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人要?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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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许愿是跟二师姐许攸在一个sm酒吧见到的他。 彼时他正在公调台上死死攥着自己的项圈不肯褪下,好像攥着一根救命稻草。 坦白说他给许愿的第一观感并不好,但没有办法,她还是和他签订了主奴契约,谁让他是她的任务目标。 听师姐介绍,这只狗已经半年没有主人了。他不肯脱下的是临时项圈,是公调时随便哪个主扔给他的,他却以此为凭证赖上了人家。 这人在这里一个月了,要是还找不到主,这个酒吧就会把他赶出去,禁止他来。 许攸还说,这个小城市为数不多的三家sm酒吧都拒绝了他,这是最后一家。 “还有这样的事?”许愿惊讶道:“再怎么说,他也是这里的客人吧,赶出去禁止他来?” 许攸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左边流光溢彩的显示屏,上面流转这形形色色的人,有男有女。许攸说:“那些榜上有名的,全是没有主人蹭公调被拉进黑名单的。” 许攸指了指他,道:“他也快了。” 许攸的订的是二楼包厢,隔绝了群魔乱舞的吵闹,居高临下的俯视舞台中央的闹剧。 本该灯光璀璨的调教台上昏暗一片,连灯光都不愿意为他停留,独留那只被称为“狗”的男人攥着褪色掉皮的劣质项圈往台下频频叩头,听不见他说什么,但猜也能猜出,是在求别人收下他。 许愿看到走上台来个醉醺醺脚步虚浮的男人,他手里牵着根链子,链子另一头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赤身裸体四肢着地从台阶下爬到台上来。 这副样子在这间酒吧随处可见。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相必他也不会来这里。 那只狗见有人上台,先是砰砰砰给他磕了好几个响头,许愿听不见,但只看那动作就幻疼到皱起脸。 “要不要现在就出手,还能免他些皮rou之苦。”许攸见她一直在看,拿着遥控器按了两下,安静的包厢里顿时盈满男人难以入耳的辱骂和鞭子抽在皮rou上的声音。 许愿瞬间就皱起鼻子往后一靠,眼神还落到舞台上,眼中流露出的不忍已是不言而喻。 许攸关掉音响,哈哈笑道:“你看都不忍心看还怎么下手?都说了咱们明月清风的小师妹干不了这事儿,要不打道回府,换人来?” 许愿瞥了她一眼,拿过遥控器打开音响,污言秽语瞬间涌出。 “我入职手续都办完了,没道理在这儿放弃。” 许攸哼笑道:“实在不行也别勉强自己,一年以后她就出狱了,要是被她看出破绽,三司联合的抓捕行动可就前功尽弃了。” 许愿已经面色如常,平淡道:“别把我说的这么重要,我不过是充当背景板的小角色,倒是你,现在烟还没戒。” 许攸举烟的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吸起来:“你说师傅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大师姐去公司,让我装乖乖女,把你弄到这来搞SM,完全相反了好吗?也不怕被她看出来。” “性格可以表演,能力可以后天培养,但让她以为她的超感失效,再像泥鳅一样滑走可就遭了。” “得了,再聊下去,你的目标就要被扔出去了。” (2) 许愿把刚契约的奴隶领回家。 把在楼下买好的换洗衣物递给他,交代了新牙具毛巾的位置,她坐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手心里。 脑子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她上台到领着人下台的整个过程。 天呐,这该死的羞耻感! 她在男人面前伸出手,与脸上青面獠牙面具格格不入的温和:“你好,你愿意和我走吗?” 男人看出了她的生涩,问她为什么。 明明他已经走投无路,许愿以为他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她。 花哨的情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被她放弃,许愿解下面具,诚恳到直白的看着他道:“我看你好像没人要,巧了,我也是。” 她看不到男人的脸,他的面具是诡异的全包纯白色假面——这可能也是一个月都没人要他的原因。 再想想他刚才被打骂时的表现,简直是又臭又硬。 在台下一众人起哄羞辱声,和来赶人的保安催促声里,男人护着项圈的手慢慢松开一只,修长的手指攥成空拳,缓缓放进许愿手中。 那是一个小狗和主人握手的姿势,许愿顺势上下摇了两下。她冲他宽慰的笑笑,极有耐心的询问:“把项圈给你解开,好吗?” 男人,不,这只“狗”。他显然不习惯来自dom的尊重与善意。 他想到了很多,最坏的结果不过是酒吧的新玩法,可能出了酒吧大门他就会被痛扁一顿扔出去,说不定会扒光他的衣服——他们又不是没这么做过。 可他,他没时间了。 收回警惕的目光,触及她上扬的嘴角又很快移开视线,他慌慌张张的点头。 面具下的五官许愿早就印在心里,她都不用掀开他的面具就能脑补出他此刻的神情。 与可见的慌乱轻颤得睫毛相比,局促地咬住的嘴唇才是最可悲的。 那会让他本就苦情的面貌添上几分小家子气。 非要把他叫做狗,那他和这里精心打扮的名牌狗不一样,他是只在乡间地头流浪的土狗,天生湿漉漉的圆眼,永远抿起的嘴角,一脸迷茫瑟缩,又总是时刻保持警惕。 就像现在。 她就是为他而来,可他还不知道自己多舛的命运会偏向哪里。许愿心里生出怜悯。 “不用怕,我很好相处的。”她手很稳,摘项圈都动作快而准,几乎没有碰到他伤痕累累的脖颈。 束缚被摘下,空荡荡的感觉让他不由掐住脖颈试图找回些廉价的安全感。 当许愿想要拉他起身时,他扒了下她的手,干涩开口:“……主人,您还没给奴新的、新的项圈。” 许愿有一瞬间的愣神,因为他口中的称呼,让许愿的汗毛根根竖起。不过很快她调整好,并从脖子上摘下一枚无事牌给他戴上。 这东西,再怎么调节长度也不能当项圈戴。 在她掏出玉牌时眼前人就开始轻轻颤抖,浑身紧绷,眼睛也更圆了,好像随时准备挨打一样。 许愿一眼就看透了他的胡思乱想。 调节绳结,把价值连城的玉牌塞进他的衣服里,许愿牵着他下台。 万众瞩目下,许愿小声说:“见谅,第一次接触这个,没给你准备项圈。先带着这个,回头给你补上。” 她没想着强词夺理说这就是给他的“项圈”,也没准备因为他不小心在众目睽睽之下揭露这件事就打骂他。 男人紧绷得神经稍稍放松。他听到了台下的嘘声,是议论她来带人走,却连个项圈都没有。游移的目光小心地落在她的侧脸上,这个人看着很温和,面对越来越大的嘘声和起哄却面不改色,脚步坚定地拉着他的手腕往下走。 被她影响,他也逐渐放松下来,后知后觉的发现,挨着胸膛的无事牌还带着她的体温,比他的更高一些,存在感极强得灼烧他的胸口。这让他不自在的抓住它,用衣料将它和皮肤隔开。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块玉牌以后会被牵着他的女人亲手雕成一枚持莲观音。他日日摩挲把玩夜夜贴身佩戴,就连濒死之际也死死攥着不肯松懈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