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晶莹剔透,色泽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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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初开,天地混沌。中有巨人,盘古是名。神斧铿锵,劈开阴阳。浊者为地,清者为天。 万物衍化,男女两性,又分乾元、中庸、坤泽三类。乾元承天之元气,天生力壮,为人中之龙;坤泽受地之恩泽,生而柔软,孕育后人;中庸资质平平,数量之最,比比皆是。 东西南北,合八百诸侯,各遣其子入贡大商, 是为质子。诸侯敢有谋反者,先杀其质子,然后族灭之。 姬发腰间戴着其父姬昌赠予的“环”佩,踏上了殷商质子之路。 不过十五岁数,心中激荡,一路马车外的风景变幻,金黄色的原野被巍峨的城墙替代。 马车停顿,车外声音嘈杂,但多是少年音色,你一言我一语,纷杂紊乱的信香,彼此碰撞,熏得姬发闭了下鼻息。 姬发走出马车,巍峨的城墙,像是给他激动的心脏套上了沉闷的枷锁,一双眼紧紧盯着中间那扇巨大的青铜门。 这里有我的英雄,我将在这里有所建树! “这是打哪儿来的乡野农夫——” 少年音色清亮,未脱稚气,出口的话却尽是成人市侩之气。 那少年 ,一身锦衣华服,颇英俊的脸,嘲讽的眼神,他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 姬发不应,对方更加来气。 “果然是穷乡僻壤之徒,你们看他的衣摆上,还沾着草叶子!” 姬发闻言,低头向衣摆看去,沾着一根金黄色的稻穗,他撩起衣摆,拿下稻穗,手指轻轻捻过穗粒,颗颗饱满,沉甸甸的压在他的手心。 见他不语,那少年也觉得没甚意思,“不过是一中庸罢了。” 八百质子,诸侯封地各不相同,今日墙外来者不过二三十人,来得早的,三三两两已经扎佐一堆,只等着随后安排。 姬发候在马车旁,只低头看着手中的稻穗,思绪飘到了远在岐山金色的原野。 “开城门——” 一声洪亮音起,城门打开。 踢踏马蹄,轰隆城门,身未至,香先行。 像是雪峰上连年化不开的雪,冰冷刺骨,质子们纷纷一退。 艳丽少年为首,身后跟着十来个身强体壮,身着甲胄的青春少年。 “你为何不抬头?” 声音清脆,含混着奶音,又像是少女,高大的骏马在他身上笼罩下一片阴影。 姬发抬头看去,少年艳丽,眉间一点痣,骄矜的眼神,似是岐山八月里的骄阳,直射的田野里的稻穗掀起股股热浪。 姬发容貌俊秀,一双眼迥然有神,像是含着一簇不灭的烈焰,坚定不移地看向他。 殷郊忍不住眨了下眼,姬发看着他闪烁的眼神。 “在下姬发,见过殿下!” 他双膝跪地,朝着马上少年一拜,被送来的质子纷纷跪下。 “你手里的是什么?”殷郊不自禁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见着姬发手中拿着的一株黄色的草。 “回殿下,此乃稻穗。”姬发摊开手心,恭敬地将稻穗双手呈上。 头顶一阵暖热气流划过,是骏马的鼻息,竟是离得如此之近,不过隔了一匹高马的距离。 “稻穗?” “没错,吾之粮食便是来之于此。” 姬发手指用力,捻碎了一颗穗粒,他将脱了壳的稻米与稻穗一同放在手心。 殷郊朝着身后的质子微抬下巴,姜文焕推了推身边的鄂顺,鄂顺十分上道地跳下马走上前,将姬发手中的稻穗和稻米拿起递给了殷郊。 殷郊捏起那颗稻米,晶莹剔透,色泽清白,又拿起那株稻穗,簌簌声响,像是一串金色的珠子,他好奇地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像是青草像是阳光,这是独属于稻穗的香气。 因着初次分化后,燥热的心火竟然都平息了不少。 他将稻穗和稻米拿在了手里,牵着马,视线从姬发身上移开,环顾了一圈被送来的或激动或害怕或不忿或不屑的质子们。 “起来吧!” 又是一阵马蹄声,姬发站起身,殷郊已经骑着高大的骏马,到了众人中央。 不知不觉间,质子们将他围了起来,方才挑衅过他的英俊少年,与众质子一同站在了一边,再得天独厚的乾元,在殷郊的面前,也不过是烈日下的余晖,只能沦为即将散尽的陪衬。 艳丽少年,灼灼夏日,他低下了头,不敢多看。 来到质子旅不过两日,姬发却像是渡过了漫长的两年,从刚开始的淡然处之,到如今思乡之情达到了巅峰。 八百质子,人有群分,当初在城门便开口嘲讽他的崇应彪入了质子旅后,亦是拉帮结派,不过两日过去,身边已是围了一群人。 姬发无心这些,真正的英雄无须场面交际。就像是那日惊鸿一瞥的艳丽少年,傲骨天成,自有人心向往之。 不知是否是当日得了王孙殿下的目光,或是本就看他不爽,崇应彪总是带着他的一帮小弟,到他前来挑衅是非。 姬发懒于给他眼神,想着今日找个偏僻的地方训练,还未到达校场,就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凉意。 姬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烈日,是夏日落雪,纷纷扬扬。 他远远看去,少年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木剑,姣好的脸上,多了两道血色的刮痕。 上身裸露,麦色的肌肤,光洁的背上是一道道鞭痕,他目光如炬,随着挥舞的动作,一滴汗水顺着喉结流下,滑过微微鼓起的胸膛。 隔着众人,汗水蒸腾的热气,随着冰雪,远远传来,涌入四肢百骸,最后汇入下腹。 他硬了。 “他到底挥了多久?” “谁知道,我来时就在了。” …… 在这声音嘈杂,信香混乱的境地,姬发深刻地知道他硬了。 亏的是厚重的甲胄,看不出腿间鼓胀的即将要撑破衣裙。 十五岁,少年人,校场上,热血奔腾,他找到了专属于他的“坤泽”。 “喂——” 信香渐浓,周身都像是被困在了漫天飞雪中央,远在雪峰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矜贵的人,骄傲的眼神,“听闻你善骑射,不知可堪与我一比?” 飞扬的眉,眼尾的一点痣,自信的话,滚动的喉结,流着汗珠的蜜色肌肤,他眼里此刻只剩眼前人。 “殿下,不过是一介中庸,哪需要您来出手?”崇应彪压着心底的嫉妒,勉强勾着笑。 “与你何干!”殷郊反驳道,看也不看崇应彪一眼,只紧紧盯着姬发。 “斗胆。”姬发双手相合,朝殷郊一拜。 “哼——”殷郊轻哼一声,只给了姬发一个跟上的眼神,就握着木剑,转身便走,也不管身后的人跟上没有。 姬发看着走在所有人前头的殷郊,真是做足了王族子弟骄矜的模样,他抿了抿唇,轻笑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姬发牵着马,高大的骏马比他人还高,姜文焕走到他身边,“兄弟,奉劝一句,别太意气用事。” 姬发看了他一眼,姜文焕摆了摆手,“得得得,是我多管闲事了。” 姜文焕走回鄂顺身边,鄂顺笑了他一句,“真是难见姜少伯侯吃上闭门羹啊——” 姜文焕憨笑一声,“那你可是真缺见识了。”他看着已经骑着高马等待在起线上的殷郊,再看准备上马的姬发,看着文弱,身上的那股劲倒是没比他表弟差多少。 “难搞啊——”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句。 鄂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病。”他往旁边走了一点,看向赛场。 骑射场上,两匹骏马奔腾,利箭穿行而过,直入靶心。 每人十支箭,比谁中的靶心数量多。 灰尘散去,两匹马纷纷停驻,殷郊不过是看了一眼远处的箭靶,就知道他输了。 姜文焕看了眼他骄傲的表弟,又看了眼十支利箭,箭穿箭的射穿了靶心,心中暗道要遭。 空气中冷意渐浓,四周像是飞起了雪,乾元们应激纷纷做起了备战的姿势,姜文焕带着鄂顺离远了些。 姬发看着坐在马上低头不发一言的殷郊,他呼吸着冰寒的空气,像是闻到了苦味。 他在哭吗? 姬发从身上摸了摸,总算是摸出一块比较干净的帕子,这是平时他训练事用来擦汗的,一共备了两条,每天都会清洗干净更换着用。 他骑着马,来到殷郊身边,近了看,殷郊身体还微微颤抖,这是哭狠了? 姬发伸手,将手中的帕子递过去。 就见殷郊抬头瞪了他一眼,脸上倒是没有眼泪,不过一双漂亮的眼却是泛了红,他多看了两眼殷郊泛红眼尾下的一点痣,将帕子又收了回去。 “你这人……”殷郊欲言又止,索性又瞪了他两眼。 他的心头温热,像是眼前有绚丽的骄阳在勾引他,姬发脱口而出,“既是比赛,胜者自然有奖,不知殿下能否给在下什么奖励?” 殷郊心口一跳,姬发的眼神过分炙热,空气中依然是漫天飞雪,只不过还未落地就已经化成了水,一滴滴落在地上,洇湿了土地,干燥的空气都跟着潮湿了几分。 他忍不住偏过头,昂着脖子,“自……自然……” 殷郊强作镇定,“说吧,你想要什么?奇珍异宝,还是山珍海味,我是殷商王孙,通通都能答应你。” 姬发等着他说完,看着他俊俏的侧脸,面颊上竟然还有一颗小痣,没有眉间那点深刻,也没有眼尾那点勾人,隐隐一点倒是显得俏丽可爱。 他说,“在下家乡远在西岐,与兄弟们各分东西,这两日实在想念,我比殿下年长两岁,在下斗胆,不知殿下可否唤我一声兄长?” “你……”殷郊瞬间转过头,对着他怒目而视,麦色的皮肤上都能看见清晰地红。 他心中暗骂,不过是个中庸!他也就这能赢过我了!我一乾元必得让让他! 姬发面色诚恳,似是真的思乡心切。 “既是你赢了,本殿下自然说到做到!”殷郊声音响亮,言辞豪迈。 …… “兄……兄……” 姬发等着他下言,殷郊憋红了脖子,羞愤地瞪着他,最后只轻声道了一句,“兄长……”细弱蚊蝇。 “郊弟。” 姬发勾唇唤了一声,一双温润的眼含笑看着他,殷郊红着脸别过了头,骑着马落荒而逃了。 两人离得众人较远,也就想着上来凑热闹的姜文焕离得近些,他这会儿宁愿离得远些好,那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倒是他这真表哥,从未听过殷郊一句,他佩服的看了眼姬发,真乃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