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好人】(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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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过了两三天的一个晚上,子张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的母亲从墓地里爬起 来,从墓地里走回到家中。 那时家里人全都聚在一起聊一如以前的往事,听者无一不伤怀,好好的人怎 么说走就走呢。 这时一如走过来,在子张的大姐夫旁坐下。 那会儿大家都没觉得有异样,当时的聊天内容,子张完全没印象。 只是觉得好像大家并不觉得一如已经离开,如同平常一样回家。 但她说出来的话又令家里人十分诧异,她吩咐家里人给她「多烧点纸钱下去 给我吧。」 一如没坐多久就出门,当然子张的大姐夫也跟着送她出来,眼看着一如上了 一辆面包车离开,也不问为什么,但她在临走前还不断叮嘱家里人一定要烧纸钱 给她在下面用。 这个梦做得有些离奇,对子张当时的他而言,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原因他 自己已经知道一如已不在人世。 尤其是在从墓地里爬起来那段,像上帝视角,做个旁观者一般,亲自目睹整 个过程。 他的背后发凉,手心出汗这些词根本不足以形容子张那时的担惊受怕。 实话说,子张是被这个噩梦吓醒的。 虽然那时的天气还不是特别燥热,可晚上睡觉还是要开着风扇,突如其来被 这么一个梦吓醒,子张背后的衣服湿透了,口咙有点干燥。 身体像被掏空一般,全身乏力犹如经历了一场紧张刺激的运动后出现的那种 虚脱感。 之所以要拿zuoai做比喻,缘由子张时常跟朋友提及世上最累的活动莫过于做 爱cao逼了。 旁人闻言无一不捂嘴笑。 他亲身经历过那种事,女人欲求不满的眼神告诉他还想再来一炮时,他当真 累趴在床上。 子张没有想过,作为一个未经人事的处男,他以为zuoai是最爽快,最舒服的 ,可是等到他有机会实践,都是骗人的,也许只有射精的那几秒才能证明自己的 高潮来临。 他清楚记得自己把次交给一个小姐的彷徨心情,至今都觉得郁闷,他后 悔也没用了失去的永远已经失去。 那时他次见到女性的私密处,黑漆漆的,觉得十分肮脏,子张想不明白 为什么女性看到男根都想着去舔,那会儿的他以为是女人AV看多了,又或者是 职业需要。 小美将他的内裤脱下,露出红色的roubang,不由得地惊呼,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处男yinjing,她将手放在那话儿那里上下捋动,就好像不解渴似的,伸出火红的舌 头早guitou上舔了起来。 这下子可把子张吓得半死,他以为这是肮脏的地方,尤其是刚才撒完尿,那 股腥味扑鼻而来,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这是一根脏东西。 可在小美眼里,她舔得急熘熘地响,像吃冰棒,又如同舔热狗般,甚至凑上 去将男根全部含在嘴里,打算吃掉。 可惜子张的阳具过于庞大且长,弄得她喉咙咳咳难受,她一心觉得这是人世 间最好吃的火腿,难怪女人喜欢热狗,腊肠这些不是毫无道理的。 又过了几天,子张跟家里人提及,说要去看看一如的墓地。 自从那天大家送一如从火葬场出来后就直奔墓地埋葬。 第二天便要做灰砂坟,也没有亲人去监督那些人做,到底做得怎样毫不知情 ,毕竟是「一条龙」 服务,丧事的风俗——打斋,哭丧,血诈等等。 过了几天,子张接到他姑姑的电话,电话里头,姑姑劝他不要贸然去一如的 墓地。 本来当时这样的,那个「一条龙」 收费服务里,修灰砂坟是不包括日后浇水的。 因为夏天的天气干燥,太阳暴晒,怕新盖的坟墓会被强烈的太阳光晒出一条 条裂痕,所以那帮人说,这么暴晒的太阳,起码要浇三天水。 世事难料,接下来的几天都下起雨来。 二姐说这是一如一辈子做好人修来的福气。 这次姑姑的电话就是为了劝子张做事不要随心所欲。 要听从村里的风俗,现在还不是去看一如的时候,起码要等到她一百天,全 家人一起去拜祭她。 姑姑的话子张还是要听的,毕竟这个姑姑以前就待他不错,去G城念书那会 儿还给过他钱。 在电话里头,子张还跟姑姑说了前几天做的梦。 姑姑叫子张不要想那么多。 ********************************自 一如走后,子张的父亲消瘦了很多,毕竟是男人,很多事都要忍着,心里压抑着 的伤感情绪无处宣泄。 其他人都找到应有的宣泄渠道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但他没有,子张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像这般这么难过。 目无表情,沉默寡言。 平日里的他总是沉默不语,那段时间他晚上总要伤心失眠,一点儿风吹草动 ,他都能惊醒。 白天煮好饭点一直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躺着,有好几次子张叫他回房睡觉,他 都不肯。 怕触目伤怀,见到自己的伴侣曾经用过的东西会忆起往事,心里更加不舒服。 子张从没有见到父亲这般憔悴,人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一如走了,要办的事还有很多,譬如去社保局报销,就必须去ZJ医院那里 拿病历,收费清单,出入院记录。 如是三四次去了ZJ医院,还要拿梅L医院的那些手续,一来二往。 人也比较疲惫,一如的离开让他当时适应不了,他常常跟人讲:「好好的, 你说人怎么说走就走呢?」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自责。 听的人无一不为之动容。 为了一如的事,子张父亲少不了东奔西跑,去社保局,公证处,派出所。 这几趟跑下来,人更加消瘦。 ********************************* ****又是天气晴朗的一天,子张一家人的生活在一如离开后发生了很大的变 化。 按照以前一如在的话,她每天五点半以后就得起床给她的几个外甥煮早点, 然后送年纪最小的外甥去上小学,下午四点五十分又骑单车接他回家。 按理说,在农村上学的小孩不比在城镇里读书的孩子那样让人担惊受怕。 生怕一个不小心让生人拐跑或出点小意外,好吧,或许这类的事情发生的几 率非常少。 当然农村的鱼塘也不少,现在的父母都怕自己的小孩子不懂事,或去游泳或 去捉鱼。 所以7后这批人的后代被他们的父母像保护国宝那样,唯恐一个不小心, 遗憾终身。 孩子们的生活较以往有了翻天覆地,前所未有的提高。 一如送完外甥去学校后赶紧回来就要去鸡屋里喂鸡,然后煲粥,接着下地里 干活。 简陋破旧的厨房里。 一到下雨天,上面有些瓦片出现漏点,滴滴答答,把厨房里的柴弄个潮湿。 靠近厨房门旁边,放着一个炉灶,平日里是用来煲番薯或炒菜。 此刻炉灶上的锅里盛满了热水,炉膛里的余火在慢慢熄灭。 一如不时地从锅里舀水,将水壶灌满后,继而舀水在脸盘里,有条不紊的洗 涤餐具。 偶尔停下来,凝视着不远处的小猫正在垃圾桶里找刚才倒掉的饭菜。 早晨的阳光很柔和,暂时没有刺眼的光芒,阳光投射在小猫身上,拉的老长 的影子也映照在地面上。 鸡屋里有一只母鸡经常跑回她家里觅食,拉屎,这鸡胆子特大。 这时毫不畏惧地跑来一如跟前觅食不久前刚倒掉的饭粒。 一如干完手里的活,又舀了一盘水,把毛巾放在脸盘里浸湿,然后把餐桌上 残羹冷炙擦干净,再把一堆餐具搬放到餐具架上。 干完这些活后,她才舒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却感到有点头晕,有点气闷。 最近这一两年来,一如时隔几个月都会发生这样严重的气噤,她的丈夫叫她 去医院检查检查,她推说自己没事。 还是舍不得花钱。 这时,她望了望家里的天花板,昨天夜里,那里又掉了一块灰沙,这房子应 该有三十年头了吧。 天花板发黑,还有被熏黑的房梁,梁上挂着一个风扇,风扇的周围几乎全是 蜘蛛网。 随后,她便坐下来,周围是一块被人踩来踩去,踩得yingying实实的泥地,经年 累月,不知有多少汤汤水水泼在上面后又干掉,在这炎热的天气,便蒸发出一股 陈腐难闻的气味,还混杂着隔壁那里圈出一块地来养鸡发出的鸡屎味。 这些气味熏得她不大舒服。 不过,她还想按照自己的老习惯,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一天不干活便显得发 慌,随手着扫帚来扫地。 但是她浑身绵软乏力,便决定走到门口去透透气。 于是,她沐浴在阳光之中,接受了它温热的爱抚,便感到有一股香甜直润心 田,一种舒畅遍及四肢。 ********************************* ********这一天,天气还是那样的晴朗,子张父亲早早地送外甥去学校。 因为这天,他有要紧的事要做。 一如走后,地里的活基本不干了,有一如在时,她没有一天能闲下来,用她 的话来讲:「一停下来,身体就会不舒服,总想找点事干,不至于腰酸背痛。」 回来后,他匆忙拿着昨晚弄好的鱼网,骑他的电单车去鱼塘里放网捕鱼。 捉鱼是他的爱好,以前一如在的话,每次捉鱼回家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如在宰 鱼,然后子张父亲放进冰箱里。 如果这时有人来她家坐坐,一如是那种大方,有福同享,总会叫人家拿几条 鱼回去煎。 别跟她客气。 到了晚上,子张父亲去收网回家,提着一大桶回来,看来今天运气好的很, 捉到不少鱼。 然后他拿着砧板和刀,自个儿坐在板凳上宰鱼,他两眼出神,目光似乎穿越 了空间。 發鈽/回家的路ⅴⅴⅴ.○Μ /家VVV.?оm 【4】 列夫·托尔斯泰曾经说话这么一句话: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 有各的不幸。 一如一家的生活看上去很平澹很幸福——没吵没闹。 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至少在外人眼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大家每次谈及村里的生活琐事。 都会拿一如家来做对比:这次是谁谁家里媳妇又跟家婆吵架了、那个前几天 谁家的儿子跟他老子打架了、又或者谁家兄弟争家产呀闹得不可开交什么的。 独独一如家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是真的没有,绝不骗你们。 至少目前是没人亲眼目睹。 但这平澹中只有自家人才知道其中的疑惧,子张觉得这是所有家庭热烈的安 稳,彷佛飓风后的海波平浪静,而底下随时潜伏着汹涌翻腾的力量。 大嫩是一如的二儿女,子张的二姐。 大嫩小时候就很叛逆,子张以前听一如说过,大嫩长大后以后有毛有翼了, 还不止一次对自己的母亲说,像是威胁,又像是给自己鼓励:以后自己嫁人要嫁 的远远的,不想回到这条村、这个家来。 在子张的生活印象中,不明白这个二姐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家呢?一如也没 对子张说更详细的情况。 貌似大嫩一直以来,觉得在这个家没人疼爱,没地位,不自由,一心想要离 开这个家。 结果——如她所愿,在她2岁那年,女人啊,总是会过分憧憬爱情的美好 ,她也不例外,身为一个女人总躲不过。 而且大嫩自己也太单纯,相信爱情「咸鱼白菜也好好味」,更是坚守自己一 直坚守的信念,终于实现了「嫁得越远越好」 的愿望。 在23年她不声不响地跟外省人跑去他家里结婚,也没对一如说这么重 要的大事,好吧,姑且这个家已经让她恨透了。 对于她的消息,一如一家人真的毫不知情,直到她生了一个女儿才打电话回 家告诉一如,「妈,我结婚了,生了个女儿。」 那时的她已经从外省回来G省,再从G城坐车回来的途中。 在电话里头,一如听到自己女儿的话,头顿时大了好几圈,眼前一片黑,尤 其是那句「生了个女儿」。 久久不能言语,一如当时的心里有多难受,手中的秃笔不能代替十万分之一。 就在前一年,22年夏,大嫩还带着自己的弟弟子张到S城去玩。 大概玩了十来天左右,奶奶的病重消息传来,子张必须跟着她姐回来了,那 时的子张还小,在读小学。 奶奶的病,对年纪尚小的子张来说,可谓是次见识到成人世界的自私与 无奈,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不在这章讨论范围之内,暂且不提。 说回子如奶奶病好后,大嫩也要到S城去工作了。 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在22年的年底,据说她已经在S城辞职不干 了。 到了23年她抱着她的女儿,五个月大的女儿,大老远地从外省坐着一 天一夜的火车。 回到了她曾经非常讨厌的这个家。 命运有时真的很捉弄人,明明你一心想逃离这个家,到头来还是隐隐约约有 这么一根线,牵引着你回来,不知不觉。 有人说,为穷之过。 的确。 生活不易,7后长大的这批人,往往她们婚后有了子女不得已抛下自己儿 女放在家里,给家里的老人照顾。 而老人与小孩也成为村里的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画。 现在呢?村里的豪华房屋没人住。 一年到头来只住几天,子张想不明白,花几十万盖个博物馆有意思?何况博 物馆还有人参观呢?也许是国人思维落叶归根罢了。 本以为结了婚的人会更懂事,更能知道自己生活不易。 可是,好吧,进入社会后,靠打工养活自己应该也更懂得生活的艰难。 但一个结了婚又生了女儿的女人。 据说,女人的心理成熟期比男人来的要早。 也许这时候的大嫩开始懂得为人父母的不容易,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她也 明白也开始体谅一如,知道养一个孩子长大成人,供书教学是多么的艰难与不容 易。 那时候的一张,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不能说他很懂事,却也给他造成一定 的生活阴影,是对生活的恐惧,对自己未来的担忧。 这些都是后话。 大嫩的这次带孩子来娘家,还是不改以前的脾性,嫌弃自己的母亲,因为大 嫩总说自己的母亲待自己不像女儿,在7年代出生的人,有几个是家庭条件好?一如为人慷慨大方,见到邻居有困难,前面已经提及,在年代中期,一如 家盖了一幢房子,尽管只有一层楼,但也花了七千多块钱。 房子是一如辛辛苦苦从远处挑沙回来,又从别处肩挑石头回来做地基。 那年头的人们盖房子,几乎没有人用钢筋钢铁做地基,都是从几十里外挑的 石头回来,一如生前就对子张说,家里的房子下面的石头,三大卡车都拉不完。 房子盖起来后,在年代算是村里最早的一批人住钢筋混凝土(那时建屋 很有人用水泥)房子。 邻居有个叫李燕的女人,生了两个女儿,一如可怜她们没地方住,所以叫她 们来自己家住,但小孩子总会有吵嘴的时候,这时候的一如也很为难。 人家的女儿在自己家里住,跟自己的女儿吵架了,而且事先知道是对方不对 在先,你能怎么做呢,维护所谓的讲道理?还是偏袒人家的女儿说自己女儿的不 是?很明显,一如在这艰难的抉择中,大嫩受到了责骂,她觉得自己不是她的女 儿,对人家的女儿比自己的女儿还亲?这么多年来,大嫩一直纠结这些琐事。 觉得天下的父母只有自家父母待自己不是人。 又说自己的大姐干活没自己多,搞得自己身体垮了,是父母应当背的锅。 一如每次听到自己二女儿说的这些话。 她都静静听着,叹气,不敢发出声,也不能为自己辩护。 一如觉得是自己欠女儿的债,一辈子也还不了。 事已至此,过去的已经过去,唯有默默忍受女儿的责骂。 毕竟大嫩的一身病是小时候生活艰苦,每天去挑柴,挑水,耕田换来的「荣 誉」 勋章。 每次大嫩不顺心,生活不如意,就开始揭自己的伤疤给母亲听。 威胁。 还是诉苦?也许只有她们俩更清楚。 但一如知道自己不能给女儿更好的生活,觉得自己心里有亏。 一如不能向人诉苦,可是她又能向谁倾诉自己的委屈呢?一如当然明白一家 人撕破脸皮,当众争吵,做出好戏给人看?明显是不明智,是一件非常没品味的 事情。 所以,她常常教导子张做事要「忍」。