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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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歆嫔娘娘,从未有过……秽乱后宫之事……是我,是我隐瞒欺骗……歆嫔娘娘只是受我蒙骗……” 良安看起来都已经虚弱不堪,可一听鄂玉婉所言,还是立马用最大的声音、最后的力气拼命地说着话,想要证明宁月心的清白。琅嬛宫里的一个太监不过是伸手稍微一拉良安身前那根绳子,他的rou茎便被狠狠地拉扯,令他立即发出一阵惨叫。 可惨叫过后,他还是不停地说着:“歆嫔娘娘……是清白的……还请娘娘明察……歆嫔娘娘无过……” 宁月心紧紧咬着牙关,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尽管她知道鄂玉婉肯定不只准备了这一招,接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阴招在等着她,她却不能在这第一关就倒下,更不可以承认与良安之事。 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牺牲良安,这会儿她甚至没在思考自己该如何脱困,而是在绞尽脑汁地想着究竟要怎样才能保住良安的命。 尽管宁月心的思绪已经彻底乱做了一团,但好在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极力维持住表面的冷静沉着,她更是冷笑着说道:“且不说为何婉妃娘娘能比我还了解我这儿的人,竟将男人如此赤身裸体、不堪入目的模样就这样展现在一众姐妹面前,呵呵,婉妃娘娘,你可真是会给姐妹们制造‘惊喜’呢!” 早在宁月心说话之前,就已经有涉世未深、年纪尚轻的女子禁不住用衣袖遮脸,被宁月心这么一说,许多人似是才反应过来,霎时间都各个皱起眉头,也忙抬手遮挡。而鄂玉婉也是在这时才意识到这事办的似乎有些不妥,但彻底搞垮宁月心的心思远远大于一切,她便全然不在意,还理直气壮地断喝道: “宁月心,你少在那儿巧言令色!我当然也不想给姐妹们看这等秽物,可若是不让众人都看到,又如何证明你宁月心究竟是如何胆大包天、秽乱后宫的?” “我秽乱后宫?”宁月心再度冷笑,“可良安公公却并非我一手扶植栽培起来的人呢,早在我入宫之前,良安公公可就已经在这宫中数年之久,我又如何料到遮宫中的太监,竟还有这等奇人呢?按婉妃jiejie的说法,莫不是我收买了整个太监所,才能有此等神通?” 宫中太监的所有相关事宜全部都归属太监所管理,而众所周知,遮太监所乃是裕贵妃闵云霭娘家控制之下的势力,别说是宁月心,即便是入宫多年、娘家也颇有权势的鄂玉婉,也全然别想染指太监所,更别提压根没什么根基、娘家也不参合宫中争斗的宁月心了。可宁月心这么三言两语,倒是原本对准自己的矛头,直接调转朝向了太监所。 “你……你可真是个伶牙俐齿、诡计多端的贱货!”鄂玉婉指着宁月心骂道。 宁月心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脱困,也没指望就这么三言两语便可击垮鄂玉婉,但她也完全没有与这女人对骂的意思。但这会儿一个宫女忽然凑到鄂玉婉身边,对她耳语几句,鄂玉婉瞬间变了脸色,脸上又有了笑容。宁月心不禁心下一沉,想必是又有了什么其他说法。 鄂玉婉也没打算卖关子,直接命令道:“来吧,还不赶紧将下一份‘大礼’给歆嫔送上来!” 下一个被抬上来的人,竟是魏威!只见他也被五花大绑着,虽说没像良安一样被扒的精光,样子却也十分狼狈,脸上身上有许多伤。紧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所谓的数个“证人”,几个是太医院里的,还有几个是各宫的宫女。 一个太监提供了宁月心的一件肚兜:“此乃歆嫔与魏太医私相授受的证据,更是他们私下里的定情信物,魏太医可是每日都将着东西带在身上,还时常拿出来跟大家伙炫耀。” 一个宫女提供了一条亵裤:“此乃歆嫔与魏太医在宫中偷欢野合之时遗落之物,奴婢曾亲眼所见!” …… 这些人提供了好几样所谓的“证物”,可看起来可都是干干净净的,甚至是崭新的,这其中当然没有一样是真正的“证物”。如今的状况已经很清楚,宁月心和她宫里的几个人都已经被控制住,那么他们想要随便从她宫里翻找出什么她的私人物品来栽赃嫁祸当做所谓的“证物”当然都可以,而宁月心百口莫辩。 宁月心承认,她的确曾在宫中各处与自己的男人们多次野合交欢,但这其中偏偏就不包括魏威——魏威是太医,他可以正大光明地来宁月心宫里,根本就不必在外面野合。 想来这事倒也讽刺。 而如今这宫中能主持公道的人一个都没有,就连原本可能有点指望的太后都出去礼佛了,鄂玉婉只手遮天,自然是想怎么整宁月心就怎么整。 而她也不容宁月心再争辩,便教人将她也五花大绑,和良安、魏威一并绑在了她琅嬛宫后院里的三根柱子上,不断严刑拷打,妄图让宁月心亲口承认她秽乱后宫、与良安、魏威私通,可这三个人却都一口咬死怎么都不肯承认,于是鄂玉婉便堂而皇之、名正言顺地对三个人用刑。 宫中用于拷问和折磨的酷刑实在是多不胜数,甚至可以说最不缺的就是折磨人的酷刑,早就已经吃了不少苦头的良安和魏威,这下又吃了不少苦头。而宁月心好歹也是高举嫔位的嫔妃,按理说,尚未定罪,就不能被用刑,再怎么说也该等到皇上回来才能定夺,可鄂玉婉怎么可能等得了?她甚至就是想趁着这大好的机会先把宁月心给弄死再说,因而当然也很不客气地开始对宁月心用刑。 三个人都被剥了个精光,当众鞭打,还夹了手指、骑了木驴,在场有不少人看不下去,想要离开,可鄂玉婉却叫人将门给关上,勒令所有人都必须要在场“观赏”,甚至不许遮挡闭眼,有人实在是受不了此等残酷画面,更听不得三个人的惨叫,竟昏死过去,鄂玉婉怕其他人出事,她不好交代,就只好将昏倒的人抬出去,让太医去看。后来便有人试图装晕倒想要逃出去,可若是被鄂玉婉发现是装的,便也会被严厉训斥一番,甚至也打了板子。 而宁月心倒也是竟有此事才知道,原来这鄂玉婉可比她料想中的要变态多了,她示意太监专门抽打宁月心的双乳和两个男人的roubang,甚至还让人用棍子捅他们三人的下身。不过半日的时间,三个人就已经各自被折磨得昏死过去了几次,也都痛苦得没有一丝思考的余韵。 宁月心当真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过这一次。 今日宁月心出来是,原本两个大丫鬟琉璃和冰糯都在身边陪着,后来眼看着情况不妙,琉璃便主动吸引了当时那些侍卫的注意,掩护冰糯逃走,好在冰糯也是个头脑机灵又身手麻利的,她成功逃了出去,又从角门悄悄潜入琅嬛宫中,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眼看着宁月心也被绑时,她便立即逃跑——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肯定会对宁月心更加不利,她再看下去也无用,便想着赶紧去搬救兵。 冰糯首先想到的还是皇后,她毕竟是这后宫的六宫之主,虽说她平常基本什么事都不管,但好歹皇后还是她,且后宫之事由她来插手什么时候都合情合理。况且如今人命关天,她也只好前去一试。 可冰糯才到凤仪宫门前,就被拦了下来,无论她如何央求,那宫里的大太监和大宫女也都不肯放她进去,她只好在凤仪宫前跪下,一边哭嚎着,一边磕头,可知道她头破血流、头昏眼花,眼前的宫门仍紧闭着,冰糯绝望不已,只好赶紧离开,再寻他法。 冰糯能想到的第二个人,其实是本来最有希望也最该去找的那个人——那便是如今正在监国且暂居在养心殿中的酆庆安。可冰糯前往养心殿时,却发现酆庆安不在那儿,一番询问才知道,原来他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御书房那可并不是后宫女子可轻易踏足的地方,何况还是个小小宫女。 冰糯只好在养心殿外等待,可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酆庆安身影,她便急了,几乎是冒着必死的决心跑去了御书房。御书房的门紧关着,冰糯只好苦苦央求为酆庆安守门的太监,可央求了许久,太监仍是不肯通融,且冰糯细心观察着,确认御书房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应当是酆庆安与他的亲信在商议着什么,于是便大着胆子破门而入,一进门便跪倒在酆庆安面,哭喊道:“王爷恕罪,可人命关天,实在是等不得了!王爷,后宫出了大事,若是王爷不肯插手,恐怕歆嫔娘娘就要被jian人害死了!” 酆庆安听说这话登时大吃一惊,几乎来不及思考便要抬脚往外走,却一把被他身旁的男人给拉住:“王爷留步!后宫之事,王爷绝不可插手!” 冰糯乃是后宫女子,对这个男人也仅有几面之缘,只知道他是闵云霭家中之人而已,眼看着那男人拉着酆庆安与他耳语,冰糯自感不妙,却也不敢打断。看着酆庆安与那男人耳语完毕,持着犹疑的视线投向自己时,她才哭嚎着说道:“王爷,娘娘受jian人构陷,此时正在被jian人用刑折磨,如今的前朝后宫能做主之人只有王爷,还请王爷救救娘娘吧!若是王爷不肯施救,那娘娘,娘娘恐怕会……王爷,求求你了,救救娘娘吧!” 最终,冰糯被赶了出去。可冰糯也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路可走,只好想着等到酆庆安回来、他一个人的时候再尝试一番。她心急火燎,却也无可奈何。冰糯这一等,便是直到夜里,酆庆安回来时,依然与那男人一起,两人貌似一边走还一边在说着话,冰糯自知那男人在场便没戏,便只好先躲起来,眼看着两个人一起进了养心殿,她也只好在外面继续等待。唯有独自面对酆庆安时,才可能乞求到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