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用嘶哑的声音轻轻说道:mama不爱你们,也不爱我。
“抓住她!” 萧凤歌在三楼读着萧清澜的口型,看着他身边的黑衣人随即开始上楼,顿觉大事不妙。她看着刚好在三楼停下的观光电梯,便飞也似的进去按了顶楼。 就从三楼到顶楼的这么数十秒,脑内已经灌入了一段记忆。萧凤歌扶额消化了两秒,便在出电梯的第一秒,把口袋里的鸽子蛋钻戒从顶楼扔了下去。 系统你坑爹啊!萧凤歌心想。 她在那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里,彷佛亲身体验了在十八岁成人礼晚宴上,被萧清澜以指导舞步的名义,拉着跳了一晚上。当她休息时,那瘟神就好死不死坐她身边,以一种又矜贵又孤傲的姿态,冷眼吓退了所有想要邀请她的年轻绅士。 而那个成人礼的雨夜,萧凤歌不想再提。 她的记忆里只有支离破碎的片段,包括但不限于,萧清澜漂亮指尖划过她唇角抹去酒液,她俯身与他交颈缠绵,口中喃喃自语什么“小叔叔你喂我吃了什么药”、“好晕好热”,然后就是那个清贵的男人以一种她从未想过的、脆弱又羞怯的姿态,长腿敞开,露出锁骨,喉头微动,像是引颈待戮的绝美天鹅,眼神里又是祈求又是勾引,用蓝紫色的漂亮眸子看着她撕开了高定丝绸衬衫,然后,当她在那有着上好羊脂玉般色泽的脖颈侧,留下一个个紫红的草莓印的时候,将既是痛呼、又是带着喘息的呻吟的热气,喷在她的耳朵上... 记忆中,她在起床后,发现身上干净整洁,似乎昨晚的一夜疯狂都是臆想,可宿醉的头痛还是让她又虚弱地栽回被窝里。 而萧清澜早已穿戴齐整、从头到脚都展现着一丝不苟的精致。他已经在窗边抬着报纸、在袅袅咖啡香里看着她皱眉了。 “你的酒量就是一杯,如果以后我不在场,不能和任何男人喝酒。” “还有,作为我让步的条件,这个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不准摘下来。我会时刻监视你的位置。” 记忆中的她,诧异地看着不知何时戴上无名指的戒指,简直欲哭无泪。那蓝色鸽子蛋的尺寸足以盖住她的指节,在曦光里异彩纷呈,晃得她眼睛生疼。别的女明星豪门婚礼用的鸽子蛋在她这里充作定位器,说出去估计没人信,只会让人觉得她是哪个金主的小娇妻来体验生活,从而退避三舍。 萧凤歌气的要咬牙切齿了,系统就欺负她外来的不知道门道,拿着藏有gps的鸽子蛋当宝! 当萧凤歌到达顶楼的时候,从不远处安全通道上来的黑衣人已经距离她不过数十米,她看到虚掩着的天台门,只得飞快跑进去将门反锁。 天台空旷,向下望可将整个城市一览无余。对面的大屏上正在播放发布会前的直播预热,男女主播在说完“这是超脱时代的科技美学产品,今天下午五点将在发布会上与大家见面,发布会现场实况将会全球同步转播”后,就开始播放宣传广告。 短短数十秒,竟然让萧凤歌看呆了。智能诊疗舱,从疾病预防到小型手术,再到术后康复,每一个阶段它都能发挥独一无二的作用。确实是超脱了这个时代科技水平的产物,更像是科幻片里的东西。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像她,只看宣传片就心动不已,只想去现场一探究竟。 门后是一次又一次用力的撞击声,那扇有些年头的门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萧凤歌听着,心只觉拔凉。她心一横,颤颤巍巍爬上台阶走向大厦最高点。那天阶处没有任何防护,只要跨出一步便是万丈深渊,继而粉身碎骨。 门最终还是被撞开了,那个被一群黑衣保镖簇拥着、身着大氅、又是一身笔挺华服的萧清澜,就又出现在她的面前,只不过这次手里多了一把枪,正对着她。 “给你三秒钟,滚下来。” “不要用凤歌的身体做这种事情。” 萧凤歌看着他持枪一步步逼近,双腿发软,加上身后又是万丈深渊,进退维谷,她简直欲哭无泪。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脑海里用镇定的语气问:“有没有瞬移道具,我待会要是失足摔下去,你马上把我瞬移到新品发布会现场,知道吗!” “如您所愿。将消耗情绪值20点。” 萧凤歌如释重负地轻笑,看着萧清澜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自己身上,便在天台最高点处的小小平台上,支起脚尖,用芭蕾舞姿华丽地转了个圈。 她看到萧清澜又气又急,声调都变了,不由得轻笑,又将手支在耳边,对着他大喊:“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你不要试探我的底线!你到底是谁,你把凤歌弄到哪里了!” 萧凤歌看着面前人已经气急败坏,持枪的手也颤抖得不成样子,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貌似平坦的下腹部,眉间痛苦难耐的神色、让她看了都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 “但我真的是萧凤歌。” 如假包换,就是用金手指的时候被发现了,惹你怀疑。萧凤歌在心里默默说道。 她听到“噗嗤”一声轻响,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她看到萧清澜的双腿在不自然地颤抖,不由自主地分开,仿若有什么硬生生地撑开了他的盆骨骨缝。 她都有些不忍卒睹了,更何况对面人顶着小叔叔的脸。 “只求你,把凤歌还给我。”对面人痛得似要昏厥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双腿再也无力支撑,重重地砸在天台的水泥地板上,可是他依旧拼命地挺直了背,用那双被痛楚侵袭到不甚清明的蓝紫色眸子,带着祈求和悲痛,死死地看着她。 “我...” 萧凤歌无言以对,我一大活人好端端站在这里你不信,我去哪把我自己找来还给你? 而这时,太阳xue突突直跳,萧凤歌只觉得头痛欲裂,脑海里涌入了大量陌生的片段。桩桩件件,都和一个长发碧眼的男人有关。 该死,居然在这个时候给她灌输第二段记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软,便从那天台摔了下去。 “凤歌!”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回荡在天台上,而对面的大屏上,主播正在万分激动地倒计时。 “三,二,一,五点了,现在,让我们把镜头转到发布会大厅,共同见证这场跨时代的科技美学盛宴!” 萧凤歌在失重的那几秒里,仿若度过了几个世纪,直到她再度踩到铺着地毯的坚实地面,她才如梦初醒。 她坐在发布会大厅的最后一排,估计观众为了一睹产品,全都坐到前排了,最后一排空落落,只她一个。 她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在观众席上躺着缩成一团,反正这大厅里,除了主舞台其余地方都昏暗,也没人在意她。 在她终于把记忆梳理一遍、将心情平复好后,萧凤歌才慢慢坐起。黑暗隐没了她的面容,但长长的叹息声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情。 这都什么事啊?合着一个二个都逮着她嚯嚯?她一点都不想面对修罗场! 还有,楚牧辰!楚牧辰!楚牧辰!重要的名字要念三遍!她记住了打死也不会忘! 她前世和他搭戏时,还觉得那是个纯情可爱、又温柔绅士,还有着混血面容、雌雄莫辨的小天使呢!没想到这里的他,真的是个头号危险分子,定时炸弹! 这个世界的她,在获得网剧盛典“年度最受欢迎女演员奖”头衔后,就与楚牧辰再度在某知名导演组局的酒会上重逢了。不过他不是以演员的身份,而是以投资方的身份。 记忆里,楚牧辰在酒会上的出场,可谓是小小地惊艳了她一把。 及臀的长卷发,柔柔地垂着,完美得可以去拍“一梳到底”的洗发水广告。那色泽,是最为纯净的淡金色,在水晶灯下闪耀着温润金芒,让她瞬间就想到了迪士尼在逃公主。 她在看到楚牧辰背影的时候,还在疑惑什么时候来了个长发大波浪美女,身形颀长,说不定是跨界的模特? 当那人转过身来,用指骨漂亮、若象牙般白皙修长的手,端过小蛋糕递给她,柔声说了句“凤歌,真开心再次见到你”的时候,萧凤歌才被亮瞎了双眼。 这,这,这就是前几天才出现在秀场上的、那套不会对外出售的男士高定礼服吗?再到领结、胸针、袖扣、皮鞋、还有耳侧的装饰耳挂,为什么可以搭配得这么和谐、浑然一体,无一不显示低调的奢华?再加上那张不施粉黛就美的雌雄莫辨、动人心魄的脸?再加上他用含笑的碧眸静静地看着你,最澄澈、切割最精细的宝石也不可能有这双眸子华美灵动,更别提他wink的时候万千星河落于眼底。 萧凤歌震惊了。在低成本网剧里和她嘻嘻哈哈、蹲路边吃盒饭时也会小心翼翼掏出手帕递给她的搭档;和她一起穿破洞乞丐服、用劣质化妆品画大浓妆,却会在她皮肤过敏时、贴心掏出湿巾为她抹去脸上过敏原的搭档;和她一起背剧本、对戏到深夜,第二天和她一起挨导演训斥、还依旧好脾气安慰她的搭档。 你告诉我就是眼前这个美且高贵、不似凡人的天使? 后来,那场酒会上,楚牧辰以投资方的身份,拍板了萧凤歌作为那部中外合拍电影的女主角。再后来,就是成立公司,楚牧辰成了她的经纪人,到戛纳获奖,再到接到代言。 坐在观众席的萧凤歌,在梳理这些记忆片段时发现,两人的相处模式,可以合理的概括为:放浪不羁爱自由的成精木头,和她风情万种的半个室友兼经纪人。 她记忆的片段,包括但是不限于如下所述。 某日,她下班回家。开门时被人从身后轻轻一拍,耳边传来轻快的带笑的男声—— “凤歌,从此多多关照。” 她转头,发现对面的新邻居眨巴着翠色眼眸,对她粲然一笑。他身后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有条不紊地添置着新家具。 于是乎,每天清晨都是她顶着鸡窝头、穿着卡通睡衣,睡眼惺忪、半梦半醒地为他开门,看着他一身温馨的居家打扮,手上拎着精致的便当盒,对她温柔一笑,说:“我能进来吗?我今天不小心,早饭做的有些多了。” 每天早饭都做二人餐,雷打不动,您真是不小心过头了。萧凤歌心里默默吐槽。但胃和味蕾还是很诚实地笑纳了这些美餐。而他坐在餐桌对面,在曦光里动作优雅、慢条斯理地用餐或者向她盘子里夹菜的样子,确实非常赏心悦目。 接着就是雷雨夜,他浑身湿透、只着及臀的白衬衫,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用乳猫般的嘤咛,怯生生地对还在梦游中的萧凤歌说:“今天好黑,还有雷声,能不能收留我一夜?” 至今为止,萧凤歌也不知道,他从哪知道她雷雨夜梦游的怪癖的? 然后就是第二天,她像只八爪鱼一样牢牢挂在人家身上,而楚牧辰除了一条蔽体的三角内裤,几乎全裸。在晨光里,他白皙而不瘦弱的胸膛,粉红的乳首,淡粉色的乳晕,似乎都在发光,他漂亮的腹肌像是古希腊雕塑般形状匀称、线条分明、极富力量,而她好死不死就把手放在那腹肌上无意识rua弄... 嗯,手感极佳...个屁啊!萧凤歌当场就大脑宕机了,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把人家吃干抹净了?可是压根不可能啊!昨晚两人毫无交集啊! 就只见她身侧的人幽幽转醒,用下巴轻轻压着她的头顶,用沙哑又性感的声音、带着狡黠和笑意、慢慢说道:“凤歌,你都把我看光也摸遍了,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平地惊雷,萧凤歌再次大脑宕机,但身体还是比大脑反应更快,飞也似跳起来夺门而出。而在她身后笑着看着她一系列反应的人,脸上的笑意在她夺门而出时,还是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