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 第二章 碧钗
【窃玉】第二章碧钗 28-10-28 作者:snow_xefd 字数:11278 令狐阳浓眉一挑,阴恻恻道:「碧姑娘?花兄,这次你可不会看走眼吧?」 花落尘面如土色,悄悄往后挪了半步,道:「人可以易容改扮,这宝剑,可 做不得假。二位,恕我少陪了。」 话音未落,他连屋里那衣衫不整双乳裸呈的霍瑶瑶都不敢多望一眼,拔地而 起跃上屋檐,竟慌不择路从房顶展开轻功就逃。 令狐阴抬眼望着手中持剑的翠衫少女,满目疑惑,缓缓道:「碧姑娘,你深 夜到此,所为何事啊?」 崔碧春并不答话,剑尖斜指半垂,绣着翠绿丝线的软底布靴向前一踏,一步 步往房门走近。 那双漆黑如墨的妙目,每走一步,杀气便浓烈几分。 令狐阳尖啸一声,长臂舒展,沉腰便要出手。 但令狐阴双足一顿,出手将哥哥勐地一扯,喝道:「走!」 这一声暴喝出口之时,崔碧春掌中的宝剑碧痕已破风而起,化作一道惨青寒 光,直取令狐阴喉头。 能在江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阴阳兄弟纵然功夫称不上一流,眼力却绝不会 差。 剑光方起,令狐阳就失去了出招的胆气,借着弟弟一扯之力,扭身往屋顶逃 去。 令狐阴救哥哥那一招失了先机,眨眼间剑光如电而至,惊得他通体发寒,百 忙之中气贯双腿,拼死施展身法一蹬,离弦之箭般往后射出。 他身形小巧玲珑,分量也轻,这一下施展出毕生所学,的确逃得够快。 饶是如此,碧痕那一剑之威仍是将他从小腹到大腿划出一道,衣衫尽裂,皮 开rou绽。 崔碧春一剑得手,纤腰一拧,寒星凌空斜划,追击而至。 但此时令狐阳已到屋顶,他手长脚长,脑门顶着冷汗趴下一抄,把身在半空 的弟弟揪住,勐地向上提起。 这兄弟二人协同作战不下百次,默契十足,应变迅疾不过是弹指间的功夫。 但同样是弹指之间,被凌空提起的令狐阴脚下,碧痕就已追刺过来,几乎擦 着鞋底杀过。 令狐阳若慢上一霎,令狐阴伤及腿脚,面对这要命的碧姑娘,怕是再难有半 分生机。 兄弟两个心胆俱裂,哪里还敢伺机反击,一上屋顶,就不约而同将轻功运到 极致,互相提携牵扯,飞一般逃走。 崔碧春并未追击。 她仰头看一眼屋檐,侧耳听了听周围动静,缓缓收剑回鞘。 寒锋敛匣,刹那间,她的人也消去八分锐气。 直到身上残留的杀意尽数不见,她才迈开步子,走进屋内。 金祖耀满面冷汗,仅剩可动的眼眸转向崔碧春,颤声道:「来的……可是一 剑夺命碧罗裙,崔碧春?」 崔碧春点点头,左掌向后一拂,带上了房门。 金夫人早已骇得软在床上,不觉将手里握的剪刀都顶进颈中一点,渗出一粒 猩红血珠。 崔碧春微微皱眉,信步走过金祖耀身边,碧痕一抬,连鞘刺出,打飞了金夫 人手中的剪子,道:「我无意害你们。」 「可你也是要犯!」 金祖耀的气息因紧张而格外急促,「方才那些江湖大盗杀的公门中人,加起 来也不到你的零头吧!」 「我不杀你。」 崔碧春随手拿起一条单子,返身丢在霍瑶瑶身上,遮住了她半裸娇躯。 「别的事情你也休想!」 金祖耀怒道,「我一家老小就是死在眼前,我也绝不帮你们这些江湖匪类去 害玉捕头!」 崔碧春缓缓将单子在霍瑶瑶颈前、乳下、小腹三处扎紧,才道:「我是来找 她的。」 一直装傻等待时机的霍瑶瑶顿时就是一愣,「找我?你……你这女煞……不 是,碧jiejie,你我素未谋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找我做甚?」 崔碧春却不回答,带上一只金丝手套,蹲下将她被割开掉落的衣服仔细检查 一番,捡出一个小包,一个钱袋,一个香囊,和一些零星小物。 她用布一包,揣进怀里,起身道:「你跟我走,自然就知道了。」 霍瑶瑶干笑道:「碧jiejie,我……我被花落尘用独门手法点了xue啊,这哪儿 走得动。要不……你给我解开?」 崔碧春微一摇头,过去弯腰张臂,将她一提夹在腋下,转身便走。 霍瑶瑶慌了神,赶忙道:「金牢头还中着我毒针呢!」 崔碧春闻言一怔,左右打量一眼,一伸手将霍瑶瑶丢在桌上,死鱼一样打横 放着,掏出怀里刚才那一堆东西,借着灯火微光仔细打量起来。 霍瑶瑶三寸不烂之舌仍不忘发功,陪笑道:「碧jiejie,这是我自行调配的毒 药,用的是我在山谷捡到的古老毒经,你自己琢磨,明天天亮也想不出个结果。 不如这样……」 才说到这儿,崔碧春已经从那一堆东西中捏出了一根中空细针,放到鼻前嗅 了嗅,反手就扎进了霍瑶瑶的脖子。 「你……你这……」 「哪个是解药?」 崔碧春拍了拍霍瑶瑶的面颊,问道。 这摆明是要先在自己身上测试,霍瑶瑶只好哭丧着脸道:「香囊,香囊有夹 层,从绣的小凤凰嘴上捏开,挤出来的小黑丸,两颗。」 崔碧春挤出四颗,果然把两颗先喂进了霍瑶瑶的嘴里,等她混着口水咽下, 又在旁拿住腕脉,以内力帮她催化药性,看确实面色转为正常,才转身走到金祖 耀面前,捏开他的嘴巴将药弹了进去,一掌拍在喉头送药下去。 跟着,她再次将霍瑶瑶夹在腋下,起身便走。 「碧jiejie,你行行好,帮我揉揉xue道,我自己能走,不也方便很多么,你瞧 瞧……我这跟破口袋一样被你夹着,也太不像样子了。」 「碧jiejie,碧jiejie,我一身东西都在你手上,你武功这么好,难道还怕我害 你不成?」 「碧jiejie碧jiejie碧jiejie碧jiejie……你、你倒是说句话呀,这大半夜的你带着 我这么走,我心里好害怕呀。」 「碧姐……」 「闭嘴。」 崔碧春突然开口,沉声说道,接着身形一转,闪到旁边,将霍瑶瑶立在一棵 树下靠住。 霍瑶瑶这才看到,前方小道上,站着一个和她方才改扮的形貌一模一样的影 子。 她顿时惊叫出声,「奚老三?」 奚无坎微微一笑,拱手道:「碧姑娘,久仰。」 崔碧春默不作声,只是垂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霍瑶瑶吞了口唾沫,觉得今晚莫不是犯了太岁,心下暗暗有些后悔,扬名立 万可去的地方多的是,何必要来这注定要群雄混战的地方掺一脚。 她自以为几样本事都有大成,可到了这儿才发现江湖之大,她这八尾狐狸怕 不是要被人做成皮帽子咯。 崔碧春盯着奚无坎的肩头,缓缓往前踏了一步。 奚无坎的眼中笑意消失,也向前踏了一步,手在腰带上一抹,一柄软如白蛇 的细剑就落在了他的掌中。 霍瑶瑶瞪大眼睛,这才知道奚老三以剑法扬名,为何她偷偷看了几次都没找 到剑在哪里。 崔碧春默不作声,又向前踏出一步。 奚无坎目光闪动,冷冷道:「崔碧春,我此次收的银子里,没你这条命。」 崔碧春缓缓再踏一步,道:「那你为何拦在此处?」 奚无坎澹澹道:「我要杀的人,若有人要救,我总要先来试试深浅。」 碧痕微微抬起数寸,指住了一地清冷月色,崔碧春又踏一步,道:「那你已 可出手。」 奚无坎左掌抬起,二指一捏,将那软剑弯成一个圆弧,但并未出手,反而向 后退了一步。 「你怕了?」 奚无坎微微一笑,突道:「昔年朝廷有位忠臣,官拜兵部尚书,姓崔,因边 关守将魏宸谋逆一桉仗义执言,惹来雷霆震怒,一家老小,死的死,充军的充军 ,仅有两个本要被送去当营妓的年幼女儿下落不明。碧姑娘,你说巧不巧,他们 也姓崔呢。」 崔碧春垂目望着自己剑尖,墨玉般的眸中古井无波,澹澹道:「佞臣已死,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说着,她又往前连踏两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不到一丈。 「崔姑娘定力过人,在下佩服。」 奚无坎却又往后退了两步。 . (全拼). 記住發郵件到. /家.0m /家.оm /家.оm 家.оm 他松开手,真气贯入软剑,剑锋登时竖得笔直,他出指一弹,弹出龙吟般一 响,笑道:「年纪轻轻,能有如此修为、心境,在下自叹不如。就此别过,告辞。」 他正要拧身施展轻功离开,崔碧春却又踏上了两步。 他的瞳孔顿时收缩,目光森冷如冰,唇角却还带着微笑,道:「难道,你又 想讨教两招么?」 崔碧春的剑又抬高了数寸,冷冷道:「我要救的人,若你要杀,我为何不在 这里,先杀了你?」 奚无坎望着那寒光闪闪的剑锋,忽而笑道:「忠臣热血,凝冤化碧,崔碧春 ,你就不想问问,我是如何知道你这些事情的么?你的身家背景,江湖中可并没 几个人知道。」 崔碧春的脚步突然停住,她秀眉微蹙,轻声道:「你的雇主,是朝廷大员?」 奚无坎等的就是这一刻。 生死相搏,一念之仁就可能会失去先机。 只要崔碧春对他所知晓的事有一丝一缕好奇,她的剑就会慢上半分。 对他来说,这已足够。 内功催动,软剑如蛇信般疾吐而出,咬向崔碧春的咽喉。 可崔碧春的宝剑,本就有个可以将剑刃弹出的机关。 她左掌一捏,锵的一声,碧痕便已在机关与内力的配合下飞射而出,撞向刺 来的软剑。 奚无坎面色一变,将劲力化刚为柔,缠向碧痕。 但崔碧春左臂一舒,竟用剑鞘直刺向他的喉头。 奚无坎不得不侧肘一磕,消解格挡。 一招之间,崔碧春就将碧痕握在手中,咻的一声,苍青寒光便已破空而起。 叮叮叮。 三声轻响。 奚无坎远远一掠,退开数丈之遥。 他面上一片苍白,胸腹纵横交错两道血痕,手中软剑已经断了长长一截。 不过三招,胜负已分。 奚无坎口唇微颤,沉声道:「崔碧春,你的功力,倒真不可同日而语……是 如意楼的功劳么?」 崔碧春却不回答,只是冷冷盯着他问道:「是谁雇你来杀玉捕头的?」 奚无坎深吸口气,冷笑道:「吃我这行饭的,没了命,也不能没了行规。再 说,你当真觉得今日就能把我留下了?」 最后一个字才一出口,他突然双肩一缩,整个人像后飞一样纵了出去,双肘 同时抬起,一连放出七点寒星,封住崔碧春追击的路线。 崔碧春剑光一圈,将暗器尽数打落,微微蹙眉,没有去追。 她也不必去追。 因为她知道,从她拎出霍瑶瑶起,这次和她一起行动的搭档就已经到了。 这世上,怕是不会有人比那位更想救玉若嫣。 那么,奚无坎当然不会有机会逃掉。 果然,奚无坎的身形还没落地,旁侧屋檐之上,一个修长的影子就已经鬼魅 般飘落下来,月光之下,一双比皓月还白嫩几分的赤脚踩着无齿木屐轻轻一点, 就先一步冲到了奚无坎将要落地之处。 奚无坎视线一扫,见到那玉足脚趾竟俱染点点猩红,当即连心都凉透,怒喝 一声在半空强行拧腰出剑。 可惜他全力一纵没有半分留手,此刻旧力已竭新力不继,哪里还能使出几分 真气。 那窈窕倩影冷笑一声,指间发钗一闪,就已洞穿了奚无坎的右腕。 奚无坎闷哼一声,软剑掉落。 她发钗一抽,又是一刺,没入奚无坎腰后悬枢xue中,左掌一切砍在颈后,屈 膝顶在他膝弯,三招一气呵成,跟着拎住腰带顺势一提,就将他死鱼一样拎在手 中,脸上笑靥如花,道:「看来,得让我试试,你奚老三的骨头有多硬了。」 奚无坎连提三次真气,可受创颇重,发钗还深深插在腰后骨节之间,颈后中 那一掌更是险些将他噼晕,垂头望着那一双玉润雪足,胸中气血翻腾,颤声道: 「雍素锦……你我……本是同道……你为何……」 「同道?」 雍素锦柳眉半挑,拎着他往崔碧春那边走去,冷笑道,「你跟拿钱杀猪的才 叫同道,与我有个屁的关系。」 奚无坎咽下口中一团腥咸,心知自己在劫难逃,喘息道:「雍素锦,崔碧春 ,你们两个……也都是在六扇门的鹰爪孙手上吃过不少苦头的,为何要不辞辛苦 来救玉若嫣?莫非……你们真都成了如意楼的走狗么?」 「你废话太多了。」 雍素锦不耐烦地丢下一句,突然抬手将奚无坎的裤子撕去一块,露出了一片 劲瘦有力的屁股,接着笑道,「你没资格问话,再多问一句,我就把你下面脱光 挂在县衙旗杆上,这些日子塘东县来了不少江湖高手,你愿意借此扬名,我就好 好帮你一把。」 奚无坎面上一阵发青,可夜风吹过屁股,凉飕飕足以证明雍素锦并非说笑, 脸上变了几变,终究不愿死前还受那奇耻大辱,愤愤闭上了嘴。 崔碧春已经拎上了霍瑶瑶,见雍素锦过来,问道:「先前那三个呢?」 雍素锦指了指自己的脚趾,「没看见么,新涂的。色咪咪那个我拧断脖子扔 进猪圈喂母猪了,那阴阳怪气两兄弟,我挂到树上,也算提醒下不知好歹的混帐 ,还要命的就快滚。」 崔碧春略一颔首,道:「好。」 霍瑶瑶看着奚无坎转眼之间就被炮制得犹如一头死猪,浑身上下冷汗直冒, 瞟了一眼雍素锦,结果正对上她似笑非笑看过来的目光,吓得裤裆里头都是一酸 ,呻吟道:「雍……雍jiejie,小妹……小妹一定……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 肋插刀愿效犬马之劳,你们要我进如意楼我就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千万 ……千万饶小妹一命啊。」 雍素锦伸手在她光滑小巧的下巴上一勾,笑道:「我盯了你这狐狸五天,你 是什么东西我看得清清楚楚。不必跟我玩这一套,把你八条尾巴好好收着,我觉 得你听话,你自然可以平安无事,否则……哼哼,我可没兴趣让你进如意楼,还 是断了你的手筋脚筋,找个暗娼窑子丢进去,让你给我赚点闲散银子吧。」 这话要是别人来说,霍瑶瑶兴许还能当成吓唬,可雍素锦这个邪门妖女名声 在外,真干出来不足为奇,当即捣蒜般连连点头,一连声地表忠心,唯恐真成了 某个下贱地方的rou囊子,贩夫走卒撒把铜钱就能进来快活一遭,那才叫生不如死。 和崔碧春不同,雍素锦有一搭没一搭,总算能和霍瑶瑶聊着,这让霍瑶瑶多 少安心了几分,她对那条三寸不烂之舌颇有自信,起码,先保住一条小命再说。 很快,崔、雍二人就径直离开县郊,一路走到近山傍林的一栋废弃护林木屋 ,开门进去,燃起灯火,这才把手中两个俘虏放下。 花落尘的点xue手法虽然独特,但功力不深,一番颠簸,霍瑶瑶双脚已经隐隐 感到酸麻,估计小半个时辰就能恢复行动。 她当然不敢表现出来,依旧直挺挺躺在板床上,侧脸望着地上被雍素锦补了 几钗瘫软如泥的奚无坎,一边暗自庆幸,一边亲亲热热道:「雍jiejie,你专门把 奚老三带回来,是要审他吗?」 这话当然是明知故问,但霍瑶瑶这么一问,就把自己无形中放到了雍素锦这 一边,她拼命想要潜移默化,也是求生的一招。 她一直都知道,花落尘那样的yin贼再怎么小心谨慎也有她得手的机会,对她 来说,最危险的从来都是不会被她女色所惑的其他女人。 雍素锦将裙摆一拉,坐在凳上,轻轻抚摸着纤巧足踝,笑道:「不然呢,难 不成要和他拜天地么?可惜,我妖花有主咯,可不能再叫旁人占了便宜。」 霍瑶瑶赶忙陪笑道:「呀,不知是哪位翩翩公子,能蒙雍jiejie这样的绝代佳 人青眼有加呢?」 「一个难缠的小色鬼罢了。」 雍素锦瞄了崔碧春一眼,向外使了个眼色。 崔碧春颔首起身,推门出去,衣襟风声轻响,转瞬去得远了。 霍瑶瑶听雍素锦口吻娇俏中带着几分亲昵,心知那小色鬼起码是个能叫她存 着几分情意的人,便满嘴抹蜜,笑道:「能叫雍jiejie说一句名花有主,怎会是个 寻常的小色鬼,必定是什么浊世翩翩佳公子,只是禁不住雍jiejie国色天香美貌绝 伦,才显得过分风流罢了。」 「看来,油嘴滑舌多半能算你一条尾巴。」 雍素锦咯咯一笑,走到床边坐下,「你也是个懂事的,我就帮你先把xue道解 了吧。」 霍瑶瑶心里一喜,知道这种仇家颇多的女魔头必然有什么独门密法,为了显 她之能,当即便道:「雍jiejie有所不知,这花落尘点xue功夫十分独到,全仗着这 手绝技采花盗色,可不是寻常法子能解开的。」 「我用的本也不是寻常法子。」 雍素锦从头上摸下一根木簪子,几绺秀发随之垂下,落在白里透红的小巧耳 畔。 霍瑶瑶一怔,正要开口询问,就觉臀后一凉,裤子竟被扯到了膝窝,旋即臀 心陡然一涨,那根木簪的大头竟然捅进了肛口之中,连半点唾沫也没抹,热辣辣 就是一阵疼。 「哎呀……雍……雍jiejie,你、你这是……这是作甚……可别……别如此为 难小妹啊……」 她一下惊得魂飞天外,心道莫不是这女魔头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嗜好,打算把 她当作玩物不成?话音未落,雍素锦一根手指又伸到了她的处子幽径之外,紧贴 着桃源泉眼轻轻一按,和臀缝里的木簪头将她会阴挤在一起。 旋即,一股阴狠真力勐地戳刺进来,利针一样扎进了任督二脉交汇之处,疼 得霍瑶瑶尖叫一声,双腿弹起,两只手连连拍向床板。 她拍了两下,才惊愕地扭头道:「这……就解开了?」 雍素锦哼了一声,不屑回答,抽出木簪,略一蹙眉,走到地上面色惨白的奚 无坎身边弯腰蹲下,抬手捏开他嘴巴,将那木簪子染了脏污的大头径直塞了进去。 奚无坎目眦欲裂,一口咬下,但雍素锦已将木簪抽走,他当即怒道:「妖女!士可杀,不可辱!」 . (全拼). 記住發郵件到. /家.0m /家.оm /家.оm 家.оm 雍素锦笑眯眯用那还粘着他口水的木簪在他面颊上来回蹭了蹭,悠然道:「 你死猪一样落在我手里,什么可,什么不可,还轮得到你说了算么?我这就脱了 你的裤子把你那活儿掏出来来用刀凋花,你能怎么样?你很生气啊?抱歉,我是 妖女哎。」 奚无坎怒到气血逆行,一张面皮红得几乎从毛孔渗出血珠,颤声道:「有种 ……你就杀了我!」 「我没种啊。」 雍素锦眼中精光闪动,笑道,「我既没种,也怀不了别人的种,你还有什么 话说么?」 奚无坎强行定了定神,沉声道:「没有,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半点有用的。」 「好,够硬气。」 雍素锦起身拍了拍掌,扭身看向已经整好裤子的霍瑶瑶,往她身边一坐,将 她惊得兔子般一跳,「八尾狐狸,霍瑶瑶?」 「雍jiejie,您有何吩咐,只管开口就是。小妹必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 不辞。」 雍素锦缓缓道:「江湖之中,奇门异术高手屡见不鲜,这些人呢,都有一个 共同点,那就是武功修炼得不怎么样。以你的年纪,身手算是好的,为人也颇警 觉,我盯上的人,能几次险些发现我的,不多。」 霍瑶瑶眼珠转了两圈,陪笑道:「不、不敢当。行走江湖,果然还是雍jiejie 这样手上功夫好的才叫厉害,奚老三我都不敢去打招呼,结果被你手到擒来,小 妹真是选错了路,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雍素锦娇笑道:「你这拍马屁的手艺我就不问了,你说说,你都擅长哪八样 本事啊?」 霍瑶瑶立刻道:「小妹没那么厉害,八尾狐狸,是被我骗过的,说我差一条 尾巴就能成妖。可不是八样本事的意思。小妹……也就易容改扮,提嗓控音的本 事还过得去,无奈经验不足,这趟不就栽了。」 雍素锦语调陡然转冷,寒气森森道:「哦?是么?霍姑娘,我可不是什么怜 香惜玉的臭男人,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才是最擅长为难女人的么?」 霍瑶瑶哆嗦了一下,忙道:「小妹……也还有点凋虫小技,可那都……不值 一提。不值一提。」 「可我怎么听说,你有样本事,能帮我审一审奚无坎呢。」 雍素锦将脏了的木簪丢在地上,取下一支发钗,秀目微斜,似笑非笑地望着 她,「你当真想不起来?」 霍瑶瑶摸向颈窝,用裹在身上的被单擦了擦冷汗,朱唇颤动,轻声道:「小 妹……是学过点移心摄魂的法子,可对奚老三这种刀头舔血的高手,决计用不上。」 「为何?」 雍素锦眼前一亮,她似乎早就在等这句,「这门功夫,条件苛刻么?」 霍瑶瑶略一沉吟,发钗当即就在她眼前一闪,她哆嗦一下,赶忙解释道:「 雍jiejie,这本事和内力强弱之类无关,就只是靠技巧精熟,然后从心志上分个高 下。凭我的本领,仗着美色应付一些登徒子兴许还行,崔jiejie要是不来,我大概 能靠那法子找机会制住花落尘,奚老三这种高手,冷漠坚定,我施功不成,可要 遭到反噬,心神大损的。」 雍素锦冷笑道:「你直接说吧,这门本事要想成功,需要什么条件?」 霍瑶瑶愁眉苦脸道:「雍jiejie……」 哆的一声,那支发钗就已钉入到床板之中,对穿而过。 霍瑶瑶一个激灵,道:「一个,是要有时间,至少,得能在一段时间内频繁 和那人目光交错,这本事全凭眼睛,几种小器物和言语都是辅佐而已。另一个, 就是那人心志不能太强,要么全面压倒,顺利得手,要么,就得寻到对方的弱点 ,设法利用。比如花落尘,就是贪花好色,让他摸着我的奶,他肯定没什么心志 坚定可言,那就是我得手的好机会。所以、所以我得对目标有起码了解才能下手 ,这奚老三,我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不成的。硬要去试试,多半要反震得我吐血。」 雍素锦缓缓把发钗拔起,纤细雪白的指尖轻轻搓着锋利的前端,轻声道:「 若是这种功夫,练得极好的呢?」 霍瑶瑶思忖道:「这……这种邪道杂学,我当初钻研也是因为练武太苦,真 吃得苦的,都去学武了吧。龙十九和七巧童子名声这么响亮,也没听说能随心所 欲将人控制的。」 雍素锦又问道:「要真就有这么个高手呢,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霍瑶瑶这才隐约发觉,自己其实才是被盘问的那个,她扭过头,望向雍素锦 的眼睛。 雍素锦神情一凛,迅速转开脸去。 霍瑶瑶这才笑道:「雍jiejie,你看,哪有那么容易就能频繁和人对视的。我 要再拿点辅助的小器物,你肯定更加警觉。」 「人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你若是得手,都能做到什么?」 霍瑶瑶抿紧樱唇,寻思片刻,轻声说:「能问出一些心底不太深的秘密,若 是那人肯配合,就能什么都问出来,包括那人自己可能都想不起来的事儿。简单 用的话,就只有这样。要是能多得手几次,或者得手后有一段比较充裕的时间, 还能……让人的神智受到影响。但具体能影响到什么地步,我也不清楚,哪有人 会叫我一次次这么折腾啊。」 雍素锦一字字问道:「能让人去杀自己本不想杀的人么?」 霍瑶瑶一愣,她心思机敏,马上道:「雍jiejie,您要是觉得玉捕头杀世子是 受了摄魂类的奇门招数控制,那也太高看我们了。的确,这门功夫是能让中招的 人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可受控状态下的人跟平时大不相同,世子是玉捕头的未 婚夫,岂会看不出来。倒是还有暗号之类的方式可以埋于心底临时起效,可那指 令绝不能太过复杂,而且得和那人自身心底的倾向相合才会长期有效,你总不能 说……玉捕头一早就想杀未婚夫吧?再说了,暗号谁说都会起效,要是下了个杀 人的指令,世子不说怎么办?要是旁人大庭广众说了,玉捕头岂不是要在唐家堡 杀个血流成河?雍jiejie,你们如意楼要是想救玉捕头,我看还是换个法子脱罪得 好。」 说着说着,她见雍素锦面色不善,忍不住悄悄往边上缩了缩,「雍jiejie,小 妹……真的没有骗你,你……你别生气啊。」 雍素锦坐在床边,默然片刻,起身笑道:「你这已经帮上不少了。接着,还 是让我看看你的手段吧。心志坚定的时候那法子不易起效是么?」 霍瑶瑶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也不知她要做甚。 雍素锦走到奚老三身边,眼中寒光一闪,娇笑道:「奚无坎,你也不必告诉 我是谁要对玉捕头下杀手了,你做个好人,来帮我试试这狐狸的摄魂功夫。半死 不活的废物,想必心志就坚定不到哪儿去了吧。」 奚无坎一愣,还没开口,那只纤巧白嫩的玉足,就已穿着木屐狠狠跺向了他 的胯下。 「啊啊——」 凄厉的惨叫,顿时从破木窗中传了出去。 . (全拼). 記住發郵件到. /家.0m /家.оm /家.оm 家.оm 两个时辰后,崔碧春踏着一地清辉快步折返,一眼看到门外等着的雍素锦, 提气一纵,落在她身前,用眼神询问。 雍素锦摇了摇头,叹道:「我也说不好,这法子,确实没我想得那么厉害。 起码,得是个知道玉捕头把柄的人才能做到。」 崔碧春疑惑道:「无人知道么?」 雍素锦咬牙道:「除了我,恐怕只有王府里,世子的亲人才有一丁点可能知 道。可若是那样,玉捕头就成了他人争权夺利的刀,必定要被杀人灭口。」 崔碧春皱眉沉吟片刻,道:「叫他拿主意吧。既然他接了你的银芙蓉,就一 定会全力帮你救出jiejie。」 雍素锦不悦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jiejie。」 崔碧春知道失言,当即闭口不再应声。 雍素锦从怀中摸出一张纸,递给崔碧春,道:「这是霍瑶瑶写下的全部东西 ,应该对他有用。你找地方传过去吧。这儿的牢房九成九就是个幌子,你告诉他 ,玉捕头绝对还在唐家堡,不会被送到这儿来。马上,我就往唐家堡去。」 崔碧春接过,略扫一眼,蹙眉道:「他叮嘱过,不许你擅闯唐门。」 雍素锦的薄唇微微一动,冷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碧姑娘文官家 里的千金,怕是不懂吧。」 崔碧春澹澹道:「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 命有所不受。此篇出自兵法九变,你可知同章之中,将有五危,其一便是必死可 杀,你又懂么?」 「必死可杀?」 雍素锦当然不懂,哼了一声,笑道,「我要杀的,的确都是必死的。」 「这句的意思是,固执死拼的将领,会惹来杀身之祸。」 崔碧春不徐不疾,道,「家父惨遭冤屈之前统领本兵,为一部之首。我三岁 便要读兵书,练刀剑,雍姑娘,君命受与不受,我比你更懂。」 雍素锦面色变了几变,左掌一垂,脚下微微一侧,便想硬闯。 崔碧春指尖按住碧痕剑鞘机关,沉声道:「雍姑娘,唐门中人行事一贯诡秘 见长,你当真就有九成把握,他们绝对不会将玉捕头押送至此么?」 她难得说如此多的话,抑扬顿挫略显生涩,「如你所见,消息流出已有一段 时日,这小小塘东,却只来了些阴阳兄弟般的废物,唐家堡照旧戒备森严。你不 觉得,这若是个转移视线的圈套,未免太明显了么?」 雍素锦眉心微蹙,沉吟不语。 「你见惯风浪,照说这种手段不会全无察觉,关心则乱,你且注意分寸才好。江湖中想要你性命的,只怕并不比玉捕头少。」 雍素锦一笑,道:「我一个混世妖女,才不在乎这些。你难得长篇大论啰里 吧嗦一次,好,我便给你几分薄面,在这儿等着。我倒要看看,这虚虚实实的把 戏,最后揭开个什么底的骰盅。」 「如此便好。」 崔碧春不再多言,将那纸收进怀中,匆匆离去。 约莫一刻功夫后,塘东郊外的小村庄中,扑棱棱飞起了十余只灰黑色的信鸽。 夜色之下,那些信鸽一闪而过,极难察觉。 可经过一片林子时,枝叶间一阵轻响,数支短弩齐射,将信鸽打落两只,细 细簌簌之声旋即响起,惊飞夜鸟一片。 剩余的鸽子继续飞远,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漆漆的夜幕中。 鸽子身上的消息,当然是要送给南宫星。 莫说有雍素锦这层关系,光是冲着玉若嫣江湖四绝色之一的名头,生性风流 的如意楼少主也不会坐视佳人含冤殒命。 早先一面之缘,已足够他判断,玉若嫣绝不是无缘无故对未婚夫妄下杀手的 疯女人。 玉若嫣从小被王府收养长大,镇南王一家对她来说恩比天高,世子为人敦厚 ,仪表堂堂,又肯不顾身家门第差别让她高攀正室,如今婚期将至,能有什么理 由让她抢下宝剑痛下杀手?寻常法子必定做不到,所以南宫星才遣出雍、崔二人 ,去从此次赶来的正邪高手中找一个奇门外道之术精湛的,去查个可能的方向出 来。 可南宫星并未静等在原处,江湖风波一日数变,他片刻不敢耽搁,已经往唐 家堡赶去。 按他原本的安排,若有后续消息,将有专人转交。 但这几只鸽子带来的消息,却没能传到他的手上。 鸽子落下,早已等待在此的人当即取下了字条。 字条上是如意楼的暗记,并不怕生人截取。 只不过,那人还未将字条上的内容读完,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就已穿过了 他的后心。 血还未冷,那些字条就被拢到一起,连着尸身房屋付之一炬。 直至清晨,火光才渐渐消失,留下一片残灰。 一道清风吹过,吹散飞灰,吹往远方,拂过南宫星微湿的额头。 他翻身下马,抬手托高斗笠,望向细密烟雨中,翠山碧谷间的袅袅晨烟。 东川郡,唐家镇,唐家堡,已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