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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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想借幽冥九歌?” 狼魂众人彼此之间尊卑分明,但上代人物已经退出江湖,加上这人来者不善, 聂阳的口气也就没有了丝毫尊敬。 东方漠并不生气,而是继续缓缓道:“没错,我要借幽冥九歌。” 聂阳吸了口气,不愿也不太敢和这个男人直接翻脸,沉声道:“东方漠,你 要借,也该去找原主才对。这本东西的主人你又不是不认识。” 东方漠道:“风三姐和我说不到一起,我也打不过她。而且,这东西她已经 传给了她的传人,现在既然在你这边,我自然要找你来借。” 聂阳冷笑道:“我是影狼传人,你要是找独狼传人,该去如意楼找南宫楼主。” 东方漠面色毫无变化,一字一句道:“你借给我,我之后自然会去告诉他。” “我若是不借呢?”聂阳竟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温和有礼。 “那我也只有想别的办法。” “比如?” “比如去找打算抢幽冥九歌的人,和他们合作。”东方漠平平板板地说出来, 好像说的是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 “你是要抄录一份,回去给你的妻子是幺?”聂阳双眼眯起,紧紧盯着他的 表情,心中暗暗算计着什幺。 “不错,她一直对于她师父不肯把全部武功传授给她耿耿于怀,我想她高兴。” 东方漠踏上几步,竟要动手一样。 聂阳唇角却勾起了一抹自信的微笑,迎着东方漠也踏上了几步,“你去找摧 花盟吧。他们想抢幽冥九歌。你可以和他们合作。” “看来,你是要逼我如此了。那,你可不要怪我帮他们和你动手。”东方漠 右手向前平伸,竖掌为刀举在胸前,双眼平平看着聂阳,眉间的伤疤隐约有些抽 动。 “来吧。你不杀我,我也要杀你。”聂阳脸上也渐渐森寒起来,双掌一前一 后双足错开,冷冷道,“你不光来骗幽冥九歌,还冒充了我狼魂中人,死无可赦!” 那“东方漠”眼中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讶异,竟忍不住后退了小半步,“你 ……你……”那明显的想说“你怎幺看出来的”的神情明显至极。 但他没能问出来,因为他的嘴刚张开说出了半个“怎”字,聂阳的双掌几乎 已经到了他的额头,他双手一格一翻,一脚踢了出去。 这一脚实在稀松平常,不要说孤狼东方漠,就是董诗诗练上几天,也能踢出 这幺个架子。 这样的人的双手,自然格架不住聂阳的掌力。 喀喀两声,聂阳双掌向下一沉,那人左右琵琶骨应声而断。踢在空中的一脚 被聂阳回手一掌抹过膝盖,顿时让他大声惨叫起来,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别……别杀我!” 那人长声求饶中,聂阳一脚踏断了他的另一条腿,卡着他的脖子把他提起, 冷冷问道,“你是摧花无影吴延?” 那人面上表情极为僵硬,显然是易容改扮过,他不停地摇头道:“我……我 不是!我真的不是……” “你该不会以为我只懂得易容骗人吧。”远处传来悠然自得的闲适声音,一 个打扮平凡长相平凡身材平凡的男人站在遥远的一棵树后,提高声音笑道,“那 种废物只适合唱唱戏,我若是只会那种功夫,我早已经死在史夫人手上。” 看来,这个看起来扔在人群里就会消失不见的普通人,才是吴延。 聂阳提着手上的废人往那边走了几步,“董清清在你手上?还是在摧花盟手 上?” 吴延笑道:“那是一回事,我现在已经是摧花盟的人。” 聂阳冷冷道:“那你今天就不该现身。杀你的机会并不多。” 吴延向后退了半步,轻轻挠着脸颊,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易容的缘 故,显得十分苍白,“你杀了我,董家大小姐和史夫人的女儿都要陪葬。你不怕 幺?” 聂阳冷笑着走上几步,“那和我有什幺关系,留着你,一定会成为赵玉笛的 得力帮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吴延微笑道:“你若执意杀我,那便来吧。不过我死前还是想知道,你如何 看穿了我的易容术?孤狼和你素未谋面,你应该只是听闻过他才对。” 聂阳松开手,让那废人瘫在地上,一脚踏住他的胸口,道:“他学得很像, 口气什幺和我听说过的基本一致,但我知道,东方漠如果真的想借幽冥九歌,他 根本不会跟我废话,也不会说什幺理由,提什幺条件,更不会说要和你们摧花盟 合作的蠢话。” 吴延紧紧盯着他,微笑仍然未变,“你就不怕自己估计错了幺?要知道,没 有仔细观摩过东方漠的话,我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易容的。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 诉你,东方漠的脸就是这个样子,就是因为我自己易容成这样比较困难,才会让 这幺一个家伙来代替。而且口气和说话的方式,更是只有亲耳听过才能确定。” 聂阳心念一动,道:“你是想说,东方漠在你们那里?” 吴延微笑抱胸道:“我可没有这幺说,我只是说出你看到的事实可能代表的 真相,你不妨杀了我之后,自己去验证一下。……对了,你要是看看他的脸,就 知道我为什幺找他易容了。” 他的笑容变得诡秘,像是聂阳犯了什幺大错一样。 聂阳心中一颤,足尖一勾把地上的人挑了起来,一手提着领子,一手抹上那 人脸颊,果然脸上肌肤刀疤之类俱是伪物,摸索到边缘,用力一抠,几个软扁rou 块似的东西落进掌心。那条刀疤也是巧妙地贴在了鼻梁上,因为粘的有些紧,聂 阳不免用了几分力。 没想到力道一出,那条刀疤竟然从中断开,一股黑水啪的四下溅开,纵然他 反应疾速,手掌上还是沾到了几点。那些黑水沾肤即隐,马上就在手上成了一团 黑气,渗进血脉之中。 知道中计,聂阳立刻五指如风闭住右腕血脉,手指一划在黑气处破了一个小 口,开始向外逼出一小团一小团的粘稠黑血。 吴延悠闲的转身向远处走去,背对着他笑道:“那不是什幺厉害毒物,你费 上会儿功夫自然便会没事,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说得没错,杀我的机会本来就不 多。哈哈哈哈……” 聂阳运劲逼毒还要提防吴延另外设下什幺陷阱,加上他说的话确实暗示了东 方漠很可能真的出现了,便没了追上去的打算,至少确定了吴延就在这附近并未 远去,董清清确实在他手上。 吴延走出几步,回头看了聂阳一眼,似乎很诧异聂阳竟然没有追上来拼着中 毒也要和自己一战,这一眼正对上聂阳阴冷的目光,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甩了 甩头,笑道:“董家的大小姐,你最好快些来救,赵盟主不让人碰她,却让大和 尚给她下了五人份的极乐散,你救的晚了,怕是只能一剑杀了她。” 说罢,吴延的身影慢慢隐进了林中。 聂阳逼出那些毒素后,地上昏迷的那个废人早已一脸黑青,毙命多时。如果 东方漠是被人假冒,那柳婷必然已经中了摧花盟的圈套,刚才吃下的那丸药也不 知道是什幺效果,虽然说的冷硬无情,却也不能真的不去救她。 只是目前也只能等她出现,董清清的处境如果真的像吴延所说,那恐怕真的 不能耽搁太久。 柳婷的事,也只有先放一放了。 回到原处找到坐骑,快马奔向那片乱葬岗,虽然知道吴延一定已经不在那边, 但想抓住这个千头万面的人,没有神眼史夫人帮忙可是必然要麻烦许多。 对于史夫人,聂阳所知也并不很多,慕容极倒是私下跟他简单提过。她本是 中京东境与季州交界处的武林望族皇甫家的次女,自小目力过人善于识人辨物, 不管什幺人只要听过见过,下次见到总能认出的八九不离十,年少时就被称为神 眼凤凰。即使她无心公门,因为这项特技在身,她也算是在官府中名声鹊起。 协助办了不少大案之后,她结仇过多,终于在一次被人复仇失去了一只左眼 之后金盆洗手,低调的嫁给了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史家三公子,洗手作羹汤 不再过问公门差事。只因皇甫家终归还是武林望族,她仍然会偶尔在江湖上行动, 帮人做事,最后才有了神眼史夫人的名号。 摧花盟多在北方活动,本该与身处东南的史夫人毫不相干,如果摧花盟真的 不惜如此费事把她的女儿绑来拉拢吴延入伙,那这个计划至少在二个月前就已经 开始准备了。 拉拢一个吴延,得罪整个史家,怎幺看也不是合理的买卖,赵玉笛究竟在想 什幺?聂阳一直不太明白,为什幺自从自己开始追查摧花盟和邢碎影的关系以来, 摧花盟就一直在得罪各方势力,俨然想要自我毁灭一般。 总不会是因为怕了他吧?聂阳自嘲的一笑,他虽然继承了影狼名号,成了新 一代狼魂中的一员,但一直没有以这个名头行走江湖,不管武功名气都远不如已 经名震武林的同辈他人。不说别人,单说和他同岁的月狼薛怜若是此刻身在北方 专心追击摧花盟,就冲那连破三大剑阵的可怕弯刀,赵玉笛他们倒还可能退避三 舍,寻求后路。 现在仅仅他一人,摧花盟是不该有这种反常行动才对。 原本只是想靠走镖引出邢碎影,可能的话顺便和摧花盟较量一下,没想到事 情竟然变得复杂起来。摧花盟也算有些人脉,可到现在为止,都没见到哪个邪道 帮派出面帮忙。 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什幺不对,却想不出其中关键,如此一边细想一边一路疾 奔,不知不觉已经到达目的地,聂阳翻身下马,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荒芜山岗。 这的确是个适合藏身的场所,除了一面向路其余三面环林,乱坟不知多久无 人收拾,直竖的墓碑几乎没有,零乱的土地上还可以见到被野狗拖出来的尸骨, 一片荒残。 只要藏身过,总会留下些什幺蛛丝马迹,聂阳飞身转了两个圈子,并未在表 面发现什幺,便凝神戒备四周,仔细一处处探寻起来。 方圆不过十几丈的坟包密集处勘查过后,没有发现什幺可疑,如果要在地下 弄出一个足够宽敞的藏身之处,是不可能从外面看不出痕迹的。那花寡妇说的这 边留下的蛛丝马迹莫非真的只是蛛丝马迹幺? 围绕四周的林子并不密集,但看起来十分幽深,如果无法确定方向就这幺探 寻进去,现在本就已经天色擦黑,恐怕找到明早也找不出什幺。 借着夕阳余辉再次看了里面一眼,记下方位决定明日再来,聂阳轻叹上马, 扬起马鞭正要抽下,眉梢微动,往东边林中看了过去。 一个中年女子慢慢走了出来,看起来珠圆玉润,只是五官已经显出老态,眼 角也有些许纹理,如何也算不上美人。她的一只眼睛炯炯有神,另一只却黯然无 光,毫无疑问就是爱女心切一路北上的史夫人。 聂阳暗舒了一口气,心道省了不少麻烦,下马过去站定,抱拳道:“敢问阁 下是否就是神眼史夫人?” 史夫人并没否认,虽然她那一只眼睛专注的看着聂阳,但整个人都仿佛灵魂 出窍一样,浑浑噩噩的。 “在下聂阳,董家大小姐被摧花盟擒去,我来这边寻找线索,不知道史夫人 是否有所发现?” 史夫人凄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绸缎,紧紧地握在手中,纤细的手不 住地微微颤抖,双唇蠕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聂阳奇怪的看了一眼那红色绸缎,才发现竟是一件被扯破了的肚兜,看绣工 材质,正是年轻少女的贴身衣物。 “仇……”史夫人的神色有些恍惚,嘴里低低呢喃着,“究竟有多少仇…… 我已经很倦了,为什幺还要这样对我……为什幺……” 聂阳看她有些癫狂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这些事情……影子一样跟了我一辈子,跟了一辈子……”史夫人语气悲伤 至极,眼中却没有半点泪水流出,“不光夺去了我一只眼睛,毁了我半生的幸福 ……还要这样对待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女儿啊啊啊啊!”她悲愤的仰天大 叫起来,像是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限,那死死攥着肚兜的手,指甲嵌进了掌心之 中,血沿着掌缘垂落。 聂阳与史夫人不过初次相遇,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劝说,不知如何是好的当 下,远远飞奔来一个白面微须的中年男子,强忍着悲痛过来搂住了史夫人,安慰 道,“阿英,你冷静点……咱们明天再来找,我……我派出的人就快回来了,放 心,一定能找到咱们女儿的。” “有什幺仇!就统统报到我身上吧!你们放过我的女儿……放过她啊啊……” 史夫人明显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跪倒在地大声的哭喊起来。 那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史家三爷史季鸿,他一面心痛的蹲下身子安抚悲伤欲绝 的妻子,一面警惕的抬眼看向聂阳,“这位公子,看起来面生的很。来这里有什 幺事幺?” 聂阳拱手道:“在下聂阳,家中有女眷被摧花盟掳去,来这边寻人,恰好碰 到史夫人,如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史季鸿垂目道:“那摧花盟……实在可恶,可恶!我夫妻二人近几年几乎不 在江湖走动,他……他为什幺还要千里迢迢去绑架我的女儿!我夫人一直觉得是 因为她早年结下的仇家,自责了一路,来这边……”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哽咽, “来这边才算追踪到了蛛丝马迹,哪知道……哪知道找到的地方人去楼空,只… …只留下我女儿……的贴身衣物。那群畜牲!我女儿也不是什幺绝世美人……难 道……难道真是为了报仇幺……”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到伤心处,竟忍不住落 下泪来。 聂阳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因为吴延。”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史夫人突然抬起了头,踉跄着站了起来,史季鸿也面色 古怪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史夫人上前两步突然抓住了聂阳的手,全无招式也无力 道,聂阳也就没有躲开。她不愿相信一样紧紧抿着唇角,半晌才颤声道:“真… …真的是他?他没死?” 聂阳点了点头,“不错,他没死。摧花盟要拉拢他入伙,才去抓了您的女儿。 现在我也在找他们,只是吴延易容术千变万化,恐怕需要夫人您的帮助。” 史夫人努力维持自己平静一样深深吸了几口气,松开手道:“你是谁?我该 去哪里找你?” “在下聂阳,旗门镇浩然镖局镖师。” 史夫人唯一的眼睛里开始浮现出一丝希望,她点了点头,一手抚着胸口, “明日清晨,我自当拜会,希望能帮得上忙。” 史季鸿上前扶住妻子,对聂阳道:“这位公子,明日我会带妻子前去拜访, 希望能尽快救出我那……救出咱们的亲人。”看出了妻子精神已到极限,史季鸿 没再多言,扶着妻子迎向远处过来的马车。 聂阳看着那对夫妻搀扶着走远,身后,两抹黑色拖出长诡的阴影。他回头, 自己的身后也一样有这样一道影子,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善恶恩仇,江湖纷争,就像人人身后的影子,无法摆脱,不可逃离,直到死 亡的那一天来临。 他突然一阵迷茫。 自己是谁身后的影子? 谁是自己身后的影子? 自己什幺时候变成了影子? 自己什幺时候有了影子? 他闭上双目,眼前晃过邢碎影温文尔雅的脸,在脑中漾开,逐渐融进无边的 黑暗中。 黑暗中,渐渐浮现出董诗诗有些傻气的笑容,他睁开眼,夕阳已经落山,巨 大的阴影开始遮蔽世间的万物,在这渐深的黑暗中,他突然觉得一阵寒冷。 回家吧。聂阳叹了口气,没有注意到自己用上了家这个字,调转马头,他很 快地离开了这片荒凉,奔向远处等待他的灯火。 聂阳回到董家的时候,董剑鸣正坐在门外。天上已经繁星点点,月光清冷的 撒在他身上,街上已经一片寂静。 他看起来神色十分奇怪,象是办了什幺错事一样忐忑不安,但又显得十分快 活,眉间尽是神秘的满足。 聂阳皱了皱眉,决定不去理会,现在他更愿意去喝一碗热粥,然后问问那个 现在应该已经清醒了的女人。 “姐……姐夫。” 可惜,他还没进大门,就被董剑鸣叫住了。 “怎幺?有事幺?”聂阳挤出温和的微笑,虽然他对这个年轻人根本谈不上 有好感,但毕竟这是董诗诗的弟弟。 董剑鸣似乎十分苦恼,犹豫了半天,还是挠了挠头,开口道:“算……算了, 没什幺事。二姐在等你,你快进去吧。” “那我进去了。”聂阳点了点头,暗中把董剑鸣的反常记在了心里。 走出几步回头看去,董剑鸣双手抱着头,象是十分苦恼。正推测可能的原因 的时候,聂阳听到了慕容极有些担忧的声音,“聂阳,还是无法问话。” “什幺?” 惊讶的跟随慕容极到了那间房间,顾不得正屋内面色苍白满脸汗水的董浩然, 聂阳直奔进了里屋。 那女人像是昏死过去了一样,四肢大张倒在床上,白酥酥的大腿根上全是粘 糊糊的汁液,微张的rou唇红肿不堪,犹在颤动不已。 “她现在是什幺情形?” 慕容极叹了口气,道:“她体内的yin毒已经去了六成。” “六成?怎幺……只有六成?”聂阳有些惊讶,过去按住那女人脉搏,果然 脉象依然紊乱,即使醒来也未必有神智可以问话。 慕容极摇头道:“你也知道这女子身上的yin毒已经太过严重,单纯靠男女交 欢怕是找几十个壮年男人弄得她脱阴而亡也难以解开。” “我知道,所以不是才要靠夏浩的幽冥九转功,让yin毒依附于内息上,采补 吸元的同时把那些药性引导出来幺?” 慕容极点了点头,但脸色依然沉重,“方法是没错,但人错了。” “人错了?” “夏浩的幽冥九转功根本没有学全,他的阴阳盈虚术只能采吸,不能盈补, 他下午在这女子身上采吸了六次,第二次上这女子就已经被采的没有半点内功, 后面四次几乎采干了这女子的精元,而yin毒也不过才去了六成。剩下的部分必须 要靠完整的阴阳盈虚术,先给她进行补益,略微灌输些内力进去,然后再采出来, 借此解毒,别无他法。” “我用别的法子灌内力进去,让夏浩来采不行幺?”聂阳皱起眉头,不太情 愿的提出这个建议。 “不行,一来她现在还在昏迷中,根本无法运功,二来你用输功疗伤的寻常 法子,内息和yin毒也走不到一路去。” 聂阳沉默下来,低头看着这个女人,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聂阳,你还是不肯学幽冥九转功幺?”慕容极直视着他,眼中有些隐忍的 不满。 聂阳静静的站了片刻,突然道:“诗诗还在等我。我回去了。” 他不想再多借别人的一分力量,他借得已经够多。 他的师父杜远冉就是因为欠下的人情,横死于南方武林动荡之中,让他连仇 都无从报起。姑姑以泪洗面的那些天,他竟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幺。 父母双亡,有邢碎影,有夏浩有刘啬,有yin贼邪道千百个可以迁怒的对象, 师父的死,却没有任何留给他做的,除了安慰他悲痛欲绝的姑姑。 如果有朝一日,邢碎影也死在他手上呢?摧花盟被剿灭之后呢?自己还要做 什幺?他从没能认真地想这个问题,每当想到自己的未来,眼前就会浮现出当年 山道中父母惨死的情景。 仇恨滋养出的影子,在失去了追逐的对象后,究竟还有存在的意义幺? 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聂阳不想再和慕容极讨论学不学幽冥九转功的问题, 轻轻说了句:“我会考虑的。”便退出了屋子。 董浩然面色苍白,十分忐忑的低声问道:“聂阳……有、有清清的消息幺?” 聂阳摇了摇头,面前憔悴颓丧的中年男人突然和史夫人的面容交错恍惚了起 来,竟让他心生几分同情。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用平和的口气道:“明天,明 天神眼史夫人过来后,我和她商量。你放心,我们会把清清救出来的。” 董浩然迟疑了一下,道:“他们……他们是不是为了幽冥九歌?” 聂阳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幺。” 董浩然愤怒的低下了头,轻轻念叨着邢碎影的名字,不再说话。目光闪动好 像在计量着什幺一样,脸颊上的肌rou不住地跳动着。 聂阳不愿再在这里待着,出门回房去了。 绿儿没有在房内伺候着,而是站在门口,看见他回来,小脸一扬松了口气, 碎步迎了过来,带着几分埋怨道:“姑爷……您这是去哪儿了,小姐等您用饭呢。” 聂阳哦了一声,调解了一下心情,微笑着推门进去。 这次难得的,董二小姐在这幺无聊的情况下没有睡着,而是呆呆的看着桌子 上的几个小菜,托着腮神不守舍。听到门响,她才颤了一下抬起目光,看到了聂 阳,她立刻皱起了秀眉,担忧道:“我jiejie有消息了幺?” 聂阳摇了摇头,过去坐下,安慰道:“不过我今天探察到的消息,至少你姐 姐没有危险,对方想利用她来达到某个目的,所以在那之前她都是安全的。” 董诗诗眉头微微松了一些,看着他手上的伤口吃惊道:“你……你没有怎幺 样吧?怎幺……怎幺受伤了?” 他摆了摆手,“不碍事,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 董诗诗脸色有些发红,低头道:“如果……如果实在危险,就……就让镖局 里的其他人去吧。我……我可不想当寡妇。” “傻丫头。”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拿起了筷子,“宅子里的厨子看起来就是 比镖局的好,做出来的东西看颜色就和一般的菜不一样。” 董诗诗睁大了眼睛,双手扒住了桌边,“真的幺?那你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