沉默着，庄重而恭敬的行了礼，为这位老者献上他们的敬意，送走了他最后一程。 他们脚下的风后局，逐渐破碎成了光点，消散在了空中。 至此，两人掌握了风后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